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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明君墨设定的情节,只要丁瑢瑢弯腰来推他,他会就势把她揽抱住,然后压倒在床上。.
根据他对丁瑢瑢的观察,这个女人虽然平时表现得像一只母老虎,但只要被他制服在床上,她就会像一只胆小的猫,尤其是她处于下位,而他占据上位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大概是那一次走错房间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吧,但是明君墨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
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与丁瑢瑢交往,尤其是昨天丁妈妈说的那几句话,给了他莫大的打击。她订婚了,连对方的家长都见了,他的时间不多了。
温柔攻陷她,用深情淹没她,迅速征服她的心,这就是他现在需要做的事。
如果她反抗的不是很激烈,兴许他还能狠狠地吻住她,吻到她不能呼吸,以报复她当着他的面答应别人求婚,对他造成的伤害。
他趴在床上,脸朝着窗户,只等着丁瑢瑢伸手来推他,然后大声问:“明君墨!你死了没有?”
但是情况并未按照他的设想发展下去,他没有等到一只手落在肩上的那一瞬间,却觉得有一个软软的身体从他的身上爬了过去。
他闭着眼睛,心里暗想:不对呀,丁瑢瑢可不是这么主动热情的女人,而且她也没有这么轻的体重吧?
他慢慢地将眼睛启开一条缝隙,朝着在他身前磨蹭的那个身体望了一眼,竟然是小丁当!
小丁当正准备爬过去抓他的鼻子,见他突然睁了眼睛,小家伙愣了一下,坐了起来,看着他,发现咿呀一声婴儿语言。
明君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既然小丁当在他的床上,那么丁瑢瑢就站在他身后,一定不会错了。
他朝着小丁当眨了眨眼睛,心里暗想:有儿子在场,直接推倒儿子的妈好像不太好吧?即便小家伙看不懂他在干什么,也会被吓到的吧?
于是他装作才被小丁当惊醒,并且生了病,声音很虚弱的样子,跟小丁当打招呼:“嗨,小家伙,你怎么在这里呀?你妈妈呢?”
问完这一句,他很自然地转头去看另一侧的丁瑢瑢。
结果他头一转,发现床边是空的!别说是丁瑢瑢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呀!这是什么情况?虽然是晴天白日里,明君墨还是猛地弹坐了起来,挠了挠头发,目光在卧室里扫视了一圈,哪里有丁瑢瑢?只有小丁当爬过来抓他的袖子,扯得他睡衣的一侧肩膀都偏了。
“丁瑢瑢!”明君墨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他。
卧室的门半启着,与开着的那扇窗子遥遥呼应着,有对流风在屋子里打着旋转,吹得浅青色轻纱窗帘飞扬了起来。
这情形有点儿诡异,明君墨捏了捏小丁当的胖脸蛋儿,软乎乎肉嘟嘟的,是他的儿子,不是鬼娃。
于是他下了床,走出卧室,往门外看了一眼,门外也是空的。
他回身,顺手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里也没有人。
明君墨虽然不信什么灵异力量,但他还是觉得后背上有一股凉意。他又小心翼翼地走回到床边,喊了一声:“丁瑢瑢,你别装神弄鬼!你躲在哪儿,快出来!”
小丁当坐在床上,很兴奋地拍着手:“猫猫……猫猫……”
他顺着小丁当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床头柜的旁边,那一只靠墙而立的大穿衣镜正在缓缓地移动。因为铺地毯的关系,穿衣镜动起来悄无声息,而丁瑢瑢手里拎着自己的高跟鞋,光着脚从穿衣镜后面走了出来,看着明君墨,忍着笑意,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电话。
对方接通了以后,丁瑢瑢汇报道:“周室长,我已经到总裁家里看过了,他身体健康,精神抖擞,只是在睡懒觉,不愿意上班而已,我的工作完成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上前抱起小丁当,转身就要离开。
明君墨见她从穿衣镜后头走出来,就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又窘又恼。此时见她要离开,他跳起来抢过小丁当,放回床上,扯住她的腕子,将她往床上一丢,扑上去压住她:“本来我打算看在小丁当的面子上,放过你的,既然你自己来招惹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别!我儿子在……”丁瑢瑢知道自己挣不过他,就希望用儿子来挡箭。
但是明君墨并未允许她把话说完,他俯下头,狠狠地吻上了她半张的唇上。一沾上她的唇,他紧张了几天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她就在他的怀里,她的唇在微微地颤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并没有失去她,不是吗?
