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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是我们对不起你！”齐先生难过的说道。.
那时，连莫宸，认了罪。
齐先生生在最后一次见到连莫宸的时候，连莫宸只是怔怔地说，“先生，我自负了一辈子，却没想到会因为一个情字，如此狼狈不堪，但是先生，我从来都不后悔我做的事情，只是……我终究是对不起她！是我对不住她！”
若不是他，云浮梦就不会遭遇这些，也许她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许她会受到排挤，但是却不会受到这些对云浮梦来说的侮辱。
连莫宸自嘲的笑了笑，说完之后，便义无反顾的喝了那杯毒酒。
连莫宸将一切都处理的很好，其他人在短暂的几年内，都不能再用其他的法子，找云浮梦的麻烦。
只是，连莫宸怎么也没料到，只是一夜，云浮梦便有了身孕。
又或许是因为愧疚，云浮梦保下了那个孩子。
齐先生生猜不到云浮梦心里的想法，只是觉得云浮梦的举动有些疯了。
齐先生生想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苏皖凉。
他曾听人提起过这位苏家的大小姐，说她容貌和言行举止都和生母云浮梦相差甚远。
他从前从未见过苏皖凉长什么样子，所以不知那些传言，是真又或者是假。
现在近距离看着，却觉得苏皖凉和云浮梦，其实也有些相似，譬如现在沉默不言的时候，气质都沉稳安静。但是，苏皖凉比云浮梦狠，也冷。
“连相也许不是故意的！”齐先生生眯眼，“虽然，我知道说这些并没有什么用，但是错了，就是错了！”
哪怕弥补了这么多年，当初做的一切，却依旧是错事。
昔日，连相失去妻子后，又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导致那样理智从容的一个人最后开始心狠手辣。
苏家一次又一次被压迫，而晋家又想对苏府做的事情，其实不少都有连相暗中推波助澜。
那孩子会在苏府呆不下去，也是因为连相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云浮梦害怕那孩子会给苏开带来麻烦，最后私下和那些人商议后，决定将那孩子送走。苏开虽然阻止过，但是却依旧改变不了云浮梦的想法。
据说那会的云浮梦，甚至说出了一句，“你又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你何必管他的生死？”
不知是苏开脾气太好，还是他真的太喜欢云浮梦了，在听了这句话后，却最后淡淡地说，“可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云浮梦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却还是依旧送走了那孩子。
那年，那孩子才出生不久。
一路上这个孩子莫名的乖巧，甚至也没有出声。
而在云浮梦再次有了苏瑾瑜的时候，却在出生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孩子失踪了，那时候的云浮梦与苏开，齐先生记得很清楚，太痛苦，太绝望了，他一个外人，也能感觉到云浮梦的悲痛欲绝。
随后云浮梦的身体开始病弱，而那时的昭帝却一反常态的给苏开送女人。
他只记得，皇宫里发生了那一件事情之后，不仅当年的苏开死了，云浮梦也开始慢慢的消失了。
那时候，云浮梦像是快要解脱一样，对他说。“先生，我知道我活不久了，我觉得好轻松。我欠了开太多了，更不知道怎么报答他，我背叛了那个人，那个人一定觉得我很脏，他肯定也不愿意再理会我了，先生，我想死，我真的好累………”
活着，好累。.
