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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医德吗?
大夫嗤笑到:“你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云柳先生之前可是被靖安侯府供养的,他救治的人都是宫中权贵,现在说不定到北周皇宫享乐去了,怎会给这些贱民治病?”
谭大哥如松般坐在石墩上没有一丝反应,谭大嫂只是趴在二狗身边哭,二狗傻傻的笑着。.
他们没人生气,可依玉却听的来气,“你!”
大夫继续道:“姑娘,看你也是个学医的吧?呵,学医的人谁不羡慕云柳先生,可你这样他也看不到,就算看到也不会收你当徒弟的!所以小姑娘,你还是安安稳稳的再学十几年医吧!”
依玉双拳紧握,如果她是天啸,如果她跟夜蓝和谷蓝一样,会功夫的话,她一定要把这个不良大夫揍一顿!可是她不是也不会功夫,她看了看二狗,二狗很坚强,眼泪在眼圈里却忍着。
“哼,你这种医德之人,也配当大夫!我跟我师傅学医之时,我师傅曾告诉我说,大夫最重要的是治病救人,必须要有仁心仁德,医术可以一般,但只要有仁心,就是个好大夫。”
“因为有仁心的大夫,他若医不了的,他会直说,还会真心的劝谏人家到能医的地方去,而不是瞎治烂治,更不是打消病者的求生意志!”
那个大夫一听哈哈的笑了:“仁心?那有用吗?没银子我看他还仁的下去吗?一直以仁心仁术自居的人,那都是没钱、没医术的庸医!”
依玉看着他,冷冷的笑了。
如果他知道她的师傅就是云柳先生,如果他知道这话是云柳先生说的,他要怎么圆他的话?
她看了一眼那边的二狗,心知这个时候不是置气的时候,可在这个小镇上,根本没有能切除痈疽的大夫,她也许真的要试一试了,为了不堕师傅的名声,她不能说她是云柳先生的徒弟。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谭家夫妻面前:“谭大哥,谭大嫂,我没有把握能治好他,但是…如果你们信的过我,我可以试一试,我只有五分的把握,也就是说,我给二狗治了他可能生,也可能死的更快,谭大哥,谭大嫂你们的意见呢?”
如果是师傅,这只是一个小手术,师傅分分钟就可以完成,而且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她…
她没有操刀帮人切除痈疽的经验啊,或者该说,师傅救治的人,就没有伤口发炎到这种程度的!哪怕是少夫人曾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师傅治完之后,也不曾听说有发炎的迹象。
谭大嫂不敢,那可是她的儿子啊,她唯一的儿子!
谭大哥默默的掏出火点上旱烟,抽了两口,“姑娘,你治吧!我相信你,就算没治好二狗,也是尽力的了,我不会责怪你的。.咱们都是穷人家,根本没银子再去请大夫了…”
言外之意,反正也是等死,不如让依玉一试。
可谭大嫂不干,谭大哥训斥道:“那你是真的要看着二狗死吗?姑娘在我们村住了一个月了,她心地善良,虽然她说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强9是你还有银子去请大夫?”
他们为了请这个大夫已经把家里的积蓄都用掉了。
谭大嫂迟疑了一下,是啊,他们没有银子了,这个大夫的意思根本就救不了她的儿子…
大夫见他们竟然要让一个小姑娘救,他凉凉的笑了,本来打算拿了银子走人的他,突然想留下来看一趁戏了。
依玉先让人清理了一间屋子出来,她则跟二狗在说话,“二狗,你怕吗?”
二狗摇头:“依玉姐姐救了我好多同伴,我相信依玉姐姐也能救我的。就算不行,依玉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二狗的眼泪就在眼圈打转,有哪个孩子受了伤会不疼,会不想哭的呢?
依玉看着这样坚强的孝,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这些人,都是活在最底层的人,他们每一天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累着,但他们依然努力活着,不是为了贪恋荣华富贵,而是为了亲人。
她喃喃道,“所以少夫人选择了死,她是为了她在乎的人…因为她死比她活更有意义。”
她掏出包袱里的两张协像,一张是她的师傅柳云天,一张是少爷和少夫人,眼泪默默的流出,依玉在心里想,师傅,少爷少夫人,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可以救了这个孩子,他还那么小…
等一切准备就绪,依玉让人将煮好的麻醉汤给二狗喝了下去,屋子里用醋薰了一遍,将刀子在火上消毒后,又用了烈酒消毒,她看着腐烂的伤口,心是乱的。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要做这样一件她从未做过的事,尤其对方还是孩子,这些所有,都让依玉有些下不去手。
那个大夫在门外看到依玉拿着刀颤抖的双手,嗤笑刚要说话却被人点了**道:“你既然不能治就给我安安静静的看着!依玉的医术,可不是你这等庸医能比得上的!”
依玉惊喜的回头,是天啸!
随后她又有些失落,他还追来干什么呢?
天啸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依玉,有什么话等你救了这个孩子我们再说,你不想堕了你师傅的名声吧?他可是也称赞过你的,你不能让他失望啊!我知道你第一次做这个…叫什么手术的,你可能会怕,但我就在这里,无论你成功与否,我都在,就像少爷陪伴少夫人一样。”
无论何时,我都在。
依玉懂了天啸的意思,点头,收敛了心神,或许她还是会怕,但是师傅和少夫人都说过,人无论做什么,总是要经过第一次的。师傅说,只要你稳稳当当的,病魔自然会怕了你。
是的,输人不输阵!
