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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轩突然的一个电话,让诗媛对未来的梦想蒙上了阴影,她一方面很舍不得离开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机会,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被他发现自己秘密。.怎么办呢?
她感觉这里的工作完全没有过去在医院里那样的紧张,却也比自己在家里待着好多了。来诊所的人里头,病人不是很多,有些人是来找程医生聊天的。
中午,程医生叫她一起吃饭,诊所的三个人一起,算作是对诗媛的欢迎宴。
饭菜很简单,却是很精致,从中可以看出程医生是个很细心的人,诗媛心中暗暗笑了。小珍给诗媛介绍着诊所的情况,她说:“这周围好多村子的人都来我们这里看病,还有外面小岛上的人。”
“是不是感觉病人很少?”程医生问诗媛。
诗媛笑着说:“和大医院比起来是少,不过也很正常,因为这里的人本来就不多吧!”程医生笑道:“也许您会感到很不适应吧!”
“慢慢习惯就好了!”诗媛回答。
三个人慢慢吃着午饭,可是,饭还没吃完,诊所电话就响了,原来是急诊。三人便匆匆赶去了。
在这乡间,交通工具多没有用轿车,程医生骑着机车载着诗媛,小珍骑着自己的机车跟在后面。
诗媛以为是很严重的疾病发作,没想到是个老奶奶吃饭的时候噎住了。可是,即便是这样的问题,程医生还是很认真地处理,诗媛在一旁观察着。
“要不要做个气管造影看看?会不会伤到气管了?”诗媛问道。
小珍好像不是很明白诗媛在说什么,程医生却回答说:“解决问题是第一步,有必要的话再做别的检查!”
诗媛听他的回答,突然感觉到他怎么会这样不认真呢?难得刚刚她还那么肯定他的工作。
不出三分钟,老奶奶就安全了,家人不停地道谢,还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休息了”,程医生笑着摇摇头,对老奶奶说:“您吃饭的时候要慢一点哦!您动作太快,身体器官跟不上您的节奏呢!”老奶奶也笑了。
从患者家中出来,诗媛的情绪有些低落,这就是急诊吗?从她进医院实习开始,她所处理的急诊都没有这样的,吃饭噎住,可以打电话找医生?她很难理解。
午饭后,小珍午睡了,诗媛坐在诊所的院子里,对着鸡窝发呆。
“您做惯了手术,是不是觉得这里的工作太平淡了?”程医生坐到她身边问。
她笑着摇摇头,说:“再怎么平淡,都比没有要好!”
程医生看了她一眼,说道:“乡下就是这样,面对的患者来来去去就是那么多,病症也是一些很常见的,时间久了,就会让人感觉到厌烦!”
“那是因为严重的病都去大医院治疗了吧!”诗媛说。
程医生点头,说道:“因为这样,好多医生都走了!”他看着诗媛,“您要是不习惯,也可以走!”
“身为医生,只有在第一线接触各种各样的病人,才能提高自己!”诗媛说,“虽然这里的环境和我所熟悉的相去甚远,但是,我会尽快适应的。因为我是一名医生,不管面对怎样的布,医生都是不能退却的,对吧!”
“很意外啊,许医生!”程医生笑道,他看了一眼门口停着的车子,淡淡地笑了。
下午,来的病人也只是打点滴的,还有两个腿上受伤来处理伤口的。经过早上的事,诗媛很快投入进了工作状态,为病人做着认真的护理。
五点钟的时候,程医生就交代她回去,因为她距离远。小珍听说诗媛的家在两小时车程以外的地方时,惊呆了。
等诗媛走了,小珍才问程医生“许医生怎么看着有些面熟啊?”
“你是因为喜欢她才有这种感觉吧!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而已!”程医生答道。
“许医生叫什么名字来着?”小珍问。
程医生思考道:“忘记问了,她好像说过,我也忘掉了!”他看着小珍,说道:“你别乱猜了,同事之间,好好合作!”小珍“哦”了一声。
可是,程医生的脑海里,却始终是诗媛给他看的那份行医执照。他想不通很多事,却也很期待未来会怎样!
经过两个多小时,诗媛总算是到家了,也许是身体缺乏锻炼了,她觉得好累,一进家门就倒在了沙发上。想想汪子轩白天的电话,为了不让他发现她在工作,她还是决定给他打过去,答应去墨尔本。
“哦,那你什么时候过来?”他问。
“过几天可以吗?四天后,我就过去看你!”她说。
他突然不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便嘱咐她一个人注意安全之类的,挂断了电话。
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变乖了,奇怪!他心里如此想着,却很是欢喜。
第二天、第三天,诗媛的工作依旧,接待前来应诊的病人,因为人手太少,程医生担心自己出诊之时有病人来,便留着她在诊所。而她在没有病人来的时候,就在档案室里翻阅着居民们的病历记录。
她觉得自己刚上班没几天就请假很不好,可是因为答应了汪子轩,她只得硬着头皮跟程医生说“我家里有点事,可能要请几天假”,程医生也没多问,只说“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应付,你先把家里的事忙完!”
