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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廊上,雨已经停了下来,回廊内的边上也被雨水淋湿了。.许是心里有事,三人很快走出回廊到了东厢房和正院的隔断,下了梯子再过一个鹅卵石小道,还要经过一个回廊才能走到大太太住的正房。
许蔓突然停了下来,她回身道:“这地上全是水呢,若走到正房,小十一的鞋恐怕会湿了,他身上还有裳,经不起这样折腾。不如嬷嬷去请了七爷到东厢房宴席室吧?”她虽然在询问陈嬷嬷,语气却不容质疑。
小十一向来跟着李挚在外走南闯北的,曾经还上过战场,别说身上伤势已然大好了,就算还是全身是伤也不会惧怕这地上的积水。他正要向许蔓辩白,许蔓却似乎知道他心里想法似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
许蔓也不管陈嬷嬷是否答应,径直拉着小十一去了东厢房的宴席室了。
陈嬷嬷倒是知道许蔓紧张这公子的,也没有说什么,恭敬地朝着许蔓的背影行礼便快步往大太太住的正房去了。
陈嬷嬷很快地到了正房门外,正好碰上了奉了大太太之命出来看看陈嬷嬷回来与否的玲儿,她有些焦急地快步走进了正房,四儿快步跟着进了正房,将陈嬷嬷引进了正房的堂屋。
堂屋里除了陈七爷和大太太还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相貌很平常,穿着打扮也很普通。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和气,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觉得这人心软面善好说话。他就是陈家现在的家主陈九运。
陈嬷嬷恭恭敬敬地跪在陈九运面前连磕了三个头,陈九运忙亲自搀起她:“一家人,行什么大礼。快坐,快坐。”
因为旁边没有别的人,玲儿端了把椅子放在了陈嬷嬷的身边,把陈嬷嬷吓了一跳,但心时也隐约有点明白,北地的事,怕还没有处理好。又有些疑惑,那日太夫人和大老爷闹翻之后,便将大太太留在福寿苑正房,两人遣了身边服侍的人单独说了近两个时辰的话。大太太出来后便送了一封信给陈七爷,又擅自将大小姐许了沈家,连庚贴都换了,因为此事,大老爷甚至对大太太动手……虽然大太太不曾明说,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几日后家主陈九运这一房人便被锦衣卫放了出来。陈嬷嬷便明白太夫人应该以陈家之事和大太太做了交易的。.
想到这里,陈嬷嬷对上陈九运温和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陈家又有了什么麻烦?
陈嬷嬷顿时坐不住了,她是陪着大太太嫁到了候府,然而,她的父母兄弟侄儿侄女还在陈家,若陈家保不住了,作为家奴的亲人自然全完了。
陈嬷嬷突然做了决定,抬眼定定望着陈九运道:“老爷,陈家之事应该还没有完吧?”
屋里三人一愣,还是大太太笑道:“嬷嬷,这里没有外人,你到东厢房那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陈嬷嬷先问出那样的话是知道陈七爷当时和大太太提过,既然帮了那位许蔓身边小公子,自然要用到那公子背后在北地的势力,也让人专门打听了一些北地的世家,其中燕国公李挚就是那北地的土皇帝,当时她猛然听见许蔓提起李挚,也不曾回过神来,还是后来见许蔓遣了清歌去满庭芳,又去那宋国公府,才渐渐想通许蔓说的恐怕就是那燕国公李挚了。
陈嬷嬷虽是陈家家奴出身,如今却是随着大太太嫁进了候府,毕竟隔了一层,更是怕陈家人误会,认为自己是想趁机在家主面前表现,现在既然有大太太这话,陈嬷嬷自然也放了心,把在东厢房见到的听到的一字未漏地说给了在座地人听。
大太太立刻站了起来:“嬷嬷,你没有听错吗?他们确实谈的是李挚?不会,不会听岔了吧?”
