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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蔓有些气馁,又不甘受辱。.
她沿着东边的抄手回廊往厨房跑。
要是没记错,厨房的旁边侧门是开着的。因为珍娘一直没有回来,她特地吩咐要留门,珍娘回来就要告诉她。
却忘记了侏儒正站在西边内室的门口,看见她朝东边抄手游廊跑去,直接就跑了过去,把她堵在了门口。
前面是侏儒,后面是男人,右边是粉墙,左边是抄手游廊的雕花木栏杆,有半人高。
许蔓想也没想地爬上了左边雕花木栏杆,想翻过去,被侏儒抱住了腰:“快来帮忙!”
她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喊着“救命”。
侏儒虽然矮小,力气大,男人腿长,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眼前,侏儒的话音刚落,两人已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许蔓的手臂,只是许蔓的声音太高亢,在这无人的安静院落更显尖嚣。
侏儒生怕把人给招来了,想去捂她的嘴,眼角的余光落在男人的虎口,不免犹豫起来。耳边传来男人低沉中带着几分肃然的声音:“快,弄进屋去。”
侏儒不再迟疑,望着比自己要高半截身子的许蔓,拦腰就抱起了许蔓。
为什么自己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还是没有人来?
清歌是不是已经没了?
珍娘呢?
妙舞呢?
这宅子里平日也是十几号人来来往往,此刻竟无一人声息。
难道都遇害了?
想到这里,许蔓脸上发白,惊慌不已。
不,不,不能让他们得逞。
使出全身的力气尖叫,不管不顾地踢抓蹬捶,却还是抵不过力量的悬殊,被半抱半拖地弄回了内室。
他们将她上半身按在拨步床上,侏儒站在床上死死地按住她双手,男人用双脚固定住她的双脚。
许蔓嘴巴抿得死死的,使出吃奶的力气也甩不开手脚的禁锢,心里急呼: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难道就这样被**……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男人狞笑着伸手解开自己裤腰带,侏儒双眼兴奋地盯着许蔓惊恐的面孔。
曾经的许蔓是做过律师,在整个刑诉过程,凡是她往往以安抚那些受害的姐妹为嫌犯减刑,面对那些受过屈辱的姐妹,她虽愤恨,却认为性命才是最珍贵的,总是劝她们要保重自己,以争取更大利益……原来不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切劝说都是苍白无力的。.
望着欺身就要霸王硬上弓的男人丑陋的面孔,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了晶莹泪珠。
如期的疼痛并未到来,只觉得男人重重倒在自己身上,抓住自己双手的手一松,她猛地睁开眼睛,想抬起头来看清楚,眼前却一片模糊……
“幸好,来得及。”屋外传来冷冷的男声。
听许蔓耳朵里,犹如天籁。
她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爬起来准备冲出内室,又及时地刹住脚步,站在妆台前,稍微整理了衣裳头发,默默地走出内室。
只见门口站着全身玄衣胡服的男人,正是红枫馆里那位丈夫。
许蔓突然颤抖着含泪开了口:“来了。”
犹如多年未见的好友初见那般,饱含许多依赖、喜悦,更多的却还是委屈。
男人却听懂了,有些不自在地撇开头,缓慢地说:“陈七说差了一味药……”
许蔓却再也听不进任何话,心里突然生出许多委屈,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外掉,却没有一丝呜咽的声音。
望着要哭不哭的许蔓,男人突然生出万分悔意,也许那日不该将她送回来,那样一切不会发生。
十一在驿站发现京都林府的人商议要毁了许蔓清白后,他连夜往回赶,晚上戌时一刻终于赶到湖州城,城门却关了,自己忍着毒发威胁,攀墙而来,却没想到那翠竹苑已是人去楼空,到了沈府,威逼林府的人,才知道已搬到这里,匆匆赶到巷子口,发现鬼祟的侏儒和男人,却被婆罗教的人缠住,好不容易脱身赶来,还是来迟了些。
“谢谢壮士救命之恩!”许蔓九十度鞠躬,给男人行了大礼。
“……”
是啊,对于闺阁千金而言,清白比命还重要吧,男人默默让到一边,他望着满室狼藉,狼狈却强做镇静的许蔓,向来没有应付女人的经验,不知如何安慰许蔓。心里突然无比庆幸,幸好还是赶到了……他伸手按住那颗狂跳的心,有多久这里不曾这样逛跳了?已经记不清了。然而,当在院外听见她拼死反抗挣扎的声音,心无端逛跳起来,深怕自己晚了 ……
“不知我的婢女清歌怎样了?”许蔓收敛心神,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出内室,打算去寻清歌。
“她中了醉心散,没有性命之忧,但需两个时辰才能行动自如。”男人漫步与许蔓擦身而过,准备去处理那拔步床上被自己毒针刺死的男人和侏儒。
许蔓几步冲上前去,将男人推到一边,反手从拨步床枕头地下取出巴掌大镶满宝石的匕首,狠狠地对准趴在拨步床上的男人背心。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子手里稳稳拿着匕首,突然疯了般朝着拨步床上男人的背心刺去,匕首上镶嵌宝石在昏黄灯光下发出诡异的光芒,一向对事物掌控自如的他却有些不知所措。
难道是被吓坏了?
