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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殇我倒不担心,上次你故意容他们剿了陌王府,引起朝中多方官员躁动,个个都替你鸣不平。势力这方面我不担心,倒是夏夏,过去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没在那昏君手上。”
那日计划,自是缜密至极,唯一算漏的,就是轩辕雪陌会在关键时刻蛊毒发作,引发之后一系列意外的分支。
为了找初夏,轩辕雪陌不惜动用了所有势力,明的暗的,所有地方,下到寻常百姓家,上到李渊的后宫都翻了个遍,就只差掘地三尺了。
原来还抱有一线希望,初夏是流落到了别的地方,可这般上天入地的找,就算是神出鬼没的神仙,怕是也被揪了出来。
可这般大动干戈地找,却仍旧得不到关于她的半点儿消息,不仅让他一度怀疑,初夏定是被李渊困在了某处。
“他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轩辕雪陌定要让整个天下血流成河。”
“轰”的一声,红木书桌应声在轩辕雪陌掌下化为粉末。一挥衣袖,凭空里燃起了一团火光,就连纷飞的粉末也在瞬间化成了灰烬。
他邪魅的丹凤眼危险的眯着,语气阴森至极,比起那南极冰凌,还要寒上几分。
深秋与初冬的交替,天气越来越冷了。樊锦坐在床边正收拾着包裹,她捡起几件衣服折叠着,却有一只玉镯跟着从枕头下摞了出来。
暮色微凉,头顶一袭一袭流苏随风轻摇。不时飘来一阵紫檀香,如此幽静而美好的夜晚,床边人手握玉镯,望着窗外一片旖旎之景,渐渐泪流满面。
“锦儿……”欢快无邪的声音响在门外,惊得樊锦赶紧擦干泪水,将玉镯扔在包袱里三两下藏了起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在将包袱手忙脚乱地藏到棉被低下时,殷木已经踏进了门槛,瞟到了她慌张的动作。
“锦儿,你在干什么?”那个风风火火,带着满面春风的少年在见着樊锦故意隐藏,却暴露了一半的包袱后,便洞晓了她的动向。
他向着樊锦步步靠近,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不安。他明明害怕,却又偏要问出口。
“你、你收拾包袱做什么?”勉强笑了笑,他见着樊锦低垂着头,眼眶有些发红,这模样分明是刚刚哭过。
“我……”被问到为难处,樊锦一时心惊肉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她本打算收拾好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这云阁庄,却不巧,殷木今日来找她的时间提前了。
“你要去哪儿?”殷木声音忽然低沉下来,语调沉重,寥寥几个字的话却是语焉不详,教人只觉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没有要去哪儿。”
“你胡说,若不是我今儿撞见,你是不是打算不辞而别?”
殷木忽然怒了,想到若不是他撞见,她便会悄无声息地溜走,顿时觉得气闷非常。
“我没有,我、我只是去好友家玩几天,过些日子就回来。”
“哪个好友,你的好友就那么几个,除了这儿,你还能去哪儿?”
樊锦有些心虚,不停地躲闪殷木的质问。可殷木明显是急了,他冲上去狠狠抓住樊锦的双臂,让她无处可逃地迎上自己的眼睛。
“你说谎,锦儿,你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个人离开?”
想着,殷木越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双眸不知不觉间倏地一寒,两道目光锐利得像两把利刃,进射出冷戾的光芒,让本就慌乱的樊锦更加紧张地说不出话了。
“不是,我……”
“不、我不许。”霸道地一声怒吼,他不由分说地打断樊锦无力的解释。殷木满腔怒意似决了堤般发泄出来,本是清冷的嗓音便就更冷了。
见他这般激动的模样,令樊锦感到无限疲累。她忽然眼神沉寂下来,像是下定决心般,带着隐忍的怒火对着殷木正色道,“木头,将包袱还给我。”
“不,除非你让我跟着一起。”
“木头——”樊锦瞪着殷木,柳眉上挑,眸子里明显烧着熊熊火焰,散发出灼热的光亮。在她微微上挑的的眼里,散射出凌厉的寒意,像是怒极。
这眼神,让殷木有过一刻的犹豫。
他不喜欢她生气,更不喜欢是自己惹得她生气。
殷木一下像是淋了雨的羔羊,低眉敛目,凝神静气,脸色稍稍趋于和缓,下颚却仍是紧蹦着。
他紧扯着包袱不肯松手,好像那是能护他命的东西般,嘴里固执地说着,“不——”
……
“殷木,”某种犀利冷凝的光芒闪过幽暗的黑瞳,她本就十分矛盾和痛苦,可她如今的身份,能容得了她回头吗?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他便就这般轻易地将她心思搅乱。
在他面前,她最脆弱的那一面总是会自动跳出来,因为她最爱他呀,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哭出来的。
樊锦的怒吼,令殷木一震,有难得一个恍惚,他觉得他是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樊锦的。不过那么一转瞬,她竟压下她所有的怒火对着他恭敬温文,垂敛着眉目,用最平静稳妥的语调朗声说道,“不要这般胡搅蛮缠可好?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我去哪儿又关你什么事儿?”