他吻得辗转深情,丁瑢瑢却没有心思享受这些。虽然小丁当还小,不能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有什么意义,但是当着儿子的面被男人吻,她还是觉得很害羞很窘迫。
小丁当坐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抢了妈妈的亲亲,他很不高兴,就爬了过来,去推明君墨的脸:“亲亲……妈妈亲亲……”
明君墨正陶醉于丁瑢瑢唇舌之间的芬香,突然受到小丁当的袭击,打断了他。他也不愿意放弃这难得的亲近缠绵,就腾出手来,把小丁当抱起,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迅速地压倒趁机要逃的丁瑢瑢,将她紧紧地箍在怀里,再一次欺上她的唇。
小丁当被推到一边去,彻底地恼了。这次他毫不犹豫地爬回来,抬手就去抓明君墨的鼻子,使劲地拍他的脸,并且发出示威性的大喊。
明君墨是多么不舍得放开丁瑢瑢啊,但是旁边的这只小喷火龙是他的儿子,他总不能把儿子丢出窗外去吧?
于是他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丁瑢瑢,转而去讨好小丁当:“宝贝儿乖,爸爸跟妈妈闹着玩呢。”
丁瑢瑢被他从身下释放出来,深吸一口气,正要发飚,突然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了。
他以前好歹还掩饰一下,从明老爷子那一句绕过来,说自己是小丁当的干爸爸。现在他直接说自己是爸爸了,是不是打算跟她挑明了?
她心里一紧张,也顾不得刚才被他吻得嘴唇疼,抢过小丁当抱在怀里:“儿子,别理这个疯子,咱们回家。”
明君墨却一把将她们娘俩儿一起抱住:“瑢瑢,别走……也别告诉儿子爸爸是疯子……”
果然他不打算再伪装了,这件事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他既然已经明说了,丁瑢瑢再矫饰也没有意义了。
丁瑢瑢刚才被他吻得满心温柔,这一刻全部消失了。她板了脸,推开他,严肃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明君墨知道她指的哪件事,他拉起她的手,说道:“瑢瑢,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我打算把小丁当怎么样,就不会等到今天,也不会瞒着我爷爷了。我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我……儿子是你的,你是我的,所以最终儿子也是我的,对不对?”
这么严肃的时候,他说这么赖皮的话,让丁瑢瑢也没有办法真的生气。但她还是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你背着我去做DNA亲子鉴定!根本就不尊重我!”
“你怎么知道?”这下轮到明君墨疑惑了,这件事只有他、孟大夫和周美美知道,难道是周美美告诉她的?
丁瑢瑢哼了一声:“你偷偷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没有想过会有人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来敲诈我吧?我被那个人威胁,如果不给他钱,他就把报告贴到网上去!”
“谁?”明君墨凛起眉头,脸上顿时生出几分狠厉之气来。.
丁瑢瑢将自己被猴子强敲诈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说道:“要不是韩照廷出面解决,我哪里去找二十万给他?要是这件事真的被他传到网上去,我会记恨你一辈子!”
到了这个时候,明君墨才明白丁瑢瑢对他的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他心里愧疚,说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为什么要给你电话?儿子是我决定要生的,你只是提供了一个精子而已,那还是因为我喝醉了酒,误入了你的房间。我和你在锦华新世界那一天的事,只是一个乌龙,我们既不相识,之后也没有联络,所以我儿子的出生,跟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既然他把话说到明面上来了,丁瑢瑢当然撇清他和小丁当的关系。
但是明君墨可不愿意听她这些话,只是一个精子那么简单吗?那是血缘啊,是亲情啊!更何况他和她已经不是当初陌然不识的那两个人了,他爱她,她也是爱他的,不是吗?怎么能说小丁当和他没有关系?
