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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护国公府大批护卫出动,满城找大夫,须时,整个睦州城内的大夫都被抓到了护国公府。几十个大夫忐忑不安地站在护国公府的正堂内,依次为护国公夫人诊脉,直到得出一致的答案,护国公才面露喜色,下令重赏,阖府上下,更是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护国公夫人看不下去,令众人退下,不必理会这傻国公。
“谨心,我们……我们有孩子了,这是真的吗?”
顾六公子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苏谨心笑着上前,伸出素手捏了捏顾六公子的俊容,“疼不疼?”
“疼。”顾六公子吃痛,但俊容却笑了,是真的,所以,他要当爹了。
“知道疼就好。”苏谨心笑容柔和,眼中却也是泪湿了眼睫,盼了两世,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是何等的意义,没有人知道。
“别站在地上,地上凉。”顾六公子吓得拦腰抱起苏谨心,这世上,最重要的就是她,现在她怀了他的孩子,那便是重中之重。
顾六公子小心翼翼地抱着苏谨心回了房,将她放在床上,苏谨心抚着胸口,难受地又想干呕,顾六公子急得手足无措,忙去倒了一杯水给她。
“看来,是个磨人的小东西,跟他爹一样。”苏谨心喝了口水,稍稍缓解些不适,这才刚怀上,她就犯恶心,害喜这般严重,果然是他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开始折腾她了。
顾六公子讪讪,跟着掀被上了锦榻,将苏谨心拥在怀中,虽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用,说了她也不会听,但还是叮嘱道,“在孩子还没生下来前,不准你再插手府里的事。这些事,都交给我。”
“知道了,国公爷。”难得见顾小六这么严肃,苏谨心扑哧一笑。
这一夜,顾六公子拥着苏谨心入睡,但却一夜无眠,仿佛他一睡,等再睁开眼,他的孩子就不见了。
第二日,一品诰命夫人有喜的消息再次传遍整个睦州城,只是这次,众人好像都反应平静,有些还半信半疑,这回是真的了吧。
顾老爷子的小夫人跑了,本来还正生着气,这会儿一听管家顾忠说六少夫人有喜了,还千真万确,竟也不生气了,忙带了厚礼来看苏谨心,对于顾老爷子来说,女人可以再找,但乖孙儿却是难得,尤其是小六的孩子,那就是他日后要捧在心尖上的乖孙儿。
顾夫人这半年来被苏谨怡气得几次吐血,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再加年氏、童氏几个不省心的儿媳,顾夫人一费心思与她们周旋,病就更加难以痊愈。今日个刚醒来,一听到苏谨心怀上了,郁结在胸,又再次昏了过去。
年氏现在也和陆氏一样,想着法子的巴结苏谨心,苏谨心如今贵为护国公夫人,有她的支持,日后这顾家也就手到擒来。但护国公府有顾六公子在,年氏要见到苏谨心,还是有些困难的,通过层层禀报,最后,还是被顾六公子拦住了。
连年氏这个长嫂都拦住了,那么陆氏、童氏等几个少夫人,也就不敢再动那份心思了。
几日后,远在临安的越王也听到了他苏姐姐有喜的消息,忙派府里总管送来各种名贵的安胎药材,各地上贡的各种蔬果,但凡苏谨心想吃的,越王都命人当日送达。
除越王外,已位极人臣的秦怀显秦大人,也是隔三差五地往护国公府送东西,收得苏谨心都手软了,这还没生呢,她的孩子就已经有堆积如山的厚礼了,日后出来了,还不知被他们宠成什么样。
奸商梁孟臣,已经将梁家的钱庄开到了睦州城,而且他身上银子多,很快在睦州城置了一座府宅,还紧挨着护国公府,要知道,护国公府这一带的府宅,并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但梁孟臣却轻易地得了手,因离得近,梁孟臣常常手拿珠玉小算盘,到护国公府串门,但每次来,展让、展鹏等护卫严阵以待,然后,就跟梁孟臣身边的云十八卫大打一架。云十八卫昔日是梁侯爷身边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虽然展让、展鹏等护卫武功也不弱,但要打败云十八卫,还是不容易的。兵刃相接,护国公府前院,砰砰啪啪的,好不热闹。
苏谨心拿他们没办法,便道,“府里的一草一木,全由梁公子负责。”这下子,梁孟臣就紧张了,一边拨着珠玉算盘,一边让云一、云二等人不准毁坏护国公府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但比武打斗,怎么可能连一棵草都不毁坏,云十八卫暗暗诉苦,还是跟着侯爷好,侯爷从来都是出手大方、一掷千金,哪像这个梁公子,吝啬的一毛不拔。
