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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关刑不到八点就上床了,本想早早睡下以保证第二天婚礼上皮肤的光泽,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
妹妹小青到现在还没回来,六点多的时候她打电话说要请两个客户吃饭,会回家比较晚。
关刑端了一杯白水,走到窗户前默默地站着,含笑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家骏说,婚礼后会有五天时间陪她出门,他的身份让他不能有太多时间属于自己,但是,能有五天,关刑也满足了。
本来她最想去法国的普罗旺斯,那个她心中神往已久的属于爱情的乡村,那儿有阳光,有美食,还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薰衣草,非常的浪漫。同时普罗旺斯又是骑士之城,无论是骑马驰骋或者携手漫步,抑或是坐在漫山遍野的薰衣草的紫色里,都会令人陶醉无比,宛如身在天堂。薰衣草给人带来安宁的感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就是这个意境,非常适合新婚的夫妻。
但是,考虑到关刑现在的身体情况,李家骏和她商量,决定将这个计划放到明年,他答应她,以后每年都会陪她出去至少一次。
婚礼后他们准备去海南岛,到美丽的三亚看大海去,此时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大海应该特别的迷人,他们可以在沙滩上晒晒太阳,来个日光浴,在湛蓝的大海游泳,做一回无忧无虑的小鱼儿……
正陷入美好的想象里时,关刑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忙放下茶杯拿起来看,屏幕上显示的是李家骏的号码,她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笑着摁下通话键,里面马上传来李家骏的声音,“新娘子,在干什么呢?”
“想你呢,”关刑嘻嘻笑道,她知道这是他此时最想听的话。
“真的?看来是心有灵犀了,”李家骏笑道,突然叹了口气,“我刚回到家,家里冷清清的,没有你的家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连澡都不想洗了……”
“明天我就可以回去了,”关刑柔声说道,她心里不觉暗笑,此时的他活像个需要安慰的孩子。
“你都准备好了吗?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接你。”
“知道了,你快去洗澡,早点休息吧。”
“好,那我挂了。”
“嗯。”
关刑笑着合上手机,还几秒手机又响了,她拿起来便接,“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电话里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迟疑的女声,“喂,请问你是关刑吗?”
“是,我就是,请问你是谁?”
“我是刘彩霞,是周越周大哥让我打这个电话找你的,他说你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
关刑一愣,随即她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刘彩霞?你人在哪里?”
“我现在在医院,凤城人民医院,我妈病了,我陪她来看病的。”刘彩霞说道:“对不起,本该早点打电话给你的,但是我一直忙着从老家接我妈又忙着在医院附近租房子,所以……”
我妈?关刑的脑子一哄,忙问道:“住在哪间病房?我现在去看你们。”
“现在?”刘彩霞有些迟疑,“现在已经八点,医院九点就不许家属探视了。”
“还有一个小时,来得及,我现在就出发。”
“那好,”刘彩霞随即说了个房间号码。
关刑飞快地套上衣服准备出门,关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么晚了还去哪儿?”
关刑一愣,随即住了脚,“妈,你可以陪我去医院看个人吗?”
“见谁?”关母疑惑道。
“去了就知道了。”
关母看到关刑的脸色,心知这个女儿做事极有主张,不会平白无故让她出门,于是不再吭声,换了衣服,跟关父交代了一声,便和关刑两人出门而去。
两人打的直奔市人民医院。
走在医院幽深的走廊里,关母终于憋不住,不觉有些畏惧似的,轻声问道:“刑,我们到底是来看谁啊?”
“妈,你别担心,”关刑挽起关母的手臂,“马上就会知道了。”
终于到了刘彩霞所说的那间病房门口了。
关刑顿了顿,呼了一口气,开始敲门。
“来啦!”
门开的瞬间,关母只觉眼睛一花,开门的这个女孩,跟刑何其相似!除却高一点,胖一点。她不觉张大眼睛有些慌乱地指着女孩朝关刑望去,“刑,她是谁?”
