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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们相继借口出去,此时仅剩我与他,云紫娟便无顾虑地上前,坐于床榻边,轻声关切道:“你这是怎么啦?伤得重不?怎么突然会这样呢?”难道他是因为深爱清浅,而痛恨自己犯下错的缘故?还是他左右为难?或许自己该退出这场不必要的纠结,才不会伤到清浅师妹。.
她关切的话语听在耳里,萧秋水犹沐春风。只是她越是这般关心,越感愧疚与不安。鼓起勇气,将与清浅的事说于她听。“上回从你府中出来,我就找到清浅,请求她的原谅,只因一时悲愤,导致走火入魔。”略微顿了一下,接道:“紫娟,我对不住你,我放不下清浅,于你我更是愧疚和自责!现在你都清楚了,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愿放弃!只看你们各自的抉择!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们,我对你的誓言也永远有效!”
见他伤得颇重,不仅让自己看出他们的情深意重,更将心比心地体会到清浅师妹所受的伤害,应该不比自己轻,云紫娟不由微皱眉,重新考虑自己的选择或对或错,尔后,缓和道:“其实清浅是我门下师妹,自幼一起长大,若早知此事,我亦不会应承与你这门亲事,因为……我心中另有所属。此次前来,只是纯属旧识间的探望,你既有人照顾,紫娟便先回去啦。”放下吧!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会害第三个人受伤,不如让紫娟一人受伤,好成全他们。说完随即起身欲离。
萧秋水听她的话语心内悲痛无语,见她起身要走,忙唤道:“紫娟,你别走!”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
方起身便闻其呼唤,回首,双瞳剪水,含情凝视,复而坐下,见其欲起身,云紫娟急忙伸手轻按其肩,劝道:“别动!你伤未愈。还有什么事么?紫娟真有要事要去办,不得久留。”即使他对自己由愧疚转为感激,那亦不是爱。就算将来爱上,对清浅来说也是种伤害,又怎忍伤害单纯的她呢?
“你先坐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萧秋水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在他的身边,看她坐下。“我不知你与清浅还份属同门,我识她在先,只无意间对你犯下大错!你的话我也明白,但那不是让我对你放手的理由!前次在你府中我跟你说的非常清楚,我决不会负你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清浅已经原谅了我的过错,而你们亦是同门,相处应该不是问题吧!待她回来,咱们一起把事情说个清楚,你再抉择可好?”
双手被他一双大手密密地包裹起来,掌间的温暖连绵地传来,但为了自己刚才做下的决定,云紫娟只能轻轻地抽回,粉拳紧握被子,慌而不知所措,芳心一阵悸动,而表情却若无其事,垂帘,淡笑,续道:“秋水,不瞒你说,紫娟自幼与我那师兄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而今又是灵毓代理掌门,实在不应和师妹共侍一夫,他日同朝当官,若传出去,岂不笑话?”这理由够明显了吧?有缘无份,或说缘尽于此。.罢了,随它风逝去吧。
萧秋水茫然地看着她抽回双手,手心尚留有她的余温,一脸惊讶的深情。“同朝为官?我怎么没有听清浅提起过?”自己一生都在逃避官府,这次不想一次竟然纠结上两个官。
看来他还不知情,一脸惊讶,嫣然一笑,云紫娟解释道:“我是本次科举探花,她是进士,必定是同朝为官啦。原来你不知呀!她不说,可能是不想宣张吧!”这个理由足以让我抽身离去了吧?缓缓起身,含情望了他一眼,趁他愣眼间溜走,匆匆离去,留下他单独静思。
萧秋水眉间的额头紧锁,震惊一个接着一个,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纠结的两个女子,非但份属同门,更有可能同列庙堂。前者还好说,只是与官府扯上关系,就非自己所愿了。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看来注定不能免于同官家打交道了。且先不管她当不当官了,先把自己感情处理好再做打算。回过神来,刚要开口,方才发现,紫娟已不知所踪了。“紫娟,紫娟!”
水清浅端着刚熬好的药,立于门前,不知该进不该,呆楞片刻,也知逃避不是办法。叩门,待听到秋水的回应方推门而至,可是屋中只余秋水一人,疑惑道:“秋水,掌门和晗茜去哪了?”
见是清浅端着药碗进来,“晗茜她有事先走了,紫娟可能也走了吧!”萧秋水忆起紫娟说的话。“清浅,你先把药放下,过来我有话问你!”
闻其言,把药放下,房内只余我二人,与刚才的尴尬场面相比,此时已是寂寥几分。不想再刺激秋水,水清浅干脆默默地走至床前,坐在凳子上,乖巧地轻语:“有什么事,你问吧?”
