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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未尽失恋了?这孩子,没听他提过恋爱的事。.等朱槿想再问清楚,方子已经倒头大睡了。
回到夏未尽的房间,朱槿把带来的被子打开,给夏未尽脱了外套,盖上被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看着熟睡的夏未尽,替他掖了掖被角,刚想离开,手却被牢牢抓住。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夏未尽迷迷糊糊地说。
朱槿笑笑,说:“好,不走不走。”
夏未尽说:“槿姐,我知道你在撒谎,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
朱槿以为他在做梦,就开玩笑说:“当然了,等未尽结婚了,我就离开了。方子说未尽失恋了,怎么,我们的夏检察官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连姐也瞒着?”
夏未尽紧紧抓住她的手,说:“我是失恋了,因为我发现我的情敌越来越多了,而我喜欢的人跟别人走得越来越近了。”
朱槿笑道:“什么样的女孩连我们未尽也不放在眼里?”
夏未尽说:“一个永远都不会爱上我的女孩。”
朱槿说:“看来我们未拒受伤啊,竟然有人看不上我们未尽。改天,姐帮你说说去。”
夏未尽说:“不用了,她只喜欢我哥。”
朱槿的脑袋“嗡”地炸响,她但愿是听错了!可夏未尽却睁开眼睛,盯着她逼问:“怎么?你害怕了吗?我喜欢你让你很害怕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就是我不行?”
朱槿忙拨开夏未尽的手,说:“未尽,你醉了。.”
夏未尽冷笑着:“是,我是醉了,因为醉了我才敢说实话。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爱你,不,比哥哥还爱你,可你为什么想都不想就拒绝,为什么你把我直接划进了不可能的范畴里。”
朱槿说:“因为你是未至的弟弟。”
夏未尽急了:“谁规定二十五岁的男人不能爱上三十岁的女人?难道小叔爱上大嫂有错吗?况且你根本不是我大嫂!我哥和你没有法律上的关系。”
朱槿搞不清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但也手足无措:“那张纸能意味着什么吗?揣着结婚证形同陌路的夫妻比比皆是,你哥却是用生命来证明对我的感情。”
夏未尽冷笑着:“我哥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对,他爱你没错,可他也挣扎,他有他的用心。朱槿,你以为你的爱情是水晶,其实它只是玻璃!”
朱槿气得发抖:“住口!你这是在侮辱你哥,也是侮辱我!你今天喝多了,我当没听见!”
朱槿拂袖而去,关门的声音回响在夏未尽的耳畔。夏未尽眼里悄悄滑落一行泪,朱槿,我要拿你怎么办!为什么你偏偏是我名义上的大嫂!
朱槿落荒而逃。
原来所有人都了解的事只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未至,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是大嫂,是姐姐,未尽怎么会爱上我呢?妈妈、奕恒他们都看出来了,我怎么会这么迟钝!
带着深深的自责,朱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夏家。房间的书桌上夏未至和她在林河桥头照的相片提醒着她,十年了,那个曾经倔强不肯开口叫她的小男生不记得从何时起整天“槿姐”“槿姐”地挂在嘴边。是自己给了他错误的暗示吗?朱槿想不出来。不管有没有,未尽都不应该说未至配不上她!未至是尊敬的哥哥,他怎么会说哥哥的不是!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朱槿头痛欲裂。半梦半醒之间犹听到夏未尽的胡言乱语:“我哥哥是有私心的。”“你的爱只是玻璃。”
朱槿迷迷糊糊间看到夏未至在看着她,似乎就在对面,伸手却够不着,他不说话,只是忧伤地笑着。朱槿很想拉着他的手,问他为什么忧伤,可夏未至就是离她这么远,看得见,摸不着。朱槿咬牙想出其不意地捉住若即若离的他,就在几乎捉住他时掉下了深渊。
朱槿惊醒,抹了抹头上的汗。看手机已经六点半了,平常这时候她早已做好早餐准备去学校了。朱槿连忙起来,打开房门才发现夏妈妈已经做好早餐了。
朱槿不好意思地笑笑:“妈,我睡过头了。”
夏妈妈和蔼地给她摆了筷子,说:“就是机器人也有休息的时候,小槿,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朱槿:“我不累,妈。”
夏妈妈:“妈知道,你累也不说。昨晚你一直在叫着未至,孩子,想他了,对吗?妈也想他,十年了,再也没有比时间更可怕的东西的了。我原以为未至留给我的伤痛这辈子都好不了,可是,因为有你,我也可以幸福地活着。小槿,你不是我的儿媳,你是我的女儿。”
红米粥的味道很清香,朱槿的喉咙硬硬的。
夏妈妈:“小槿,忘了未至吧。你还年轻,遇着合适的就别错过了。”
朱槿放下筷子,眼里噙着泪:“妈,我怎么能忘了未至?没有爱会比死亡更残忍,我答应地未至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跟你们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未至并没有离开。”
夏妈妈扯了纸巾,擦着朱槿腮边的泪水,说:“好了,好了,妈知道了,妈也喜欢你,想让你幸福,并不是要赶你。快吃吧,要去学校了。”
目送着朱槿离开视线,夏妈妈才从阳台回到房间。朱槿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照片上的夏未至和朱槿笑得很纯真。
夏妈妈端详着照片,对着儿子说:“未至,妈现在很为难,我要不要让朱槿离开?未尽工作后,我一直让他住在单位宿舍里,就是怕孤男寡女生活的时间长了会产生感情,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何况是朱槿这样年轻善良的女孩子。妈妈很怕有一天未尽也会爱上朱槿,因为未尽实在跟你太像了,妈妈不愿看着你弟弟重蹈你的复辙。可妈妈也知道,把她留在你身边,是你的愿望。不管你是爱她还是恨她,你都希望她留在你身边。未至,告诉妈妈,妈妈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