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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坪路口的盛达修车厂内,绰号丧坤的中年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在数着钞票,计算这个星期的总收入。.
呲!
一阵货车刹车的声音传来,两名大货车一前一后停靠在修车厂的大门外。
丧坤放下手中的钱,扶了扶腰间的皮带,挺着他的大肚腩离开了修车厂办公室,往外头走出。
两辆货车内陆陆续续下来了七八个大汉,无不打扮怪异,一看就知道并非善类。
“老大!”
首先走下来的是染了金色头发的男子,他左边肩膀缠着一些纱布,前几天被自己的同伴阿城用砖头砸伤了,至今还没完全恢复。
丧坤拨了拨自己涂了发蜡的头发,开口询问:“货拿回来了吗?”
金毛献媚地说道:“放心老大,你吩咐的,我自然做好了。”
“老大,我们抢了那个张程瑞价值十几万的泥鳅苗,够他好受的,待会保证他乖乖向老大你赔礼道歉!”一旁的黑毛罗城也搭话道,他脸上也贴了一些胶布。
丧坤一双鹰沉的双眼看着地面,冷冷的哼了一声,道:“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敢不将我坤哥放在眼内,还公然辱骂我,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个张程瑞是不是买棺材不知地方了,以为自己有些钱就目中无人。”
“对啊老大,那个叫张程瑞的臭小子,压根就没把您放在眼里,那天他不单止对我们下毒手,而且还骂大哥你是蛀虫,是垃圾,随便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你,还扬言要将你赶出金河乡这么说。”金毛说道。
啪……
丧坤一巴掌扇在金毛的脸上,怒道:“你小子TM再说一次。”
金毛捂着被打红的脸,委屈道:“老大,不是我说的,是那个叫张程瑞的人说的。”
“我自然知道是那个臭小子说的,可我有要你重复一遍吗!”
“对不起,老大,我错了。”
金毛道歉道。
骂丧坤的那些话自然不是张程瑞说的,都是金毛跟黑毛胡编用来刺激丧坤。
前几天他们被张程瑞在市集那里耍了一道,回来的时候越想越生气,可他们明白,若如实跟丧坤反映情况,丧坤不会帮他们出手,反而会怪他们技不如人。思来想去之间,两人相出了这个法子。.
金毛刚才重提那番骂人的话,本来想煽风点火,没想到老大会将气撒在自己身上。
不过被老大打他也认了,只要待会而那个张程瑞到来时候,老大能够好好收拾他,就当为他还有黑毛出气。
“来了,来了,那个张程瑞骑车来了!”
传呼机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丧坤冷哼一声,把手中的香烟丢在地面上,然后带着小弟们转身走回办公室里面。
他不能站在修理厂门口接见张程瑞,否则会让人以为他在迎接对方,从而降低他这个老大的身份。只有在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接见张程瑞,才显得他霸气。
张程瑞骑着他的二手摩托车,来到了修车厂的厂门外。
他朝里头望去,见汽车没几辆,而且没看到在修的车辆,更别提那些穿着工作服的员工,想必这修车厂只是个幌子,里头做的是其他买卖。
到了修理厂大门外,有个好像保安的人用电话通报了一声,然后打开了铁闸让张程瑞开车进去。
张程瑞料定丧坤这帮人只是想敲诈他,否则就不会只是抢泥鳅苗这么简单,很可能进村直接找他算账,只要丧坤的条件不算过分,他愿意让步,俗话说猛虎不及地头蛇,丧坤能在金河乡纵横五年之久,自然有他过人的一面。
而且张程瑞他回到乡村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跟丧坤对着干。
停好车后,有个嘴里叼着香烟的男子带路,将张程瑞带到丧坤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熟人还不少,金毛黑毛,还有几个见过一面的混混。
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坐在办公椅的中间,手里玩着两粒球石,玩味地看着张程瑞。
“这位一定是坤哥了。”张程瑞直视对方道。
金毛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叫嚷道:“混小子,现在就知道喊坤哥,上个星期你是怎样骂我们老大的,有本事说一次出来听听。”
金毛一说话,从他语句中,张程瑞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金毛跟黑毛从中作梗,他嘴角淡然一笑,道:“噢,原来这位才是坤哥,那上个星期打伤你,真对不起了。”
金毛看着张程瑞不屑的眼神,不由想起上个星期在众人面前丢脸的事,他很生气,便咬牙挥拳,怒道:“操,我看你是找死!”
啊!
