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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元兴十年 早朝风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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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流转不明,苏元卿深深地望了一眼郡王,神色莫名,待闻得殿上君臣对话,唇角微翘,侧首,似笑非笑地望着殿中女子。.当真是忧国忧民的好官呢,只是不知,她又会调去哪里?再望向帝座上的君王,面上微带疑惑,若有所思。

慕容漓湘暗自思忖,他贵为一朝天子,漓湘当日得中探花便得旨赶赴云州赈灾,不想此番圣上又拿户部、工部问话,这伴君如伴虎。

心有不悦,慕容漓湘依旧半掩眼睑,低低道:“地势不同则略有所出,户部虽掌管疆土、田地。然自圣上登基以来,户部官吏一直暂缺,并无官员调配考察地势。”

卓素颜兀自聆听,谁料那户部大人一言惊语四起,所凑所言确让人费思,本不欲多事,怎奈涉及工部,轻颦眉,突上方一束厉目视来。帝言出语调无波,却让人感寒意砭骨。知是无可避,略作思出列言:“圣上明鉴,工部对与云州各项卷宗皆整理归档存与库。臣犹记慕容大人离京前并未来工部堪查,料以户部皆为同等情况罢。慕容大人自己离京前未有所备,归来却不问青红,直接指责臣及其他同僚失职,这般做为,怕多有不妥吧?”

随后,卓素颜一礼,再拜,清眸坚韧,“臣等虽不及慕容大人治理云州劳苦功高,然每日尽忠职守,却也从不敢倦怠,还请圣上明查。”

卓素颜勾唇蕴一抹深意,“臣闻慕容大人所言:‘户部无官员……’陛下恕臣无状,臣敢问慕容大人,户部无官员,这银钱赋税朝庭国库是如何运转?难道皆是自个算好记好收入国库?”

苏元卿眉间微皱,瞥了殿中女子一眼,微带不满。这般下去,怕是要吵起来了,还是出言带过吧。

思虑后,苏元卿一步跨出,轻声笑道:“两位大人何须如此,同殿为臣,怎能伤了和气?慕容大人云州一行去得匆忙,难免有所疏忽,卓大人应体谅才是。”

苏元卿抬首望向座上之人,抿唇轻笑,“陛下,卓大人乃是上届文举状元,才华出众,臣钦佩不已。此次工部之事,势必需要调整,不妨让卓大人来做,相信以其之能,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不知陛下以为呢……”

闻得元卿出言干涉,尹若寒眉头顿蹙,心有不满,目光随之瞥向卓素颜。

尹天启不甚在意,摆手,百官议论噤声,“驸马言之有理,二位与在场之人皆是我大羲英才,栋梁之臣,然同僚贵在互信互持。慕容爱卿乍入官廷,便受委如此重大物事,倒是朕少虑了。”望向那名侃侃而谈女子,复问:“依卓爱卿所言,未知数年前澜州水患,其后续缮补工程进行得如何?”

澜州水患?卓素颜闻言稍愣,略一思索认真答道:“回皇上,元兴四年澜州水患,此事臣不敢居功。微臣元兴九年科举后方入工部任职,据工部卷宗上记载,那次灾后重建工程,由当地灾民与朝庭共同努力,前后历时一年之久全部完工。”语罢,卓素颜眸底轻抬望眼高坐,心下略疑,为何突然提起时隔五年之久的事?

静立于殿侧,纳兰毅轩心中不由暗揣,此正是早朝时分,帝能于殿内商讨如此时间,看来也是位勤政明君,此该是大义之福,只是,如此多的政务,却不知是福是祸了?

正思虑间,突听殿内高声乍起,似有争吵之语,纳兰毅轩不由微微蹙眉,心间好奇,正想侧首去窥,却瞥见一旁执殿的金瓜武士,一个个威武昂扬,面俱威怒之色,心凛。

纳兰毅轩暗暗压下心中所想,思忖,此间乃天下杂事汇集之处,世间群英聚首之所,殿中既有争吵,想是必有争端,这派系相争,历朝历代都有,本朝怕也是难免,倘若一时不察,稍有不轨之举,被人揪住,岂不冤枉,还是暂作忍耐才是。.

