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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六角亭其实就是一个角门。.当时砌墙将湖一分为二,大概又觉得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就留了个角门,这样一来,又给 半月湖美景留下硬伤,毕竟角门并没有多么雅观,于是就在角门处盖了这六角亭,正好在门墙上。亭子半边在湖这面, 半边在湖的另一面,和中间的八角亭遥遥相望,倒有些意味。
当然,有了角门,又是通往外院的便捷小道,自然必须有守门的婆子。许蔓和清歌进来之时,这婆子正坐靠在墙上打盹,恰巧是之前偷偷给许蔓留门让她去往外书房后门的芸香干娘刘婆子。
亭子内因为有角门的缘故,并非四面敞开,倒是别出心裁地用琉璃在四面做了落地的墙,透明敞亮,又不影响观看外面风景,靠墙处则摆了镂空的屏风,中间就放了两个可以并肩坐两人的藤条摇椅一个尺见方藤条圆桌。角门另一面却只是一个过道,用了藤条盆栽挡住视线。
二人进来,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又加上外面倾盆大雨,这婆子却未有醒来的迹象,也不知晚上做什么去了?
瑞风上前,轻轻推了退推刘婆子:“妈妈,妈妈,刘妈妈。”
刘婆子这才悠悠转醒,心下却是有些情绪的,不过见到是许蔓,又有曾经福寿苑大丫鬟瑞风,不好说什么,对着许蔓恭敬地行了礼,就转身出去。
不多会又转了回来,身上微湿,嘴里骂骂咧咧:“这鬼天气!都进仲夏了还这么下雨不停。”
“哟,刘妈妈,都怨我,只顾着安顿小姐,忘记提醒您老了。”瑞风笑嘻嘻地掏出手绢帮着刘妈妈擦着头发上的雨滴,道:“这不是都五月初三了嘛,是该涨水的时候了。”
能够在内院混到这样一份清闲又能偶尔捞点油水的差事,这刘妈妈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她和瑞风寒暄几句,就从墙角的食盒内取出一壶尚有余温的茶水请许蔓喝茶:“本是想着为小姐拎壶热茶,奈何外面雨甚大,小姐委屈一下。”
许蔓接过茶杯,轻轻沾了下,就对着刘妈妈微微点头,表示感谢。
瑞风就和刘妈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听说外院临街的院子租出去了?”瑞风好奇地问刘婆子。
许蔓这才想起来,刘婆子一家可是林府的家生子,她原就是太夫人带到林府的二等丫鬟,嫁了林府刘大管家的弟弟。.
“可不是租出去了?听我家嫂子说过,还是租给了穆夫人开私学。这不,又把那边湖的走廊封了。”刘婆子一脸得瑟地道。
穆夫人的私学?不会是林侯爷要让自己去上的那个吧?
许蔓倒是来了兴趣,转过头来,仔细听她们说什么。
刘婆子喝了口茶,又说:“若非穆夫人,谁又能让林府将这近月湖砌墙一分为二改成半月湖?”
瑞风适时地提出疑问:“可是即便划了半个湖出去,那穆夫人租下的望湖斋不是也被隔在外面了吗?”
许蔓微微点头,这望湖斋在双兴苑东面,外书房西面,正好与近月湖隔开一片竹林,又是临着东兴大街,有单独的角门可以出入,确实是极好的院子。
刘婆子一脸郁郁地说:“哪里会?这不太夫人已经吩咐下来,沿着这六角亭后面走廊砌个围墙,将外书房后院隔在外面,把半边湖都划给望湖斋。”
这样的话,通过这个角门就不能去到外书房,也去不了外院,只能到望湖斋,那刘婆子这差事也就形同鸡肋了。
“不会吧。这样的话外院就只有个外书房和正兴庭算是拿的出手独立院落,其他都是客院了。”瑞风一脸惊讶地问。
刘婆子情绪还有些低落:“怎么不会?整个林府也就宜园不知,据说穆夫人初六就要搬进来,也就是后天太夫人寿宴,不便动土罢了。”
瑞风又是一惊:“那初六穆夫人还能搬进来?”
刘婆子脸色流露不甘的表情:“瑞风姑娘就不知道了吧?原本定的六月十八,不过候夫人有……身体不适,离不开二小姐,就请了贵妃娘娘商量穆夫人,提早一个多月搬进来。”
瑞风望了一眼许蔓,见她也是很不解地望着自己,就疑惑地问:“这跟二小姐什么事?”