“瑢瑢,既然已经明说了,那我们就谈一谈吧。”明君墨很认真地看着丁瑢瑢。
丁瑢瑢犹豫了一下,觉得早晚要面对这一天,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于是她点头:“好吧,不过现在到了我儿子用餐的时间了,你家里有鸡蛋吗?我先给他喂饱了。”
丁瑢瑢下楼去厨房做鸡蛋羹,明君墨就带着小丁当一边玩耍。
小丁当在明君墨这栋别墅里的宽大楼梯非常感兴趣,闹着要爬楼梯。明君墨就把小丁放在青白花的梯毯上,见儿子爬得很危险,干脆他自己就趴在了楼梯上,陪着儿子爬上爬下,以防儿子突然滚下去。
丁瑢瑢在厨房蒸上鸡蛋羹,探头往这边看,见明君墨像一个大孩子一样,趴在小丁当的身边,笑容是那么欢畅明澈,她不由地又想起明君墨曾经许给她的那个愿景:一座很大的房子里,充满阳光,充满孩子们的笑声,还有他和她。
她的心好柔软,谁能想得到,世人眼中的花心大少爷,明信能源帝国如今的领袖人物,高贵的明氏家族长孙,会在家里陪儿子爬楼梯爬得满头大汗?
就算这场景是另一个幸福的气泡,随时都会被戳破,此刻的丁瑢瑢也是感动满怀的。于是她问:“你用过早餐没有?”
“当然没有,你就照这小家伙的食谱,给我也来一份儿一样的吧。”明君墨坐在楼梯上,抬手擦额上的汗珠,目光明亮清透,“这家伙体力这么好?我都冒汗了,他还要爬。”
“你不能由着他疯玩,否则中午他会睡不着觉的。”丁瑢瑢只说了一句,并没有上去阻拦,就去冰箱里翻水果,准备打两份水果泥。
等她蒸好了两份蛋羹,打好了两份水果泥,去叫那两父子吃东西时,发现他们两个躺在楼梯口那里,明君墨把小丁当举在半空里,恩威并施,逼着小家伙叫爸爸:“叫爸爸,你叫我一声爸爸,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丁瑢瑢无奈地摇头:“你当不了好爸爸,哪有这样教儿子的?他跟你要一颗人头,你拿什么给他?”
她抱起小丁当往卫生间去,准备给儿子擦把脸洗个手,喂他吃东西。明君墨跳起来,跟进卫生间里,和她挤一个水龙头用,嘴巴里还不服道:“要人头也有啊,我这里就有一颗聪明的脑袋,给他好了,他是明君墨的儿子,一定是要什么有什么,什么也不缺,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孝子!”
丁瑢瑢把他推到另一个水龙头那里,他又挤回来了。小丁当也跟着捣乱,伸手去撩水花,往明君墨的脸上甩。明君墨就陪他玩,弄得卫生间里水花四溅。
结果只是擦脸洗手,就把丁瑢瑢搞得浑身是水,整条衣袖都湿透了。
出了卫生间,明君墨找出一件自己的衬衫给她:“把衣服换下来晾一晾,我带儿子下楼吃东西。”
丁瑢瑢看自己的样子实在像话,就把小丁当交给他,自己进卫生间脱下了湿衣服,穿上了他的衬衫。他的衬衫味道真好闻,是他身上惯有的那种古龙水的香味,清爽魅惑,令女人闻了心动。
丁瑢瑢将他的衬衫袖子捂在自己的鼻子上,发了一会儿花痴,将自己的衣服撑开晾好,就下楼去了。
还没等她走下楼梯去,她就看到明君墨抱着小丁当,坐在靠窗的桌子上,正你一口我一口地分吃鸡蛋羹和果泥。孝子都愿意比着吃饭,小丁当见明君墨跟他抢着吃同一只碗里的食物,就吃得分外欢快。
有时候明君墨故意逗小丁当,把一勺果泥放到他的嘴边,引他开大嘴巴要接,明君墨就突然撤开,把果泥塞进自己的嘴巴里,惹得小丁当不满意地哼哼,抢着要吃下一口。
丁瑢瑢被他们父子二人散发出的幸福气场包围着,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扶住楼梯,懒得走下去,也害怕破坏了那一幅美好的场景,就坐在了楼梯上,静静地看着。
明君墨看见了她,招手:“你过来喂他,这家伙太能吃了,把我的那一份儿也抢过去吃。”
丁瑢瑢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来,跳起来跑上楼,拿了自己手机,重新坐回到楼梯上,打开视频录制,对准备了窗边还在抢食的爷俩儿。
这是他们父子难得的相处时光,她想要留下一份影像。将来小丁当长大了,她调出来给他看,就可以告诉他:“你爸爸很爱你……”
明君墨不知道她的心思,很配合她的录制,冲着镜头做各种鬼脸,还用最后的几口水果泥威胁小丁当叫爸爸。小丁当也怪没出息的,勺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就是不放进他的嘴巴里,急得他大声叫:“爸爸!爸爸!”