毕竟刚刚差点被**,不过扫过她那委屈眼神,怎么觉得有种被逼无奈?
“哈哈哈……”望着之前还凶神恶煞,差点让自己生不如死的二人此刻毫无生气模样,许蔓突然连连后退,突然大笑起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原来自己还是做不到狠辣,即便面对自己的仇人,还是下不了手。
如果自己还能回去必不再做律师,要做公诉人,为那些受过伤害的人讨回公道,而非为犯罪的人维护权益。
回去?
许蔓怔愣了片刻。
还能回去吗?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自嘲地扯开嘴角。
阿婆说,微笑能够治愈所有的委屈、无奈、哀伤……即便只是做做样子。
之前,许蔓就是觉得自己还能回去,总是将发生在这身体周遭的一切当成游戏,当成梦,总觉得一觉醒来,所有的遭遇不过参与一场,都与自己无关。可是,可是刚刚的险境,让她深深懂得,这不是游戏,也非梦,所有的后果都是真实存在的,都会真正由自己来承担。
听着她那凄凉悲怆的笑声,男人立刻反应过来,从她手里夺过了那匕首。
“你疯了!你可是侯府千金,怎能行这腌臜。”男人吼道,欲将许蔓手中的匕首夺走。
“哼!难道还让官府惩办?那不是更让想害我的人逞心如意?这件事你不能插手。”许蔓冷冷地说道,将男人拉离拨步床两三米远去。
自从那晚经历了和他在破庙的逃亡,她知道他艰难的处境,如今男人算是救了自己一回,又怎会再牵连于他。
男人立刻明白了许蔓的意思,既然那些人敢明目张胆闯进内室行这苟且,必有后手。自己若是淌进这浑水,必难脱身。
这样的女子,临危不慌,竭尽全力化解危机,即便最后无力扭转局面,也是平静面对,是非分明,想必今日的事若是发生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难以面对的,而她却始终是充满生机的。
“壮士,能否帮我一忙?”许蔓微微收敛心神,朝着男人行礼,问道。
“何事?”陈七片刻才反应过来,回道。
“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真聪明,男人不得不在心里称赞。
“在驿站偶然遇见林府的人和这两个贼子商量要毁你,所以过来传话,没想到还是晚了。”男人谨慎地回答。
“为何?”许蔓一脸沉思,随口问道。
“为何?想必挡了别人的道?”男人反问道。
许蔓再要问,却被男人制止,他急急在她手心里写下一个“挚”字,丢下一句“不可让人知道我来过”就从窗户走了。
“阿蔓,阿蔓。”珍娘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许蔓将自己原本有些乱的头发扯得更乱,将有些破碎的真丝寝衣扯得更碎,露出凝脂雪肤,用手重重按住自己顶前和关门两个穴位,软软地昏倒在内室门槛上。
珍娘带着妙舞跑进了,一下子看见门槛上的许蔓,满脸泪痕,头发凌乱,衣衫破碎……
她一早被沈妈妈叫到沈府,商量启程回京都的事,妙舞到府衙打听从沈府要回的尸体处理情况,后来二人在回来路上遇到,又被一群泼皮无赖拦在途中……
当突然看见躺在门槛上的许蔓,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双手双脚就爬到许蔓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姑姑,我去报官。”妙舞语不成声地就要往外冲。
“回来!”珍娘急急地叫住她,说:“不可,不可,绝对不能报官。”
妙舞一脸不解地望着珍娘。
“想必有人很快就会来,你帮我将屋子收拾一下,将拔步床上的人处理掉,用麝香将屋里屋外熏熏,院里的人都中了醉心散,用还魂香将院里的人弄醒。”珍娘一边沉声吩咐,一边讲许蔓抱到床边的贵妃榻上,亲自给她换衣梳头。
“珍娘,珍娘。”
还未等妙舞将所有人叫醒,内院二门上传来了一阵尖利的女声,夹杂着些许不同轻重脚步声,似乎有许多人朝着正房这边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