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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亲王府下的聘金竟然真的是名副其实的金子,明晃晃,金灿灿的,在敞口的大红木箱子里堆叠成小山的模样,每一抬都是由六个精壮的汉子左右抗着,一共十八抬。
这聘金队伍,出了礼亲王府,阳光一照,简直蜿蜒一路的刺目金芒,闪瞎人眼!
四周纵然万人空巷,一时间却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人群都被惊呆了!倒不是说京城这么多年,迎娶就没有比这个所下聘金更多的。
就说四年前,义亲王府世子爷成亲,下的聘金也是极其丰厚的。
但因为大户人家都讲究个清贵啊,比的是家族底蕴,像金银这样的俗物如何能够摆在明面上让人看?故此,贵人们成亲,聘金也都是装的名人书画,田庄铺子,玉器摆件,稀有绸缎这些。
像礼亲王府这样,直接扛着明晃晃的金子上的,真就没见过。
可是,这样也更直观啊。寻常百姓就只认金子,这么多的金子,休说是一整箱了,便是随意一块,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
所以,聘金队伍一出来,看热闹的百姓们,上来便被彻底镇住了,王府的聘金队伍过去,后头抬着各种聘礼从面前经过,众人才晃过神来,轰然炸开了锅,兴奋的讨论起来。
“谁说人家礼亲王府后悔结这门亲事的,瞧瞧这架势!”
“这燕广王殿下果然是宠爱顾氏女!”
“哎呦,这么多的聘金,真是……这顾氏女怎如此命好啊!”
“命好?罪臣之女,还是被退了亲的,这可算不得命好了。是人家有本事罢了,瞧瞧那迎客楼,那可就是顾氏女亲自建造的,听说是日进斗金!”
“是啊,这燕广王妃当真是好能耐,凭借罪臣女的身份,怎就能让礼亲王府如此看重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顾氏女还有医术在身,是寂空大师亲授的,她可还救过礼亲王妃的性命呢,听说这回燕广王殿下能逃过一劫,那也多亏了此女的医治。”
“两次救命大恩啊,这也难怪……不过到底是娘家单薄,我看就算王府现在给颜面,将来也未必过的好。”
众人议论纷纷,语气不乏各种羡慕嫉妒恨,正议论的起劲,却听到前头有人喊道:“哟,礼亲王亲自去下聘!这顾氏女好大的颜面!”
众人忙跟着瞧过去,可不就见王府门前,礼亲王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暗红色的箭袖袍,满脸红光,咧着嘴压阵。
很显然,不光是秦御对顾卿晚宠爱的很,且顾卿晚还得到了王府家主礼亲王的认可。
方才说顾卿晚不过是迷惑了秦御,将来在王府一定过不好的那些人,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打脸。
因为礼亲王的出现,使得世人对这抽事又有了不同的看法,各种欷歔声,感叹声此起彼伏。
国公府,顾卿晚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被老夫人慈爱的拥在怀里,微微红着脸,第一抬嫁妆进了国公府,便有丫鬟飞快的前来禀报,道:“老夫人和表姑娘没看见,真的是金灿灿的晃的人睁不开眼,十八抬小金山,每抬都是六个大汉抬着,就这还累的满头大汗的,外头瞧热闹的百姓们都给震傻了!”
另一个丫鬟也笑着道:“瞧那些人还敢不敢说咱们表姑娘不受礼亲王府重视,还私下开什么赌局,就该赔死他们!”