当汪子轩派人把诗媛从机场接到他住的公寓,他自己却不在。接她的人说,汪子轩正在开会。她对他这种工作状态早就习惯了,便一个人在公寓里等他。
每一间房间她都转到了,她很清楚自己在看什么,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异常可笑。他会把和别人厮混的证据一直保留在她到来之时吗?她叹了口气,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的景色。阴沉的天空好像马上要下雪了,远处的亚拉河也不是很清晰。
她不知道自己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屋子里的暖气好舒服。
他回来的时候,外面真的下雪了,他没有开灯,却是一直站在门口望着窗口的她。不知她是坐飞机累了,还是等他等累了,竟然就那样睡了。他微微笑了,轻轻朝着她走去,亲了一下她熟睡中的脸庞,她却醒了。
“啊——”她被他吓了一跳,却又揉着眼睛问,“你工作完了吗?”
他点点头,说:“走吧,我们出去吃饭,我订好了位子!”
“就这样走?”她问,言下之意是要不要换正式的服装。
“走吧,是一家很不错的餐馆,尝尝墨尔本的意大利菜,和美国有什么不同!”他说道。
她便去浴室洗了把脸,跟着他走了。
果然间小餐馆,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品尝菜肴,光是看餐厅外的装饰,她哪里知道这里的菜色如此美味?
“我明天晚上要见个人,你陪我去一下,然后我带你去玩,呃,去菲利普岛看企鹅,怎么样?我想这是你的喜好吧!”他说。
她看着他,想了好久才问:“你找我来干什么?”
他险些把咽下去的酒又喷出来,很不悦地问道:“你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去死!”她也不高兴了,“你叫我来,又不说是为什么,我就不能问一下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眼,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倒是问她“你最近在做什么”之类的,她哪里会把自己工作的事告诉他?把陪着婆婆做的事跟他讲了一遍。他听着只是点头。
雪越下越大,走出餐馆,他说“这样的雪,正适合去看企鹅”,她抬起头望着天空,叹道:“好像以前什么时候也有这样的情形啊!”他握着她的手望着她。
“在美国的时候,圣诞假期去看你的时候,经常会有这样的天气。”她说。
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揽过她的身,低下头深深地吻着她。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也在思念他的缘故,她主动踮起脚让自己更加接近他。
雪花无声地落下,将他们紧紧包围。
过了好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望着对方时却感到那样的羞涩。
他只开了床头的一盏灯,如同在家里一样,那样温柔的灯光映照着她娴静的面容。
她就如同一颗新生的珍珠一般,在这夜里闪着柔美的光芒,直叫他迷乱了双眼,也迷乱了心智。
“许诗媛——”他亲吻着她,却是这样柔声唤着她的名字,从他们相处开始,他便是这样称呼她,从未改变。
“嗯?”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渴望正在身体里急速发酵,将她迷醉。
望着身下女子,他只说“我想你”,便用行动替代了所有的语言。
那一刻,她睁着眼望着他,只想要将他记得更加清楚。
她没有用语言回答他,虽说没有等到他说“我爱你”,可是,“我想你”这三个字已经很接近爱了。因此,她感到幸福,感到满足,双手攀上他的肩,轻轻地咬了下去。
他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在此时有多么迷人,比世上任何女子都要妩 媚妖 娆,他只想将这一切融入自己的心髓,深深铭记。
她趴在他的身上,秀发从肩上垂下来,如同风中的雪花一般。她不会问他,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是否有别的人,因为他今晚所有的行动已经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很多心情,即便是不说,也是可以体会的,不是吗?
只等她精疲力竭趴在他的身上喘气之时,才问“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因为她想听他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尽管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女性往往就是如此,明知对方会说什么,却还是期待着亲耳听到自己想要的。
他的手在她汗涔涔的背上来回,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心里偷偷笑了,却说:“想要你看看企鹅是不是和你一样好笑!”
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方才的快意似乎瞬间被风吹散一般,失望地闭上眼。
原来,他所说的“我想你”指的是她的身体而已!
她爬起来,走下床,赤着双脚走向浴室,她想要把身上的汗水冲掉,希望自己的悲伤和无望的期待也可以一并被冲掉。
多年来,他想要的只是她的身体,此时也是同样!可是,她还天真地等待着他有一天可以抛却对她单纯的肉体的渴求,而正视她的灵魂,正视她对他的爱。
她反锁上门,坐在浴缸里环抱着冰冷的身体落泪。温暖的水从她的头顶喷下来,却丝毫无法让她的身体也温暖起来。
傻瓜的代价就是一次次痛彻心扉的失望!
他见她好一会都没有出来,也起身走去浴室,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叹了口气,取出了钥匙打开门。
门开了的那刻,她抬起头盯着他。幸好有水流将她的泪水一并带走,没有让他发现,因为她不愿让他看到她那卑微的感情!
他打开灯,也坐到了水中,撩过她脸上被水粘着的头发,只说“水里面待太久,不好”。她别过脸,不愿看他。
他关掉了水,把她从水中抱了出来。
水滴滴落在地板上,他踩了过去,她却觉得那不是水,而是自己心中的血正在不停地滴,那样的痛!
可是,只要看着他,她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又开始将所有的裂痕缝补起来,一点点一丝丝。.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难做到去恨他,即便是恨和怨,也会被满满的爱融化。最后,就只剩下爱了!
