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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潼他们三个走到前院时,天色已黑,华灯初上。.
触目所见,四周景物均变了颜色,平时以暗色系为主的凝重精巧的亭台楼阁,池馆水榭都披上了彩装,连青松翠柏都裹上了红纱,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古代的人对过年尤为重视,年的气味非常浓郁,喜庆的气氛扑面而来,让人心里热乎乎的。
南宫凌霜欢呼着:“哇,这里比皇宫还漂亮!”
欢呼声刚停,她又抹起了眼泪,“我想父皇了,想李嬷嬷了,我想殿中的小猫小狗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夜潼知道霜儿想家了,她原本应该和亲人一起欢欢喜喜的过年,如今却孤零零地跑到异国他乡。
夜潼也跟着一阵伤感:霜儿至少还有家,而我呢,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早就无家可归。
温流年看到夜潼神色黯然,他细心聪慧,明白夜潼肯定是想到了自己惨死的家人而伤心。他轻轻握住夜潼的手,无声的向她传递着温暖的慰藉。
为了分散这两个女孩的注意力,温流年灵机一动:“你们看树上那是什么,有喜鹊,还是百灵鸟,我们去抓一只吧。”
南宫凌霜被吸引,跑过去仔细一瞧,笑道:“原来是假鸟呀,做得跟真的似的,好漂亮,我要那只小燕子,美人大叔,你帮我拿吧。”
温流年趁势道:“丫头,你喜欢哪一个,这只红嘴小鹦鹉很可爱。”
夜潼回过神来,知道温流年是变着法哄她开心呢,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好啊,你帮霜儿拿小燕子,我取下这只小鹦鹉。”
树上这些装饰用的小鸟栩栩如生,夜潼伸手没够着小鹦鹉,她运上内功用力一跳,脚竟然轻飘飘浮起来,离开了地面一段距离。
夜潼惊喜不已:我会轻功了!看来是这几天滑雪练轻功有了效果,明天我要继续练习,争取早日像温流年这样来去自如地飞掠。
南宫凌霜拿着小燕子欢天喜地:“美人大叔,就当这是你送给我的新年礼物好了,我要好好保存着。”
这小姑娘,真容易满足,夜潼也感受着霜儿的快乐。
温流年回眸看了看夜潼:“走,我们去宴会厅吧。”
他话音刚落,南宫凌霜又跑到路那边去看好玩的东西了,她这里转转,哪里看看,觉得哪里都好玩。.
温流年皱眉道:“你看她这么贪玩,我怎么能把她教好。”
夜潼心平气和地说:“贪玩是孝子的天性,霜儿活泼可爱,比你教的那些呆板虚伪的女学子强多了。反正时间还早,让她玩一会儿吧,我们过去越早麻烦越多。我担心不怀好意的人拿霜儿说事,待会到了厅里,让霜儿坐在我们中间,我们好好看着她。”
等南宫凌霜转了一圈,玩得差不多了,夜潼他们才来到宴会大厅。
门口有司礼处的小弟子专门负责接待来宾,小弟子看了看南宫凌霜,眼中露出鄙夷。他一本正经地说:“圣女,很抱歉,按规定你的侍女是不能一同进去的。”
夜潼斜睨了他一眼:“你那只眼睛看到霜儿是侍女了,她是老夫人请来的贵宾,南宫国的十三公主。”
小弟子慌忙抱歉:“恕在下眼拙,不知贵宾身份,请进。”
这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温流年本来就因为他们给夜潼送请柬的事憋了一肚子气,这下更添怒火:“你们司礼处真应该好好整顿了,你们礼管呢,让他过来。”
礼管听到喊声,从厅里跑出来,温流年把他教训了一通,礼管恭顺地给夜潼和南宫凌霜赔礼道歉,温流年这才作罢。
夜潼很少见到温流年发威,看到他把礼管训斥得跟孙子似的,夜潼才真正见识了温流年在教中凌驾于高层之上的地位,他这个天才军师,没有人敢不尊敬。
夜潼转眸望向南宫凌霜,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布料不好,花色也不新鲜,怪不得那个小弟子会认为她是侍女。
夜潼一向对衣服首饰不太关注,刚才也没有认真看看霜儿的穿着,霜儿一个堂堂公主,如今穿着寒酸的衣服,被小弟子这种势利之人小瞧。夜潼觉得有些心酸,明天她要带霜儿到巧衣坊,给她做几身好衣服。
南宫凌霜刚才被阻拦,心生怯意,夜潼拉着她的手,一来给她安慰,二来防止她乱跑。
他们三人走进大厅中,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夜潼看了看计时的刻漏,离宴会开始还有两刻钟,也就是半个小时,这些人来得可真早。
当他们三人走进去后,语笑喧哗的宴会大厅,瞬间安静了几秒,夜潼甚至听到了女人们的吸气声。
红衣妖娆的温军师,每次一出场,总令女人们眼前桃花绚烂,怦然心动,这次也不例外。
但今天更让女人们目瞪口呆的是夜潼的穿着,她雍容华贵的雪狐披风一亮相,瞬间引爆了全场,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通体雪白的披风,流水般简洁大方的裁剪,衣领处的系带缀着两颗明月蓝宝石,晶莹圆润,摇曳多姿。下摆处一圈若有若无的弧形花边,优雅中添了几分俏皮,行走间华丽的质感顿现,如雪地精灵般让人移不开眼睛。
只那两颗点缀的明月蓝宝石就价值连城,更何况这披风是难得一见的极地冰海雪狐皮制成的,本身就是无价之宝。顿时把所有女人精心准备的新衣,给比得黯然失色。
再看夜潼戴着的这一对精美绝伦的云梦水晶耳坠,熠熠生辉,别的女人满头珠翠加在一起,也抵不过它的价值。
女人们集体陷入了心理疯狂状态中,各种羡慕嫉妒恨交集,一个个成了兔子眼:这个丑女凭什么拥有如此贵重华丽的衣服首饰,她从哪里弄来的,她是偷的还是抢的?
