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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汉子的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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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心情开朗起来。.虽然退烧后身上一片冰凉,嗓子还是说不出话,可是户外的秋阳很好,南国一年中最好的天气,秋高气爽,也不该窝在宿舍里。既然今天已经不去教室了,就到外面走走也不错。到林河来了半个月,还没有逛过林河。

朱槿抓起摄影包,对着镜子戴上宽边的遮阳帽,牛仔裤白衬衫,短外套,运动鞋,阳光得很,看不出一丝病容。朱槿觉得自己肯定是属“小强”(蟑螂)的,昏睡了一天两夜,一觉醒来竟跟没事人一样,唉,怨不得路毅要吓她,别的女生都是弱不禁风娇娇滴滴要人保护的,哪像她朱槿,独来独往像个独行侠,一场大病也不过是睡了一觉,是她活该啊。

朱槿从学校的足球场穿过,郑蕾的学生正好在上体育课,郑蕾躲在树荫下看着学生们在跳远。

学生们看到朱槿经过,异口同声地叫着:“朱老师好!”

朱槿心中有温暖像秋阳直接照进了心底,暖暖的阳光流泄了一地。朱槿对着学生们微微地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郑蕾跑过来,打量着她:“啧啧,你这像是才吗?不会昨天都是装的吧,怎么叫都叫不醒,害我白担心了。我说朱槿从来没有睡到中午也不起床的坏毛病,怎么会赖床呢?我打开蚊帐,看到你的脸像红富士苹果一样,可以煮熟鸡蛋了。”

朱槿笑笑,郑蕾疑惑地问:“你不会是烧傻了吧,怎么不会说话了?”

朱槿用力咳了一声,逼出几个沙哑的字:“嗓子哑了。.”

郑蕾乐了:“原来成了哑女了,我们伶牙俐齿的小朱槿这下可是骂不还口了。你去哪?”

朱槿指了指摄影包,又指了指学校外面,郑蕾明白,说:“去吧,反正你现在什么也干不了了。体会到了吧,一个老师,嗓子就是本钱。”

朱槿大彻大悟般点直点头,郑蕾轻轻在她耳畔说:“早去早回,别拈花惹草的。”

朱槿无奈地笑着,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指指自己又指指外面,意思说我走了。

原来手语也可以这样捂出来的。

郑蕾看着朱槿,叹息着耸耸肩,说不清是为什么而叹息。

“郑老师,我们学校有哪里做得不好,我们可以改进,没必要长吁短叹的。”

“李副校长,真不好意思,没看到您。”

郑蕾连忙道歉。这山里的太阳把李副校长晒得有点偏黑,像林河镇上的原住民。

李副校长说:“我也是Y大毕业的,不过我毕业时你们还没入学,可以叫我李师兄,不必太见外。”

郑蕾夸张地惊叫:“师兄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校长真是太让人佩服了。”

“你们将来也行的。对了,刚才那位也是你们同学吗?我刚出差回来,还没认识完你们这些师弟师妹。”

“哦,对,那是朱槿。师兄你别误会,朱槿不是翘课,她前天到部队去画版报,回来晚了着了凉,现在嗓子还说不出话,上不了课,所以出外面转转。”

“郑老师不要紧张,我并没有责怪她,和平年代林河镇的治安很好的,出去走走不是坏事。”

“师兄这是上哪去?”

“哦,我也是出去办点事。”

“那师兄慢走。”

李副校长慢慢走出校门,郑蕾花痴着跑回树底下,对组员说:“原来李副是咱们师兄啊,真是太有魅力了。”

林河镇是个山城,房屋和街道都是沿着平缓的山势而造。房子是典型的南方的骑楼,就算是下雨天,也可以不打伞从骑楼下经过。林河的秋冬季节雨水很多,这些天倒是干爽得很。山色葱笼,杏流水,白墙灰瓦,黄狗在游荡,母鸡在啄食,竟然还有马。朱槿兴奋不已,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到真正的马。

手中的海鸥相机正好派上用场,这是爸爸送给她的成人礼物。当时爸爸问她要傻瓜机还是调焦的,朱槿说傻瓜机也拿来玩,太有损我的形象了。于是朱槿挑了一款海鸥,再加上一个长镜头和一个广角镜,装备比学校摄影协会的还要完善,这在当年很是让人羡慕。摄影协会的会长是舍长的男朋友,会长自己动员不了还要让舍长动员朱槿入会。朱槿对舍长说,你放心让我天天跟姐夫泡在一起我就入会,反正我无所谓。舍长一听就打住了,日久生情这可是古人留下的至理名言,何况是朱槿这样洒脱有才气的女生。

朱槿是自由的。没有男朋友的束缚,没有社团的束缚,没有任何虚职的束缚,像Y大校园里最自在的云,自在得让人嫉妒。这样的朱槿有许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美术系的画室里留有她的一个角落,摄影协会的暗房随时恭候她,校报的版面也欢迎她的稿子。

一群身着军装的战士也在林河桥上留影,看到朱槿,有个小战士叫起来:“那不是朱老师吗?”

“真是朱老师。”几个战士推推搡搡地把一个战士推出来,叫住了朱槿。

“朱老师,能不能请你跟我们合个影。”

小战士吞吞吐吐的,没说完,脸倒是红到了耳根。

朱槿猜测可能是那天到军营里转悠了几圈,战士们记性好记住了她,便笑着点点头。朱槿看他们用相机拍了几张,便示意叫停,从背包里拿出记事本,飞快地写上几句话:我的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请原谅。我用我的相机为大家拍照,请大家留下地址,以后我给你们寄回去,可以吗?

战士们说,太可以了。

五个战士想跟朱槿来一张合影,朱槿看看手中的相机,左右顾盼,发现有个年轻人正朝着桥上走过。朱槿礼貌地拦住他,小战士在旁边解释说:“我们想麻烦您帮拍张照。”

这年轻人正是李副校长李玉河,他接过朱槿调好的光圈的相机,摁下快门,朱槿竖起大拇指对他表示感谢。

转了林河镇一圈,估摸着学校已经放学了,朱槿才返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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