她抬手抚摸着他的脸庞,这是她再也熟悉不过的一张脸,不管是梦境中还是现实中都无数次浮现在眼前的脸,她露出淡淡的笑容,将自己的身体贴近他,轻声说“我也想你”!她深知,她想的并非只有他的身,还有他的心,她想的是他这个人!
“笨蛋!”他微笑着说道。
她笑着,主动将自己的唇迎上他,第一次吻他。
爱他,便足够!
这一夜,是几近癫狂的一夜,那挤压在心中的思念便用这最原始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切无须多言!
第二天,两人都破天荒地晚起了,一睁眼,看着对方只是笑。
她首先爬起来,可是全身好酸痛。为了不被他嘲笑,她咬着牙下了床,披上了睡衣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汪子轩,你看,太阳出来了!”她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兴奋。
昨晚下了厚厚的雪,现在阳光洒在雪地上,真是好美丽!
他对她这种突然发作的“神经病”早就见怪不怪了,她就是那种因为一点点特别的事儿尖叫半天的人。其实,他不知道,她只有在他面前是这样。
“我想去滑雪、滑雪,好不好?明天我们去滑雪!”她跳到床上,似乎身体的疼痛早就消失了一样。
“我们不是说要去看企鹅吗?”他枕着自己的胳膊望着她。
她有些失望地坐下了,说道:“那我还是想看企鹅!”
他无声地笑了,说道:“后天可以去滑雪嘛!”
她想起来自己还要回去上班,出来太久不好,就说“算了吧,我也就是说说,滑雪就算了!”
休息休息也到下午了,她便陪着他去见了客人,虽然席间谈的话题都是她不感兴趣的,可她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乘船去了菲利普岛,如同当年在美国时候一样的无拘无束,自由欢笑。他还动不动就说“你看你看,那只企鹅长得好像你啊,连走路也像”,说着,他还会跟她学一下,结果招来她的反击。
“我想养一只小企鹅,好可爱啊!”在回程中,她说。
“你最喜欢什么动物?”他问。
“很多都喜欢,但是我最喜欢的是熊猫和企鹅!”
他恍然大悟般地惊叹:“原来你喜欢黑白片啊9是那种反应很慢的黑白片!果然是你的风格!”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自己被他损了,却说道:“我反应慢嘛,只能看简单的黑白片!彩色片还是留给你看好了,反正你本来就喜欢花花的东西!”
他无声地笑了,她说的意思,他怎么会不清楚,便不再继续这话题。
相聚的时间短暂,她找借口说“你工作太忙,我还是回家去好了,反正你过不久也就回去了嘛”,而他也不愿让她知道自己的想念,只好答应她的要求,从菲利普岛回来的第二天就让她回家了。
诗媛回去后,给程医生打了电话,休整了半天就去上班了。
等她到诊所,小珍还说“许医生这两天不在,大家老来问呢!”
诗媛不解,程医生说“大家都以为你辞职了呢!”
“真是抱歉!家里的事脱不开身,对不起!”她跟程医生和小珍说。
诊所里来了客人,好多人都喜欢跟她聊天,也许是程医生的习惯如此吧,大家都显得很亲切。再加上这里生活节奏缓慢,这让习惯了忙碌医院生活的诗媛在各个方面都感觉到别扭。
等病人们走了,程医生说:“有个老病人,我要过去看看他的状况,你要不要一起看看,给我些建议?”诗媛问是什么样的病人,程医生说是心脏病。
“我对那方面不是很专业,就怕帮不到您!”诗媛说。
程医生笑了,说道:“您真是很认真的医生!”却又叹道:“现在好多被称为专家的人,到处跟人给建议,其实那些根本不是他们的专业领域!”
“现在自然科学的分支越来越精细,即便是同一个学科,也衍生出了很多的旁支,专家往往是在他所擅长的那个领域有建树,了解多一些,可是,对于其他的领域并不见得知晓多少,也许基础的知道一些,毕竟自然科学很多东西是相通的。但是,说到具体的问题,还是不能随便乱给意见的!因为外行人很难区别精细的学科划分,这样往往会误导视听!”诗媛说道。
程医生听她说完,微笑道:“您这么年轻,就可以明白这些道理,很了不起!”
“您又夸我了!我只是说出一些事实而已,对于自己不精通的东西,绝对不能乱讲!所以说,人要管好自己的嘴!”诗媛说道。
两个人往病人家中走去。
程医生的医疗设备简陋,去检查心脏病,也只是用普通的听诊器这些。诗媛虽然专攻神经外科,可是对心脏病相关的还是了解比较多的。不光是她在实习医生时的经历,还有后来和其他科医生共同诊断病人和确定医疗计划时,接触了别的疾病的诊断和治疗。
病人是个小女孩,只有两岁,先天心脏发育不良。诗媛询问了她的病况,说道:“这样的情况,做个心脏移植会有效,若是这样一直用药——”诗媛发现屋子里的人都沉下了脸,便没有再说。
“心脏移植术要花很多钱,而且,哪里会有合适的心脏?”孩子的母亲叹息道。
诗媛沉默了,她太习惯于美国医院的思维,她以为给病人在器官库里排个队,等着就行了。可是,她忘记了很多了因素。
回诊所的路上,诗媛的情绪很低落,程医生问她,是不是除了心脏移植之外,就没有更好的建议?
