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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凝霜的扶持下,我一步一步的走,渐渐的可以放开了她的手,自己走得潇洒。.
虽是吃力,可是我就是喜欢装强,在到大厅之时,我推开了凝霜,端着我的高贵架子,一步一步,抑着头走进去,走到正中的位置上坐下,长袖一挥,尽显威慑。
冷眼看过众人,我缓慢而懒散的开口:“前段日子,本王妃的药里被人下了毒的事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听崔大夫说,若毒没有及时发现,只怕现在本王妃也早便香消魂散。”
说罢,见一室安静,无人发言,我便继续说。
“本王妃与王爷认为,这事可不能轻视,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若人人皆是如此妄为,那么以后这景王府会变成怎样呢?”我咬牙切齿的大吼,冷冷的瞪向众人,缓慢的收起怒火,低沉的笑语:“所以,王爷与本妃都决定这事不能轻易处理,必需杀一警百,以示公允。”
“不,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错,我真的没有这么做。”珑儿先忍不住,跳了起来。
羽儿手脚很快,把肚子微隆的她轻轻的按回原来的坐位之上。
“珑儿妹妹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毒的确是从你那里找出来的,可是姐姐也断然不会因为这样而轻易的定你的罪。就因事关重大,这事本妃一定要查,一定要好好的查。”挑眉看向她,我淡淡的笑,劝她先不要太激动。
她身怀邢睿的孩子,就算我多不喜欢她也不至于要借此机会杀死她的,而且这个女人虽然不是很讨我喜欢,可是任性的个性也是生在一个好家庭而引至的,罪不致死。
“好,希望你能查个明白。”她重重点头,想必被软禁了半个月也并不好受。
“那好,我来问你,为何毒粉会在你的房间内找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我假意的看向珑儿问,视线不经意的扫过在场的人。
这里,只有蓝嫣是最淡定的吧!
香染也很淡定,不过香染的淡定我习惯了。
“这个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那毒真的不是我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东西。而且用来藏毒粉的地方是一个一直很少用的地方,那个柜子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碰过了。”珑儿急急的解释,手抚在肚子之上。
淡淡的看她,我轻轻点头,才答:“也许是吧!因为本王妃知道真相。”
“你知道?是什么真相?”这里没有人比珑儿更紧张了,因为毒在她那里找出来,而且也被软禁了这么久,她想必是天天担忧的。
“真相是那毒是蓝嫣放在你的房内的。”我淡然的笑,看向蓝嫣说。
她脸色果然一变,怔了一下狠狠的看向我,随之收起眼色,装着不解的问:“娘娘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呢?蓝嫣不明白。”
“不明白吗?看本王妃问下去你就明白。”我冷笑,看向珑儿:“你想清楚,在事发的那段时间里,蓝嫣是不是去过你的寝室?”
这事是凝霜调查所得的。
珑儿个性不好,为人高傲任情,往日同为小妾却并不把别的小妾放在眼内。所以府中的另外三位小妾与她的关系并不好,唯独蓝嫣,这个女人不惹是非,而且乖乖的可以说是吞声忍气而显得轻成熟及轻淡的女子。所以珑儿在这里只有她一个可以谈得几句的朋友,也只有她会在珑儿怀胎这两个月轻常出入她的地方。
而出事的前后几天,凝霜查得的结果也只有蓝嫣一人曾进过,若毒真的是别人嫁祸珑儿的,那么蓝嫣肯定是最大可疑的。
“是,对啊!只有她出入过我的房间。”珑儿恍然大悟,用力的点头,手指向蓝嫣。
“我是出入过,可是并没有放那毒在珑儿的房间啊!你怎能这样下定语。”蓝嫣皱着眉,不悦的警告我别开说话。
轻轻的弯唇,我看向珑儿,继续问:“她可曾有意使开你呢?可曾只有她一人在你的房内,哪怕只是一刻的时间。”
“这个……”珑儿很认真的在回想。
看她这认真的模样,我相信珑儿更是冤枉的。
若珑儿真的是下毒的人,那么我替她找了个顶罪的,她该直接的承认即可,不必这么细心的回想蓝嫣是否在她的房内独处过。
“好像是有的,有一天她来找我,我那里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所以我记得了。是的,院子里突然有人大叫,说什么池水里的鱼生小鱼蛋了,而且生很多,说这是好预兆。当是我听着高兴就跑出去看了,不过我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鱼了,对,那个尖叫的人就是蓝嫣的婢女。原来她们是有意要支开我的,后来我回到房里,便并没有把这事当一回事了。”怀着孩子的珑儿是太高兴了,现在王爷只有她腹中一个孩子,所以关于这方面的事她都会变得特别兴奋,这是可以理解的。
听着珑儿说完,我看向蓝嫣,问:“那你认为怎样呢?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是有那事,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当时婢女是真的看到了有鱼在生蛋,而且是珑儿好玩跑出去看的,并不是我叫她出去看的。再说,她出去的时候我一直坐在椅子上,等她回来的时候我也是坐在椅子上,并不曾站起过,那毒也不是我放下去嫁祸她的。”蓝嫣谈定的看向我,坚决说事不关她。
可是她的淡定是对的,我们的确是找不到证据,没人新眼看到她这么做,也没有找她那里找出什么来,又有谁能指证是她呢?