金毛还没有走两步,忽然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出手的不是张程瑞,反而是坐在椅子上的丧坤。
“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将他拖出去!”座椅上的丧坤怒道,张程瑞刚才叫金毛的一声‘坤哥’,让丧坤觉得金毛抢了他这个大佬的对白,这令他非常生气。
几名混混连忙拖着金毛,将他架出外面。
“你就是张程瑞?”丧坤目光转向张程瑞,眉头轻微的一挑,似乎对张程瑞很不放在眼内。
“没错,不知道早前是不是跟坤哥你有什么误会,要派人扣起我运来的泥鳅苗。”
丧坤将两颗石球放在桌子上,淡淡道:“误会嘛,其实谈不上,只不过你好像不太懂规矩。”
张程瑞一听就知道丧坤想开条件让他赎回那批泥鳅苗,他装作不懂,问道:“请问是什么规矩。”
“凡是在这一带运送货物,价值超过十万的都要向我们缴纳保险费,而你却直接将那批货运到你们村,你说,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这规矩一听就知道是丧坤临时想出来的,张程瑞也不点明,直接询问丧坤要交多小钱才肯归还货物。
丧坤想不到张程瑞会这么爽快,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要价一万才肯归还张程瑞的泥鳅苗。
“坤哥,我就一个打工回来的农民,手里头也就十几万的身家,现在,未免太为难我了吧,这样吧,我交5000元出来,就当大家交个朋友,我请坤哥还有其他兄弟喝茶的,你看怎么样?”
“5000?你这是打发乞儿吗?”黑毛显然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张程瑞,在一旁叫嚣道。
丧坤举起了手,示意黑毛别说话,他淡淡一笑望着张程瑞,道:“好,我这人就喜欢跟爽快的人交朋友,5000就5000,那批泥鳅苗,你现在随时可以拿走。”
张程瑞将随身带来的钱交了,离开了办公室,电话联络陈驰生他开货车来搬货。
“老大,只要那个张程瑞交5000元?实在太便宜他了。”
“急什么,饭要一口一口地吃,如果太急了,免得了他会狗急跳墙,现在我先收他5000,下次再找其他借口收他更多的钱。”
“老大英明。”
众混混在呼和地笑,却忽然有不合群的一声长叹。
其他人望了望,见一直坐在办公室西面沙发,没有说话的谢师爷吸着烟,在叹气。
“谢师爷,你叹什么气?”有个混混问道。
谢师爷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年男人,带着一副圆形眼睛,嘴角两边分别留了一撮胡子。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丧坤面前道:“坤哥,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劝你还是将这笔钱还给刚才年轻人,以后尽量不要跟那人有冲突,这年轻人手上是沾过血的。”
办公室的人听到谢师爷说张程瑞手上沾过血,都是一阵吃惊,所谓沾过血就是杀过人,江湖中狠人的称呼。
黑毛听完谢师爷的说话,脸色更是一变,因为他两次遇见张程瑞,每次看到对方,心里总会有些发毛让人颤栗的感觉,想来就在张程瑞手上沾过血的缘故。
丧坤有些不相信的谢师爷的说话,他道:“谢师爷,你说那个张程瑞手上就沾过血,不可能吧,他才多小岁,依我看,就算他手里头染过血,也很可能是外出打工时候闹出了人命,现在想躲回老家避难罢了。”
谢师爷严肃道:“坤哥,你知道我死去的老头子以前是教拳的,我自幼跟他习武,见识过不少人。闹人命跟沾过血的手是不同的,我敢断定,这个叫张程瑞的年轻人来头绝对不简单,坤哥你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
办公室里的人都知道谢师爷口中的老头子就是他的父亲,以前在附近一带很出名,丧坤也是看中谢师爷父亲的名声,特意重金聘请谢师爷作为他们这帮人的武术指导。
谢师爷见众人不说话,又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比我曾经看过那些亡命之徒所露出的眼神更让人窒息,他手上的人命不止一条,我劝坤哥你还是不要招惹他比较好,反而应该结交他,卖个人情。”
丧坤一听不由哈哈大笑:“谢师爷,我看你老人家老花病又犯了,这小子若是外地来的,我可能还会信你的说话。但他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早前不过是外出打了几年工而已,能有什么来头。再说,如果他真是手头上沾过血的,刚才明知道我们要骗他的钱,他就不会这么容易妥协,谢师爷,我看你多虑了。”
“哎,大概真是我看错了。”谢师爷见丧坤还有其他兄弟不相信他的说话,他也不想自找没趣,打圆场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