她说“像这种情况,通过手术的办法往心室中加入人工瓣膜,可以缓解一下症状。但是,那个瓣膜需要过些年就更换一次,所以也是很麻烦。所以,我建议心脏移植,趁着病人年纪还小,尽快做!”
程医生无可奈何地笑了下,没有说话。
诗媛回头看了一下自己走来的路,心情难辨。
这个世上有很多的疾病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根源并非在医疗技术上,而是在其他的现实层面!想要研究清楚每一种疾病并将之攻克,需要大批的资金投向科研领域,需要很多具有专业素养的工作者去努力。可是,当科研人员得出一点点成果之后,又有多少人可以因此得救?
现实,永远是人们不得不面对,却又难以逾越的!
诗媛开车回家,想想小病人甜甜欢笑的神情,双眼润湿了。
甜甜,每个孝子都会有个可爱的名字,有个值得期待的人生!
每天一大早,她都开车去渔光村,工作一天之后赶回来。让她感到开心的是,没有人把她和那个汪家少奶奶划上等号。渐渐的,过了一个星期,她已经接受这里的工作内容和速度。
小珍每天早上来的比诗媛晚,这天,她一进诊所,就对诗媛和程医生说“我刚刚路过甜甜家,出了怪事了!”
程医生问什么事,诗媛也望着小珍。
“不知道是谁,给甜甜家寄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还说,那是专门给甜甜治病的钱,介绍了市里的医院和医生。”小珍说,“你们说,谁这么好心啊?真是奇怪!”
程医生也很意外,诗媛只是说“不管是谁,只要甜甜能够健康不就是最好的事吗?”
小珍笑道:“许医生说的对啊!不过,这世上还真是有好人呢!”
乡间就是这样,这张三十万的支票很快就传遍了村子,甚至从周围村子过来看病的人都在诊所说这件事。诗媛倒是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给病人检查和治疗,似乎大家讨论的话题与她无关一样。
下午的时候,诗媛正在给一位孕妇做B超,突然手机响了,她一看,没想到是丁皓楠!因为有病人在,她便按掉了电话。
“宝宝看起来在安静地睡觉呢!心跳也很有力,您好好休养,一定会生下健康的宝宝!”她微笑着对妇人说。
那位母亲露出幸福的笑容,说道:“也快要生了呢!真的好期待他出来!”
诗媛关掉仪器,把纸巾递给孕妇,微笑道:“您每天这样坚持走路锻炼,生产的时候会顺利些。您回去后注意饮食和休息,要是晚上睡的太晚的话,宝宝也会是夜猫子的!”
孕妇笑了。
诗媛亲自送患者到门口,便在院子里给丁皓楠拨了个电话过去,问他什么事。他说“我在你家门外,怎么没人啊?我打去汪伯母那里,他们说你不在!你在哪儿?”
“哦,我在外面逛啊!你找我有事吗?”她撒谎了。
“你在哪里逛?我过去找你!”他倒是赖上了。
诗媛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他有什么事,他却坚持询问她的去向。她实在扛不过他,便说:“晚上你请我吃饭,我再告诉你!”
他虽是惊讶,却也答应了,说道:“我订好了位子告诉你!”她只好答应了。
在她的眼里,丁皓楠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便想着只要他不泄密,工作这件事可以告诉他。可问题是,他是汪子轩的死党,会对汪子轩隐瞒实情吗?
没过多久,丁皓楠的电话就来了,跟她说了地点,她说她一定会尽早赶到。
挂断电话后,她跟程医生说“我晚上和朋友有点事,想早一点回去”,程医生也同意了。
这时,就听小珍调侃说“许医生一定是男朋友约会吧!”
“不是,是个朋友!”诗媛说。
“是因为还没有确定心意,才说是朋友,而不是男朋友,对吧!”小珍一副爱情专家的样子。
诗媛笑了,说道:“小珍真是厉害啊,从哪儿学的这么多?”
大家都笑了。
这时,甜甜的妈妈来到诊所找程医生,说了那张支票的事,在诊所的众人才终于得到了最直接的消息。
“您不要这样担心了,既然对方只说希望甜甜可以康复的话,你们就好好陪甜甜去治病吧!”程医生说。
突然接受了陌生人这么一比巨款,谁会安心呢!甜甜的家人怎么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诗媛劝道:“为了孩子的健康,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何况,甜甜的病是可以治疗的,这样花了钱才是有价值的。孩子还小,人生的路还很长,只要她健康就好了。您不要这样太有压力!”
“许医生说的对,可是,人家这么帮我们,我们拿什么感谢人家呢?”甜甜妈妈说道。
“或许那个人根本就没想让您感谢呢?或许她只是为了甜甜,这样的话,心情不是跟您一样吗?所以,您就别多想了,安心带着甜甜去治病吧!”诗媛说道。
有人说:“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么好心的有钱人呢!”
“是啊,三十万啊,好多钱呢!”
大家又开始感叹。
过了四点,诗媛就提前离开了。
看着诗媛开着车子走了,小珍说“许医生家里住那么远,薪水又不高,还是美国的执业医师,怎么会来咱们这里呢?”
