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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蔓露出温暖的笑意:“好啊,我有了小宇这个儿子了,生个女儿也很好啊。.到时候让你的女儿和我的女儿也像我们一样,做一对好姐妹。”
夏如茵装作全然不知世事,一句也没有提过邵氏和邵泽峰的事情。苏紫蔓开解了她很长时间后,才婉拒了夏如茵的挽留,驱车赶回家去了。
孙振天怕小宇还留在邵泽峰的阴影里,影响了发育和性格,便一早把他送到了原来的贵族学校里,小宇的知识已经有了小学二年级的水平,再在幼儿园里待着反觉幼稚,孙振天就做主把他跳到了二年级里,好让他尽早接触新知识,有了兴趣便好忘掉悲伤的事。公立学校里必须七岁才可读小学,可私立贵族学校就不同了,更何况是孙振天的外孙。
苏紫蔓最近也比较忙碌,为了让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沉溺哀痛,自从程思嘉出了月子以后,照顾程思嘉,督促她减肥的任务就落在了苏紫蔓的身上。
一晃眼,邵泽峰的五期就到了,苏紫蔓买了百合和盆栽的雏菊,到邵泽峰和苏曼云的坟前,为他们扫墓、栽花。
天色一片灰暗,天上的云厚厚的,让人透不过气来。从远处偶尔传出一阵春雷,射向大地,眼看着就快要下雨了。
孙振天想让福伯送她去,苏紫蔓却拒绝了,她想单独和爸爸妈妈说说话,她想问问他们在下面团聚了没有。
从车上拿出种花的小铲子和手套,再吃力的搬下两袋雏菊。她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有四个多月大了,为了不弄伤宝宝,苏紫蔓拖着雏菊走的非常缓慢。
将新鲜的百合插好,苏紫蔓刨开苏曼云墓碑一圈的土,开始细细的栽种每一株雏菊。.苏紫蔓没在哭了,她知道爸爸妈妈都希望她开心,她只是轻声细语的和爸爸妈妈说着话。
“爸爸,妈妈,你们在下面过得好吗?关于攻击‘仙剑游’的黑客,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证据起诉邵泽宇,你们是不是很失望?是女儿没用,连程辰一个活人都找不到。”
“妈妈,你知道舅舅家的孙子现在多重了吗?才一个半月就已经二十斤了,呵呵,你能想象到他有多高多胖了吗?我呀,平时抱他一会就胳膊疼呢。”
“爸爸,小宇现在可出息了,才五岁就上二年级了,学习兴趣特别浓厚,舅舅还请了家教在双休的时候给他补课外知识,他五一劳动节的时候,还要去北京参加小学生知识大赛呢。家教老师说,小宇难得的聪明、过目不忘,他一定能在大赛上获奖的。”
苏紫蔓本来说的开心,这会却染了忧色:“可是我也担心他过目不忘的话,那这些时间来的痛苦,他是不是也忘不了?我觉得小宇变了,变成熟了,变寡言了,成天就知道钻研知识,也不玩玩具了。按说我应该高兴,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倒宁愿他调皮一些。”
苏紫蔓将两袋雏菊种满了邵泽峰和苏曼云的墓地,红红黄黄的煞是好看,从外面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两座墓一定是夫妻俩的。
苏紫蔓非常的有成就感,开心的抹了一把汗,却不想把手套上的泥水都抹在了脸上。脱下手套,用袖子擦脸,却不想越擦脸上的泥巴面积越大。
一包湿纸巾出现在了苏紫蔓的眼前,苏紫蔓以为是吴荣,伸手接下擦了擦脸。含着轻笑转身道谢,眼前的人却叫她猛然一惊,是邵泽宇。
手里的纸巾掉在了地上,苏紫蔓渐渐升腾起的怒意,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你想让爸爸到了下面还不安生吗?”苏紫蔓指着邵泽宇的脸,疾言厉色。
“小蔓,你别激动。我只是来给爸爸磕头认错的,没别的意思。”邵泽宇伸手想扶住苏紫蔓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僵在半空中不敢碰她。
“不准你再叫他爸爸,你不配。我爸爸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不要再这里打扰他们安息。”苏紫蔓气息紊乱,剧烈起伏的胸口,表示她现在的勃然大怒。小腹因过分激动,传来一阵刺痛,苏紫蔓知道不能再在这里跟他纠缠,转身欲走,却被邵泽宇抓住了胳膊。
天色越来越阴沉,云层间透出的微薄的亮光,此刻已被乌云吞噬干净。春雷急促而猛烈,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顷刻间淅沥小雨密密麻麻的洒下。冰冷的触觉,让苏紫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放开!”苏紫蔓回头冰冷的看着他,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决绝。
“我不放,你听我解释。我知道我对不起爸爸,但是黑客攻击的事真的不是我干的,你相信我!”苏紫蔓挣扎的厉害,邵泽宇捏着她的手也不自觉的缩紧。
下腹越来越痛,周身的寒意让苏紫蔓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苏紫蔓眼神开始迷离,说话也没了力气:“我求你,赶快放开我,我的手被你捏的好痛。”
邵泽宇闻言赶忙松开手,苏紫蔓没有准备,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呢子裙下面冉冉的血迹,让邵泽宇彻底懵了。
园长闻声赶了过来,见邵泽宇手足无措,当机立断将苏紫蔓送到了医院里。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邵泽宇跪在手术室外呆若木鸡。孙振天、孙传扬和程思嘉闻讯赶来,却是听到了医生说孩子保不住的消息。
“是你,又是你这个贱人,小蔓没有找你报仇,你为什么总是不放过她?你就这么狠邵家的人?这么容不下小蔓肚子里的孩子?”孙传扬怒不可遏的伸手要去揍他,却被孙振天拦了下来。
“别打他,小蔓说过,打他只会让他心里好受,以为挨一顿打就还了债。我们叫警察来处理吧,让他一辈子不得好过。”
程思嘉打了电话,警察以间接伤害罪,将邵泽宇收监。起诉时苏紫蔓没有在场,法官依律判处了六个月的监禁。从判刑到入狱,邵泽宇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只是呆呆的没有任何表情。
苏紫蔓自从手术台上下来,亦是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紧靠营养液活着。所有人都理解苏紫蔓的痛,可语言太过苍白,没人能一句有力的话来劝说她。
仍由苏紫蔓难过了几天,孙振天挑了个天朗风清、阳光和煦的日子,带着邵曼宇来到了医院里。
孙振天将窗帘拉开,暖暖的阳光照在病床上,刺得苏紫蔓用手遮住了眼睛。
“妈妈,生病是不是很难受?我听大舅说,我的小妹妹没有了。”邵曼宇趴在苏紫蔓的病床前,瘪着小嘴湿了眼眶。
苏紫蔓揉了揉邵曼宇的二分头,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这是舅妈带你去剪得新发型?”
邵曼宇点了点头:“妈妈,小妹妹是爸爸,哦不,是那个坏人害死的是吗?”
“是谁告诉你的?”苏紫蔓面露厉色,她不想让小宇掺合到这些是非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