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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丝语忙对着张妈说,“妈,您回去休息吧,我照料就可以了。.”
张妈离开了,许丝语推门而入,小九九在病房里照应着,正在收拾被爷爷打翻在地的碗和吃食。爷爷看到了许丝语却是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小芋头!他们都是谁啊,我好害怕啊。”
爷爷像个孩子一样的哭着,很伤心,许丝语忙拉着爷爷的手,“不要紧的爷爷,都是一家人,不会害你的,爷爷为什么不吃饭呢?不吃饭身体好不了怎么能回家呢?”
“呜呜,我不想吃青菜,我想吃红烧肉。”
许丝语有些犯难,爷爷才苏醒过来,饿了很多天的人肚子里没有油水,猛然的吃红烧肉肯定胃会不舒服的,她吩咐张安锦去给爷爷买了一碗面,里面加了两块瘦肉。爷爷浑身虚软,拿筷子都不是很容易。许丝语就一勺一勺的喂他,吃饱了的爷爷不再闹了,却是把许丝语的手放在胸口,直到睡着了都不松开。
小九九轻轻的为爷爷拉好被子,然后掰开了爷爷紧握许丝语的手,“你去休息一下吧,爷爷睡着了,这里我照看着。”
许丝语这才退出了房间,张安锦一直在外面等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份饭菜,“饿了吧,快点吃饭。”
许丝语真的是饿了,她不客气的接过饭菜,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狼吞虎咽的许丝语,张安锦的眼睛里充满了柔光,“最近比前些时日胖了些呢。”
饭菜很好吃,是许丝语喜欢的虾仁炒腰果,她竟然全部都是光了。
“老婆把这个喝了吧。”
许丝语接过,看了看竟然又是孕妇吃的营养品,她皱了皱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不吃这些了,我在家已经吃过了。”许丝语真的没有在吃那些营养品,她觉得通过食补总比这些提取的东西要有营养,宁愿多吃些水果也不愿再吃这些东西。
张安锦也没有再坚持,却是失神的咬着吸管,许丝语看了不免皱了皱眉,“张安锦你傻了吗?那是孕妇喝的东西。”
张安锦回过神,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补品嘛,又不是别的东西,喝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把剩下的半瓶孕妇营养液丢到了垃圾箱里,许丝语又进病房看了看爷爷,“晨生,你辛苦了,我要回去了。”
小九九还是很冷漠,但是却和她搭话了,“不辛苦,毕竟是因为我爷爷的缘故,张爷爷才走丢的。”
爷爷一觉醒过来就不停的喊着老李头,那天在KFC外就是一时糊涂想去找老李头而走丢的,即使昨天手里拿着馒头不吃,醒了也还在说要把馒头留给老李头。
许丝语离开了医院,张安锦把她送到了楼下,可他并没有上去,因为他知道许丝语会不高兴。许丝语一个人上了楼,妹妹还没有回来,每天这样辛苦的工作,果然胡思乱想的机会就少了很多。许丝语看着电视便睡着了,醒来时是被电话声惊醒的,看看来电,竟然是妈妈打来的。
“明天回家吃个饭吧,好久没有见到张安锦了,给他做老鸭汤补补身子。”
挂掉电话的许丝语心里很沉闷,爸爸妈妈都还不知道她和张安锦如今的尴尬局面,可这种话要怎么说呢,说出口两个老人的心里又会受不了的。之后许丝语便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心烦,许丝果是半夜才回来的,看上去也很疲惫。
许丝果洗了个澡便也躺下睡了,许丝语不禁问道,“浚河的女儿怎么样了?”