齐先生生闻言，只是安慰云浮梦，“你别多想，你会安安稳稳的！”
到了最后，云浮梦依旧是觉得自己亏欠苏开。甚至带着很浓重的愧疚，虽然齐先生也不知道为何云浮梦会有那么多的负罪感，但是他能感觉到云浮梦从来到大齐开始就没了生气。
他们，真的欠了苏开太多太多了。
只是，齐先生生怎么也没想到。三年之后，连相居然查到了云浮梦的孩子并不是苏开亲生的，不过也仅仅是查到了而已。
私下，连相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因为怀疑而想找到那个孩子。
但是，他却抓到了很多与当年那个孩子相仿的孝。
若是连相好好对这些孩子，或许齐先生生也不至于和连相大吵起来。
他曾去看过这些孩子，那些人对孩子很残忍，非打即骂，令人发指！
连相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在找着孩子，甚至他私下里抓到了苏皖凉……而后来连尚玄也到了连相的手里。
那会，他和连相已经决裂，所以并不知连尚玄也到了连相的手里。
齐先生生一直安慰自己，等云浮梦生下孩子后，他便离这些事情远远的。结果，晋家却受到太后的唆使，在云浮梦的安胎药里下了不该下的东西。
之后，齐先生生更是查到，这件事情还和连相有关。
那时的他，像个疯子一样冲到连相的府里，对着连相破口大骂，“你是个疯子吗？云浮梦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我疯？”连相瞪圆了双眼，咆哮道，“若不是云浮梦，我儿怎么会枉死！况且，我只是稍微提点了一下，又不是我亲自下的毒，与我无关！”
齐先生生气的红了眼，“连莫宸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爹，若不是你不同意他和云浮梦来往，他会死吗？？你当年怎么和我说的，你说你是连家的人，绝对不会对不起大齐，然而你现在做了什么？你为了自己的私心，居然还在背后操控晋家，你的忠心呢？连晟我告诉你，当年云浮梦之所以要嫁苏开，也是为了你连家的血脉，可是你呢？你在逼死他们！！”
连相闻言，惊的目瞪口呆，“连尚玄，怎么会，他真的是我的孙儿，他真的是？”
齐先生生退后，“你以为你可怜，可是你不想想，苏家更无辜！云浮梦她一个女人，才是最可怜的！来日，你的孙子，他怎么会原谅你！！”
之后，齐先生生便急忙去找了苏皖凉和连尚玄，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只看到一个五岁大的苏皖凉，手里拿着血红色的匕首，浑身是血，而她的眼睛更是黑洞洞，看不到任何的存在，可是，只有一点，那就是她自始自终都护着后面的连尚玄。
仿佛有些什么，不能退让。
那时候，齐先生和连晟经历过战场的人，都有些害怕，直到苏开的到来。
而谁也没有料到，苏皖凉昏倒之后，会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连尚玄也被连晟带了回去，作为连莫宸的继子承延连家香火。
当初所有的人，也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苏家与连家也从此再无半分的联系。
在苏家的帮助下，他躲进了这个小村落里。
他终究是不舍得离开上京，他想看着所有的一切，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只是，他能做的，终究有限。
三个人都沉默了起来，许久后苏皖凉才开口问，“连尚玄，是我亲弟弟吗？”
“是。”齐先生生点头。
最后那群孩子，被晋家发现了，而晋家似乎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消息。
晋家安插在连相身边的人，杀了这些孩子。
唯一活下来那位，便是现在的苏皖凉和连尚玄。
对于连尚玄而言，活着未必是幸运。
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还落下了病根，甚至夜里总是噩梦。
多年过去了，他依旧能闻见当年血味，但是，他却一直记得他身前的那个保护他生命的人，只是，他却忘了她的样子。
齐先生生低下头，“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皖凉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了一句，“所以我失去幼时的记忆便是如此？”
“是！”齐先生生脸色惨白，“我……”
齐先生生又说，“对不起，我知道的，就这些！”
现在的连尚玄，到底是不是那孩子，他不清楚。但是苏皖凉护着孩子却真的是他。
苏皖凉摇头，“先生没有对不起我！”
其实，纵使齐先生生不言，她也有了答案。
答案，显而易见。
连莫宸去世以后，连相依旧在朝廷上撑着。起初是为了报复。最后是为了弥补昔日的错事。然而，支撑连相这么多年孤寂的动力，大概就是连尚玄了。
可是，她的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呢？她的父亲和苏家又做错了什么呢？以至于前世要落得那样的结果。