刘婆子将二人神色看在眼里,知道误会了,陪着小心,装模作样地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小姐饶了老奴,一时听那些小蹄子的话,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
许蔓这才反应过来,刘婆子口中的二小姐恐怕是指林清颖。
果然,下一刻就听刘婆子道:“清颖小姐原是要拜穆夫人为师,结果被穆夫人婉拒了,毕竟但凡能够入她私学的小姐,没有不被皇太后赐婚,可是非富即贵……”
听到这里,许蔓脑海里就浮现林侯爷最后那不甘的神色和那句“想不到你还有这等运气。”
“当然,候夫人什么人,这不,不知走了何门路,穆夫人又答应了收清颖小姐入私学,还将私学地址都选在了林府……那边望湖斋改做穆戈堂的牌匾都是贵妃娘娘亲自提笔,万宝楼金星师傅做的……”
穆戈堂?许蔓想到自己看过的一本《穆戈夜话》,不知与这穆夫人有无渊源?
听到这里,瑞风也跟着感慨了一回:“……也难怪的,当初贵妃娘娘尚在闺阁之时,不也是穆夫人的寄名弟子?”
“就是,就是。贵妃娘娘那可是有大造化的人啊。”刘婆子这会倒是不那么郁郁了。
两人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贵妃娘娘闺阁时的雅事。
许蔓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的,真如这刘婆子所说,那般显赫的私学怎么就点名让自己去?先前太夫人可是连顾尚仪那里都给自己免了的。
又是在夺了妙颜斋的当口,莫非其中有什么牵扯?
自己整日里困在林府后院,珍娘又疲于处理妙颜斋官司,又是女人,自然不会过多关注庙堂上的消息,更是忽略了许多外面的消息,而往往与那高高庙堂相关的细微末节能够决定内宅女人的生死荣辱。
看来自己确实应该想想如何笼络在外面能够打探消息的有用之人……许蔓在心里细细琢磨开来,时间也倒是过得很快。
许蔓和瑞风在亭里徘徊了近一个时辰,这雨依旧很大,即便有雨具,恐怕到了宜园,也成了落汤鸡。
不过,心里藏着事,许蔓倒是坐的住,也不怎么参与瑞风和刘妈妈聊天,只是对着亭外那遮天蔽日的珠帘雨幕发呆。
刘妈妈却是有些着急,时不时瞟一眼亭子中间的角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瑞风却装作没有看见,还同之前一样,也不管刘妈妈是否应话,自顾自地说着话,倒像是说给许蔓听的。
“……这顾尚仪在世家大族里也很出名了,据说是候夫人专门进宫求了贵妃娘娘,特地请来教导清颖小姐,这回小姐又入了穆夫人私学,当真如虎添翼了,真如沈妈妈说的一步登天,非富即贵。”
“这可不一定。穆夫人现在就有两位弟子,那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尤其是那方灏君,可是自小养在皇太后的内宫,更别说那谢照惜,那也是太后娘娘亲侄女呢,花落谁家不是光靠运气的。”刘婆子却是颇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妈妈,您这话可有点那大儒的风采呢。”瑞风拉了刘婆子的手满是仰慕地说,算是变相地拍马屁了。
许蔓倒是未料到刘婆子能有这番见地,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刘婆子见许蔓和瑞风满是倾慕地望着自己,脸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这些都是我听陈嬷嬷和陈执事私下谈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瑞风倒是有些不相信,毕竟陈嬷嬷只是大太太身边的管事嬷嬷,常年呆在内院,不比刘嬷嬷有位当林府大管家的大伯,还有帮老爷跑腿的相公。
刘婆子见瑞风一脸怀疑的模样,又说:“要是认真算起来,那方灏君可是大太太的远房侄女呢。”
“可不是,大太太亲表妹不就是方候府的十二太太吗?”瑞风双掌一击,了悟地说:“不过自她被家族除名,又被平阳长公主收为义女,人们倒是很少想起这一层了。”
“所以,我觉得,这方灏君的机会大很多……”刘婆子故作高深地道。
方灏君?听了二人不断地提起这个名字,许蔓倒是想起那个湖州城清逸巷红枫馆里拐了别**子的方灏景。
不知二者有没有什么关系呢?
“啪啪啪——”就在许蔓愣神当口,角门被拍响了。
刘婆子忙去开门。
“妈妈,麻烦转告大太太,这几日外面一切……”有男子说话的声音。
“哟,是陈执事啊。我们大太太那边的许小姐在这边避雨呢。”刘婆子深怕别人听不见,故意敞开嗓门大声道。
”……这是带给大太太的几本闲书和给少爷的一些小玩意。”
断断续续的对话声渐渐小路下去。
瑞风却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将许蔓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