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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所以让月锏派人将所有的酒都挖了出来,派给了所有无忧阁的下人。
当时月锏那心疼的表情,整张脸黑得几乎像是要用眼神将所有喝他桃花酿的人给凌迟处死。
那可是他埋了整整三年的酒呀,当时酿酒的时候,把他累得像条狗,现在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不准叫我小傲娇!”听到初夏用这他现在最痛恨的名讳唤着自己,那俊美的少年脸上的惬意瞬间消失。
他怎么就失策了呢?在她醒来问他是谁时,他居然那般激动地说了他自己最讨厌的称谓。
他哪里小,分明就是个大人了,这女人居然敢嘲笑他。
早前,他听到这个称呼时,嘴里就十分抗拒。想来他那么一个高高在上,脾气坏到恶毒的小少年,被初夏一语戳穿,将他性子最真实的一面如此*裸地用这个称谓暴露在空气中,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般猖狂,凭他现在的美貌和一贯高傲的性子,又怎会不打心底抵抗?
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他恶狠狠地盯着她,冲她恼怒成羞地怒吼一声,脸颊上莫不是红得似火的潮红,目光更是像要吃掉初夏一般。
一如既往的火爆脾气,他像只炸毛的恶狼,身上每一根毛都竖了起来:“再这样叫我,小心我……”
“小心你……”犹如清晨从小草上坠落的第一滴朝露,她的声音,让人听着心旷神怡。
站在桃花树下的女子,内着鲜红似火的纱裙,外罩宽大的雪色狐裘,身形娇小可人,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如瀑布倾泄而下。
并未用花钿首饰多加修饰的容颜,却美得这世间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而她钳在唇边的那一抹笑,仿如冰雪消融般,给人以轻风拂面的光彩照人。
初夏学着他的语气重复道,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让人瞧着无比温暖,凝脂般的可爱小俏鼻上盈着薄薄的一层汗珠。
此刻,她眯着一只眼睛,高傲地伸出手指隔着十米远的距离在他脸上画着圈,流光溢彩的水眸满是笑意。
知道这般喊他,他定然会生气,初夏故意这样言辞毫无忌讳地唤道,果然,小傲娇真的傲娇了。
慕容钰这般对她生气,初夏倒也不见得害怕,反倒更加得意了。她柳眉一扬,一抹坏笑浅浅地挂在唇角,挑衅似的将双手环抱在胸,抬高了下巴意味深长地问道:“小心你怎样?小傲娇,难道你还敢打我不成?小心本姑娘收拾你。”
说到最后,她表情云淡风轻,更是放柔了声音,故意的温柔中,将那股痛下杀手的狠劲儿凸显得更盛。
“你……哎……”听到这般回答,那少年由满脸的怒火瞬间转变为了沮丧,他悻悻地垂下头,脸上的赌气与任性全然消失,只剩满脸的无可奈何。
哎!这下,他可算是遇到对头了。
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二十年一次的魂归轮回,这一次,初夏的记忆毫无悬念地被抹得一干二净。
前尘忘尽,她卸下所有的包袱,性情依旧冷淡,却活得轻松自在。相比以前,她话多了不少。
但,现在的她,像是活成了两个人。
她安静的时候,整个人的气场相比以前却更加冷漠了。一贯的冷漠阴寒,小小的人儿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承受的疏离之感。
可她的眼睛,清澈无物,满是对这个世界的赞赏与好奇;她的笑容,温暖得能融化这世间所有的冷漠。
明明是两种非常极端的感觉,却在同一个人身上出现,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两者融和在一起,在她身上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小傲娇,快点给我酒,我要桃花酿。”满口命令的语气,初夏背着手站在远处与慕容钰对望着,脸上的神情,莫不是高高在上。
慕容钰差点没能从视线和听觉这两者反差之中反应过来,直到初夏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将双手摊开在他眼前,他才光盘回神。
“十一,你要本公子说几次,你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是绝对不能沾酒的。”慕容钰敛了下眉眼,压低声音,面上盈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浅笑,淡淡的,宛若流云,可道出口的言语却是少见的严肃,把话说得很是凝重。
真不知道这失忆后的初夏怎么就成了一个酒鬼了,以前她是爱喝酒,可也没到这种没酒就不能活的地步呀!现在若是用“嗜酒如命”这四个字来形容她,简直是再贴切不过了。
要说慕容钰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那就是在一直怀念着人生的第一次喝酒,很久以前与初夏不醉不归的那个夜晚,是他在允许初夏离开无忧阁后无数次怀念的场景。总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度畅饮一夜,现在初夏回来了,他可算是称心如意了。
