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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这是云彩从鬼门关走上一遭后,第一次对顾时殷用这种语气说话,声音柔柔的,带着些许笑意,那笑意直达心底。
顾时殷喜出望外的追上去,将伞给云彩撑好,两人并肩走过有些薄饼雪的小路上,快到宫门时,云彩突然停下脚步,侧头去看顾时殷,清丽脱俗的俏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怎么了?”顾时殷不解,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
云彩笑着摇头,“你好,小女姓李名云彩,闺名钟儿。”
顾时殷怔了怔,然而柔了眼波,“在下顾时殷。无字。”
顾时殷说话,将手中的伞扔到地上,伸手将面前的人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将头埋在她的脖颈边,闻着熟悉的白莲花香,一时间泪湿了眼眶。
宫门口,守门的侍卫全都无视这样的举动,那是并肩王,谁还乱嚼舌根?嫌命长?
司徒雪天按照药方将药材找起后,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每天早朝的气氛愈来愈压抑,朝堂内人人自危,生怕下一秒人头不保的就是自己。自从那天宫门口的拥抱后,顾时殷缠云彩更缠的勤了,几乎一下早朝就去找她。而云彩也没有去太医院,这三天她都呆在自己的住处足不出户,云彩是跟司徒雪天住一起的,偌大一个丞相府,司徒雪天一家三口也住不完,偶尔黎红衣会带着刚刚学会走路的司徒墨染去陪她说说话,司徒墨染路走不稳,非要自己走,那倔强的小模样也不知道像谁,如果连云城还在的话,一定会指着这孩子说像司徒雪天小的时候,那孝儿就算被连云城收养,那模样就像收养他是对连云城的恩赐,而连云城就是喜欢他这种唯我独尊的模样。
三日后,司徒雪天将药材找齐,云彩一早就赶往太医院,下了几天雪,灰蒙蒙的天空终于放晴,即便是天空放晴,也还是冷的不行,过不了几天就是除夕了,本想着大败蘅钺之后,就好好的陪着秋霁言,陪着一辈子再也不分开,哪知道发生了那么多事儿。
“啊,啊……凉……”
楚唯宝宝撅着个圆滚滚的屁股,拼命的往床榻上爬,因为楚渊给他穿的多,所以远远看着就如同一只圆滚滚的团子在床边移动,楚渊进门时就看着一个小屁股,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戳了一下,脸上慢慢染上暖意,他轻手轻脚的走近,楚唯宝宝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父皇,只顾着自己往床上爬,凉都睡了好久了,快起来陪唯宝玩儿!
楚唯宝宝奋斗了半天,终于小半个身子爬到床上了,然而因为衣服穿的多,直接滚了下来,滚下来的楚唯宝宝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躺在地上了,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脸茫然的模样。.
“呵呵呵……”楚渊轻笑出声,弯腰去把楚唯抱起来,“唯宝,一个人在干什么呢?”
“啊,啊……”
楚唯宝宝还不会说话,一会啊啊叫着,连爹娘都喊不清楚,他伸着小手向床上的人摇,然而可能觉得是一只手不够,走伸出了另一只手,小脸委屈的不行,看着楚渊心疼,他抱着孩子到床榻边坐下,看着依旧昏睡不醒的秋霁言,道:“阿言,你看看,唯宝整天想你,想你抱抱他,你快好起来,好不好?”
颜依提供的药方,药材其实很普通,但是煎煮却是最关键的步骤,云彩亲自看着。
顾时殷守在她身边,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不看着他又放心不下,心里梗的难受。
云彩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火上的药,还时不时看看旁边的沙漏,等着沙漏里的沙都漏完的时候,又将另一种药材放到药罐的上方,淡淡道:“顾将军,麻烦点上一炷香。”
“啊?哦,等等!”顾时殷还在神游就被云彩喊的回过神来,立马麻溜的跑去拿了香点上,在香点燃的同时,云彩将药倒了进去。
如此小心翼翼,一丝不苟,云彩守了一天一夜,顾时殷就陪着她一天一夜,云彩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连水也很少喝,顾时殷在一旁也不劝,也劝不动。
药熬好了之后,云彩端着淡青色的药汁儿,后面跟着顾时殷往凤鸾殿去。
颜依和君飞扬老早就等在哪里了,颜依坐着君飞扬站着,楚渊抱着楚唯宝宝也坐在桌边,司徒雪天继续把玩着他的折扇。
“启禀陛下,解药已经熬好了,还请君夫人过目。”顾时殷端着托盘放到他们面前的桌上,颜依看了一眼,然后惊讶的瞪大本就不小的眼睛,“真是奇迹,竟然这么快就好了,当初我可是失败了好几次。”
“那是自然,在下的师妹可是这世上最坚持的人。”司徒雪天说“坚持”两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瞟向顾时殷,后者只觉得自己背脊发凉,这人可惹不得,当初楚怀空只是给他女儿取了个“徐花”的小名,现在人已经被他设计到了黄州,那儿吃的除了白菜大葱就没别的什么可以下饭了,一想到楚怀空的德性,顾时殷觉得他特别可怜,真的。
“那就赶快用药吧9等什么?”君飞扬看着众人磨磨唧唧的,赶紧提醒,他还得回去跟闺女儿一起过年呢。
“好!”