可是我就是有办法。
只要能定她的罪即可,不管是任何办法。
“若本王妃还有人证呢?”我冷笑的看她,眼中尽是讽刺。
“什么人证?”她不悦的皱起眉,瞪着我。
“传人上来。”轻轻的喃,门口守着的婢女看到了意思,点头后将人拉了进大厅。
被拉进大厅的正是那个被囚进地牢多时的婢女,她样子有点狼狈,衣服还是旧旧的那套,失神的被带进来。
看她那样子,我心里在笑,还真想不到她这么会演戏。
我很希望她不是被蓝嫣收买的,若她肯帮我演这一场戏,能帮我指证蓝嫣这个下毒的人,我愿意放她自由。不然,她绝对只有死罪一路,毕竟下毒的事她有没有份,单是失职一事就足于定她死罪。
“娘娘,奴婢不想死,娘娘这全是嫣侧妃指使奴婢做的,奴婢不想的,娘娘,你认过奴婢。”这婢女很机灵,被推到地上时,立即哭出声来,大喝大叫。
“你胡说,本侧妃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你们是串通的。”蓝嫣立即明白情况,慌了起来,指向我与那婢女大叫。
冷眼看着她的慌乱,我才管不了这么多,只一心要将她定罪。
“她是怎样指使你的,说明白一点,在这里告诉所有人。”扬起眉,我沉声命令。
“是这样的娘娘,你跟王爷还有香染侧妃离开王府的日子里,珑侧妃趁你不在一起欺负我们香染居的婢女,总是借机会处罚我们,她几乎是遇到谁就处罚谁。我们都被吓得人心惶惶。而娘娘却迟迟没回,我们就更怕了。正在这个时候,奴婢在一次路过后花院的时候遇到了嫣侧妃,她挡下了奴婢,还跟奴婢说了很多话,说娘娘并不是很得王爷的宠爱,总是与王爷起争执,这样下去只怕是死路一条。还说娘娘若真的不幸惹王爷讨厌了,以后我们在这王府里就只能任人欺负。她还说娘娘只疼爱羽儿与凝霜姐,并不把我们其余几个侍婢看在眼内,就算娘娘回来了也不一定会保护我们。可若奴婢归她,能助她除去娘娘,那么等她有朝一天得到王爷的倦恋,得到正妃之位时,会让奴婢当管事。.当时奴婢心很乱,便答应下来了……”
“你胡说,你说谎,我做说过这样的话,我没做过这样的事……”蓝嫣激动的大喊,咬牙切瞳的打断了她的话,整个人狠狠的站起,已早不见初时的淡定。
不去看她,我注视着那婢女,命令:“继续说。”
“后来娘娘回来,原来刚好是受伤了。当时崔大人开了药,奴婢一直有意守在娘娘的房内,便顺意接手那药。第一服是没有下毒的,当时奴婢并没有想到下毒的事。后来到了第二服药的时候,嫣侧妃却给了毒粉奴婢,叫奴婢把毒粉混在娘娘的药中,只要娘娘用到皮烂了,毒由皮肤进入内脏的时候娘娘就会毒发身亡。她还说,到时王爷只会以为是崔大夫开的药有毒,并不会有事的。若真的要查,她就把毒放在珑侧妃那里,到时王爷查起来,只会以为是珑侧妃下的毒,她可以顺便多除一个对手,到时景王妃的位置就非她莫属了,到时奴婢想要什么都可以了,说总比跟着娘娘一直当一个不起眼没权力的奴才更好。”那婢女说得倒是很顺口,若不是早便跟她定好的,还以为这才是一切的真相。
只是看蓝嫣那模样,我知道她并没有收卖这奴女,因为她现在几乎要疯了,她一定没有想到我会出这人出来这样指证她的。
她反倒是气不过,静了下来,冷冷的看那婢女把话说完。
“嗯。”轻轻点头,我懒闲的看向蓝嫣:“你没有可以说的话了,对不对?”
