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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惊鸿这座大冰山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温流年,你和封子跳,你当女人。.叶子,你过来。”
步惊鸿说着,向夜潼做了个“请”的手势。
夜潼暗笑,原以为师父大人生气了,才不屑听她讲什么交谊舞呢,结果人家听得特认真,连邀请女伴的手势都做得像模像样,完全一个优雅的绅士。
夜潼向桔梗和连翘使个眼色,两个小姑娘会意,赶紧去里屋拿乐器。
夜潼把小手放到步惊鸿修长的大手中,顿觉暖融融的,很贴心的感觉。
步惊鸿握着她软绵绵的小手,冰山般冷峻的面容微微露出一丝霁色,夜潼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步惊鸿则小心翼翼地揽着她的柳腰。
这样近似拥抱的动作,让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男女搂在一起跳舞,这也太开放了。
温流年倒吸一口凉气,在心里呐喊:丫头,为什么你的舞伴不是我?
虎魄和天诛直接就替自家主子汗颜了:教主大人,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您得注意影响啊。自从认识了夜姑娘,你高冷的形象就丢到雪山去了,属下去帮您找回来呗。
田七一贯知道教主对夜潼很好,他还能接受一些。那两个暗卫眼中的教主是冷酷威严的,如今见教主当众与女人跳贴面舞,他俩像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呆愣着半天没回过神来。
桔梗和连翘捧着乐器回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得差点把乐器扔地上。
夜潼看他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的表情,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社交舞蹈,你们没见过,才觉得奇怪,大家都跟着我跳起来,嗨起来吧。”
他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夜潼无奈,有些事情跟古代人没法解释。
桔梗和连翘低头不去看主子和教主,好不容易才集中注意力,合奏起一首舒缓欢乐的乐曲。
夜潼欣慰,她们的弹奏如行云流水般娴熟,格调高雅,果然有才华。
随着音乐的节拍,夜潼教步惊鸿基本步法,舞蹈和武术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再加上步惊鸿悟性高,很快便学会了。
两人慢慢跳起来,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娇小苗条,夜潼半靠在他的臂弯中,如小鸟依人,画面好浪漫。
夜潼本来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顾不上享受什么浪漫,而是故意破坏浪漫。.她不动声色地放慢脚步,故意让步惊鸿的脚踩着她。
她夸张地嚷嚷起来,“哎呀,师父,你踩着我的脚了,好疼啊。”
步惊鸿本就心疼她,何况是自己踩着她的脚了,更是生出一层歉意,他脸上的冰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关切。
夜潼心头一喜,用苦肉计对付师父几乎屡试不爽,只要师父不生气了,她才有机会开口给奴隶们求情。
温流年终于找到了反击的机会:“教主,你都踩着丫头的脚了,你不会跳,我替你。”
夜潼眨眨眼:“妖孽,你和清阳跳,今天我的舞伴是师父。”
“丫头,你偏心眼。”温流年不满地抱怨。
“你得认识到自己的差距,你有我师父聪明吗,你有我师父潇洒吗,你有我师父舞步翩翩吗?”夜潼仰头连声问。
温流年差点被雷倒了,腹诽不已:丫头,我哪点比不上冰山教主,有你这么夸他的吗,太骗心了,太桑心了。
夜潼这几句奉承话,明显带着讨好的俗气,步惊鸿听了一点没反感,还挺受用的,这小女人什么时候表扬过他呀。
如此近距离的跳舞,步惊鸿能闻到夜潼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搂着她的小蛮腰,握着她的小嫩手,他心中感到甜蜜蜜的。
步惊鸿觉得两人逐渐和谐的,不仅仅是舞步,还有灵魂,也只有这个小女人,才让他有种心悸的感觉,这仿佛是一种灵魂上的契合。