齐先生生看着苏皖凉脸色苍白，又叹了一口气，“有因便有果。连家对不起你们……”
他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对苏皖凉弯腰行礼，“对不起！”
“先生！”苏皖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扶起齐先生生，“你知道。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这句话！”
齐先生笑了笑，有些沧桑，“我知道！”
苏皖凉有些疲惫，和齐先生生又说了一会话，便起身从屋内退了出去。冬日的阳光薄弱，照在冰冷的地面上，显得暗淡无光，一切似乎都沉在黑暗之中。
顾陌珩站在苏皖凉身边，一直没有开口，半响后他才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苏皖凉闻言，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沉默的跟在顾陌珩身后。
两个人走到了后院，上了假山。
站在亭内的苏皖凉，刚刚顿下脚步，便听见禅院的钟声。
“咚——咚——”
或许是因为在京郊的关系，周围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在听了这些钟声后，苏皖凉的心里翻滚的情绪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苏皖凉笑了笑，“多谢！”
“你我之间，又何必说这些！”顾陌珩顺着苏皖凉的目光，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寺庙，“若是不想再见到，那就不必去找！”
苏皖凉闻言，一怔，“不去找吗？”
苏皖凉有些错愕的看着身边的顾陌珩，又试探着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顾陌珩一笑，“你觉得呢？”
苏皖凉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其实对我来说，只要知道母亲的血脉，父亲的血脉还活着，活的平平安安，那就够了……”
顾陌珩笑的眯了眼，然后缓缓的抬起手，将指尖放在了苏皖凉的唇畔上。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觉得，这薄弱的阳光下，也带着淡淡的暖意。
“那就好！”顾陌珩的安慰，让苏皖凉心里的郁气消散了些许。
苏皖凉想了想，又道，“等回去了，你再送一些书过来，我想静一静！”
“好！”顾陌珩神色闪烁了一下，“不过，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再过一些日子，该赴宴了！”
苏皖凉道，“恩！！”
狩猎之宴，她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过去了。。。
晋家和太后对母亲和父亲做的那些事情，她每一件都记在心上。
她一定会在消失之前，让这些人永无存在的可能！！
两个人在村里小住了两日后，顾陌珩又陪着苏皖凉去了静安寺……而苏皖凉刚到静安寺，便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廖氏，终究是出事了。
郑二爷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休了廖氏。
他回去后，便将休书递给了廖氏，当日又吩咐人送了廖氏离开。
廖氏哭闹无效之后，廖氏的母亲又亲自去找了郑二爷谈话。
结果，显然是不欢而散。
廖氏的母亲也明白，这次是真的不能挽回了，便对郑二爷狮子大开口，说郑二爷要休了廖氏也可以，但是郑二爷要给廖氏一万两银子。
本来心里觉得自己亏欠廖氏的郑二爷，也曾盘算着要给廖氏一笔银子补偿。
在闻言后，连最后一分情面也不愿意给廖氏了。
五万两白银……
廖家也敢开口……
郑二爷不愿意给，而廖家也拿郑二爷没办法，最后不知为何吵了起来，甚至还动了手，闹出了一场不小的笑话。
这下，郑二爷的脸面丢光了，廖家也没占到任何好处。
当夜，廖氏做的事情，却被人传开了……
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的是有模有样，而也在这个夜里，廖氏被人杀了。死相很惨烈。
廖氏是在廖家里出的事，上京内好奇的目光，自然也放在了廖家了。
而当年廖家私下贪郑二爷银子的事情，也被廖家的下人们说了出来。
这下，廖家的名声是彻底的败坏了，一时在上京内都抬不起头来。
苏皖凉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她已经料到了廖氏的结局。
无所谓高兴罢了。
苏皖凉看着自己的手心，那一条一条的掌纹很是明显，但是，苏皖凉却看不到自己的后来。
“过去吧。我不去找你了……”
而在连家的连尚玄突然感到了一阵心悸，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