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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展东也发现了陈破,对于这个让他姜家断子绝孙的仇人,化成灰都记得,他自打被抓进这个监狱后,就以为此生报仇无望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相遇,世界真是小啊。.
那次安排杀手在幸福街小院欲暗杀陈破失败后,姜展东就入了警方一级通缉的黑名单,国内已无他的容身之地,只能靠着在道上的关系转战金边,他本来就是混黑出身,很容易适应金三角这种混乱的环境,加上又有大哥关照,他觉得只要有手段有胆识,闯出名堂,报仇雪恨,指日可待。
姜展东走的是贩毒路线,他找了老伙计,加入一个在柬埔寨的华人贩毒团伙,在当地势力很大,有人有枪有钱,不过别看夕日的姜老板在龙京道上还算号人物,来到这里也只有跑腿打杂的份,他一个寄人篱下的通缉犯,能没啥地位,况且姜展东在龙京道上那点小打小闹,在这群毒贩的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随便拧个人出来战绩都比他威猛,论资排辈也只能当小弟,接纳他全看在以前的交情上。
这个道理姜展东也明白,既然是寄人篱下,那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凭借他的阅历和手段,闯出名堂还是有机会的,只可惜他命数太差,第一次被安排走一个危险度很高的任务,刚出货就被人生擒了,跟几个同伙一起被丢进了监狱,连判刑都省了。
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交代了,日子过得昏昏沉沉毫无斗志,就在他绝望的时候,生命的曙光再次出现,陈破给了他重燃斗志的信念,活下去的希望,大快人心啊!
姜展东一阵激动,但脑门还是清醒的,他派的八个杀手都没能弄死陈破,说明这小子很有能耐,别说他现在这副老身骨,就年轻力壮的时候也万万不是陈破的对手,所以想要弄这仇人,只能智取,不可强攻。
不过话又说话来,监狱里能有什么计谋可寻,这里比的就是谁的拳头硬,智囊型的人物进来哪个不被打的哭爹喊妈,此路不通,只能去找老大了。.
姜展东在监狱里是有靠山的,加入的贩毒团伙有猛人比他更早进来,建立了山头,站稳了脚,后脚跟进来的兄弟也有了乘凉的庇荫,得到了关照,只要别太嚣张,一般不会被打被抢,也不会被爆-菊花。
老大叫蓝三坤,是个泰拳手,拳脚相当的生猛,以前在团伙里是毒枭的贴身保镖,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到了监狱后性质就不一样了,凭借凶悍的泰拳打出名堂,姜展东曾经见过他在操场上大展神威,以一挑五,四个外国黑佬一死四重伤,当天下午被关进了汹屋,可谓威名赫赫,无人敢惹,请他出马,绝逼能弄死陈破那孙子。
姜展东当下就去了老大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敲门,毕恭毕敬地候着,他进监狱有一段时间了,学会了简单的泰语,交流无碍。
蓝三坤正在用午餐,馒头管够,饭后还有一支烟,有小弟捶背按推,旁边坐着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男人,是他在这里的小相好,在这儿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女人了,所以有些时候,男人也是可以将就用一下。
“小姜,什么事,说吧。”三坤正眯着眼睛吐出个烟圈,烟雾云绕,细细地品味着尼古丁的味道。
“坤哥,是这样,我外头有个仇人也进来了,他弄死了我儿子,我弄不过他,所以想请你出手……”接近五十岁的姜展东面对只有三十岁出头的三坤,像个小学生一样紧张老实,人家喊他一声小姜,那是将他当自己人看待!
“哦,是这么一回事啊,那人什么来头?现在跟谁混的?”三坤慢斯条理地说道,鼻子里喷出白烟,周围的小弟立即凑着鼻子上去吸,烟在监狱里这可是媳货,相当值钱,没资格抽烟的小弟只能吸一下二手烟了。
“小角色一个,就是有点能打,刚被丢进来,不属于哪个山头。”姜展东说道,那天陈破大闹食堂,正好他没在,也不知道陈破的代号叫K。
“有点能打?”三坤鄙夷一笑,相当的不屑:“你们这些东亚病夫,也敢用‘能打’这两个字?你们中华的武术我领教过不少,哪一次不是被我打得像一条狗一样?”
周围的小弟立即附和着,坤哥最强坤哥牛掰地敷衍着,姜展东脸上赔着笑,连连点头称是:“大哥说的对,这种人大哥用一根手指就能挫死他!”
“行,下午放风,我帮你。”三坤道。
“谢大哥!谢大哥!”姜展东立即狂喜,马上跪下谢恩,他知道这个泰国佬有这种封建品味,所以他跪的相当彻底,像个老太-监一样。
三坤很骄傲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小姜呀,我也只能帮你料理一下,至于你想下手报仇,这个我帮不了你。”
他才没那么蠢,在这里杀人可是要被关进汹屋的。
“请坤哥给我一个机会!我想亲手杀了他!”
姜展东再次拜倒道,他才不在乎,被关汹屋算得了什么,他今天在监狱里跪着一个基佬,这他妈不是全赖陈破所赐吗!没有这个姓陈的,他这时候在龙京不知道都有多潇洒,品着好酒,搂着小妞,快意人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陈破而起。
“好,有胆识,我给你这个机会。”三坤哈哈大笑道。
“谢坤哥!谢坤哥!”姜展东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恨不得去舔坤哥的脚,报仇那一刻盼了多久?马上就能看着陈破死在自己面前,还是自己亲手操的刀,那该有多么畅快的报复啊。
下午放风时间,犯人们可以到一块大空地上呼吸新鲜空气,晒晒太阳,锻炼身体,姜展东跟其他十几个小弟一样,一起跟着坤哥来到操场上,挑了处阶梯的高位,立即有小弟铺上乘凉的竹席,坤哥坦然坐下,看着草操场上的人来人往。
姜展东开始寻找陈破的影子,大家都穿着屎黄色的衣服,可不那么好找,他请示坤哥,得到点头后,屁颠屁颠地去了,然后还真在一处较高的石阶上看到了那孙子的身影,一个人傻愣傻愣地坐在那儿发呆,十足傻缺样。
“陈破,你终于要死了!”姜展东一阵狂喜,快五十岁的人了,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风风火火地跑回去报告。
三坤问:“找到了?”
“对,找到了。”姜展东狂喜道,跟立即满刑释放的劳改人员一样,伸手指了指远处的陈破。
三坤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见那个人孤零零坐在石阶上,三坤点近视,只能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像一坨屎,“就他?这种人算能打?小姜你是没见过厉害的泰拳手吧。”
周围的小弟又敷衍起来,姜展东只能陪着笑。
“过去吧。”三坤随意道,然后跳起来,带着十几个人迈着八字步走过去。
陈破坐在高处的石阶上,他是看到了姜展东找他,然后又跑了回去,他最近有点无聊,好奇这家伙能整出点什么动静来。
一群人缓缓走近,一字排开,嚣张无比。
双方隔着二十米,陈破这才转头看过去,没有起身的意思。
忽然三坤脚步一停,觉得不远处那张正瞧着自己的那张脸有些眼熟,只是近视看到还是不够清楚,于是问道:“小姜,你有没有认错人了?”
姜展东没意识到有事情发生,把手骨捏得啪啪响,阴笑连连道:“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得他!”
“哦……”三坤应了一声,继续走过去。
“坤哥,等下打他的时候,你留点手,我来弄死他!”姜展东无比兴奋道,报仇雪恨,快意人生,就在眼前。
结果再走进几步,三坤终于看清了陈破那张脸,顿时就缩卵,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这个人,我……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