明君墨得意地放声大笑,笑声充满了这间大房子。
父子俩儿吃完了东西,丁瑢瑢将小丁当放进客房的床上,哄睡了他。然后她走出来,准备和明君墨好好谈一谈关于小丁当的问题。
她一出客房的门,就被站在门口的明君墨拦腰抱了起来,将她抱进了他的卧室,放在了床上。
丁瑢瑢很害怕在卧室这种暧昧的地方面对明君墨,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害怕自己抵御不了明君墨的诱惑。于是她挣扎着要下床:“我们下楼喝杯茶吧,你不是说要好好谈一谈吗?”
明君墨却抱着她不松手,将脸埋在她的胸前,用闷闷的声音唤她:“瑢瑢……”
他挨得这么近,丁瑢瑢能感受到他的体温,闻到他头发上的淡爽的洗发水的味道,她心跳加快,浑身酥软。她强撑着让自己镇定,说道:“你别耍赖皮,你让周室长骗我来,我还没跟你算帐呢……”
“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生病了……”明君墨在她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轻轻地说道。
丁瑢瑢以为他学电影里的台词,想说自己害了相思病什么的,就推他:“别跟我耍贫嘴,我可不吃那一套,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哪里有生病?”
“你不信?你看一看我的背。”明君墨抬手指了指自己后背。
丁瑢瑢想起自己在C市拿玻璃瓶子砸过他,难道是碎玻璃刺进肉里了?
她捏住他的衣领,揭了起来,低头往他的后背上看。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透过他身上的薄缎衬衫,将晕暗的光打在他的后背上。丁瑢瑢清晰地看到他背上有一条一条的隆起。
“这是什么?”难道她那天发疯,砸了他不止一只瓶子?而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你仔细看不就知道了?”明君墨赖在她身上,也不起来,哄她自己动手。
丁瑢瑢抿了抿嘴唇,解开他衬衫上的两颗扣子,将衬衫向后褪了下去,露出他的半截后背。只见他健硕的背肌上布满了伤痕,一条一条的青紫隆起交错着,看着还瘆人的。
“这个……这个不是我砸出来的伤吧?你怎么弄成这样?不会是……跟谁玩SM吧?”丁瑢瑢看着他背上伤,声音都在轻微的颤抖。
明君墨叹气:“你这个女人,到底长了一颗什么脑袋?SM?亏你想得出来!这是我爷爷打的!”
“因为退婚?”丁瑢瑢心一沉。
“是,我要去董家退婚,老爷子一生气,就抡起拐杖抽了我一顿,胳膊上还有呢,还有这里……”明君墨指了指自己的臀。
丁瑢瑢顺着他手势,看到了他的臀上,脸一红,就收回了目光:“打你一顿也好呢,不打不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提退婚吗?”
“我说了,我摘下的订婚戒指,就不会再戴回来!”明君墨扳着她的脸,很郑重地向她宣告。
丁瑢瑢被他看得慌乱:“你别胡闹了,打成这样,你怎么也不搽药?我去找药……”
明君墨缠着她不放:“我不搽药!我在香港回来的前一天挨了打,这几天我都没有搽药,我就等着你来,让你看一看!”
丁瑢瑢又心疼又无奈,捏住他的鼻子:“先生!你三十岁了哎9学人家孝子耍赖皮吗?你这么健美的背,要是将来养不好伤留下了疤痕,看你以后还怎么泡妞?”