“也许她和程医生一样,不是为了钱呢?”有位老先生说道。
“对哦!”小珍笑着说。
“我们大家都有福气了,不用去很远的大医院,在家门口也有这么好的医生给我们治病,真是太幸福了!”一位老奶奶说道。
“许医生是比我更有能力和勇气的人!”程医生只是这样说了句,便和大家聊起了别的事。
诗媛先是回家换了套衣服,之后就赶去了和丁皓楠约的地点。
“你会不会在进行什么秘密计划吧?”丁皓楠问她。
“才不会嘞!”她矢口否认,问道,“最近没见你,去哪儿了?”
这时,侍者拿来了菜单,两人点了餐,继续聊着。
“我还不是闲人一个到处逛嘛!你好像很忙哦!”丁皓楠说道,“告诉我吧,有什么好玩的事?”
她只是笑了下,想了想,跟他说“我在工作——”他一脸惊诧,她接着说“汪子轩他不知道,没人知道。他老是不让我出去,所以我没办法,只好瞒着他了!”
他沉默了一会,说:“他是担心你!不过,他有点保护过度了!”
“我是相信你才说的,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以后绝对不认识你!”她想要恳请他保密,却是用了胁迫的口气。她知道,汪子轩的这帮损友,吃硬不吃软的。
丁皓楠笑了,说道:“我保密保密!只是,你这样也不行啊,子轩快要回来了。他一回来,你还怎么去工作?”
“走一步看一步喽!他过去老说什么外面很乱,我要是一个人出去会有危险,你看,我这样工作了半个月,一点问题都没有啊!也没人认出我,很安全!”她说道。
丁皓楠陷入深思,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问她有没有去澳洲看望汪子轩,她便把自己看企鹅的趣事讲了一番,两人皆笑了。
“在动物园看,和在菲利普岛的感觉完全不同啊!”她叹道。
“那是,岛上放眼望去全是企鹅,一个挤着一个,那情形,比纽约街头的人潮还要壮观!”他说道。
“我想,南极应该更有感觉才是!”她好像陷入了遐想一样,“天上是绚烂的极光,地上是密密麻麻的企鹅,太美了!”
他微微笑了,说道:“丝毫没法理解你的审美观!”
“是哦!”她笑了,说,“不过,我跟汪子轩说过了,什么时候要去南极看企鹅!”
“他一定会叫你直接跟企鹅一起住,是不是?”丁皓楠准备开吃了,笑着说。
“怪不得你们老在一起扎堆,果然思维都是一样的!可怜哦!”诗媛叹息道。
“那你可得小心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们一样的!”丁皓楠笑了。
晚饭后,两个人竟然是向同一个方向去了,诗媛很奇怪,难道丁皓楠是担心她才一路跟着她吗?上了山,她把车子停到路边,他跟了上来。
“你怎么跟我来了?”她问。
“我们正好顺路啊!我现在也在这边住,就在前面。要不要去看看?”他说道,她将信将疑地开着车子跟在他后面。
等他在一幢楼前停下了,她才发现果真离蔷薇之屋很近。看来丁家也在这边盖了房子!
“这幢房子很设计的特别啊!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家的。要是知道是你的啊,我早就过来玩了!”她在屋子里转悠着,跟他说道。
“你喜欢吗?”他问。
她点头道:“嗯,蛮喜欢的!这个设计师眼光独到!”他露出得意地笑,说:“能被你这么夸奖,还真是开心!先谢谢你啦!”
“看你得意的!我又没夸你!”她说道。
“你真是傻哦!夸了我这么久,还不承认?”他给她倒了杯茶,说道。
她一脸难以相信的样子盯着他,惊道:“你还会设计房子啊?”
他点点头,说:“那一年,汪伯伯给你们买下那块地的时候,就建议我爸就把这里买了。他说子轩结婚后住那边,也叫我住这里,大家距离近些,好一点!”
“哦!”她突然想起来,问道,“欧怿嘉年后结婚,你呢?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那位啊?”
他好像有些不自然地笑了,却说“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常来玩!”她笑着点头。他又问:“你生日是哪天啊?我们大家一起为你庆祝!”
她笑了,说道:“不用劳烦你们啦,到时候我请大家好了!”
“那也行啊!不过,你提前告诉我,我好给你准备一份礼物,总不能空手去吧!”他说道。
“既然你这么认真,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她笑道,“下个月十号!”
他算了一下,说:“放心,还有一个多月,我一定给你备一份厚礼!”
“好,我就等着了!”她笑着说。
因为天晚了,她就只待了半小时,丁皓楠送她回到了蔷薇之屋。当他返回自己家时,将门上的密码改成了她的生日。
第二天,诗媛刚开车出门,就看见丁皓楠的车子停在她家车库出口,险些撞上。
“你干嘛把车停这里?”她从车窗里伸出脑袋,冲着他喊道。他走到她的车前,说道:“走啊,我送你去上班!”