“不,她是你的人,凭什么就说她的话是真的呢?不可以说她是你指派的吗?”蓝嫣很冷静,冰冷的反问。
扬起眉,我答:“这么说,对自己下毒的人也是本王妃了吗?难道还是我下这毒,以自己脚上的肉来换你蓝嫣的命?”
冷冷的笑,无情的说,我坐椅子上站起,缓步走向她:“若要你的命,我韦晴只一个命令就可以,根本不必赌上我的脚。别以为只是一次的毒就能除去本王妃还珑儿,你想得太天真了,可惜你没有这样的命,你的毒还是给本王妃及时发现了,这样你还不认命吗?”
“不,我不会认,你没有真凭实据,我是不会认的。”她跳起,与我平视着,狠狠的瞪着我,完全不畏惧我的威严。
“没有吗?珑儿的房只有你进入,若毒不是你下的,就是她下的。珑儿,你说呢?”我看向珑儿,看在她的小腹上,决定不让她再受苦。
她怀着的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我相信珑儿这个时候并不会这么做。
她母凭子贵,现在她是这景王府内最优势的女主人之一,谁会笨得在这样的优势下做这么冒险的事呢?若她真的这么没脑子,也不会做得这么完美的,那就更不可能是她了。
“是她的,这毒一定是她放在我的寝室里陷害我的,一定是她了。”珑儿急急的点头。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例如有谁知道谁才是真正下毒的人。”我环视在场的另外几个女人,目光定在香染身上。
那些小妾不过是小角色,在这景王府内,她们根本没有可以说话的位置,所以她们根本不会说话,而我也不把她们放在眼内。
这里还有话说的也只能是香染了。
我不怀疑她,是因为相信她的为人,却希望真的没有猜错。
“既然娘娘查出来的结果是这样的,那么我们没有意见。”香染明白我的意思,轻轻点头,带头答。
看其他几个小妾也认同的点头,我才走到椅子上坐下,淡淡的看向蓝嫣。
“不,我不服,这案要审也是王爷来审才显公平。”蓝嫣大声吼,目光坚定。
她以为,温柔的邢睿会来救她。
可是她错了,邢睿这一次不会再出手,这是他给我的承诺。
“王爷事务忙碌,这一点小事还要他来亲自处理吗?而且本王妃是王爷的正妃,是皇上赐婚的王妃娘娘,这景王府里的大小事务当然由本王妃来处理,你以为凭你一个侧妃的身份就有必要劳动到王爷吗?”我讽刺的笑,也顺便的瞪了一眼珑儿,指清她只是一个侧妃而已。
若不是因为她有孕在身,我又许会放过她多次欺负我婢女的事呢?羽儿所受的伤我又许不会讨回来呢?
