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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英接收到他的眼神,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下面开始考试,你们六位,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说着,用手中的自来水笔指了指台下六人。
沈曼娆讪讪地住了嘴。
夏绫身边的67号激动地上前一步:“考官们好,我是67号的周宇,我是去年考进天艺训练营的,我平时的爱好是……”
“下一个。”谭英直接打断了他。
周宇猝不及防,有些狼狈地退了下来。夏绫不用侧头,也能感觉到他的慌乱,不禁暗自摇头,有时候,太想博出位的结果就是这样,弄巧成拙而已。不过是场小考试,考官要听自我介绍只是想考察考生的礼仪气质,谁耐烦真的听一个小人物的长篇大论?
她一边想着,一边也上前一步:“二年c班,叶星绫。”
很简短的介绍,他省事,她也省事。
谭英多看了夏绫一眼,随即示意下一个。
下一个考生不如夏绫简短,可经过周宇的教训,也凝炼了很多。谭英露出满意的表情,顿时后面的考生有样学样,自我介绍环节很顺利地结束了。
接下来是标准舞。
所谓的标准舞,是训练营里平时练习使用的几种基础舞曲,考官随机抽选一首,旨在考察考生们的基本功。夏绫原本以为,既然是为沈曼娆的mv选角,这次的标准舞风格应该会偏重那女人的华丽风,可谭英挑的曲子出人意料,是一首舒展的练习舞曲。
她望了一眼沈曼娆,见那女人毫不在意,目光依然胶着在身边主座的男子身上,至于场内发生了什么,显然无暇顾及。
主座上的那名男子以手支颌,神色淡漠,任由谭英发号施令。
旋律缓缓响起。
夏绫随大流起舞,尽心尽力地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突出——要知道,这就像让一个跆拳道黑带的人忽然装作打不好架、并且还不能烂得太厉害、还要让人看不出来一样,做起来还是很别扭的。
虽然有些自恋,但此时此刻她真心感谢谭英,还好他选的是舒缓的舞步,并非夏绫最擅长的高难度华丽风,否则,让她装平庸会更加痛苦……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标准舞就结束了,夏绫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因为看到了周围几个考生露出的轻视的眼神。很好,最后一项自由舞,再接再厉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自由舞限时五分钟,没有音乐伴奏,任凭考生自由发挥。
一般来说,考生们都会在这个环节秀出自己最擅长的舞步,这是向考官展示自己才华的最佳时机。果不其然,谭英刚宣布自由舞开始,一股兴奋的情绪就在场内蔓延。在标准舞阶段憋了一口气、觉得没秀出自己的华丽技巧的考生们,此时以最快的速度更换好队形,纷纷投入进自己精心准备的炫技中。
夏绫眼观鼻、鼻观心,并不为周围的躁动所影响,依然自顾自地跳毫无特色的、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中庸舞步。——这舞步她事先算过,中规中矩,只要动作不出错,以天艺月末考试的评分标准,得分不至于垫底,而沈曼娆的mv选拔,则肯定是看不上的。
既能通过考试又会落选mv,堪称完美。
夏绫心满意足地跳完,不经意抬头,竟发现主座上的那个男人在看她。
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她看不清他的神色,转瞬间他就移开了视线,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对谭英低头说了一句什么。
谭英点点头,起身宣布考试结束。
她有些吃不准,那个男人到底和谭英说了什么?是在说她,还只是单纯宣布散场?
那清冽疏离的一瞥,让夏绫的心有隐隐的不安,可转念一想,应该只是错觉吧……她自认已经跳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要这样都能被选上,天艺也真该倒闭了。
也许,那厮是在对谭英表达对她的不屑。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顿时释然。
随着散场的同组考生们出来,还没走几步,就在大厅里遇到了等候多时的洛洛。洛洛一个小跃步,作势欲扑,夏绫早有准备,赶紧往旁边一闪,这小小的一团粉色身影就扑了个空。
“星绫~”洛洛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声音里带着点儿委屈。
夏绫不为所动,只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瓶:“先回宿舍洗澡,然后吃饭去。”
洛洛没有意见,在夏绫旁边蹦蹦跳跳地走,这个孩子精力旺盛,一刻也闲不住:“星绫星绫,你考得怎么样?有没有希望被选上?我和你讲啊,大家都说沈曼娆这次运气真好,她这次要拍的MV是……”
“停——”夏绫头疼欲裂,站住脚步看洛洛,“我考得一点也不好,肯定不会被选上。”
洛洛果然配合地住了嘴,小脸上尽是失望。她抓抓头,试图安慰夏绫:“星绫,选不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机会还多得是,你不用太伤心……”
老天在上,夏绫可真的一点也不伤心。
她望着这个没完没了的孩子,简直就想打包丢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忍了又忍,才有气无力地憋出一句:“我本来也不喜欢沈曼娆,不想拍她的MV……”
“嗤”的一声轻笑。
“谁?!”
夏绫警觉回头,这才发现身后是一丛半人多高的盆栽,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盆栽后是一个安静的休息区,阔大的真皮沙发上闲适地坐着一个人,穿一袭剪裁得体的白衬衫,铂金镶边眼镜,左手腕上戴着百达翡丽。
正是之前在考试时,坐在主座上的那名男子。
他端起玻璃茶几上的咖啡杯,遥遥敬夏绫,镜片后的那双眼眸分明含着笑意。
她与他对视片刻,面无表情地转头,对洛洛说了一个字:“走。”
洛洛一头雾水地跟在她后面:“星绫,他不就是那个……”
“他是谁,与我无关。”
死过一次,似乎连她所有的好奇心也一起死了,现在的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像那种看不透的大人物,还是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