思罢,微敛眉,轻垂首,似两耳不闻之状,纳兰毅轩心中却略略注意着四周,勿有其他差池之处才好。微觉身畔异样,纳兰毅轩轻启眸,见殿阶下一黄门引着一女子缓缓而上,转眼已至顶端。

瞧那女子,清淡面容,略施粉黛,虽娇小柔弱,眸中却是一片精灵气息,看她一袭布衣,非着官袍,既可至此间,必亦是今科得中的举子,只是科试举人众多,并未瞧过其面容,虽想结识,然却知此间非是谈话之地,唇间微微勾起一抹笑颜,复敛目,垂首静待。

云诺科举得中榜眼,本在意料之中,又见榜上还有映珊,仍是暗抒胸气。毕竟这般,于门中也好交代。晨起早来,恐误了大事,云诺一路随众举子迤逦拾阶而上,漫漫长长,一派堂皇深陷。

殿外候等宣。虽寒风弥散的新年气息还未散去,却不似往常觉得刺骨。清冽悠扬拂衣衫,绵绵浸润丝丝沁入心脾。多时不见宣,反而殿内依稀声音不绝,心悬几分,不知待会如何。漫长等待最是撩人心神,神思泛游如梦似幻,婉转蔓延。少时可曾许今日也将立于这大殿之上否,怕是从未,一如一年前般心思汹涌如潮,难辨对错。

云诺一时怔忪,回转间周遭亦无声。尤以今科状元郎稳沉为首,果然此番多俊材。相视无言,心思万事莫辨。心有徐徐碧泉浇灭燥热之火,轻抿唇角勾勒点点清陌。朝阳悄然移,一派旖旎覆撒众人。

夏雨熙望着殿上众人字字珠玑,看似个个为君为民,实则又有多少人心怀鬼胎。终持着围观的角度望着殿上发生的一切,浅笑不语。

云紫娟自入两仪殿,便于一旁肃立,闻众官针锋相对,虽扰耳根清净,亦能神态自若,淡定而静观其变。自古百官心难齐,相排挤,本是常事,而今天下虽是盛世繁花,亦难逃世俗的纠纷。

直到当闻漓湘如此受屈,念其惜老怜贫,赈灾济民,却落得此般难堪,云紫娟不由为其担忧,微皱眉,暗叹时运欠佳。

深思片刻,云紫娟稳步轻移,出列,上前俯首跪拜,恭声道:“微臣,翰林云紫娟,斗胆启奏圣上。”

行礼完毕,方敢抬起头来,继而续道:“众所周知,圣上体恤民力,求贤若渴,且一心欲励精图治,故大羲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誓言精忠报国。然,本次朝政,明显可见,朝中官宦虽皆贤臣,但各部署事务繁忙,极少有事共谋,故尚欠周详,连翰林也牵涉其内。微臣以为,莫论单方之过失而定其罪,实乃诸事欠缺成规,天下事知易行难。若圣上许可,翰林将设专殿,供六部署朝会后商谈,作平日集会之用,并记录史例与要文,以便日后参照,请圣上明示。”

语落,云紫娟有感周边投来异样的目光,却很难分清那目光里的笑意?是真诚的善意?还是虚伪的谀笑?呵呵,倒想看看,若都在翰林里商谈,算不算为翰林争得一权限?

尹天启颔首,似是满意,“不错。”顿,续言,“慕容漓湘听令,朕今提擢你为云州陇西郡守,负责相关水利工程之勘查与监督。至于营造工程相关细节便与卓素颜相商讨,经户部审查帐目后,还需上呈于朕。”

侧首,待淡雅女子言毕,尹天启温笑道:“云学士的提议甚好,然朕不解,六部署并非无可与会之殿堂,何须多此一举往返翰林院?”