“好一点儿了,孝子太任性了,玩滑梯的时候要浚河给她买吃,可浚河不给她买,Jane一气之下便从滑梯最高的地方跳了下去,还好有惊无险,身上全是伤,今天才彻底苏醒过来。”
第一次看到Jane就知道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没想到竟然被Judy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没事就好,果果,你是善良的女孩,姐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好人家。”
许丝果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姐,那个女人死了,半个月前就死了。”
许丝语一怔,那个珠光宝气的女人就这样死了,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快……”
许丝果没有回到许丝语的疑问,只是继续说道,“那个女人果然是心狠手辣,她把浚河绑回香港做了结扎手术,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转到了Jane的手上,监护人是浚河,可浚河即使以后结婚,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许丝语这回只剩下震惊了,常说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会做许多疯狂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不择手段,为了自己的女儿,可以给孩子的爸爸做结扎,还派人打掉了丝果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这个女人还活着,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那浚河是怎么想的……”许丝语忐忑的问道,看到许丝果十分平静的面容,她便难以自安。
“管他怎么想,反正Jane已经醒了,我也没有义务和心情呆在那儿,明天就不去医院了,我还要好好上班呢。”
两个人聊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都顶着熊猫眼起床,许丝语一天都没有精神,想起中午要回家吃饭她就很憋闷。没想到张安锦竟然来到了聚城乐园,只不过他的豪车不见了,换了一辆二十多万的轿车,他就站在广播站外,看着许丝语忙碌工作,他随便找了一个木椅坐下,乐园里的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在过一阵子便是五月的花卉展了,到时候会更加的忙碌,乐园里有多请了一个广播员,这个时间多是来乐园散步的情侣,到了节假日这里便是儿童的海洋,有时候太忙,许丝语还要帮助爱心小站的医生给头晕脑热的游客发放药物。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许丝语和同事们准备一起去食堂吃饭,没想到张安锦还在长凳上躺着,还打着呼噜,真是丢死人了。这个时候许丝语的手机响了,又是妈妈打来的,“怎么还不回来?饭都做好了,你们两个却没了人影。”
“知道了,路上堵车。”
许丝语挂掉电话,又看了一眼睡意正浓的张安锦,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喂,快醒醒。”
听到声响的张安锦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却是倏地一下从椅上爬起,“下班了?”
“我妈叫你回去吃饭,咱们两个要离婚的事不要说,爸妈还不知道。”
张安锦沉默了半晌,说道,“知道了。”
许妈妈的饭菜早就做好了,等他们进了门便都端了上来,张安锦最喜欢老鸭汤,他还像没事儿人一样吃吃喝喝,许丝语却只是沉默不说话。
“安锦,最近看你精神头不大好,多补补身子,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带点儿排骨回去。”
“好,谢谢妈!”
两个人吃过饭离开了,许丝语下午还要上班,张安锦把她送到乐园,不忘说道,“晚上我来接你,爷爷今天没见到你一直哭呢。”
许丝语没有说话,只是关上车门向乐园走去。爷爷很可怜,许丝语也最放不下爷爷,可张家的人都知道他们要离婚了,经常去看爷爷毕竟不太好。
下午的时光竟然这么闲适,难得的没有什么游客,许丝语在广播室坐着,除了偶尔间或发一条优惠广告,便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总是坐着对身体不好,爱心小屋的医生们在院子前面坐起了广播体操,许丝语也伸了个懒腰,再过几个月宝宝就要出生了,现在的她要多锻炼身体,生产那一天所面临的痛苦才会小一些。
刚做了个扩胸运动,便瞧见浚河向这边走来,许丝语不由的缩到了屋子里去,浚河并没有找她,而是被乐园经理请到了办公室去,许丝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几分钟后浚河还是来到了广播站,“丝语,出来谈一谈吧。”
许丝语吃力的扶着腰靠在椅子上,“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
浚河低着头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都很讨厌我,请不要太过敏感,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
许丝语知道他今天不会善罢甘休,乐园又因为Jane的事不敢得罪浚河,许丝语只能勉为其难,乐园有一处卖冷饮的地方,两个人要了奶茶,坐在茶杯样式的座位上,沉默占据了大半的时间。
“丝语,我想请你给丝果捎句话,我想和她重新开始。”
许丝语只是一声冷笑,“重新开始?你也好意思说出这句话?不怕雷劈死你吗?是不是觉得丝果没了你就活不成了?干什么还要纠缠?你现在是Jane的监护人,手里握着股份,是多金又帅气的钻石王老五,想找个和你结婚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人有什么难的?干什么还要回来找丝果!
