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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雪陌见着那秋千上的女子,不由冷下脸来。初夏轻易察觉出他的变化,笑着理了理他的衣襟。
“思竹不喜欢吗?”
轩辕雪陌从她问话中回过味儿来,点了点头。
“那不见不就好了。”
说话间,她一个眼神扫去,那两丈高的秋千架绳子从中断掉,秋千上的女子猝不及防摔进了长亭下的水池。
几人见着那溅起几丈高的水花目瞪口呆,一群侍女手足无措地站在亭边急得跺脚。
殷木毫不犹豫地飞过去从池上飘过,蜻蜓点水,一把抓住樊锦的手从池中捞起。
初夏笑着看殷木满脸着急,自顾自地呢喃道,“你送我一个见面礼,我不还你,又怎说得过去?”
初夏绕起耳边一缕碎发捋在脑后,她一直觉得体内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力量,最近这股力量尤为强烈。她想做什么,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自然而成,实在强大到连她自己都惊讶不已。
刚刚,她只是试探了一下而已。但这种异能时有时无,平常还好,特别是在受伤之后,会成倍地爆发,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
“这是?”云霄吃惊地看着她,连轩辕雪陌也惊讶不已。
刚刚她明明没动,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可为何她一个眼神那几里开外两丈高的秋千绳如被刀削?
这女人,是不是也太可怕了点儿。
“巧合。”初夏在几人惊讶中淡然开口,拉着轩辕雪陌走出紫竹林。
殷木将樊锦从水中提出来,像扔什么似的,让她重重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殷木,你个臭小子,轩辕大哥明明就在云阁庄,你来找他也不带上我,害我还一度信了那些五花八门的传闻。”
“我为什么要带上你。”
“臭小子,你不知道我在到处找轩辕大哥吗?”樊锦从地上站起,气得张牙舞爪,“爹爹说他已几月未去上朝了,我去他府邸又不让进,那轩辕府跟监狱似的,我一弱女子能进得去吗?大家都说他患了怪病,得休养一整子。江湖又传闻他与恶人争斗滚落悬崖,早已命丧黄泉。这么多消息我得信哪个?”
“与我何干?”见樊锦说得无比激动,殷木有些不是味儿的说道。
“你,好呀殷木,咱们从小玩儿到大,就只值这么点儿交情,我算是看明白了。不跟你玩儿了,我去找轩辕大哥,哼……”
“且慢。”
“干什么?我刚刚明明见到他的,你别骗我他不在。”
“他不会见你的。”殷木眨巴着眼,樊锦全身早已湿透,黝黑的长发如瀑布倾泄而下,周身都是水珠,浑身上下展现着一种妖异般的魅力和诱惑。看得他低下了头,面红耳赤,心跳如鼓。
“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一个大男人支支吾吾的。”樊锦有些不耐烦,一心想的全是轩辕雪陌。
“因为你这样太丑了,大哥会很嫌弃。”
一语道破梦中人,樊锦低头看了眼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将还绑在亭子横梁上的半截秋千绳转着圈打量着。
“什么破秋千呀,谁找的绳子?谁绑的呀?”
那叫绣儿的丫头瑟瑟地低下头,“小姐,是我。”
“你?罚你今晚不准吃饭,真是的,办事不力,全当放屁。”
殷木一听这话,当下黑了脸,“你说你一女孩子家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呀?”
“有你什么事儿呀,你是不是喜欢绣儿?我将她送你便是。”樊锦指手画脚得说着,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小姐。”绣儿皱眉,尴尬地别过脸。
殷木当即气得七窍生烟,“滚,樊锦,滚回你的府邸,别再让我看见你。”
樊锦被吼得一愣一愣地,等殷木转身离去,她才从那怒气冲冲的背影中回过神来。
“什么嘛,火气这么大,开个玩笑不可以,回去就回去,不见就不见。哼,大坏蛋。”
殷木是习武之人,虽已离她甚远,却也将她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当下摇了摇头。
他这是怎么了,又与她吵了一番。
臭丫头,大哥消失几月,她翻天覆地地找,我上战场半年之久,也没见她捎来半句问候。
樊锦浑身湿嗒嗒地站在两人高的围墙边,不顾形象地扒开草堆,似乎在捣鼓着什么。
“咦,那洞哪儿去了?那洞呢?”
“小姐,会不会被大人发现我们从洞口偷溜出去,给堵上了?”
话音刚落,樊锦转身就是一脑瓜蹦,疼得绣儿暗暗叫苦。
“乌鸦嘴。”
轻吐口气,几人将半壁围墙都寻光了,连草根都差点拔出来,也没见着几人刨了半月合力挖出来的洞。
“呼,刨了半月,用一次就不灵了,真是的。”
“小姐,咱们这下可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咱正大光明的进,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今儿就不信这个邪,走。”
没好一会儿……
“小姐,这就是正大光明地进吗?”