楚渊将手里的楚唯宝宝递给旁边的宫女,自己端着药进了内殿。
自从秋霁言昏迷后,内殿就死气沉沉的,立夏来过几次,都让楚渊送了回去,他现在没有心情去管立夏的事了,还好在他的记忆里,失忆这段时间他没有给过立夏任何幻想,不然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烦的不行。
楚渊轻轻将秋霁言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的胸膛,然后拿过一旁的药碗,自己喝了一口,再渡到她嘴里。
不一会儿,一碗药已经见底了,楚渊用手帕擦拭着秋霁言的嘴角,再将人放回去。一定要醒来,不然楚渊该怎么办?
秋霁言,你一定要平安无事,不然留下楚渊一个人在这滚滚红尘之中,苦苦挣扎,你一定舍不得。
楚渊喂完药后才出内殿,外殿中,司徒雪天等人在等在外面,一见楚渊出来,几人就要站起来,楚渊冲他们摇头,意识不用多礼了。
“解药服下后,六个时辰起效,那时候蛊王重新获得主导权,皇后就没什么大碍了。”颜依百无聊赖的玩着杯子道。
楚渊点头,“多谢,之后有什么事,君夫人只管来长安找朕便是,只是朕还有一事不明。”
“为什么皇后身体里会有蛊王?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听说,先天不足之人可以依靠以身饲养蛊王弥补,或许皇后真有哪方面的先天不足。”颜依猜测道。
这件事,恐怕只有问秋霁言的阿爹阿娘才清楚。
楚渊没有再说话了,君飞扬看着人已经把大事儿说完了,他觉得可以说自己的事了,“竟然皇后娘娘已经服下解药,草民想今日就向陛下辞行。”
“嗯,君少侠不愿多留,朕也就不勉强。”楚渊也不挽留,反正君飞扬这种江湖中人,留下来也着实不好。江湖和朝廷本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君飞扬与楚国渊帝交好,难免会有人拿此事找清风剑派的麻烦。
“反正秋霁言看也看到了,不如明日一早就回去,我想铃儿了。”颜依也没有反驳君飞扬的话,她是真的想孩子了。
楚渊将顾时殷单独留了下来,司徒雪天和云彩一起出了宫门。
正午的阳光有些泛白,看样子明天应该会下雪,司徒雪天和云彩并肩走在长安大街上,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司徒雪天突然放慢脚步,淡淡道:“你原谅他了?”
云彩也跟着放慢脚步,轻笑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至于那个“他”是谁,两人都心照不宣。
“师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司徒雪天感叹,当年天山上那个纯真不谙世事的小师妹,如今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全都是拜顾时殷所赐,磨掉她的纯真,逼她步步为营学会算计,手上染了鲜血,司徒雪天突然很想那年天山上那个水灵灵的小姑娘,一脸纯真的叫着自己“师兄”,相信着这世间人和人之间是带着一颗真诚的心在来往,她也曾偷偷幻想过自己心中的那个他。
“师兄现在已经有了师嫂和墨染,自然是不能顾着师妹了。”云彩说的云淡风轻。
“是啊,”司徒雪天感叹,“那个时候以为非天意不可,不过到头来,谁都好能陪在自己身边,平平淡淡的就能一辈子。”
“是啊,等皇后娘娘无大事之后,钟儿就向陛下辞行。”云彩依旧走在司徒雪天旁边。
“你要回去?”司徒雪天疑惑,“师兄还以为你会和顾时殷重新开始。”
云彩自嘲笑了笑,反问道:“怎么重新开始。钟儿拿什么再跟他重新开始?”
“抱歉,师兄的不是,走快些吧,你师嫂估计已经准备好了午饭膳。”司徒雪天不想再提起,怕云彩难过。
“好。”
两人加快脚步往丞相府去,黎红衣是个好妻子,这么些年,孤苦无依的她早就将自己的娇纵脾气收敛,因为已经没有人放任她去娇纵,成长的代价太巨大,她跟着司徒雪天,守着他们共同的家,司徒雪天待她极好,他们还有了个女儿,她觉得一切都很好,以前对楚渊的那些心思,已经随着年少轻狂和她父亲一起葬入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