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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被夫君逮个正着
夜镶见他入了寝帐,忽地跟进去,不羁地抢主位坐下,嘲讽地揶揄冷笑两声。
“瞧瞧九哥,同样是娶妻纳妾,每个女人都离了他就不成活似地,再看您和六哥,七哥,在自家女人心里,都似可有可无,一点分量都没有。”
分量?!夜璞倒半点都不艳羡夜离觞。冷琉璃,清筱,实在叫人不敢恭维,若独贺兰归娴一人倒还好,不过,九哥是拼了九死一生,才得到那女人的,成婚时,还抱着一条尸体行的大礼……
“镶儿,你还小,等将来你懂得真心喜欢一个人了,就知道,半夜入眠陪在身边的,不是哪个女人都可以,也不是妻妾成群就是福!”
夜镶见他忙着收拾棺床,诧异上前,见他举动利落,不禁失笑,“十三哥,怎么不叫护卫小厮帮您?”
“起开,睡觉去!”
夜镶被他推得踉跄,却不怒反笑。平日这些活儿,都是从前花错亲手帮他准备的。
“十三哥,你是不是忘不了花错呀?要真是这样,对九嫂说一声,把他要回来不就得了?!”
夜璞回眸,邪笑两声,“我脸皮薄,不好说,等见了九嫂,你代我对她提便是。”
“呃……我?”夜镶直着自己鼻尖,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先睡,你出去时,别忘了帮我掩上帐帘。”
夜璞说完,利落地把自己扣在棺床的黑暗里,笑也在脸上冷却如冰。
夜镶瞧着棺床叹了口气,依言帮他整理好帐帘,转身,夜风扑面而来,浓浓的弥漫着生命与花木的芬芳,似身处仙境般美好。
却置身这样的旷野山林,还是如置身一张巨网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煎熬到尽头。
他记得,当年,皇祖母为叫十三哥成婚,要把花错除掉。十三哥要与花错一起死,才阻挠花错被杀……
当时的他夜镶,还不是什么护将,不过是一个谁也不与之往来的惺子。
皇族里的惊心动魄,恩宠,冷弃,废黜,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
在那时,他冷眼旁观,却看明白了,身为皇子,不能得偿所愿自由自在地真心喜欢一个人。
史官笔下,皇子公主们但凡荡气回肠轰轰烈烈的故事,都是死伤过无数条性命,以血铺开的坎坷情路。却就算是能得偿所愿,也不见得能守得住这份幸福。
十三哥发誓不称帝称王,皇祖母才由着他,也因此,其他皇子公主不再理会他。
皇族里的兄弟情分,稀薄如此,大都为争权夺利,或攀附,或暗杀,总逃不过宿命。
唯有九哥待人不同。
九哥宽待的兄弟,九嫂也颇为友善,倒是夫唱妇随,然而,一个人类女子,生下孩子还能活几年?!
恒颐王妃这个位子,最后还不知会花落谁家呢!
*
然而,平日夫唱妇随的两人,这一晚,却没了默契。
夜离觞在寝居门前的廊下,收拢羽翼,冷风呼啸,下一瞬推门迈入门槛……
值夜的丫鬟嬷嬷抬眸,惶恐地丢了手上正缝制的婴儿服,凌乱跪趴在地上,参差不齐地高呼,“殿下金安!”却不是朝着他,而是朝着内室。
夜离觞狐疑看了眼内室,脚步一顿,直接掀了低垂的重重帘幕进去,就见床榻上,帐帘掩着,里面有人影在动,却不是归娴的气息。
他愤然掀开帐帘,倒也不是男人。
是乐琴。
她恐惧地缩在被子里,瑟缩颤抖着,啜泣道,“殿下息怒,王妃娘娘没有回府,还在新赏赐的院子里看鲸鱼骨……奴婢们怕殿下责怪王妃娘娘,才出此下策。”
“新赏赐的院子?”夜离觞眉头都要炸起来,“谁赏赐的?”
这京城里的院子,每一处都暗藏玄机,深不可测,唯独这一座是干净的,那女人还真是不怕死!
“今日太后娘娘带王妃娘娘去冷家,就把那座盛放龙王鲸的院子,连同里面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王妃娘娘……”
夜离觞勃然大怒,额上青筋诡异地绷凸起来,双瞳亦是变得阴戾血红。
“太后糊涂,你们也不劝着?王妃若有什么闪失,本王斩了你们!”
一群女人跪着啜泣,夜离觞冷煞走到门槛,又不禁担心归娴回来责怪他训人,于是又气恼地回头,“都愣着干什么?去把床榻整理好,给王妃备热水沐浴,下不为例!”