云紫娟抬首,探得圣颜非怒,心有分寸,淡定,浅思得下文,拱手继而恭声禀报:“回圣上,六部署虽旧设会谈之殿,但无设专署管辖相关事务,尚缺严谨,不便于大羲相关史例记载。若,口碑载道是还非,谁识蹉跎心事违?正如漓湘一事,六部署亦未曾商谈。故微臣斗胆进言,烦请众大臣前往翰林,也只为本职,记录在案。”

心平如水,言犹未尽,但恐言多必失,仅作上答,云紫娟螓首微低,双眸隐含笑意。思学士之权职,负责撰集文章,整理经籍,编纂全书,掌翰林院经籍图书,兼为皇室子女之师,并可在皇帝同意下作为朝政顾问,参与机要。呵呵,朝政顾问,本在权职范围内。

尹天启复又颔首,温笑,“朕明白了,此事留待下回再行商议。另外,云学士,不知皇子公主这些日子来,学习状况如何?”

夏雨熙于侧闻言,心中晃过绯熙之子的身影,这才收敛了神思,屏息静静听闻。如今大皇子交由婉贵嫔抚养,不知过得如何。

闻得圣上欢语,感明君之恩,心暖融融,双眸清澈,云紫娟敬而恭声道:“回圣上,皇子与公主殿下,天资聪慧,尊师重道,只需稍微开导。微臣,在此谢过圣上恩典,方有机会学以致用,全力以赴,为朝延尽忠。”

尔后拱手作礼,虽是简言,云紫娟却是满载内心的感恩之情。“自知朝中众臣比吾贤能居多,不敢居功,只盼育出贤才,不负圣上所望。”

尹天启闻之,笑容微傲,“一个月后,朕要考较二人的功课,这段期间请云学士多多担待。”思及太医院,提问:“夏雨熙何在?”

云紫娟俯首叩谢圣恩,缓步后退入队列,心潮波动。“谢主隆恩!微臣自当尽力而为。”一个月后?嗯,此举,得好好把握。尔后见同门师妹雨熙上朝面圣,顿感久别重逢的欣悦。

闻其唤自个儿之名,夏雨熙略怔一瞬遂恢复如初,上前迈了两步,作揖向其行了一礼。“微臣在。”

“太医院,如今有多少官员,各是何职?”尹天启凝望其,含笑问道。

迟疑片刻儿,夏雨熙心中盘算一番,恭谨道:“回陛下,怕不足十余人。纵观太医院,仅下官一人为医士,院内无再高官职之御医。尚有药童两三名。”语顿,思量一番,复言:“好在上天庇佑大羲皇室之人,还不曾有太医院处理不了的急症。只是,这太医院想必亦该广招贤才充盈为好。”

尹天启颔首,即刻朗道:“夏雨熙听令,朕今擢升为从六品御医,并负责招揽新进药童一事。”

“微臣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夏雨熙屈膝行礼,叩谢皇恩毕,起身退回原位,仍静望。

尹天启侧首,忽道:“召新科举子进殿。”宦官得令,扯开嗓子高喊,“召新科举子进殿”。

边寒笑闻声起了步子缓缓入内,跨了那槛儿一如始初垂首,入殿一瞬只觉眸前熠熠,尽是明煌,微有些望尘莫及,长至花信始为布衣,今朝终是踏在此处,淡淡抿唇,忍俊不禁生了拘谨之意,敛袖一跪,叩首,“草民边寒笑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岁。”声声于耳畔轻转,于这丽殿之中回漾。

殿外廷侍声声传,云诺心绪落地复高悬,步履轻抬踏入一片恢宏肃穆,水磨琉璃方砖披洒朝阳,转而覆至身上,光辉至此旖旎而绽,轻步荏苒而安稳,衣衫窸窣蝶睫扇,菱唇浅抿心莫言,一派堂皇终适应,指尖袖中轻点朦朦忐忑难掩。