夜潼看到师父脸色缓和了,眉眼舒朗,她松了一口气,师父哄好,大功告成,撤吧。她歪头略带疲惫的说:“师父,我累了,我们去喝酒吧,下次再跳。”
步惊鸿点点头,顺从地放开了她。
温流年飞快跑过来:“丫头,我们再跳一嗅儿吧。”
夜潼摇摇头:“你回家跟你的十二个美女跳吧,开席了,喝酒。”
温流年嘟嘴不悦,转念想,反正我这几天过来教她们怎样配制雪肌玉肤霜,等教主不在这里的时候,我跟丫头尽情地跳。
在刚才的整个过程中,最淡定的就是封清阳,他看到夜潼和大步关系亲密,他为两人感到高兴,有了大步照顾夜潼,他回去后也就放心了。
大家喝着烈酒,涮着火锅,素来冷清的圣女殿中变得热热闹闹。
特别是像小元宝似的水饺端上来时,大家更觉得新奇。夜潼把水饺放到火锅里煮熟,他们是第一次吃这种皮薄馅美的食物,都赞不绝口,吃得香甜肚儿圆。
饭后,虎魄、天诛、田七和两个暗卫先告退了。
封清阳刚从外地回来,急着回家过年,他嘱咐了夜潼一番,让她保重身体,有空常联系,并让大步好好照顾她。
夜潼知道清阳很关心她,对他的“唠叨”认真听着,两人互相道别,她和步惊鸿及温流年一起,把清阳送下了黛眉山。
夜潼先让桔梗和连翘,随温流年去前院内务处那里,找配制雪肌玉肤霜的材料。
温流年猜想夜潼可能故意支开他,很不情愿的走了。
夜潼回头看看脸色微醺的师父,心想,师父喝了酒,应该更好说话一些。
她柔声道:“师父,您和我回圣女殿吧,我有事和您说。”
步惊鸿本以为夜潼也要赶他走,没想到是邀请他进去叙话,他喜悦地随她回去。
夜潼直接把他带到了隐蔽的内室,并关上了门。
步惊鸿疑惑:叶子要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夜潼深吸一口气,回头向步惊鸿侧身弯腰行了一个礼,低声道:“师父,我想求您一件事。”
步惊鸿一惊,这是叶子第一次向他行礼,也是第一次求他,她素来清高,今天竟然用了这个“求”字,到底是什么事?难道她遇到了什么困难,或者她要提前离开?
步惊鸿急切地问:“什么事,你快说!”
“师父,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对吧。”夜潼心里也没底,想事先得到一个保证。
“只要你别离开魔教,其它的事情都好商量。”步惊鸿快速说。
原来师父最担心的就是她离开,她心中一哽,两个月后分别,到时该如何跟师父开口啊?
她不敢去想,凝了凝神:“不是我离开,我是想求您赦免一些人。”
一听不是她要离开,步惊鸿松了一口气,他聪慧过人,略一思索道:“你是想让我赦免教中的那些奴隶吧。”
夜潼惊讶:“师父,你神机妙算啊!”
步惊鸿不紧不慢地说:“桔梗和连翘在你身边,你肯定好奇问她们为奴的原因,你既然知道了,以你的性格,不会不管自己的手下。所以你会因为桔梗和连翘,而求我赦免那些奴隶。”
“师父,原来你这么了解我啊,那师父你同意吗?按说他们祖先的罪过不应该由他们来承担,况且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他们的苦难也该中止了。”夜潼沉声道。
步惊鸿认真地说:“叶子,这不是件小事,可你今天向我开口了,无论多么难办,我都会同意的。”
“师父,你太好了,谢谢师父!”夜潼真的没想到师父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她知道这事很难办,让桔梗他们世代为奴的命令是首任教主发出的,师父一旦进行赦免,魔教高层肯定不赞成。别人暂且不说,单魔教的六大长老那些老古董肯定会反对,师父必须想办法说服他们。
步惊鸿却没有为难的神色,他注视着夜潼的眼睛,眸光深邃宁静:“叶子,你记着,以后对我不要用这个‘求’字,无论任何时候,但凡你有事尽管跟我开口。你的性格我知道,我不要你因为求我而委屈自己。”
这一刻,夜潼心中的感动如水流淌:师父,你舍不得我受一点委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到时候让我如何忍心离开?
她一时语塞,唯有用力地点点头。
步惊鸿眼神清澈:“叶子,别的都好说,只要我同意赦免他们,教中没人敢反对。但首任教主的命令我必须尊重,所以必须有个前提条件。只要那些奴隶能通过黑泥沼,闯关成功,当即获得自由,闯关失败的人,这一辈子继续为奴。刚出生的婴儿到十岁的孩童可不用闯关,直接获得自由。也就是所有奴隶的厄运,在这一辈子便终结了。”
夜潼喜上眉梢,师父说得很清楚,考虑得也很全面,这无疑是最好的安排。
这样一来,既是对首任教主的尊重,又堵住了六大长老他们的嘴。听桔梗和连翘的意思,那些年轻的奴隶武功高强,闯关应该问题不大。孝直接赦免,至于那些年纪很大的,即使不能成功,他们也受不了几年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