“我以后就泡你这个妞儿!你会嫌弃我身上的疤痕吗?”明君墨眸光灿亮,贴近丁瑢瑢的脸,很认真地问她。
丁瑢瑢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伸手推他,故意装作看不懂他的认真:“明君墨会只专心在一个女人身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你放开我,我去找药。”
如此近的距离,她一抬手,无名指上的订婚钻戒就在阳光下划出一道明晃晃的光线,刺得明君墨眯了一下眼睛。随即,他握住她的手腕,从她的无名指上强摘下那枚钻戒。
丁瑢瑢意识到他的动作,伸手就去抢:“你要干什么?”
“我都摘掉订婚戒了, 你也不许戴!”他蛮横而霸道,将她的订婚戒指强行扒了一下来,见她扑上来抢,他一甩手,将着窗外丢了出去。
丁瑢瑢追到窗边,在窗子下面的地板上找了找,根本就没有。
她回头生气地吼他:“干嘛丢掉?就算不是戴,也是要还给人家的,哪有丢掉的道理?”
明君墨一摊手:“我已经丢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疯了!”丁瑢瑢骂了他一句,冲出卧室,跑下楼去,开门进了院子里的花园,在那扇窗子下面的草地花丛中寻找着那枚订婚钻戒。
翻找了好半天,也不见戒指的影子。中午的阳光很强烈,晒得丁瑢瑢出了汗。
她抬头往上看,就见明君墨趴在二楼的窗子上,悠然自得地望着她。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找了,从花园里跑出去,进了屋,冲上二楼卧室,对明君墨吼道:“你到底长不长脑子?为什么你做事总是这么任性?退婚的时候就是!现在又这样!你是猪呀!”
“不就是一枚戒指吗?你到底在心疼什么?”明君墨也有点儿火气,但是他吼过了,就看丁瑢瑢眼睛里浮上了层水气,像是要哭的样子。
他心一软,走到她的面前,摊开手掌,那枚戒指就在他的掌心里:“笨蛋!我根本就没有丢出去!不过我留着它,可不是给你戴的,你要说话算数,把它还回去。”
丁瑢瑢真被他气得哭出来了,跌坐在床边上,捂着脸,委屈地嘤嘤啜泣起来。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的生活里突然出现各种压力,她的心一直就乱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家伙,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她的难处,跟着大家一起给她施压。
哪天把她惹急了,她抱着儿子离这些人,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清静日子去!
她爆发了,明君墨就沉默了。他将那枚戒指放进她的包里,走过来抱住她,轻声地哄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压力了,是我不对。但是你体谅一下我,我也没有办法呀。你要是真嫁了杜西平,让我怎么办?所有人都在反对我退婚,所有人都不相信我,连你也不信我会给你幸福。现在你和菲儿认了姐妹,你更是有了顾忌。你们都考虑那么多,有谁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我的心已经死了十年了,突然为你活了过来,你真的忍心让它再死一回吗?”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丁瑢瑢哭得更厉害了,“我快疯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好了好,我不说了。”明君墨见自己越哄,丁瑢瑢哭得越凶,急得抓心挠肝。
实在没办法,他放开她,去抽屉里取出药水瓶子和棉签,塞进她的手里:“你不是说给我搽药吗?其实我也很怕留下疤痕呢,反正也给你看过了,我的目的达到了,你帮我搽上药吧。”
丁瑢瑢握着药瓶,又抽泣了几声,没好气地把他推趴在床上,褪下他的衬衫,开始往他的伤口上涂药。
一开始的时候,她气鼓鼓的,下手还有点儿重。后来见他疼得直咬牙,也不叫出来,她的手法就轻了起来。
将整个背上和胳膊上的伤都涂了药,丁瑢瑢看着他的臀部,犹豫了一下,放下药瓶:“都好了,你起来吧。”
明君墨赖着不起,指了指自己的臀:“这里也被打了,好疼的。”
丁瑢瑢红了脸:“谁管你屁股上的伤?你自己给那里涂药!”
明君墨不依,转头瞪她:“我自己能看得到吗?你好人做到底,帮我一下嘛。”
“找孟大夫给你上药呀!我又不是你的家庭医生!”丁瑢瑢怎么也拉不下脸去褪他的裤子,扭着身子不理他。
“孟大夫是女人啊,你让女人看我的屁股?”明君墨几乎要笑出来了,丁瑢瑢有时候精得很,有时候又傻傻笨笨的。
丁瑢瑢还不知道自己要上当,哼道:“难道看过你屁股的女人还少吗?装什么纯洁?”