浚河长久的沉默之后,却是黯然的说,“作为一个男人我很失败,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缺过女人,但走进我心里的却只有许丝果一个人,她知道我所有的不堪,即使知道了这样的我,她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渴望拥有一个和丝果的孩子,但没想到Judy竟然在为身后事做着打算,我当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有安眠药的橙汁,再次醒来已经到了香港,Judy说只要我做了结扎手术,她就放过丝果。”
许丝语一句一句的听,不寒而栗,那个女人太精明能干了,即使死了也不会让每一个人逃脱她的手掌心。可许丝语又能说些什么呢,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许丝果的事我不能插手,浚河,虽然我平静的和你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但我内心深处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如果当初不是你接近许丝果,今天也不会把许丝果还得这么惨,作为姐姐,我不会帮你,我也不会替你传话,你好自为之吧。”
许丝果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冷饮店,现在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团糟,她没有那个心情和工夫浪费在别人的人生上。浚河呆呆的在那里坐了许久,直到秘书打来了电话,睡醒了的Jane大哭大闹的要妈妈,浚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到了儿童医院,门外的走廊里满是堆砌如山的花篮、水果和玩具。浚河看了不免皱了皱眉,对秘书说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她们再来看Jane。”
秘书小心翼翼的答应着,这些东西全部是浚河以前认识的女人送来的。自从得知Judy死后浚河接管了思慕内衣,女人们的战争也都打响了,虽然股份是Jane的,但能找到浚河这样的男人,下半辈子就如同捧了一只金饭碗。 走廊里满是花香味,浚河心里却怅然若失,只有许丝果没有来,而且离他越来越远。
进了病房,Jane正蹬着腿哇哇的哭着,浚河沉着气替她擦去面颊上的眼泪,“不要哭了宝贝,再哭会变丑的。”
Jane哽咽的说,“我要妈咪。”
“宝贝忘了吗?妈咪已经去天堂了。”
“那……那我也要去天堂。”
孝子童言无忌,她不明白母亲去世是什么意义,还以为Judy像往常一样去巴黎购物或者去国外度假,浚河叹了一口气,“妈咪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宝贝以后只能跟爸爸一起生活,不能再任性了,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你长大,你要学会懂事才能管理公司。”
Jane的眼睛上还挂着泪珠,她抽泣的说道,“那……我不管公司行不行,我只要最新款的娃娃,只要好看的衣服。”
浚河摇摇头,“这是妈咪留给你的礼物,你必须接受,否则以后去了天堂妈妈会不高兴的。”
Jane沉默了不再说话,只是搂着身侧的那个娃娃发呆,直到泪干了,她才恍恍惚惚的说,“能不能让果果阿姨来陪我,我想让她抱着我睡。”
浚河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孩子永远都不知道仇恨和孽报是什么。Jane身上的伤口愈合时总是很痒,她想要挠可医生和护士都不让,难耐的痛苦她只剩下嚎啕大哭,“爹地你是坏人,你把妈妈还给我!”
虽然从小Jane就和Judy亲近,Judy也很少让他和女儿单独相处,可看到Jane难受,他的心里也会受不了,即使隔阂多深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的关系并不能扼杀掉。
所以,在许丝果下班之后,便在幼儿园的门外瞧见了浚河的身影,他就静静的站在栅栏外等着她。许丝果的表情很不自然,她漫不经心的掠过他,却是被浚河拽住了胳膊。
许丝果有些不耐烦,“你干什么?我还要回家呢!”
“去看看Jane吧,她想见你。”
许丝果一声冷笑,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仇人的女儿想见我,你说万一我控制不了情绪把她掐死了可怎么办才好,到时候你又要如何?我许丝果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浚河无言以对,秘书打来了电话,浚河沉默着听着话筒,只说了一句话,“我这就让阿姨听电话。”
许丝果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递到了她的手里,她只得接过,“你好。”
“丝果阿姨吗?你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出去玩,你给我买过甜甜糖的,我现在身上好痒,很不舒服,好想吃甜甜糖!”