老夫人闻言也略怔了下,旋即便笑着冲顾卿晚道:“想来是王府也知道了那些赌庄开设赌局的事儿,才会如此行事的。也难为了礼亲王,挺好面子的一人,却也不怕这么干会被那些个所谓的清贵之人指着脊梁骨骂粗俗。”
顾卿晚却禁不住心思微动,想到了五日前夜里秦御抱着她的事儿来。
当时他有问她喜不喜欢金子,她好像回答他,哪有人不喜欢的?还说若不是金子多了放着碍事也不方便,不保险,她恨不能将手里的银票都换成金子,那瞧着多有成就感。
想着这事儿,顾卿晚便觉得,只怕这聘金都用金子会是秦御的主意。
她抿唇笑了笑,其实什么赌注的事儿,她根本就不在意,她也不在意世人到底怎么说她,或者怎么看待这门婚事。
从前她可是天王巨星的女儿,也是民众的瞩目焦点,早就习惯了被非议,更是早学会了如何过好自己,面对流言。
不过显然,她不在乎的事儿,秦御却是在乎的。
顾卿晚心中甜滋滋的,脸上也闪动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和憧憬。
是日夜,老夫人叫了徐国公来,示意他坐下后,道:“今日礼亲王府来下聘的情况你也都瞧见。这是聘礼单子,你看看吧。”
徐国公接过那单子,随意翻了翻,道:“母亲可是有什么吩咐,母亲只管说便是。”
老夫人便笑着道:“你两个妹妹都早去,你大妹妹连个孩子都没留下,晚姐儿是母亲唯一的外孙女,母亲一早便想着,母亲的嫁妆私库分成三份,晚姐儿和玉姐儿她们一样,前些时日母亲和你商量后,又从府中拨了一万两银子出来,专门用来给晚姐儿置办嫁妆。前日,晚姐儿大哥也让人送来一大份嫁妆,原是想着这就够了,只今日礼亲王府这聘礼一下,那份儿嫁妆虽也差不多,但到底是有些欠缺。”
徐国公点头,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可用儿子再从府库中腾挪出些物件来,或者是需要多少银两,儿子去问问账房周先生。”
老夫人便道:“不必,府库的东西动了也不好,倒让晚姐儿不好做人,母亲是想着,玉姐儿和冰姐儿出嫁时还有你这个父亲为她们操办,一定不会委屈了她们。要不,便将母亲的嫁妆都给了晚姐儿吧。”
徐国公当即点头,道:“就照母亲的意思办吧,玉姐儿和冰姐儿的亲事都还没定呢,等成亲起码也得再两年。母亲也别担心玉姐儿和冰姐儿,有这两年时间,儿子搜罗些东西将母亲的私库填补上就是了。”
老夫人正是这个意思,闻言舒了一口气,打发了徐国公出去。
三日后便是顾卿晚出嫁的日子,嫁妆却是要在前一日送进王府去的。鉴于王府下聘震惊了全城,众人也都等着看徐国公这边儿抬嫁妆的情况。
而徐国公府也确实没让世人失望,吉时一到,一抬抬满满当当的嫁妆便紧促的从国公府抬了出去,像是生怕天黑走不完嫁妆一样,抬嫁妆的护院们脚步又大又快,一抬紧跟着一抬。
即便是这样前头进了礼亲王府,后头徐国公府还在不停往外抬。
有人便吆喝着说,一个表姑娘出嫁简直要掏空整个国公府,徐国公这是为了巴结礼亲王府。
也有人算了下,觉得这嫁妆大抵也就比聘礼要多上个一两万两银子,还算正常。
不管怎么说的,先前顾卿晚落难,徐国公府置之不理的凉薄名声,到底通过这件事又挽回了一些。
古代的婚礼尤其繁琐,本来是很累新娘的,但如今顾卿晚有孕在身,好多事儿便都能省则省了,便是走嫁妆这样的事儿,都半点没惊扰到她。
倒是文晴跑到前头去瞧热闹,回来后兴高采烈的和顾卿晚描述着那嫁妆有多么的丰厚,好些的老物件都是现在花银子都买不到的等等。
顾卿晚听了后心中微暖,多少也猜到其中究竟。外祖母爱护她的一片心意,她自然不会拂逆,顾卿晚暗暗决定,等徐玉冰二人成亲时,她要多多的给两人添妆,她不能让外祖母难做。
翌日便到了迎亲之日,三更天顾卿晚便折腾了起来,光沐浴都沐浴了三遍,一层层的嫁衣穿戴好,便听有人在外头喊道:“全福人来给新娘子梳妆了。”
很快,金太夫人便被请了进来,她头发花白,今年已是古稀之年,难得的是父母还在,都已是耄耋老人,膝下不仅儿女双全,并且几个儿女也都是子嗣颇丰。
京城之中,便没有第二个能像金太夫人这样有福气的了。
顾卿晚被金太夫人细细唱着祝歌儿通了头发,一点点盘起长发来,又带了满头朱钗,再开了脸,便用了一个来时辰。
期间她挺着肚子,实在是受不住,被丫鬟伺候着躺了四次,惹得金太夫人也笑着打趣顾卿晚一定是历史上最辛苦的新娘子了。
她说这话时并没什么恶意,顾卿晚笑了笑,内心不觉腹诽,现代时奉子成婚的可多了去了,她可不敢说什么最辛苦。
好容易顾卿晚才熬到了迎亲的吉时,听陈心颖嚷嚷着秦御来了,顾卿晚差点热泪盈眶,并不是她太恨嫁了,而是她实在是太累了,一定是这些天她过的太舒坦了,今日这样被折腾才格外受不了。
头上的各种朱钗起码也得三斤沉,嫁衣里里外外八层,还有肚子里糖包,一起挂在身上,还要时刻注意形象,稍微弯弯腰背,不是被提醒会弄乱嫁衣,就是被提醒要晃掉朱钗,让她忍忍,顾卿晚差点要咆哮不嫁了。
好在来凑热闹的人也都知道新娘子不容易,并没有怎么为难秦御便放了他进来,饶是如此,顾卿晚被秦御抱起来的一瞬间,还是没忍住,扑在他的肩膀上偏隔着盖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道:“你怎么才来!”