夜潼当时穿上雪狐披风时,只是觉得贵重,并没有细算它的价值,如今看女人们个个眼红充血,快要失去理智的样子,她才明白这件披风多么值钱,多么让人嫉妒。
她穿过来,只因这是师父送给她的,并不是为了显摆,如今在这些女人眼中,却认为她是故意来炫耀的。夜潼无所谓,她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得了红眼病她们自己受罪。
女人们从呆愣状态中恢复过来,纷纷把嫉妒转化成了恶毒的攻击。
“她以为自己当了圣女就了不起啊,不知道怎么显摆好了,就算穿得再好,长得这么丑也是糟蹋了衣服。”
“我猜这雪狐披风很可能是上任圣女的遗物,被她翻出来穿在自己身上了,穿别人的遗物,也不嫌丢人。”
“你瞧她,故意来得这么晚,就是为了让大家都注视她,她以为自己是天上耀眼的月亮呢,殊不知衣服越漂亮越衬得她的脸丑陋,真是土鳖。”
“你再瞧她身边的这个侍女,衣服寒酸,就是为了故意衬托她的披风华丽,真是不要脸的小人。这侍女瘦得跟猴子似的,脸上带着一副傻相,一看就是跟着她常受虐待。”
夜潼本待不理睬这些聒噪的声音,她早已习惯了每次出现时,这些女人嘴里叽里哇啦的乱嚼舌根子,夜潼直接把她们当成一群呱呱叫的青蛙。
可听到最后她们骂霜儿傻的时候,霜儿小手明显颤抖了一下,显然是想起了自己在皇宫里被欺负时的情景。现在夜潼既然拉着她的手,就绝对不会再任她被别人欺负。
夜潼回头冷锐地瞅了那个骂霜儿的花衣女人一眼,手中骤然飞出几根金针,准确地刺入了她的穴道中,让她保留着张着嘴巴讥笑的状态。
刚才辱骂夜潼的那些女人惊见她一挥手,花衣女就被定住了,就跟使用法术似的,吓得她们噤若寒蝉。
夜潼转身对南宫凌霜说:“霜儿,这个女人乱骂人,你让小燕子过去教训她。”
夜潼附耳对她一说,南宫凌霜笑得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她跑到花衣女面前,用小燕子尖尖的嘴巴和爪子,在花衣女头发和衣服上一通乱啄乱抓。不一会儿,花衣女的头发就乱成了鸡窝,衣服也破了几个洞。
她心里又急又气,但哑穴被封,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南宫凌霜又调皮地拔下一根小燕子尾巴上的毛,放到她的鼻子下面挠痒痒,最后把鸟毛塞到了花衣女的嘴中。
花衣女的样子滑稽可笑,金针取不出来,整个宴会的过程,她都将顶着一头鸡窝乱发,嘴里含着鸟毛,像木偶似的坐着。这种窘态,比直接打她几巴掌更有效果。
杀一儆百,别的女人看了花衣女的惨状,吓得都闭上嘴,低下头,一句讽刺的话也不敢说了。
进行完一个小插曲,夜潼继续从容优雅地往前走。
沿途,依旧是无数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迎接着她,却都不敢再胡言乱语。
夜潼走到水灵和青鸾那一桌,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神情各异。
青鸾要是在以前,早就站起来对夜潼冷嘲热讽了,现在她换了名字,必须在外人面前装温柔。
她对夜潼的满腹怨恨和妒忌,不能表露出来,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怨毒地瞅着夜潼,恨不得把她身上的雪狐披风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