只见几个身形消瘦的人鬼鬼祟祟地半蹲在侧门,一人手拿芭蕉叶举在头上。
“废话,你还想让我从正门进吗?本来就被禁足,我可不想被爹爹骂个狗血淋头,说不定还来几板子,那我可半年就不用出门了。”
“额。”绣儿委屈地应了声,看着自家小姐在门边像个贼般探头探脑,不由皱起眉头。
这天下第一美人,为何就没有半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别人家的小姐温文娴熟,不是女红就是舞文弄墨,这自家小姐除了脸哪儿有传闻中的神乎其神。
“呆子,在想什么呢?”
又是一脑瓜蹦敲来,这一次,绣儿学乖了,灵巧地躲开魔爪。
“我说,待会儿你先进,就说我闹腾得厉害,出门为我买了桂花糕,然后把守门的拉过去乱说一通,我们几个就趁机溜进去,懂?
“额。”
“去。”樊锦说着一把将绣儿推了出去,绣儿站在侧门深吸口气,心跳如鼓。
“砰砰砰。”
“吱呀”一声门打开,果然是阿才。
“绣儿姐,是你呀!我没见你出去呀?”阿才迷糊地看着绣儿,奴才都是从侧门进出,只有大人小姐夫人等才从正门出。
“小姐,小姐想吃张大爷家的桂花糕,正门去要近得多,我便从正门去了,可谁知今儿卖桂花糕的又没开门,没买成。你过来,我给你说。”绣儿故作镇定地将阿才拉在一旁,让阿才背对着侧门。
“我从正门出去的事儿别让别人知道啊,要是传在夫人耳朵里我可就遭殃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看着阿才被绣儿骗得团团转,樊锦不由暗地叫好,朝绣儿竖了个大拇指,一行人便悄悄从侧门溜进,刚要撒腿就跑,被一声轻喝吓得顿住了身子。
“去哪儿?”
众人大叫不好,樊锦抬头就见一男人理直气壮,吹胡子瞪眼地盯着她。
“嘿嘿,爹,我刚买桂花糕来着。”
“哼,丢人现眼,见着御史大人还参拜?”
樊锦这才注意到他旁边还有一人,虽有四十好几的年纪,却脊背挺拔一声正气,那人身后还跟了一群人。
“拜见大人,锦儿这厢有礼了。”樊锦立马使自己镇定下来,拿出腰间的锦帕伏了伏身子。
“免礼,大人这女儿生得可真是如花似玉呀!今日我还有事,就先离去了,我刚给你说的,可要记牢,切莫轻举妄动。”
“是,大人。樊盛一定牢记于心。”
众人低着头,待那群人出门后樊锦立马扑了上去。
“爹爹,那人是谁呀?好有派头的样子。”
“御史大夫薛凯,御史台的最高统领。”
“去,才不是呢,爹是御史中丞,爹爹才是御史台的老大。”
樊锦刚刚说完,樊盛便一记白眼送去。
“死丫头,又在疯言疯语,再这样下去,你爹我迟早要因你送命。”
“才不会呢,轩辕大哥回来了,待我嫁给轩辕大哥,爹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你见着摄政王了?”
“是啊!今儿在云阁庄见着的。”
闻言,樊盛蹙紧了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罚你禁足又给我溜了,玩儿成这副模样成何体统。给我进去,看我不罚你。”
说着几个仆人走过来架住樊锦往里屋带只剩樊锦那声嘶力竭的叫唤在整个院子声声回荡。
“爹爹,爹爹最疼锦儿,爹爹不要啊!爹爹……”
帐漫被粗鲁地掀起,随着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
“思竹,谁让你用冷水沐浴的!”
适时闪过一道黑影,她还未发声便被扯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片炙热从背后将她紧紧圈住,还被他一手捂住了双眼。
她企图挣脱,却是徒劳无益,紧接着头顶飘来熟悉的声音。
“娘子,我没有用冷水沐浴啊!”无辜的语气,说话人却是一脸的邪气。
俯首将脸贴在她脸侧,冲着她的耳朵有意无意地吐气。
初夏被撩得痒痒的,却挣脱不开,不由让她懊恼至极,她发现思竹是越来越调皮了。
“你还狡辩,那木桶里明明就是冷水,难道我冷水热水都分不清吗?我见你有着凉的趋势,让你泡个热水澡驱寒,你倒好,泡冷水,是嫌你命长吗……快放手,别闹了,再闹我生气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