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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以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碧莲这样冷清孤傲的女子,只觉得她们不需要怜悯。.于是沈以歌只是伸手捏了捏碧莲的手,朝她笑了笑。
碧莲似乎明白沈以歌的想法,竟也朝沈以歌笑了笑。
“沈姑娘今日前来,想必还是为了小姐的婚事吧。”
沈以歌点点头:“不错,不知今日能否面见陈小姐。毕竟姻缘一事关系小姐终身,我还是想要亲自问问陈小姐,才好施以援手。”
碧莲沉吟一下,开口对沈以歌道:“我家小姐前些日子才跟九爷大吵一架,今日说些气话也是难免,希望姑娘别放在心上。我陪伴小姐这些年来,她对九爷用情至深,我看在眼里。如若姑娘能助小姐觅得良缘,碧莲定感激不尽。”
沈以歌认真的对碧莲点点头:“沈以歌自当尽力,陈小姐能有碧莲姑娘这样的知己,也是她的福分。”
碧莲微笑着摇头:“碧云阁给我一条命,小姐给我一个家,借此蜉蝣之躯得以安身立命。这些恩德,是碧莲一生都报答不完的。不说这些了,沈姑娘跟我来,我领姑娘去见小姐吧。”
淡淡的揭过刚才的话题,碧莲带着沈以歌往陈小姐厢房去了。沈以歌看着碧莲的背影,心里略微有些动容。
这碧莲恐怕和她一样,自小就无父无母孤苦伶仃。只要有对她好的,便恨不能千倍百倍的报答回去。同病相怜的感觉,让沈以歌暗暗下定决定,等孔秀秀的事情解决完了,她一定要帮碧莲找到属于她的归宿。
陈小姐的院子,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荒芜的紧。。.无花无草,只有院角枯树上系着的秋千,孤零零的装点着空旷的院子。
沈以歌边走边在心里唏嘘,这样的日子,也不晓得陈小姐是怎么熬过来的。若非对外面的世界过于向往,她又怎会爱上给她希望的洪九?这都是命。
碧莲轻叩门扉,唤了一句“小姐”,就推开门进去了。
沈以歌跟在碧莲身后,只见背对着门口坐着一个一袭青衫、身姿曼妙的少女,及腰的长发并未盘。而少女身边则站着一个手里拿着梳子,皱着眉头,看起来年岁更小的小丫头,正在劝着些什么。
小丫头应该叫小柳,上次沈以歌见过一面。那青衫少女,应是便是陈小姐陈紫燕了。
“碧莲姐姐!你看小姐啊9是不肯梳……”
小柳见碧莲回来,仿佛看见了救星,她皱着脸刚想朝碧莲求救,却看见了跟在后面的沈以歌,一下子吓了一大跳。
她们这院子鲜少有人来,更别提陌生人了。碧莲姐姐往日一直管的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今日怎的还把陌生人领进房里来了?
小柳一惊一乍的样子,惹得陈小姐好奇的往后看。这下,沈以歌终于看到了陈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果真是眉目如画,宛若谪仙。如果忽略那因常年不见太阳而略显病态苍白的肤色,陈小姐论得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看见沈以歌,陈紫燕显然也吓了一大跳,她瞪着美目,犹疑的看了碧莲一眼。
“碧莲姐姐,这位是……”
碧莲看着陈紫燕,连眼神都柔软了很多。
“小姐又不听话了,怎么就不愿意梳发呢?看看,面对客人多失礼。”
接过小柳手里的梳子,碧莲站在陈紫燕身后轻轻的拢着陈紫燕的黑发。
陈紫燕听碧莲这么说,脸微微有些泛红,也不说不想梳头了,只是好奇的打量沈以歌。
而此时沈以歌也在打量陈紫燕,看这姑娘的眼睛里并没有幽怨,只有天真,又忍不住欣慰。看来,陈家老爷和碧莲将陈紫燕保护的不错,她这模样,也就是个单纯的孩子。
“小姐,这位沈姑娘就是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位神仙姑娘。她是月老的弟子,奴婢专门替你请来,帮你算姻缘的。”
碧莲的说辞,不仅让陈紫燕愣了,更让沈以歌呆住了。
碧莲竟是这样介绍她的?她明明早就跟碧莲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怎么她还是用这个烂借口敷衍陈紫燕?
沈以歌看向碧莲,却见碧莲眼睛里有淡淡的无奈,却坚定的很,想必她是故意这么跟陈紫燕说的。
这时候,陈紫燕突然从椅子上弹起来,原地转了两圈,仿佛没头苍蝇一般找着什么东西。
“小姐!小姐你找什么?小柳帮你啊,小姐!”
眼见着屋子被陈紫燕翻得一团糟,小柳焦急的阻止陈紫燕,而沈以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柳,我的蒲团呢?娘说过,神仙是要跪拜的,我要蒲团,给神仙姐姐扣头!”
陈紫燕认真的眨巴着大眼,那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沈以歌听了她的话,冷汗都要流下来了,刚想问碧莲她不是当真的吧,却见碧莲镇静的走到碧莲身边安慰。
“小姐不必这样的,沈姑娘不是一般的神仙,她是碧莲姐姐的好朋友,所以也是小姐的朋友,不用跪拜的。”
碧莲说完,陈紫燕就一脸崇拜的看着她:“碧莲姐姐真厉害M仙人是朋友呢!”
碧莲被‘夸奖’了,显得很淡定。她摸了摸陈紫燕的头发,带着她重新坐在椅子上。
“来,你跟神仙姐姐说会儿话,她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然后她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这时候,沈以歌更惊疑不定了。
这陈小姐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她这模样,和弱冠的儿童差不多,莫非……
有些慌乱的看碧莲一眼,沈以歌发誓,她在碧莲的眼睛里看到了警告。仿佛自己若敢说她的小姐一个‘不’字,她就敢捏断她的脖子。
沈以歌并不介意碧莲的威胁,她只是蓦地有些心酸。这可怜的孩子,老天怎么忍心这么折磨一个妙人儿?怪不得陈大人将陈紫燕护得这么好,还千挑万选的要帮陈紫燕找一门顶好的亲事,也怪不得碧莲为陈紫燕操碎了心……
眼睛微红的沈以歌,走近几步坐在了陈紫燕的身边。
“是啊,你碧莲姐姐说的没错,你有什么愿望,就跟神仙姐姐说,神仙姐姐能帮你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