“不,你不会可以对我做什么,王爷不会允许你乱来的。”事到如今,蓝嫣还是不死心的争扎。
以眼神示意,凝霜与羽儿已上将她捉住。
“将她下到地牢去,赐于死罪,即日于地牢里处决。”淡然的下令,我挥了挥手。
“是。”凝霜应我。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要等王爷回来,你不能这么做。”蓝嫣反抗,用力的想要争扎开她们的手。
可是不懂武艺的她又怎能做得了什么呢!最后也只能被拖着走。
看向大厅里还是跪着不语的婢女,我暗暗的叹了口气,对着一旁早已安排好的侍婢命令:“将她拉下去,在远去京城的山头里给埋了。”
“是。”那个站在我旁边的侍婢会意,冲我点了点头后走向那婢女。
而此时那婢女倒是很会演戏,急急的道:“娘娘,不要,你放过奴婢,奴婢以后不敢……”
她就是这样一直叫,直至远离大厅。
我已命人为她准备好足够的钱,足够让她在外面活得好好的。
从椅子上站起,另外两个婢女立即上前,将我扶住了。
看向众人,我抿着唇,摆着架子,朗声说:“这样的事本王妃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生,在这景王府内,就算大爱不能做到相亲相爱,也至少要该以心计度着一切。不然,往后就再难有一个可以让大爱依赖的地方。”
“是。”不管应话的人是抱着怎样的心,但她们还是应声了,也表示接受我这个女主人的警告。
不再看她们,我举步而去……
*
离开大厅,我并没有立即往香染居而回,却是往着有点熟悉的地牢而去。
这景王府的地牢对我来说,曾经是那么的熟悉,当日凝霜被囚之时,我几乎晚晚守在那里,心里极之不安的我只能在那里守候着。
当时我对这里的路便熟悉了。
事隔大半年,想不到我还是这么记得这里的路。
“娘娘,你走这么久不累吗?不如坐一会,让奴婢去叫人拿小轿来吧!”其中一个婢女轻声问,看了眼我的脚,像于心不忍。
轻轻点头,我安抚说:“没事,这伤口已经康复得不错了,崔大夫的医术很好。而且现在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痛,这样走走路,反倒痛楚减轻了一点。”
“是。”那婢女不再说什么,只是手紧紧的扶着我。
在快要到地牢之时,刚好看到凝霜与羽儿走出,她们走近我恭敬的欠了欠身。
看着她们,我缓声启口:“人怎样?”
“还是在大叫,说要叫王爷救她。”凝霜回答,眼尾尽是平静。
她了解我的为人,以往在大韦国中,为维持我身份的高贵,对于一些不尊敬我或有意得罪我的人,我从来不懂得何为手下留情。也只因这份狠劲,我在大韦国虽并没有如瑶乐一般得宠,但至少是一个没人敢随便得罪的失宠公主。
而这一次,我被个下这样的毒手,又许可能轻易了决呢?既然凝霜她们并没有查到什么真凭实据来,那么我自有我的办法去解决的。
“我去看一看她吧!相信在临死之前,她会有很多话要跟我说。”越过她们二人,我带头走在前方。
步入地牢,这里的阴沉让我直觉的皱起了眉,看向周边的黑暗,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却也是意思之中的不堪。
在凝霜的带路中,我进入了囚着蓝嫣的囚房,看她呆坐着而冷冷的弯唇而笑。
“你放我出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她的反应很快,立即的站起向我扑来。
凝霜与羽儿的手脚也快,立即的将她挡下,将她紧紧的扣住。
慢步向她,我笑着讽刺:“恶毒?毒的人是谁才对呢?当日珑儿的胎本王妃不小心撞上了,是谁以说恶毒的话。当日本王妃跟王爷吵意见了,要到旧王府去,又是谁特别隐瞒王爷的呢?你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看到,可是你跟管家说的话本王妃都听得清清楚楚了。原来这个看像云淡风云的蓝嫣,也不过是一个心计使尽,想得到最多宠爱,最高位置的小女人而已。那次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想不到你却敢对我下毒,你以为没有证据本王妃就耐何不了你吗?你以为本王妃要杀你,还真的必需要得到王爷的认同?别说今天是王爷准本王妃这么做,就算是他不准,你也会死得很惨。”
“哼,你好命,被你躲过了一劫,想不到那崔大夫还真神通广大,懂得割去你渗有毒的肉下来,不然你一定会比我早一步死。”她咬牙切齿的,是多么的不甘啊!