关刑此时也有些呆了,这个女孩……
“伯母,我叫刘彩霞,”刘彩霞大方地笑了笑,对关刑说道:“不用说你就是刑姐了,快请进来吧。”
关刑点点头,拉着关母的手臂进了病房。
病房里有三张床,只有一张床上躺着病人,不用说,这个病人就是刘彩霞的母亲了。
“我妈她睡着了,”刘彩霞轻轻说道,搬来一张椅子给关母,“伯母您请坐。”
关母哪里还坐得下来?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病床上闭目躺着的那人,浓黑的长眉,薄薄的唇片,高挺的鼻子,这人,现在应该也有四十大几了吧?头发怎的还这么黑,皮肤还似豆腐似的白,只是比起从前微微有些发皱了……
“欣桐?欣桐?”关母不觉喃喃自语。
关刑密切地关注着养母的神情,“妈,你刚才喊她什么?”
“刑……”关母回过神来,突然一把扯住关刑的手,嘴唇不住地颤抖,“刑,她,她就是欣桐,你的生母周欣桐,化成了灰我都会认识她!当初她扔下女儿一走了之,现在女儿大了,她又回来跟我抢女儿了!是不是?是不是?”
关刑连忙按住关母的肩膀说道:“不是的,妈你误会了,没人跟你抢我的。”
一侧的刘彩霞也说:“伯母,我妈还不知道刑姐呢,刑姐也是现在第一次见到我妈,她之所以带你过来,我想她是让你辨认一下。”
关母的气息好不容易匀了一些,她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刘彩霞,见她穿戴时尚得体,不觉说道:“你是欣桐的女儿?看样子你妈本事不错,后来嫁了个有钱的好男人。”
刘彩霞顿了顿,低声说道:“伯母,其实,我们一直都住在凤城偏远的农村,日子过得比你们差多了。”
“农村?”关母不置信地望着周欣桐的脸,“在农村她会有这种面色?哄人吧?怕我这穷人沾光去?”
“没有哄你,”刘彩霞苦笑,“我爸爸一辈子就知道照顾我妈了,伯母您知道吗,我妈……她神智不清楚,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她是不认识人的。”
什么?神智不清楚?
石破天惊!一听到刘彩霞这话,不但是关母,连关刑都惊得要跳起来了。
刘彩霞呆呆地望着病床上的母亲,咬咬唇,眼睛开始发潮,“是的,我活了二十多年了,妈妈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时好时坏的,有时候连我都不认识。我爸说,当初他是从河里将妈妈救上来的,妈妈说不清楚自己是哪儿的人,叫什么名字,医生说因为妈妈的大脑皮层缺氧太久,所以大脑发生了变化……”
“什么?她居然真的去投河了?不可能!欣桐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这么傻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关母边说边摇头,然后像溺水的人一样一把抓住关刑的手,神色焦灼,“刑,我没想到,我当初只是随便说说,我不想咒她死的呀!她居然是真的投河了!这么多年了,我跟你爸到处找她,现在才知道她的消息……呜呜……刑,是我害了她呀……”
“妈……不怪你,这根本不怪你……”关刑将关母揽进怀里,她的眼睛也有些湿了。
关母好不容易才将情绪消停下来,她擦擦眼泪问道:“你怎么到现在才跟刑联系的?如果能早些联系,就可以早些给你妈看病了。”
“我一直都不知道……”刘彩霞望了关刑一眼,“还是周大哥找到我告诉我一切,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姐姐,周大哥给了我一些钱,让我赶紧回来给我妈治病,然后来找刑姐。”
“原来周越他一直在找你……”关刑心里掠过一阵暖流,接着说道:“上次我们在一家餐厅吃饭,有人说你曾经在那里工作过,那里的老板还将我错认为你呢s来你到哪儿去了?”
刘彩霞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我去南方的一家工厂打工了,我想多积攒点钱给妈妈治病。”
这是周越让她这样说的,他叫她忘记在广州的那段经历,重新做回一个普通的女孩,并叮嘱她,这段经历,千万别让她姐姐知道。
关刑心疼地拉起这个妹妹的手轻轻抚摸,很轻易地感觉到她指尖的粗糙,“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刘彩霞摇头笑,“不辛苦,妈妈神智清楚的时候比谁的妈妈都好,她会给我讲故事,还会做很多菜,事实上我比农村里许多孩子快乐多了。”
正说着话,病床上的人动了动,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彩霞……你在跟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