她一脸不情愿,他说:“过去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你现在告诉我了,我就要跟着你。”
“你还真是仗义啊!汪子轩有你这兄弟,真是赚到了!”她说。他非要坚持她跟自己走,她说:“你车子那么高级的,会吓到别人的。还是坐我这破车吧,至少不会招贼!”他好像觉得这主意不错,便答应了她,把自己的车开到她家车库放下,坐上她的车子去了渔光村。
一路上,他哼着歌,又跟她说这个说那个,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她也只有无言地笑了。
到了诊所,她跟他交代说“千万别做奇怪的事”,他答应地很爽快,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见了程医生,她介绍说丁皓楠是自己的朋友,程医生也友好地欢迎他。可是小珍一进来见到他,就暴 露出了花痴的本性,缠着他问东问西,病人来了也不理会,直到被程医生叫过去给病人扎针。
大家都以为丁皓楠是许医生的男朋友,还不停地说“真是好般配的一对”,诗媛向大家解释,可是没人相信她。试想一下,不是男朋友的话,谁会大老远地陪她?她见解释不清,而丁皓楠又表现出一副招人疼的模样,便不再说了,只恨自己带他来。程医生看她这样子,微微笑了。
就在大家开心聊天之时,突然来了急诊,是位孕妇要生产了。程医生赶紧叫家属将孕妇送到手术室,开始准备生产。诗媛现在是这里的妇产科医生,便是主力了。
孕妇的下 体已经在滴血了,诗媛检查后说“脐绕颈”,便开始打针助产。
丁皓楠和别的人都在外面的候诊区等着,只听得孕妇声嘶力竭的呼喊。
可是,孩子根本生不出来,因为担心拖太久的话,孩子运动会导致脐带越绕越紧,有使胎儿窒息的危险,诗媛便准备开始手术。
“陈太太,坚持住,坚持住,没有问题的!”大家安慰着孕妇,诗媛已经给孕妇的腹部消了毒,拿起手术刀剖腹。
“不好了,许医生,心跳和呼吸都急速下降了!”小珍喊了一声,此时因为孕妇已经昏迷,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在外面的丁皓楠不禁紧张起来,希望诗媛可以处理好吧!
急救在手术里进行着,诗媛娶子,程医生抢救孕妇。
丁皓楠感觉时间过了好久了,始终不见有动静,他担心诗媛会出意外,竟然冲进了手术室。当他看见她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正绽放着笑容,手上捧着一个血糊糊的小生命。她似乎没有看见他,立刻把孩子交给小珍,赶紧缝合着孕妇的伤口。
“已经没有心跳了!”程医生盯着检测器,不管他怎么调高电压击打心脏,孕妇的心跳丝毫没有变化。
“程医生,打开胸腔,直接按摩心脏!”诗媛说道。
丁皓楠听这话,突然觉得嗓子眼里一股鲜血涌出来,想要吐。他背过身扶着门呕,却是什么都呕不出来。等他再转过身的时候,程医生和诗媛交换了位置,诗媛已经打开了孕妇的胸腔,把手伸进去。丁皓楠好奇地走过去,小珍赶紧塞给他一套无菌服,他走到门口穿上再次走到诗媛身边,从小珍那里拿过毛巾给诗媛擦汗。
他看着诗媛的手,正在一下下压缩着孕妇的心脏。她一边按一边盯着检测器,看着那数值正在一点点升高,波动图也正在向正常的波形走着。丁皓楠一下子呆了,却赶紧给她擦了额头的汗珠。两三分钟后,她手中的心脏终于有了自主跳动的力量,她这才开始将刚打开的伤口缝合起来。
而孕妇也从昏迷状态苏醒了过来,可是,她无法讲话。程医生便把孩子抱给她看,她幸福地笑着,眼角滚出两行泪水。
这一场急救,最终以母子二人的平安而结束,孕妇留在诊所继续观察。
诊所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许医生把一个已经没了心跳的人救活了!而这个消息也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
大家都赞叹她的医术,程医生问她是如何直接按摩心脏的,他说他只是从书上看过,却不知道如何具体实施。她便把做法交给了他,并说“很少有人用这种办法进行抢救的,因为按摩的力度很难把握。要是力量小了,无法启动心跳;力量大了,会对心脏内部造成损伤。这是我在心外科实习的时候,一位医生交给我的!”
“许医生,今后请你多多教我一些!”程医生诚恳地请求道。
“您别这样说,我跟您也学了很多。大家互相学习才是!”诗媛说道。
“是啊,程医生,您别这么客气,您想知道什么就跟她讲,这家伙一定会跟您说的!”丁皓楠在一旁帮腔,诗媛点头。
下午的时候,诗媛带着丁皓楠去了海边没人的地方,两人坐在沙滩上望着远方。
“你刚才那样子,呃,我很喜欢!”他笑着说。
她疑惑地盯着他,他望着海涛,说道:“我从来都没想过做医生的许诗媛是什么样子,她做手术的时候是怎样的,今天你虽然让我感到很害怕,不过,更多的是敬佩和惊喜!”他微笑着望着她,说:“干得好,许诗媛!”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是成功的喜悦!他突然有些痴了,只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说道:“子轩那家伙,娶到你,恐怕睡觉都能笑醒吧!”
“才不会嘞!他不会!”她低下头,手指在沙子上乱画着,他看着她,说道:“没关系,在他回来之前,我每天都来保护你,让你可以安心地做你想做的事!”
她惊诧地盯着他,他笑着拍拍她的肩,说道:“你是S5的成员哦,我是有义务这么做的!反正我一天到晚也没事,跟你来这里,全当是度假了!”