“羽儿,去拿她的毒过来,用温水泡给她渴。”冷冷的看她,我极力的压着怒火,冲着一旁的羽儿命令。
羽儿以眼神示意凝霜捉紧一点,便点头而去。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她听了大惊,又一次极力的争扎,站在我旁的婢女看到了,立即上次捉住了羽儿刚刚松开的手。
“王爷还没有回王府之前,你就已经死去了,你相不相信。”我笑,笑得很无情。
对待这些一心要我死的人,我根本不会抱有半丝的同情之心。
活在后宫中多年,在那里长大成人,我太明白这些女人的心态了。
在这样的纷争之中,若不能狠心一点,多余的善良只会把自己害死。
我太明白这种道理了,所以没有可能给这蓝嫣有生存的机会。她活着,我不过是多一个危险的存在而已,所以杀她之心是势在必行了。
让她多活了半个月,算是她的福气了,若不是一直不能下床,我早便恨不得将她乱刀杀死,好让她品尝我的割肉之痛。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的,王爷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她慌乱的摇头,自欺欺人的尖叫。
“去搬外面的椅子进来。”看了眼一旁的婢女,我柔声命令。
“是。”
我已决心要在这里看着她死,既然她都承认了,那么我的心只会更狠。
“韦晴,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你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王爷最恨就是这样的女人,最恨就是只会耍心计的女人。”她疯狂的尖叫,是恨意,是不甘让她的双眸变得通红。
走近她的面前,我用力一挥,五个手指印立即浮现她的脸上。
“韦姓是你可以喊的吗?可知道在大韦国里,直接喊这姓,就是死罪一条,在受千刀所割。”我沉声说明,打断了她不敬的嘴。
不记得谁说过了,我这公主就是十足的公主个性。
而我的高傲习惯用这样的冰冷无情来展示。
“哈,那又如何?这里是昊天国,你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嫁到这里来,你的命还能随了你吗?一个人公主又如何,一切还不是撑握在王爷的手中。是好是坏也是要看王爷对你的宠爱是如何的,你以为自己就能清高到了多久吗?”她的嘴角流出鲜血,却是变得不怕死了。
冷眼看她,就算她说得多么对,我也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示受到打击:“是的又如?王爷半个月的相伴,难道不足够表示,本王妃纵然只是一个别国的公主,也能活得自在幸福吗?”
“是吗?王爷最钟情的人是香染,你以为王爷真的会喜欢你这个尽是心眼与心计的女人吗?他对你的好,对香染的冷落也不过是在处罚过去香染对他的欺骗,也不会是在试探香染的心,到头来你也只是王爷的一只棋子,一个弃之的女人。”她得意的笑,很坚持的表示我并没有自己所想的幸福。
也许她说得对吧!邢睿的心我的确是看不清也看不懂。
可是这又何需她来评价呢?
看婢女将椅子放下,我便走到上面坐下,冷眼看向蓝嫣,深深的换气,也把自己心里的不悦给抹掉。
换回冷静的心情,我弯起唇,才应她的话:“你这样以为就这样想吧!反正往后的事是如何你都来及看得到了,能想的时候就想多点,让你就快乐这几刻钟,很快,你的毒药来的时候,你可不知要毒成怎个样子。”
“你……你去死,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她果然是耐不着性子,得意并没有太久,便又开始怒声大骂。
不理她,我静静的闭目等着羽儿的前来,暗暗忍下脚上的痛。
那里,还是会痛啊!
没过多久,在她骂累了的时候,羽儿也终于来了。
看着她惊惶的眼,我面无表情的开口说:“若不是你竟下毒伤我,本来我也无意要把你怎样的,这一切是你究由自取,下一辈子想要当有名有份的女人,就别再选择这样的男人吧!”
我的话才说完,羽儿便将药倒进她的口中。
看她完全喝下,我才站起,深深了吸了口气,转身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阴沉而可怕的地方。
我是多么不爱这样的生活,其实我并不喜欢看着一个人死的模样,可是今天我还是要面对这样的事,当真的要狠心处死一个人的时候,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没有多大的快乐。
这就是我不愿嫁进帝王家的原因,这些男人都太多妻妾了,而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女人就是要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夺,还要以死撕杀。
若不是她迫我如此,我真不愿狠心取她性命。
只是一切,皆身不由已。
谁让我生在帝王家中,自一出生便定下这和亲之命呢?