明君墨垮着脸哀求:“别提以前的事了好吗?我发誓!我的屁股以后只给你一个人看!我忍了好几天疼,就为了给你看一眼,你就帮我一下吧,好像要发炎了呢,很疼的!”
丁瑢瑢看过他背上的伤,就有些心疼他。她犹犹豫豫地,伸手抓住他的裤腰,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烧热,一咬牙一闭眼,就将他的裤子褪到了屁股下面。
她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一个男人的屁股吗?孩子都生了,怕什么?然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往明君墨的下半身看过去。
他的臀型真好啊,肌肉紧实,饱满有力,像是精雕细琢的一样。但是……被拐杖抽打的伤痕呢?在哪里?在他光滑的臀肌上,丁瑢瑢只看到了性感,根本就没有伤痕!
丁瑢瑢刹那间明白了,自己又上他的当了!她咬牙瞪他,见他已经趴在那里笑得快要抽搐了!
她扑上去想捶他,偏偏他裸着的后背上,全是她刚刚搽上去的药。气得她咬牙切齿,又无处下手。
明君墨伸出手臂来,将她揽倒在床上,点着她的鼻子笑她:“你这个傻妞儿,真是太好骗了!除了我以外,不许你随便相信男人,更不许你扒男人的裤子,听到没有?”
“你欺负我!”丁瑢瑢被他气得头晕眼花,张口就朝着他的肩头咬下去。
明君墨止了笑声,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我都遍体鳞伤了,你还咬?”
丁瑢瑢就松了口气,把脸扭到另一边,气呼呼地噘着嘴巴,不理他。明君墨扳过她的脸,在她的鼻尖上吻了一下:“我逗你开心呢,傻瓜!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两个在一起就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他的唇落到她的鼻尖上,就如春风拂过她的面庞,随即在她的心里漾开一波一波温柔的涟漪,荡平她心中的浮躁不安。
她的眼睛水亮亮地看着他,娇嗔道:“你才是傻瓜,捉弄了我,你就开心了?”
明君墨难得看到这么温柔的丁瑢瑢,弄得他情意荡漾。他在她的嘴角上吻着,喃喃道:“你捉弄我的时候,我也开心,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开心,瑢瑢,我爱你……”
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丁瑢瑢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轰”地炸开,她的心猛地一震,就有一些片状坚硬的东西一片一片掉落,露出她最软弱最真实的那一颗本心。
明君墨感觉到她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他温柔地抚摸她,轻轻地吻她,在她的耳边用最魅惑的男低声轻吟着:“我爱你,你一直就知道,你也爱我,我能感受得到,你不要拒绝我,让我们好好相爱,让我好好地爱你,好不好?”
丁瑢瑢想要守住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但是明君墨不肯放过她。他不停地向她进攻,轻咬她的耳垂,轻啄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一遍一遍地轻吻着:“瑢瑢,告诉我,你也爱我……”
丁瑢瑢的双手紧紧地扣在他的腰间,想要寻求一点儿支撑的力量。可是她已经掉进了他无尽的温柔之中,她沦陷了,挣扎还有意义吗?
丁瑢瑢把双手缠在了他的脖子上,她没有力气挣扎了,就让她沉沦吧,就当这是一个美梦,哪怕醒来后依旧是恼人的现实,最其码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还有一个美好的旧梦值得回忆。
“我爱你……”丁瑢瑢说出这三个字,就如同解脱掉了身上的所有枷锁,她迎着他的唇,回吻上他。
明君墨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顿时受到了鼓舞,热情飞扬。她爱他,她是他的女人!他要得到她!
他伸就去解她衬衣上的钮扣,却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冷冷的声音,像一道冰箭射向床上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为什么?”