四个多月过去了,苏谨心的肚子依然未显怀,穿着宽松襦裙的她,身子婀娜,若不细看,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已有身孕。为此,顾六公子心里又不踏实了,隔几日就抓五、六个大夫上府里给苏谨心诊脉,就算听着大夫说夫人腹中胎儿安好,顾六公子也不放心,好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没过多久,呜蜩之期来临,苏谨心的小腹渐渐地隆起,顾六公子这才暗松了口气,果然是磨人的小东西,还没出来,就已经把他的半条命给折腾完了。
又是一年赏荷宴,但美景依旧,人已全非。刘知府任期满,本该平步青云,但他为人耿直,看到朝廷迁都临安之后,便偏安于此,痛心疾首,几次上奏皇上出兵收复失地,也正因此,惹怒了皇上,幸得越王出面才保住了一命。从此,刘知府不问政事,后来遇到告老致仕的范老,两人一合计,便重整临安书院,范老为山长,刘知府为夫子,专心治学,广收品行纯良的弟子,而书院经费之源,却是个秘密。
刘淑静在四年前由刘知府做主,嫁给了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孝子,两人在临安城开了一家包子铺,至于为什么开包子铺,刘小姐说她最喜欢吃包子,而且皮薄肉沫多的包子最合她胃口,故而,一直想成为瘦子的刘小姐,终其一生,还是胖小姐。
第二年初冬,护国公府拒霜花开。
被阻拦在房外的顾六公子不安地来回走动,“生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出来。”
“别担心,国公爷。”梁孟臣用珠玉小算盘拦住顾六公子,温吞道,“我已经找人替苏谨心这个黑心女子算过了,你们的孩子,如月之恒,如日之升;昭假上下,一生富贵。”
哇……
话音刚落,房内就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
“恭喜国公爷,夫人生了个小女公子。”稳婆抹着额上豆大的汗,战战兢兢地前来禀报,但凡王侯贵胄,都是期盼生个儿子来承继爵位,瞧,这个护国公,一听生了个女娃,连话都不吭一声了。
“赏!”半响,顾六公子回过神,大笑道,“生了,终于生了!”
丫鬟托着红木漆盘过来,那黄灿灿的金子,闪得稳婆都两眼放光,心下却纳闷,这护国公会不会听错了,夫人生的不是小公子啊。
当晚,护国公府百余架烟花齐放,盛况空前。
苏谨心因太过疲惫,已经睡去,顾六公子抱着这个盼了好久的女儿,连手都在发抖,皱巴巴的小脸,尚未睁开的小眼,却乖得不得了,吃饱了就睡。
哇……哇哇……
谁知,刚放下她,小奶娃就开始哭了,哭得顾六公子一阵心疼。
“乖,不哭。”因苏天乐是顾六公子抱大的,顾六公子对于怎么抱孩子,算是熟门熟道了,看来,今晚他又不用睡了,但顾六公子甘之如饴。
苏谨心醒来时,便看到顾六公子抱着孩子过来,苏谨心接过孩子,对顾六公子道,“快去睡吧,迟迟如今离不开你,若醒了,也就只有你能哄她。”
说到迟迟这个名字,苏谨心有些埋怨顾六公子,让他给孩子取个名字,结果取了近一年还没想出来,亏他还自称才华横溢,但也总不能十七、十七地喊,顾六公子上头有五位兄长,而且个个妻妾成群,多子多女,等他女儿出生,一排就排到了十七,没错,顾十七,苏谨心当然不乐意自己的女儿叫顾十七,便道,“就唤她‘迟迟’吧,迟迟而来的迟迟。”
顾迟迟,自然比顾十七好听,反正孩子还小,顾六公子想着,小名先唤着,等他想到了适合的名字,再把大名上族谱。
结果,可怜的顾十七,因她爹顾六公子的挑三拣四,嫌弃这个太俗,嫌弃那个太土,直到及笄,也还是叫顾迟迟,何故来迟啊。
自从有了迟迟,顾六公子什么贪睡,什么懒散,统统被他女儿给治好了,现在,只要顾六公子稍离开半步,小奶娃就哭,哭得小脸通红,可怜兮兮的,顾六公子本就不忍心,这会儿愈加心疼,苏谨心见此,大为宽慰,暗笑道,顾小六,原来女儿才是你命里的克星啊。
顾迟迟周岁抓阄那年,越王赵弋楚、老太妃、秦怀显、梁孟臣、刘淑静等人齐上护国公府,光礼单,就堆成了小山。
“虎父无犬女啊。”看到小家伙抓了一支笔,老太妃笑着道,但顾六公子在看到迟迟手中的那支笔时,脸色却绿了,这不是练字用的狼毫,分明是作画用的,这个不孝女,气死他了。
梁孟臣却在一旁笑得奸诈,顾衡毓,你女儿注定要成为那个人的弟子,这是天命。
也在这一年的年末,临安紫阳观新任掌门接位,道号——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