谁叫我不是韦瑶,而是韦晴呢?
听着大牢的门关上,我才微微的呼了口气,直接的往香染居而回。
若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再涉足这地牢之中。
若可以,我也宁愿能过平静无波的生活,不必抱有怒气……
*
立于香染居的大树下,我习惯这样静静的发呆,只是从床上换回到树下,还是有较好的感觉。
现在,夜色不浅了,可是我懒得去分析此时是什么时候,将凝霜与羽儿都唤走,独自己享受这样的沉静。
忆起今天的事,我心情还是高兴不起来的,虽然已经处置好那个要伤害我的人,但是我的痛并没有减轻,我的心也并没有减轻。
其实今天蓝嫣骂的话我还是会在意的,在意她说邢睿只是利用我来试探香染的心。
可是邢睿亲口跟我说过的,他对香染的情并不比对我的重,他说我也是重要的。我知道有时候男人的话不能相信,特别是床上的话。
只是,我也不愿多想,也懒得多想了。
与邢睿的几次争扎,如今想想有点无奈的,若我能看开一点,也许很多的不愉快是不必发生的吧!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一双男性的大手圈上我的细腰,小声而温柔的问。
怔怔的低头看他的双手,我脱口而出:“蓝嫣死了。”
“我知道这事。”他轻声应,并不有包着什么意思在语气中。
轻轻的叹,我又说:“她临死之前承认是她下的毒,晴乐是用那毒来回敬她的。”
“嗯!”他轻轻的应,将下巴贴在我的耳边。
“王爷,你会不会觉得晴乐太狠了,太可怕了?”想了想,我漫不经心的问。
其实,是我自己觉得有点可怕。
我在大韦国的时候曾经对付过一些对我不警的婢女,但当时也只是给她们一点伤害或教训的,却不曾真的下令杀死一个人。
今天,我眼看着蓝嫣喝下那毒汁,虽无内疚之心,可是心里也并不好受。不是害怕,而是心有感触。
“晴儿的个性,本王还算是明白的吧!”他轻笑,将我的身子转向他,问:“是不是晴儿现在的心里不安了?第一次处死一个人吗?”
怔怔的看他,我轻轻点头,才启口:“是的,的确是第一次,之前也只是身体上的处罚而已,像珑儿那一次那样的较多。可是晴乐不是怕这个,而是怕了自己,也怕了往后的日子。”
“怕什么?”
“怕往后,晴乐如后宫中的妃子一样,为得宠爱,为得名份,都必需要费尽心机,都必需要埋没本性。”想着,我又叹了口气,是真的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不愿嫁在皇宫之中,还不是要过一样的生活。
只是将敌人减少,并不如宫中那么多妃嫔罢了。
“晴儿,你不必这么做的,以后,本王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让同样的事再发生一次。”他小心的在我额头上轻轻吻着。
近来,他越来越喜欢轻吻我的额头。
“若王爷能防的,就不必让晴乐受这半个月的罪。”我不以为然的笑,对他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想父皇又何曾希望他的妃子位争个你死我活呢?可是这些他都管不了,也奈何不了,总不能把后宫的女人都废掉,于是他只能任由她们以心计来比高低。
“晴儿还在怪本王没有好好的保护你吗?”他苦涩的问,将我扶到一旁的大石上坐下,与我一同看向天边。
“晴儿,你看星星多亮啊!这样的夜真迷人。”他指向天边,让我坐在他的怀中,温柔的笑语。
看着星空,我却没有他的好心情。
“晴乐不喜欢看星空,晴乐喜欢看没星的夜空。”这是事实,很小的时候便有这样的喜好。
“为什么?”他又不解。
“晴乐觉得没有星星的夜空很平静,没有波澜,没有争端,没有吵杂。是那么的安宁、平静,看着就会感到心情很舒服,有时候不能平静的心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可是星星满天的时候晴乐却不喜欢,觉得太多纷忧,太多争端,太多麻烦。”就如后宫的女人一般,如繁星的多,却只有一个人去欣赏,多让人心烦啊!
