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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河边,望着自己的倒影发呆。.清风吹拂,雪白的裙裾飘起落在河面,被水浸湿,她却浑然不知。脑袋晕乎乎的,空白一片,却只听见他的声音在盘旋,不愿放过她。
“留在我身边。”不是乞求而是命令,他的话不带一丝的感情。她不甘心,她是不会留在他身边的,她要离开,只要她想到办法。双手握紧,手心里柔软的草被拧出了汁,泛着涩涩的青草味道。
“五夫人,可找到你了。急死奴才了。”
舜华收敛心神,回眸一笑。“刘公公,什么事?”
“将军要见你。”
她沉默,站起身拍了拍裙裾上的草屑,裙裾湿透,无奈弯腰拧水。低着头看见了他的缎靴,双手缓缓松开了裙裾,落入他的怀抱。湿透的裙裾不能飞扬,一如她的心,沉重凝滞。
“在这里做什么?”
“偌大的军营,我能活动的范围,只有这么一小块而已。”她可不想同他的夫人们撞在一起,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他拨开她覆盖眉眼的刘海,揽着她的腰,往回走。“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了,以后有空我陪你来。”
她的眸光冰冷,声音却平和的没有一丝波澜。“这里有什么危险,你是怕我逃吧?”
“如果你想再蹲一次水牢,就试试看。”君玥抓住她的手,轻嗅。“抓了什么东西了?”
舜华抽手,藏在袖下。“没什么。”
“你是不是很闷?”远远地看见她一个人坐着,不言不语,痴痴呆呆。.他真怕把她闷坏了。“等忙过这阵子,我带你去忻城逛逛。”
“不必。”她拒绝得干脆,和他相处的时间越少越好。
“看来你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冷笑一声,将她塞给刘义庆。“刘义庆带她回去。”
被突然甩开,她有一瞬间站立不稳,晃了几下。刘义庆扶稳她,恭敬回答。“是,将军。”
刘义庆领着她走进了毡房,吩咐底下的奴婢去提食盒。伺候着她用膳,刘义庆不免唠叨。“五夫人,将军可是第一次提出要带夫人出去散散心。那几房,虽然也有跟了将军三年。可是奴才从未见过将军准许她们自由行动过。就是五夫人才能出这房门,换成是那几位夫人,可能要被军法处置了。”
“不准出房门?要被军法处置?”舜华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也太离谱了,整日里在这样的小房间里呆着?
“是啊,所以夫人不要老和将军较劲,若是哪天将军真的生气了,以夫人的个性可如何是好?”刘义庆用长筷子夹了远处的菜放到她碗里,难免有些宠溺讨好。
“她们不可以出房门?那她们怎么过日子?”想起住在皇宫的日子,离落宫虽不大,但至少还够她养马,驰骋,她都觉得被困住了。这么小的一间房,那不是跟坐牢无异。
刘义庆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心思,觉得那是自然而然的。“吃喝用度都不愁,有侍女伺候着,怎么过不了日子。”
“那她们,她们要见他呢?”骄傲的心性让她喊不出他名字也喊不来将军,只有用他来代替。
“哪轮得到她们见将军,将军需要……”刘义庆干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连声催促她多吃饭。他不说,舜华也知道,他所谓的需要就是指那个。只是这让她更厌恶他更难以接受他。
“夫人,今夜将军定是会来你这边,是不是派人伺候你沐浴。”
“不必了。”她的眉紧拧,甩了筷子起身。“我吃够了,你可以回去跟他禀报了。”
“夫人再生气也不要摔筷子,将军不喜欢女子无礼。”
舜华利落地打断。“够了,你回去吧。”
一人独坐,望着空无一物的居室,漫漫长日,流离的光透过白色毡子落下,渐渐隐去。有侍女进来点灯。一盏残灯,昏黄落泪。舜华呆呆坐着,看着烛火摇曳,神思游走。她要的自由,她渴望的自由,只有他能给她。所以她只有讨好他,让他对她放心,有了他的宠爱,她才可以为所欲为。
“夫人,该睡了,这么晚了,将军怕是不会来了。”挑灯的侍女声如蚊呐。
舜华侧身卧倒,合衣而眠。依旧难以习惯这硬硬的木床,辗转反侧。倦极累极,却难以成眠。猛得翻身坐起,光着脚坐在厚实的木椅之上,趴在桌上竟还好睡些。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抱起她,泠然惊醒。
“怎么睡在桌旁了?”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想忽略她紧拧的眉,却终究会舍不得。
“恩。”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轻轻挣扎。
他揽她入怀,怀着一丝期待。“是在等我吗?”多么想听到她回答说是,这一日忙到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
“是。”她红唇轻启,睡眼惺忪,妩媚中添了一丝娇憨,望着他痴痴地笑。柔若无骨的手揽住他的脖颈,娇嫩的脸蛋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娇声呢喃。“孤枕难眠,你不该让我一个人的。”
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口气,婉然深闺怨妇。她的话似真似假,他不禁以为,无论多么倔强的女子,身子给了谁凌厉也会随之散去。他幽然叹了一口气,挑起她的下巴,食指抚弄着她的樱唇。“以后不要等我了。”
“为什么?”她眨眼,有隐约的泪光绽现。“今夜你去了哪里?”
第一次见她的泪,他怜惜地吻去她眼角的泪。唇有意识地下移,轻触她柔软的唇,前所未有的渴望,从未有过的心疼。
“为什么哭?”
他的手掌依然冰冷,舜华微愣,为什么哭?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这泪究竟是伪装还是……
“想见我就叫刘义庆传话,有空我过来看你的。”
“恩,好。”
她笑得温柔缱绻,只是深埋在柔情双眸下的是她不笑的灵魂。她不需要他无心无情的安慰,也许在很久之前,在她读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时候,她的心门便永远关起。剩她一个人自怨自艾,剩她一个人在期盼。决绝如她,注定花开花落,寻寻觅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