说完,他披风一旋,挟一股狂冷的风,瞬间飞身出去。
*
宏大的楼阁内,灯火通明,龙王鲸骨架下,花错,夜明钺,忙着敲敲打打找机关.
挑高的宏大厅堂内,幽风清冷,归娴忍不住裹了裹身上厚重的披风,生怕他们遗漏了,也在骨架下四处观察。
龙王鲸看似一条巨大的蜥蜴,后腿似退化非退化,关节处骨头比其他各处都相对细小,很容易丢失。
正是因为有另外三肢对比,归娴才注意到左后腿处缺失的一点。
先帝御赐的这么一副骨架,断然不敢有人来偷的,且是在冷家太夫人的眼皮底下……
她踱着步子,踩着骨架下的地砖,边走边跺脚,不知踩了哪一块儿,突然,地上的琉璃般光亮耀目的暗金地砖倏然划开,脚下有锁链齿轮的声音咔咔响动。
吸血鬼的心思果然诡异,这机关,竟然是声控的?
花错与夜明钺闻声,从龙王鲸的首尾处飞奔过来,就见地砖下面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通道,室内的光照不到底部。
三人相视,神情皆是肃冷警惕。
夜明钺从袖中取了一粒小夜明珠丢下去,归娴伸长脖子,正看到骨架上的那块小骨就在下面,显然这通道时常开启,那骨架因为机关震动被震了下去。
也怪这宅子易主太快太坚决,冷太夫人都没有时间下去把那东西捡上来。
归娴忍不住道,“哼哼,平日不出门的太夫人,也不耽误出门遛弯呀!”
通道似一个八角形的大井,井底八面是八个修筑静美的拱形的洞口,且分别有兽首青铜门。
夜明钺直接飞身下去,研究了一番,朝着上面说到,“这兽首的嘴巴是暗锁,需得钥匙才能开门。”
花错道,“你试试内力能不能开?”
归娴却不敢答应,只觉得这洞的八面墙壁的石块缝隙太诡异。
“明钺,你还是上来吧!万一有暗器飞出来,你就成刺猬了……”
“没事儿,暗器也伤不了我!”夜明钺朝上笑了笑,凝聚真气,朝着兽首打,井底突然乱箭齐发,很不幸,他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只顾得趴下,结果那样子真真就成了刺猬,且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明钺……明钺……”归娴担心地尖叫。
花错见夜明钺背上的伤无异样,忙道,“归娴,他死不了,都是皮肉伤。”
夜离觞自窗外飞身进来,眸光一扫花错,无声落在归娴背后,视线越过她单薄的肩,正看到失而复得的亲弟弟在下面的血腥满身的惨状,怒火攻心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不禁暴吼一声,“贺兰归娴,我不在,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吗?!”
归娴被吼得一颤,一头差点栽下去,所幸他还没对她恨之入骨,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臂。
“离觞,你又……回来了?我……”
见他脸色阴沉地吓人,她识趣地抿唇噤声,退到一旁。
花错却是早就察觉了夜离觞,本想提醒她一句,愣是没来得及。
他欲言又止,想为归娴辩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夜离觞压根儿没理会他,一头钻进下面,他手按在夜明钺后心处,真气一震,乱箭自夜明钺脊背上弹射拔除四散四周,见伤口处喷出的血色鲜红,伤口亦能痊愈,他才松了一口气。
夜明钺没一会儿就苏醒过来,见夜离觞近在眼前,差点又厥过去。
夜离觞肃冷命令“回家!”三人再不敢说下去看机关。
夜明钺缓了缓神,脸色苍白地站起来,就见夜离觞走到了门口,归娴和花错忙给他递眼色……
*
街道上人已不多,沿街的灯光却不少。
夜离觞领首在前,归娴亦步亦趋跟在中间,夜明钺和花错走在后面,最后的,是相随归娴来的木槿和木莲,以及大队护卫,却皆是狼狈地不敢吭声。
夜离觞一路上穿街过道,归娴抚着大肚子,一路跟地跌跌撞撞,有好几次差点跌倒,夜明钺和花错却都不敢扶她。
归娴也不敢叫他们扶,直盯着夜离觞怒气暗隐的背,烦躁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瞧着他脚步不见缓,她急中生智,就……“哎吆!”然后,很有技巧地平稳歪在了地上。
花错和夜明钺都停住脚步,甚至刻意后退了两步。
夜离觞在前面脚步停了停,却不但没转身,反而继续往前走……
归娴气恼远远盯着他的靴子,眼见着他脚步似比前一刻更快了几分,忍不住嚷道,“夜离觞,有本事你用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