可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再一次的把酒言欢,竟造成初夏一发不可收拾的饮酒道路,桃花酿似乎喝上了瘾,她再也撒不开手,无时无刻不在讨酒喝。
几天下来,他的桃花林到处都是坑。她这只挖不埋,还喝得如此凶猛的架势,让月锏甚是头疼。
初夏敛了笑意,也是一脸认真地看着慕容钰。见他如此斩钉截铁,神色之间莫不是严肃认真,把话说得如此一丝不苟,初夏顿时神色暗淡下来。
见此,慕容钰以为初夏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却不料初夏一脸沉重地看了他许久后,却说了句:“不要叫我十一,这名字太土了,谁给起的?”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月锏听着这句,差点栽倒在地。想当初的初夏,和现在这个,差别确实有些大。
那个不苟言笑的女人,现在居然也喜欢邪恶地逗起人来,而且对象还是他们性情暴躁的五皇子殿下。
“宫苏莫起的。”慕容钰咬牙切齿地回答,变脸似的,瞬间气得脸色发青,眼睛如同怒兽一般,烧得绯红。
他还不知道她到底遭遇了些什么事情,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实身份,所以在她问道她叫什么名字时,他便利用“失忆”的谐音,给她起了“十一”这个名字。
初夏轻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慕容钰。她的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柔软的毛衬得她脸蛋儿红扑扑的,一身红衣与那狐裘披风相互映衬,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地出尘绝世。
遥远,远到无法触碰。
她的目光看着慕容钰,没有情绪。她不说话,没人能看穿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此,她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冻更甚,一身红衣,如开得正盛的罂粟,美得刺目而嚣张。
慕容钰被她冰冷的气场给冻得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不自觉地心底发杵。他吞了下口水,正胆战心惊着,这时,初夏终于再度开口说话。
“什么鬼?不认识。我去找酒,别派人跟着我。”懒洋洋地挥挥手,留给慕容钰一个潇洒的背影。
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人却已经远去。那个还在担惊受怕的少年一下就愣住了,语塞得嗫嗫嚅嚅,瞪大了眼睛,木讷地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神情煞是可爱。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虽然被他强行披上了狐裘,却还是显得那般单薄。暖暖的阳光洋洋洒洒,将天上的云彩映衬得更加洁白,一如记忆中她的衣裙,使得他心中有着释然,却也有着凄楚。
无忧阁这么大,到处机关重重,她又失忆,对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
快步跟了上去,可她实在动作太快,一个晃眼就没了踪迹。
直到黄昏时分,他才终于找到藏身在一棵大树之中的她。
“十一,你要本公子怎样说你才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沾不得酒的。”
大树下,一个皮相极为俊俏的少年正仰头怒火冲天地指责着那个斜躺在树上,极为悠闲自在的女子。
十一醉卧在树杆,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抱着酒,脸颊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也不知是真的醉了,还是因为穿多了。
雪白的狐裘将她娇小的身子裹住,她像是睡着了,极其安稳且满足的模样,对树下那少年的怒意完全忽视。
“你快点下来,那样很危险的。”少年一脸担忧,仰头冲着她斥责两句后,或许也是不忍心了,恼怒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轻哄。
谁知十一闭着眼睛理都不理,那少年站在树下,看得有些痴了。他想着,她难道真的喝醉了?
可惜了他不会武功,否则早就将树上的女子给拉了下来。正想唤来月锏,却不料在他转身时,树上的女子忽然开口唤了声他。
“小傲娇。”淡淡的声音传入耳朵,这声音太过低沉,听得慕容钰浑身一凛,有些迟钝地扬起头去看她。
回头一眼,修长的身躯,顿在原地。他意外地看见斜躺在树上的十一平整的眉心间,蕴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她美玉流光的脸庞,眉目如画,蕴着不可触碰的冷漠。缓缓睁开眼睛,却低垂着,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某处,阳光再怎么和煦明艳,也驱不散她浑身散发出阵阵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