“锦儿……”他错愕地惊呼,那一字一句的质问落在他心中,像是千万把尖刀无情地插入。
“殷木你听着,你我本就只是故交,你关心我我很感谢你,但请你记住一点,我樊锦不管去哪儿做什么事儿,都与你无任何干系,我们只是朋友,请你不超过朋友的范围。从此与你再无瓜葛。”
“只是故交?于你来说,我们只是故交?”叫他怎能相信这是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叫他如何相信?
她在笑,却生生透出股绝情,让他该死地憎恨她的笑容,殷木的脸色顿时寒如冰霜。
好,好个故交!她到是一句话就把两人之前的事,撇了个一干二净,视他如路人!
樊锦瞳眸一黯,外表仍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默然,眼神中多了一缕从未见过的严肃,深沉难测。像是故意的,她浅浅勾起的唇角与轩辕雪陌一样,能杀人般,划出些微冷厉,最是平淡,也最是冷漠。
天知道,她故意的冷漠下,早已千疮百孔,被他,也被自己剥地血流成河。
“不,你骗我,那这些日子我们俩算什么?”
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崩溃地扯住她,像是要将她撕裂般。可她如此平静的眼神,让他窥探不到一丝一毫的侥幸,直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是,如果你再执意如此,就莫怪咱俩朋友都做不成。”
够了,还要逼她说出多狠的话语去伤透他?可是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办法。
她要杀的人还没有杀完,她要报的仇也还没报。
她无情地推开他握住她肩头的双手,“你是你,我是我,从来没有‘我们’,请你分清楚这点。”
“好一句你是你,我是我。锦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顿时心底怒火漫延,身侧的手握了个死紧。
“因为,余生比你更长久,我不想将剩下的半生寄托在你这样的人身上。”
如被五雷轰顶,他如何来接受这忽如起来的变故,原来无论他如何努力,就算付出所有的真心,也注定是输吗?
对啊,锦儿爱的是大哥那样的豪杰,他配不上她,配不上……
殷木无力地松开手中紧抓的包袱,像是那种被伤到极致后的死水,再也击不起一点儿波澜。
可是连上天都不愿他们这样结束,在樊锦转身的那一刻,那块碧绿通透的玉镯“啪”地一声从包袱里掉出来,好巧不巧地落在床铺上,完完整整地落入殷木眼中。
碧绿的幽光重新点燃他的希望,殷木一步步走近她,然后心疼地捧起她的脸,死死地盯着她,他离她极近“锦儿,你看着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都告诉我好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一起解决!不要这样推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没有!”樊锦眼波微动,却也只是一刻便恢复了平静,她缓缓闭上眼睛逃避着他满是心碎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道。
她一直在麻木自己,在心中重复着“我配不上他”这句话来提醒自己,好不容易才可以做到不去动摇。
她的每一句冷漠的话,每一个绝情的神情都足以令他死一千次,一万次。在他身上割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血淋淋的,让他痛得淋漓尽致。
“到底是什么令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口口声声说故交,那这个玉镯呢?我们说好的永远在一起呢?难道你都忘了吗?”
每一个昔日美好的回忆,现在就像是磨砺地最尖锐锋利的刀剑无情刺向。过去的画面越是幸福,他的心就越是痛得无以复加。
“如果你觉得这个玉镯有什么重要的意义,那干脆毁了便是。”
她神情冷漠到像是冬日的大雪,“啪”地一声,玉镯被她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