“想不到晴儿的看法会跟大家这么不一样,以为星空才是人人爱看的,可是晴儿就是不一样。”他轻笑,在我的耳边亲溺的吻了吻。
“晴乐没有不一样,只是太没趣而已。”在我看来,就是不浪漫啊!
“在本王的心中,晴儿是最特别的一个,不管是你的个性,你的傲气,还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都是那么让人心疼。”他挽起我的双手,轻轻的问:“晴儿,介意告诉本王关于你的一切吗?”
“晴儿没有什么一切。”淡淡的应,我拒绝在他的面前揭示自己。
一切?一切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的一切是什么,而且我也更不能让他知道吧!
“晴儿是个心善的女孩子,听说你今天解了珑儿的禁足令,也并没有趁机报复她伤你婢女的事。可是你又狠心要处死蓝嫣,并不让她有半点生存在机会。本王在想,晴儿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有时候会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他轻轻的叹,手紧紧的握着我的。
想了想,我认为他说的也很对。
我明明就是这么恨心的一个人,得罪我者即死。
偏偏又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没有报复珑儿对羽儿她们所做的事,还解开她禁足的事。
其实,我想若不是因为珑儿怀有他的孩子,我并不会这么善良的放过她吧!
“王爷不会想了解晴乐的一切的,而且晴乐没有什么可以供你了解。”我微笑,带着距人于千里的冷淡。
“不,本王想知道晴儿母妃的事,想知道那丝帕的事,想知道晴儿为何这么紧张那丝帕,想必当年你母妃出事的时候你一定是很伤心,所以才经常梦到你母妃吧!”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引导着我说出他想要知道的事。
这段时间里,我多次从梦中喊了一声母妃而惊醒,所以他越来越好奇母妃给了我怎样的记忆。
想了想,知道他不会甘心,而我竟也有了谈出心事的念头,便说了。
“母妃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跟晴乐不一样,她没有晴乐的傲气,没有晴乐的霸气,也并不像晴乐这么多刺。她很乖,很听父皇的话,很爱他。曾经,她也是一个得宠的妃子,曾受过父皇极尽一时的宠爱。可是皇帝的爱哪里能长久呢?最后,父皇因为新的妃子而渐渐冷落了她,她便活在自埋自怨的世界里,与晴乐躲在那个没人问津的深宫之中。
她一直很爱父皇,一直想要见他,可是他们相见的次数一年比一年少,母妃在失落里变得越来越落寞,也变得越来越老,父皇也越来越不喜欢她的存在,渐渐的,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母妃了。母妃天天以泪洗脸,最后她忍不下去了,她想要像别的妃子一样,想必一切的办法,只为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
于是,她也学着别人设计,谋略,她想要找多一些可以跟父皇相见的机会。可是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她曾经盛宠一时已经让皇后介怀在心里,她还想要玩什么花样,皇后及别的妃子都看不在眼内。
最后,母妃落了一个罪名,被封冷宫。
母妃受不了将永远不能见到父皇的苦,便想要以死来解脱。她死的时候绣了一条丝帕,丝帕分两段的,前一段绣着‘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那是曾经她与父皇的爱语。后段就是王爷所见到的那一段‘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她要晴乐想办法交到父皇的手上,可是晴乐没那么做,只冷眼看着她吐血而死。最后,那丝帕的前段撕了下来,与母妃一起埋葬了。后一段,就一直留在晴乐的身边。
晴乐不相信什么一心人,不相信男人真会永远只守着一个女人,只爱着一个女人,王爷说是不是?”我回头看他,带着询问。
其实,我还是有期盼的,当我开始对他心动的时候起,便一直期盼着,他会是我的良人。
可是良人,是什么意思呢?要如何解说呢?
良人是好的夫君的意思,还是一生一世只爱自己一个的男人?
若只是好夫君,那么很多男人都会说,他可以办到。
若说是一生一世只爱自己的男人才叫女人的良人,那么,相信并没有多少男人能真的办到不变心,不移情,不忘情吧!
他只是夫君?还是可以依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