那个娇弱的声音令丝果的心一下子柔软了,“好,马上过去。”
浚河载着她去了超市,甜甜糖是一种,很廉价的小吃,是Jane这样养尊处优的孩子很少见到的,她买了五袋,顺便买了些水果。浚河只是跟在她后面不敢说话。
终于上了浚河的车,许丝果叹了口气给许丝语打了电话,“姐,晚上不回家吃了,你别凑乎吃饭,要注意营养。”
车子行驶在高架上,儿童医院离他们越来越近了,许丝过看着医院楼顶立着的霓虹灯,低喃着说,“浚河,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不要再找我,我不愿意再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
浚河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开着车,他知道欠许丝果的太多,现在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施舍。
许丝语挂掉电话就翻着冰箱,有妹妹做好的炸酱,她 只要把面煮熟就可以吃一顿味美的炸酱面了。面下了锅,她不停地夹起面尝着,不擅长做饭的人连面什么时候熟都不知道。面终于盛到了碗里,可许丝语的肚子已经饱了,吃了些半生不熟的东西很不舒服。
门外是噔噔的敲门声,许丝语开了门,竟然是张安锦,每次张安锦出现在她的面前,总是大包小包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张安锦看着桌子上的那碗面,“还没吃饭呢?”
“你有什么事?”许丝语对他总是没好气。
“那个……离婚协议签个字吧。”
许丝语的手没抓牢,筷子便掉在了地上,原来他还是想离婚,许丝语一声冷笑,“张安锦,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你们家老人需要我的时候,你嬉皮笑脸的来求我,现在用不着我了,就一脚把我踢开,你还真是狼心狗肺。”
张安锦只是听着她骂自己,却是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离婚的事我对不起你,但不离婚,我心里会更难受,丝语你听我说,离婚是为了你好。”
许丝语冷冷的笑着,“对我好?哪里对我好了?!这样的笑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许丝语转身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根擀面杖,甚至没有任何停顿便向张安锦打去,“你给我出去!再进来就再打你。”
擀面杖重重的落在张安锦的身上,虽然疼,但是他没有躲闪,许丝语打得累了张安锦却连地方也没有移过,她心里很委屈,眼泪便簌簌的掉下来,“张安锦,我咒你下地狱,十八层,每一层都走一遍!”
张安锦捡起许丝语扔在地上的擀面杖,然后放在了餐桌上,“再给你两天的时间,别激动了,现在签对你有好处,如果不签那几百万的补偿金我要收回,还有房子车子都捞不着。”
许丝语一怔,张安锦已经出了门。她一个人像傻了一样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直到许丝果回来她还没有缓过神,一身疲惫的许丝果看着姐姐这副模样吓坏了,忙摇了摇她的胳膊,“姐……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又发呆了?”
“他还是要和我离婚,而且这么决然,如果不答应他,张安锦就要收回所有的东西。”
“为什么不离啊?这样的男人留恋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不想和你过了,咱就潇洒的离开,以后孩子一个都不给他,全部改姓许,孩子没有爸爸,拿那些补偿金好好过日子,又不是离了他张安锦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许丝语只是哭,到后来许丝果也不再说话,她知道许丝语心里难受,每一段婚姻都是应该珍惜的,而不是肆意的挥霍。
许丝语一直哭到晚上十一点多,直到眼泪流干了,她一个人到了婴儿房里,里面的东西很新,精致的小床,好玩的益智玩具,还有墙上贴的漂亮的婴儿画,地上还有张安锦新买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
“姐,别不开心了,明天是周末,我们逛逛街去,现在上了很多新款的衣服呢。”
许丝语是被许丝果劝回床上的,她哭累了倒是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一早许丝果便叫醒了她,忙着漱洗打扮。
“姐,你长时间没有化妆了,女人即使怀孕了也要美美的!”
许丝语看着许丝果要给她涂腮红,不由的皱了皱眉,“还是不要化妆了,对孩子不好。”
“偶尔化一下又不会怎样,孩子哪有那么脆弱?”
两姐妹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了门,她们准备去新世界百货看一看,周末的人很多,没有逛多久许丝语就累了,两人随便找了一家甜品店坐下,要了两杯热奶茶。坐在窗户边,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便发起了呆。
许丝果对着小镜子试用新买的眉笔,许丝语只是不住的咬着习惯,可窗外忽然闪过的两个人令许丝语无法再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