顾卿晚的声音充满了急切,秦御略怔了下,顿时便胸膛鼓荡,闷声笑了起来,道:“就那么急着入洞房?卿卿,不要着急,虽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但咱们也得慢慢的品味下迎亲的过程不是?”
顾卿晚,“……”
她也发现自己那话好像有些不矜持,被秦御调侃,一时恼羞成怒,扑在秦御肩上,又狠狠咬他一口。
要不是因为他,她哪里用得着这样辛苦!
秦御却扬声而笑,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将顾卿晚抱到了花厅中,两人跪下向老夫人磕了头,老夫人含泪隔着盖头,怜爱的摸了摸顾卿晚的脸,道:“到了王府要孝顺长辈,扶持夫君,可不能再孩子气了。”
顾卿晚也含泪点头,老夫人才一手拉着顾卿晚的,一手拉着秦御的,将顾卿晚的手交在了秦御手中,道:“去吧。”
秦御又磕了个头,这才起身抱起顾卿晚来,意气风发的往外走。府门外沈择几个都穿着喜庆的暗红色长袍,护卫在花轿旁,瞧见秦御抱着顾卿晚出来,连声起哄。
四周一片嘈杂,顾卿晚也听不清他们都在喊什么,只觉得周围都是欢笑声,热热闹闹的,让人心里也充满了欢喜。
花轿在吹吹打打声中出了国公府前的巷子,在到礼亲王府的必经之路时,却突然停了下来。顾卿晚正诧异,轿窗外秦御低低沉沉的声音便传了进来,道:“卿卿,大哥和大嫂来送嫁了!”
顾卿晚一怔,惊的忙要站起来,却一头撞在了轿顶上,发出砰的一声响,骇的秦御就要掀帘子。里头却传来顾卿晚微带哭腔的声音,道:“没事,我没事儿。只是大哥和大嫂怎么来了?没有关系吗?”
秦御安抚的拍了两下花轿,提声道:“今日是本王大亲的日子,劳烦沈将军让个路。”
只见娶亲队伍的对面,带着鬼面具的顾弦禛,还是做沈沉打扮,正骑在高头大马上,后头燕国的护卫护着一辆马车,刚好挡住了道路。
闻声,顾弦禛夹了夹马腹,往前走了一些,也提声道:“恭喜燕广王和燕广王妃,既然碰上了,本将军也送燕广王一份贺礼,祝两位百年好合。”
他言罢,手臂一震,便有一只盒子从袖口飞了出来,直冲秦御面门撞来,秦御身子略后仰了下,稳稳接过了顾弦禛抛过来的礼盒。
他只觉手臂微震,有些轻微的发麻,可见顾弦禛这一下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分明是告诫他,若敢不和顾卿晚百年好合,就别怪他这个做大舅哥的不客气。
秦御觉得顾弦禛实在是想多了,不过今日顾弦禛能以这种方式前来道贺,参加婚礼,已然是接受这门亲事了,秦御心中大松一口气,挑唇而笑,道:“多谢,我与郡王妃自然是会百年好合的。还请沈将军也到王府喝上两杯喜酒才好。”
顾弦禛颔首,带着人退让到了路边。娶亲的队伍又吹吹打打的往前行进了起来,花轿和对面马车擦身而过时,顾卿晚挑开红盖头,偷偷的掀开花轿帘子,一眼便对上了顾弦禛面具后投来的温和目光,还有他身后马车上,车窗被嫌弃一条缝,庄悦娴从缝隙中瞧过来的含泪又欣慰的目光。
即便很快两车便擦身而过了,但顾卿晚还是听到了庄悦娴的声音。
大嫂说,“晚晚,你一定会幸福的。”
顾卿晚松开车帘,盖头下,她一双明眸却有蕴了泪水,她也觉得,自己会过的幸福的。
为了爱她的外祖母,大哥和大嫂,也为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父母亲,她都会努力经营婚姻,幸福美满下去的。
拜堂倒不算折腾,因着顾卿晚大着肚子,原本要磕头的,礼亲王妃还生生给拦阻了,倒闹着满院子观礼的人都说顾卿晚有福气,有个疼媳妇的好婆婆。
待被送进洞房,顾卿晚便被扶着躺下了,连闹洞房的人都被礼亲王妃提前清了个干净,只可怜了秦御,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没法洞房,死活拽着人,任秦御怎么装醉装晕都不放人,生生拌着秦御在酒席上呆足了一个时辰,敬酒都敬了两圈。
最后还是秦逸出面,言道秦御身上带伤,护驾时所受重伤,还没养好,实在不能再喝,秦御才得以脱身,脚步匆匆的直奔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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