待她坐好,萧秋水温柔地看着她,用尽量柔顺的语气问道:“清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或者说我不知道?”
他的眼神异常温柔,与他平素热情的风格迥异。无数念头从脑海掠过,却想不出自己哪里瞒了他。水清浅思量许久,依旧毫无头绪,茫然道:“秋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有事瞒你吗?”
萧秋水看她惊异的样子,许是自己没有问清。“我听紫娟说你经过科考,要进京为官?有没有这回事?”
恍然大悟,水清浅兴致缺缺地道:“你说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什么要命的事。”帮他把被子掖好,继续道:“是啊,我是今科进士。也是才从澜州回来时,陌颜告诉我的,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文采斐然?气氛有些凝滞,调皮地反问道,希望能将这沉寂的空间撕开。”
果然,确实。“唉!”虽然是紫娟告诉我的,但心里还想着有一点侥幸。这下从清浅的口中亲自说去,当无疑问。萧秋水强装笑颜,“是很厉害,我一点都不怀疑你的能力G呵!”
虽看到他的笑有些勉强,许是身体虚弱的缘故,也没在意。水清浅端起药,药已凉了些,正适宜饮用。忙捧给他道:“快喝药吧,再凉就不好喝了。”
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药碗,萧秋水仰头喝下,将空碗递还于她,心中黯然,默不做声地看着她。
挣扎半天,也知有些事要说个明白,水清浅双手紧握成拳,压制自己忐忑的心情。目光深深浅浅,在窗外与他之间流转,待心情平复,方问道:“你和掌门师姐是,是怎么谈得?”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收于袖中,暗自告诫自己,平静,平静。
忽听她问起紫娟之事,萧秋水只得暂时抛开“官”的困扰,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紫娟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好,虽然紫娟主动要取消婚约,但我自己却放不过自己的良心。“她说要跟我取消婚约!”
猛然抬起头,水清浅惊诧地看着他,急问道:“什么,你答应她了吗?”感觉酸涩无比,是庆幸还是懊恼,还有几分对掌门的怜惜,心道,这怎么可以,他们已有夫妻之事,如果不在一起,于掌门是何种境地。一个女子,美玉微瑕,就算再出色,也是无济于事,以后掌门又当如何?愁思纠结,剪不断,理还乱,纠结中站起,立于窗前,园中风和日丽,花木繁茂,幽幽道:“秋水,你还是和掌门在一起吧。你们已然如此,如果放弃对她不公平。”
萧秋水打断她的话,“我没有答应!”叹口气,接着道:“我知道我如果放弃,对她是何其不公!只是、只是她有她自己的想法,何况还有你,我真的难以抉择!唉!”
他叹气无奈,水清浅亦是百般无言。俩人四目相对,他心甘愧疚,目光闪转,自己打定主意,直盯他朗目寒星,道:“你还是要娶她的,对她负责。假若你连这责任都不能承担,于我,也不会原谅你。”
“可是,你呢?我又将该如何对你?要知道我爱的是你!而对紫娟只是偏于愧疚!如果为了她而让我放弃你,更是不能!那样对她是更不负责的,娶了她而心里又没有她,你想会如何?”萧秋水越说越觉得烦躁。“先放下这个不去考虑,单问清浅你可愿意嫁我?”
他居然问自己可愿嫁他,惊得自己登时愣在那里。从俩人初相识,对他的好奇探究,到再遇时,他对兰惜深情的感动,还有些许羡慕,再到玄武湖上,俩人泛舟的欢乐,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他,若不喜欢,水帘洞时为什么自己心如刀割,看他生病又不能弃之不管。纠结啊,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甚至突兀,没有给自己留半点退路,所有的问题都摆在面前,要自己回答。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一边是不愿有任何人插足的感情,另一边是姐妹之情,同门之谊,该如何?水清浅呆呆地看着萧秋水,目光越加昏暗,心里委屈十分,扑到他床前,抓住他的胳膊,急声问道:“我给怎么回答你?答应你弃紫娟不顾,不答应又是痛苦,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
看她激动的神情,心里有了计较,萧秋水环臂将她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轻柔地说:“我明白了清浅,这是个难题!我理解你的心情和难处,不过只要你还属于我,我们就一起来寻找办法解决!紫娟那里,等日后我们再去找她好好说说,如若真的不行,那我们再另想他法给她补偿,你看可好?”
他轻柔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自己躁动的心情逐渐平静。思维顺着他的话语渐渐明晰,水清浅听话地点点头。一切有他,一切问题都可以得到合适的答案。
见她乖巧的点头,方才的忧郁暂时一扫而空。萧秋水紧紧地抱着她,享受片刻的温馨,誓用生命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