她笑而不语。
在这无人的海边,她把鞋子提在手中,赤着双脚在沙滩上跳着,海浪冲过来淹没了她的双脚,那种凉爽和惬意的感觉使她欢快地笑了出来。他站在一旁看着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耳边除了阵阵涛声,便是她的笑声。
“子轩,你这个让人嫉妒的家伙,可一定要好好爱她!”他在心中说道。
晚上回到家,他又约她去吃饭了。只不过,两人没有去高档的餐厅,而是去了夜市吃大排档。她请他吃了两人都爱吃的霜淇淋,双球的,都是红色和绿色。
第二天,丁皓楠又按时在她家车库口等着她,和昨天一样去了渔光村。
丁皓楠的嘴巴很乖,来诊所里看病的人,下至三四岁的孝,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家,都会被他逗得笑。特别是老奶奶和孝子们喜欢他,大家都说“许医生有这样可爱的男朋友,每天都在笑声中生活吧”!诗媛也不再解释二人的关系,反正说了也没人信,就任由大家那么说。只是程医生从来都不会把丁皓楠当做她的男朋友,似乎那是不可信的事情一样。
“小楠子,中午来尝尝阿婆做的饭团吧,很好吃的!”一位老奶奶对丁皓楠说。
他跟别人介绍说,自己叫小楠子,因此大家都这么叫他。
“奶奶说好吃,那就一定好吃喽!只要奶奶不怕我饭量大就行!”他的话又逗笑了一屋子的人,诗媛也笑着摇头了。
老奶奶凑近他的耳朵说“许医生是个好姑娘,赶紧把她娶到手,别让人抢跑了”,丁皓楠只是笑了,没有回答。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身价过亿的富豪!
每天都是这样的生活,诗媛走到哪里,丁皓楠就跟到哪里。她从来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因为他们一直是这么相处的。
诗媛给程医生教了心脏按摩术,她也从他那里学到了很多的急救方法。因为乡间经常会有些意外事故发生,他们就要在第一时间赶去救人。
丁皓楠就见识了几次程医生如何用“土办法”进行急救的,不光是他觉得惊奇,诗媛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些措施。因此,她对丁皓楠说“我一直学的是很教条的治疗方法,而且过去我从来都没觉得这些方法有什么不实用的。我们拥有最先进的硬件设施,因为病人来到医院的时候,我们只要用各种仪器和手段来检查,确定病症,然后进行相应的治疗。也许是因为医院的条件太好了,我从来都没想象过在没有那些仪器辅助的情形下该怎么检查病情和治疗。到了这里,我才发现,硬件的缺乏是那样的致命!”
“是啊,在美国的医院里,你只要提高自己的技术就行了,不用考虑更多的问题,那些东西院方就全都解决了,所以医生会轻松些。”丁皓楠说。
诗媛点头道:“是这样,我们过去需要什么,只要报上去一般都会有,只不过这几年经济不景气,医院的开支压缩了很多,可是我们还是不会为了硬件或是药品发愁。看来,莫少康说的一点都没错,是我视野太狭隘了!”
“很多事情,自己不去经历,永远都不会有切身的体会!”丁皓楠叹道,“你也无须太过自责,每个人的经历都是有限的。在这里做医生虽然和你过去的医生生活差很多,可是,你也有了很多新的认识,是吧!”
一周后的某天,诊所接到了急救电话,有个人从自家楼梯上摔下来受伤了,程医生先过去的,诗媛在诊所里接待病人。可是,过了二十分钟,程医生打电话过来,叫她赶紧过去。因为小珍也不在,前来聊天的村民带着诗媛和丁皓楠赶去了。
“初步检查是伤到了神经,你仔细看看该怎么做!”程医生说,因为诗媛毕竟是神经专科医生,她检查更加有把握一些。
没有仪器辅助,诗媛也只能进行最简单的检查,了解受伤的神经大概是什么部位的,损伤程度怎样。
“您能转动眼珠吗?请您跟着我手指的方向转!”她说,可是病人眼球的转动的方向明显不是她所指的。
“请您抬一下右手,可以做到吗?”她说着,病人的手倒是可以动。
她又用小木棍敲打病人的脚趾,没有反应。
“腿可以动吗?”她问。
病人说他的两条腿都动了,可是别人看不到。
“程医生,我建议尽快做个大脑图层扫描,受伤处在大脑。可是,具体到了哪块反射区,如果没有准确的扫描图的话,我没法确定。只有确定具体受伤部位,我们才能开始显微手术。”她说。
程医生说:“我们这里没有办法做那样的检查,只能去市里医院了。”
“时间紧迫,让他们派急救飞机过来吧!”诗媛说道。
程医生赶紧给市里医院打电话,对方说二十分钟赶到,让他们把病人送到飞机可以降落的地方。大家便赶紧把病人抬到了学校的操场,等待着救援飞机的到来。
诗媛没有跟去,只有程医生去了,因为她说,市里医院的医生一定可以成功实施这项手术的。其实,除了这个原因,她是害怕自己在这里的事被传出去。
人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就会来什么。
随着她和丁皓楠的频频出现,自然有人会注意到他们。
这天傍晚,诗媛和丁皓楠准备回家,他开着车子,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情况。等到了半路,看见了一个公厕,他说要去方便一下,便下了车,留下诗媛。
因为在车上坐了一个多小时,她觉得腰酸背痛,便在路边走着,等他回来。
太阳正渐渐地往西面沉下去,天空中铺满了晚霞,她靠着车子站着,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致。