丁瑢瑢一惊,头稍稍一偏,就看到董菲儿直直地站在卧室门外,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看到了多久,又听到了多久。
明君墨也听到了董菲儿困惑而又冰冷的声音,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移开放在丁瑢瑢胸前的那一只手,翻身坐了起来:“菲儿……”
明君墨很镇定,他的镇定更加惹恼了董菲儿。她看着慌乱爬起来的丁瑢瑢,眼睛里射出怨恨的光:“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关瑢瑢的事!是我骗她来的!”明君墨已经看到丁瑢瑢眼中的愧疚和不安,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鸟。只差一步,他就要抓住她了!可是现在,她又颤动起受惊的翅膀,随时都可能会飞走了。
他害怕她变回原来的样子,所以他对董菲儿说话的声音很大,几乎就是在吼她。董菲儿吓了一跳,眼里的泪花颤微微地掉落下来。
丁瑢瑢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前的情形,根本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她终于赤裸裸地勾引了妹妹的未婚夫,而且还被妹妹抓了一个现形。
虽然这个妹妹并不是她真心要认的,但是从道德上,她如何能问心无愧?
董菲儿将手里的纸袋丢在地上,指着床上的两个人:“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如果你不说爱她,她也不说爱你,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悄悄地离开!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说那个字?你们……你们竟然如此无视我的存在?”
明君墨站起身来,走向董菲儿:“菲儿,我喜欢瑢瑢,你在香港的时候就知道,而且我已经向你提出退婚了,我没有骗你。”
董菲儿脸一冷,抹了一把眼泪:“退婚?我们的婚事当初就不是我们两个定的!所以退婚也不可能在我们两个之间生效!你别忘了!我可没有同意退婚!如果你再敢提退婚的事!我就从明信大厦的顶层跳下去!我说到做到!”
“你何苦痴缠不放?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你!”她以死相逼,让明君墨很恼火。
董菲儿显然已经恢复了冷静,她不理明君墨的恼火,目光一飘,看向丁瑢瑢:“姐姐,你不可这样!你才跟杜西平订了婚!怎么可以来抢我的男人?你还是收拾一下,回家吧。”
丁瑢瑢浑身都僵掉了,连她的心都已经不跳了。她什么也没说,直接下了床,冲进卫生间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提了包,去客房抱上了小丁当,往楼下冲去。
明君墨来追她:“瑢瑢,你别走!”
丁瑢瑢根本就不听他的,一声不吭往屋外冲。在门口的时候,她被明君墨抓住:“瑢瑢!你可不可以拿出一点儿勇气?我们两个男未婚女未嫁,我们的爱是正当的!”
丁瑢瑢回头,见董菲儿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目光森冷地望向她。她推开明君墨:“有时候正当不正当,我们都说了不算,你不要再逼我了,让我回家吧。”
明君墨眼看着她出了门,跑远了。他回头看着董菲儿,努力沉下一口气:“好了,瑢瑢走了,我们重新谈一谈退婚的事吧。”
董菲儿却一拍手,转身进了卧室,开始收拾那一床凌乱。明君墨跟进来,将她收拾整齐的床具全部扯开,丢了一地:“董菲儿!你不要这样缩在壳子里!你勇敢地面对现实好吗?我不爱你,我爱丁瑢瑢!”
董菲儿捏了捏拳头,仰脸看明君墨:“可是我爱你!我是你的未婚妻!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死!”
“你……”明君墨看着她眼神中冷冷的坚定,从心里往外森森冒着凉气。
董菲儿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将明君墨丢开的枕头薄被又重新整理好,叠起来放进柜子里。然后她将刚才丢在地上的两只袋子捡了起来,拿到了明君墨的面前:“我听说你没有上班,又不在明信那边,就买了午餐带过来给你,你吃午饭了没有?”
明君墨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才刚看见他和丁瑢瑢那么亲热,这会儿竟然如此平静地问他有没有吃午餐!
但是比起她来,他更担心丁瑢瑢。
丁瑢瑢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很脆弱的女人,她受这样的刺激,会不会像蜗牛一样,又缩进壳子里,拒绝接受他?
他推开董菲儿的手,随便抓过来一身衣裤换好,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去。
董菲儿走到窗边,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了别墅门前。她紧紧地抓着外卖的纸袋,尖尖的指甲在纸袋上抓出几个洞来。
“明君墨!丁瑢瑢!你们等着!伤害我的人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