……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玉收了刀和针,做了最后的清理的工作才吐出一口气,这个孩子的命应该是可以保住了,“如果是师傅,大概用不上这么久吧?”
水风嘿嘿的笑着从天啸的身后探出脑袋:“是,我看你的缝合实在太差了,还太慢,所以你还是需要锻炼,等过几天我让天啸上山给你打几只兔子,让你练习缝合。”
依玉走出房间,根本也顾不上其他人,她不懂他们怎么都来了?
因为不止有天啸和水风,还有诺风,天成,夜蓝,乐蓝都来了。
诺风道,“依玉,如果你不要天啸了,那么他今后可要孤家寡人了,因为…二少爷把我们几个都赶出来了,二少爷说啦,他不需要我们,所以…就连柳先生都被二少爷给撵走了!”
依玉听了这话以为苏家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二少爷怎么会把他们都赶走?
除非是为了他们好!“难道是萧家和苏家,二少爷和三姑娘出事了?难道周武帝还不肯放过萧、苏两家吗?少爷和少夫人已经死了,他还想要怎样?”
天啸一步上前,捂住了依玉的嘴,看了一眼周围,眼神变的冷冽,“你们听到的话,最好一句不要往外传,否则…我就屠了你们全村!”
所有人都吓得不敢动了,依玉推开他:“你做什么吓唬他们?他们都是老实人。”
她转头看向那个大夫,“倒是你…也许你不应该活着,就冲你侮辱我师傅,你就不该活!”
大夫吓得两腿发软,“你…你…你…”
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来接下来的话,水风笑嘻嘻的上前:“好了,不要吓唬人了,”转头对着百姓道:“我们是靖安侯府的人,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我们说的话还请你们不要外传,因为传了出去对我们倒是不会有太大影响,可对你们…就未必了。”
靖安侯府,到底是个多大的官他们未必知道,可他们知道一定是有钱有势的人。
但那个大夫却是知道的,“你们是…你们是靖安侯府的…”
水风依然笑嘻嘻的:“是啊,那个被靖安侯府供养、只给王孙贵胄治病的云柳先生正是我的父亲,至于你说的那个以仁心仁术自居,没钱没医术的人,正是依玉的师傅,我的父亲,云柳先生是也。”
依玉呆呆的看着天啸,眼底有着疑惑,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听了去?
那个大夫吓得跪倒在地,整个人都傻了,云柳先生的徒弟怎么会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
村里人一听全都跪在地上,口中说着感谢的话,原来依玉姑娘是云柳先生的徒弟啊!
看着他们拜了又拜,听着他们感谢的话语,依玉却哭了。
天啸地上一方帕子,低声道:“依玉,不要哭了,是我不好,那天我不该冷落你,我并不是生你的气,我承认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我不理你是怕我会在那样的情绪下失控,说了什么让你无法接受的话,我怕会伤害到你,但好像我还是伤害你了。”
依玉摇头,“不,我只是想到了少夫人。她那么好的人,却…如果今天这一幕她看到的话,她会做何感想呢?”
天啸瞥了一眼那些人,眼中带了厌弃:“他们未必知道云柳先生是谁,只不过听这个大夫言谈间对他的敬佩,他们自然而然认为云柳先生很厉害了,典型的人云亦云。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人云亦云,害的少爷和少夫人没有退路,其实我很讨厌这一幕。”
“可是少夫人说,想事情可以换一个角度去想,他们虽然不知道云柳先生是谁,可对他是有着敬仰的,当初说少夫人是神的那些人,除了故意搅浑水的,其他人也是真心的崇拜少夫人吧?也许少夫人在他们心中存在的时间未必很长,但只要我们记住了,就足够了。”
依玉止住哭,看着天啸,“也是,只要我们一直记着少爷和少夫人,就算他们…又如何?在我们的心里,他们永远都活着,而且比任何人都幸福,活的更长久。”
天啸点头,“对,所以依玉,你不要心有愧疚,或者说就算心有愧疚,也要面对,跟我们一起记着少爷和少夫人吧?记得他们曾经的故事,记得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
依玉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下来,但唇边却荡着一抹笑。
天啸笑着替她擦眼泪,“怎么还变成了一个孩子了?说哭就哭!”
突然拿出一个红色的册子:“对了,你师傅云游天下去了,走之前给了我这个,他还给你留了话说,要你赶紧嫁了,所以,依玉,你不会违背你师傅的意思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依玉破涕为笑,笑着接过册子,“婚书?你连婚书都准备好了,我岂能不嫁?不过…以后咱们家要是我说的算!”
天啸皱眉,绷起了脸色,语气不满的道:“凭什么?”
依玉才不怕他绷着脸呢,她扬起下巴,学着苏清傲娇的样子道:“就凭姐比你大三岁!”
五天后,在小村落里,天啸和依玉举行了成亲的仪式,新房是借的,高堂是两幅画,而二狗则给两人当了滚床的孩子,几个人热热闹闹的玩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分道扬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