突然,有辆车子在她面前停下,她只觉得对方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还在奇怪怎么回事,就有两个男人跳下车,捂住她的嘴,把她往车里塞。
她拳打脚踢,两个男人骂着,一拳打到她的脸上,她的口中流出鲜血,可是她没有停止反抗。那两个人大声地骂着她,往车子里塞的时候,她的手紧紧扳住车门,努力不让自己那么快就进去。
丁皓楠从厕所出来,还打着哈欠,突然看见这一幕,飞奔过去,将一个抱着诗媛腿的男人打翻在地,绑匪的司机见丁皓楠冲了过来,跳下车,加入了厮打。诗媛趁着这股乱劲,狠狠地咬了那个绑着自己的男人的手,往丁皓楠的方向跑过去。
那两个绑匪和丁皓楠打成一团,丁皓楠虽然练过拳脚,从小经常和别人打架,可是面对三个人,也难以取胜。诗媛冲到自己的车里,发动了车子,准备开车去撞那几个人,从而解救丁皓楠。谁知,就在她倒了车子,向那几人冲过去的时候,丁皓楠被其中一个歹徒向他的腹部连捅三刀。那几人见诗媛开车朝他们冲来了,赶紧跳上车,扔下丁皓楠跑了。丁皓楠捂着伤口,突然双膝跪在马路上倒下去。
诗媛立刻停下车,跑到他身边扶起他。
“皓楠,你撑住,撑住。”她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撕下自己的裙角,按到他的刀口处,替他止血。可是,血流出的太多,她无法处理的,便用尽力量扶着他往车上走去。
“坚持住,坚持住,我们去医院,坚持,皓楠!坚持!”她扶他坐在副驾驶座,加大油门往医院冲去。
他用力按着自己的伤口,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间流到他的衣服上,又流到座位下面。见她的眼泪不停地流,他微微笑着,轻声说“我没事,你别哭,一哭的话就看不清路了!”
她抬起手,快速擦去泪水,专注着前方,说“一定会没事的,你坚持,到医院就好了,坚持住!我们快到了!”
她的脚已经把油门的踏板踩到了最低,车子以超过两百四的速度飞驰着。
过了十五分钟,他们终于赶到了最近的医院。
只见医院的大厅里,一个身上沾满了鲜血的女子扶着一个受伤流血的男人走了进来。护士们冲了上去,把他抬到手术床上,推向手术室。诗媛一路追过去,可是,医护人员把她拦在了手术室之外。
她站在门口,不安地走来走去。
可是,想到他家里人,她又跑回车上,用自己的手机给欧怿嘉打了电话。欧怿嘉得知消息,立刻给丁皓楠的家里打了过去,同时通知了费安辰和汪子敏。
诗媛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抱着头落泪。她不知道刚才那一幕怎么就那样轻易地发生了,那个活蹦乱跳、逗人开心的丁皓楠,怎么突然之间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欧怿嘉先赶到的医院,他见诗媛浑身是血,吓坏了,以为她也出事了。她只是摇头,说:“皓楠不知道怎么样了,千万不能有事啊!”
“没事没事,他一定会平安的!”欧怿嘉安慰她。
诗媛不知道依璇怎么听说了,欧怿嘉前脚到,她后脚也来了。
“诗媛,你有没有受伤?怎么这么多血?”依璇紧张地问她,“脸上怎么回事?赶紧叫护士过来处理一下啊!”
“诗媛,我刚刚在路上打电话报警了,现在皓楠在里面,你一定要帮助警察把那些混蛋抓到!”欧怿嘉说。
诗媛点头,依璇赶紧拉着她进了旁边的护士休息站。
就在这时,丁家人还有费安辰夫妇、汪子敏姐妹都先后赶到了。
“你们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汪子敏问。
诗媛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不停地向丁皓楠的父母和哥嫂道歉。
“诗媛,你也别这样,皓楠会好好的,不会有事!”丁皓楠的父亲拥着痛哭的妻子,对诗媛说道。
大家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医生出来了,大家全都围上去。
“伤者已经脱离危险了,幸好伤的不是要害部位,送来的也及时,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请大家放心!”医生说。
众人这才安心了。
这时,丁皓楠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一直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依璇悄悄问诗媛怎么回事,诗媛说,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了绑匪。与此同时,两人都感觉到,诗媛偷偷出去工作的事,立刻会被所有人知道!而这件事传出去以后,汪家人会怎么看待,丁皓楠的家人会怎么说,更要命的是,汪子轩回来怎么办?
诗媛的心中忐忑不安。
她何曾预料过自己这件事会带来这么多的麻烦?看着依旧沉睡着的丁皓楠,她的心中生满了愧疚和自责!
警察根据她提供的信息开始追捕绑匪,而“许诗媛险些被绑架、丁皓楠身中数刀昏迷”的新闻如同礼花一般,很快绽放在了夜空,成为了人所共知的一则新闻!
对于世人来说,丁皓楠敲出现在许诗媛被绑架现场,这才是值得玩味的一件事!
汪家知道了一切,身在墨尔本的汪子轩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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