陈七爷则目含焦虑地望了陈九运一眼。
陈嬷嬷赶紧仔细回忆了,才肯定地道:“太太,觉对不曾听错,当时许小姐的原话是问那位小公子‘有谁为李挚考虑’,还说让满庭芳那边派个人去伺候李挚。”
大太太十分欣喜地道:“阿弥陀佛,如此更好。父亲,您看不如女儿去一趟?”她之前就怀疑那公子的身份尊贵,否则许蔓也不会信口开河,只要救了那小公子,定会设法全了陈家在北地之事。
陈九运略略沉吟,道:“既然如此,老七,你就亲自走一趟。”转身又对大太太道:“荫娘,这件事有些复杂,还是让你七哥出面吧。”
陈七爷得了话,立刻站起来朝陈九运作揖告辞带着陈嬷嬷去了东厢房。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到了东厢房回廊,那里灯花通明,门口正往外院行去的清歌认出了陈七爷,忙笑意殷殷地上前打招呼,根本就没有拦他们的意思,看着他们进了,才又转身离去。
到了东厢房宴席室,陈嬷嬷上前叩了门,来应门的是珍娘。
她看到陈嬷嬷身后的陈七爷一怔,陈嬷嬷忙笑道:“是许小姐吩咐我请了陈七爷来的。”
清歌这时也认出了陈七爷,她笑道:“舅老爷和嬷嬷等等,我去禀了小姐。”然后“啪”地一声把门关了。
陈嬷嬷露出尴尬的笑容向陈七爷解释:“七爷,这珍姑姑是许小姐的养娘,据说是宫里引荐来候府……”
陈七爷却一叹,道:“这才是高门大户的规矩啊!即便是寄人篱下,也照样没有丢掉世家贵女的风范。”
陈嬷嬷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话才好。说是吧,那岂不是在说大太太没有当家主母的能力,说不是吧,那岂不是在说许小姐地养娘飞扬跋扈……她正在为难之际,门“吱”地一声又开了,珍娘笑盈盈地道:“小姐请二位进屋喝茶。”说着,门扉大门。把他们迎了进去。
陈九运还是第一次到除了大太太正房之外的候府后院的房间,不由打量了一眼。
房间很大,里外三间,左边还有一间小小的茶房,与其说是宴席室,不如说是正房,他们进到的这间应该是会客的正间,后面的应该是给客人休息如厕的地方。布置的也精致雅典,只是让人感觉特别古朴,旮旯处摆放地都是半新不旧的家具,应该是这位许小姐自己用惯了的。因为大太太陈殷荫当时出嫁虽说十里红妆,陈家却是拿不出这些古朴的物什的。
这样才是世家大族的底蕴吧。陈七爷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声,转而又十分疑惑,一个候府不得宠的私生女如何能有如此排场?不过也不急于此刻知道,以后有时间找荫娘查探一番即可,他很快就将这个疑惑抛开。
他们进了正间,许蔓和那小公子早已在那里等,互相寒暄坐下奉茶完毕,许蔓委婉地对陈嬷嬷道:“陈嬷嬷,我屋里地映红留在了宜园,家里原本菊花脆做得最好的就数她了。小厨房的厨子做出来的总是差点味儿,晚膳前珍娘已经让清歌回去告诉映红做一些菊花脆送来,不知为何一直未送,不如劳烦您差个人去宜园看看。”
陈嬷嬷知道这是要自己回避回避,讪讪然地笑着出了门,当她发现珍娘带着那小公子也随后跟着自己出来了,脸面上才觉得好受些。小十一打了一个哈欠,便告别了珍娘和陈嬷嬷去了东稍间休息,陈嬷嬷和珍娘个人就站在院子中间聊起家常来,当然,主要是陈嬷嬷在讲,珍娘不时地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出神。
堂屋里只留下了陈七爷和许蔓,陈七笑容和善,眸中却带着很认真地神色望着许蔓,一副倾耳静听地模样。
她轻轻地呷了一口茶,笑道:“七爷,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陈七非常真诚地道:“小姐请说。”眼神郑重。并不因为许蔓是个比他小了快两个年轮地人而有所轻视。这让许蔓想起了自己的上司,也是这么重视细节,从不马虎。
许蔓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曾经我住在湖州城里一个叫做状元巷的地方,那里之所以叫做状元巷,自然因为自来出了七八个状元,不过,被人人知晓那个地方的,还得从十年前的贾状元说起,那贾状元因为家里太穷,接受了刘员外自助,条件要其娶了独女,贾状元需要银子又放不下喜欢多年的表妹,便和那表妹约好,等到他金榜题名后便舍了员外千金娶她。后来贾状元确实金榜题名,回湖州途中巧遇了员外千金一见钟情,又觉得愧对表妹,后来竟然犹豫不决,一直在家里拖了十年,表妹和那员外也嫁了人,他得知后郁郁寡欢了一辈子。后人皆赞那贾状元有情有义,我却认为他竹篮打水一场空,太愚蠢呢。”
陈七爷面上不动声色地听许蔓讲完了故事,心里却惊涛骇浪,这分明再说陈家了,两日来陈家一力搭上太子这条船,又请了太夫人出面想要取得贵妃娘娘的帮助,这也是十分隐秘地,许蔓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会如此清楚?难道她真的与燕国公关系匪浅?
说来生意人讲究诚信,可是陈家如今也是病急乱投医了,那日救那位小公子时,许蔓虽然将话说开,会全了陈家北地之事,然而,他如何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将亲弟弟性命和陈家前程交给她?不过,既然她选择这样方式说出这番话,而非直接翻脸,应该还有转缓余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