云诺屏息至此敛衣衫,膝骨磕地始觉冰凉,叩首一行朗朗言:“草民云诺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缭绕缠上金碧辉煌,阵阵回响漾然心间。原来也可以如此迈进这片萤煌。

沈映珊于殿外候立多时,终于听到传唤,遂随众举子一并入内,但见百官齐立两侧,垂眸行步前,只依稀见到殿前一抹明黄入眼。

殿中气氛凝重异常,行步间,沈映珊忽觉一道异光直射,抬首微侧,却是一袭青衣而立,果然是门主。

想他是此次文举考官,定当在内,凝气,眼神微示,沈映珊复行至殿前,与众举子一同齐拜。“草民沈映珊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语落,沈映珊眸光轻扫身侧,却又见一张熟脸,看到诺儿紧挨着身,心里紧张地情绪终是稍缓,复而静候座上之人。

青宓静候一旁,观着殿中无穷变化,手中渐渐浸出冷汗,又闻王爷调往江夏,更是不胜寒意。外调?看来这冷如曦,看来只是他安排的一个耳目罢了。他这是有所察觉了么?只望早日找回宣儿返朝,若他再借故将己外调,只怕…只怕是真有察觉。

静立一旁,苏元卿冷眼扫过殿中众臣,眸光掠过新晋举子,指尖微动。一众高官大臣,竟与一帮杀手同立殿堂,若是说出去,不知是否会引起轩然大波……

苏元卿唇边勾起一抹莫测地笑,饶有兴趣落在黄衫女子身上,这丫头的剑,可还在自己手里呢,一名杀手,竟失了兵器,可真真是丢脸呢。

目光移到黑姓文官身上,苏元卿望见那一袭青色官袍,暗光微闪,看来,有必要找他谈谈了……

听得仕宦相传,纳兰毅轩微凛眸,正仪容,肃身而行,迈入殿中,趁行间,微视上首端坐之人,仪容堂貌,不怒而威,心中凛然,颔首相拜,朗声而道:“草民纳兰毅轩,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中众人群立,纳兰毅轩却感一片冷森气息,虽已是艳阳斜照,身上却略觉骨寒,暗暗忖语。世人皆想立于此间,却不知,此处比那幽冥阎殿还要险恶十分,一语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居此朝堂,当慎之。

纳兰朔素衣官袍取了个角落默默而立,闻听众位皆以被安排了差事,然己却不知何去何归,从容而对罢了。

此届举子一同入了殿,个个眸光大盛,后生可畏也,功名之路便将由此使然,只愿其能一心向主,忠孝朝廷。

见毅轩阿烨谨慎而立,似是些许紧张,但却泰然于他们,只因自知他们的能力,纳兰朔微垂首,眸角的余光略瞥,轻睨了其,浅笑之。

静眼看朝堂变动,虽关系慕容世家,黑丰息却仍是不动声色,之前闻得大哥被分配雷州,心中亦不知是喜是忧。

而后新婚驸马出言相劝,解了尴尬之面,黑丰息看到那再熟悉不过的脸,嘴边却是划过一抹冷笑。

现下,终是召众举子上殿,此次文举,可谓人才辈出,水平之高,就是身为考官的黑丰息亦叹为观止。

思量间,亦是见到熟悉的身影入殿,余光淡扫,却是见她们镇定自若,黑丰息唇畔不免勾起笑意莫名。

斜睨间,却是与一双眸对上,青衣而伫,新封四品侍卫,又值驸马燕尔,当真是集万千荣耀于一身。这苏元卿……

伴着眸底的寒光微闪,黑丰息心中亦是冷笑不止——孰不知,爬得越高,却是摔得越惨。

念罢,收回目光,但集中于新入举子之身,黑丰息看向那两道身影,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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