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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姨,我想到了一个法子,得需要你帮忙才行,不过……有点儿难度。”
听闻尹清罗的话,许氏道:“只要能为我儿报仇,没什么是我做不了的,你说吧。”
……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极乐楼内,焚香缭绕的房屋中,君清夜面无表情地望着榻上的人。
君祁攸如今不能行走了,白天都要靠着轮椅才能行动,入夜了也得人扶着才能上榻了。
“二弟,别愁眉不展了,这是治愈绝症要付出的代价,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君祁攸靠着床,淡淡道,“我都不难过呢,你难过什么。”
“你不用强装镇定了,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君清夜道,“小十说的那个方法,洗髓换骨,我想让你去尝试,却又不敢让你去尝试。”
洗髓换骨,一旦成功便犹如凤凰涅盘,无论是筋脉残缺还是身躯瘫痪就都不算什么了。
可……成功率也太低了。
万一挺不过去,命就搭进去了。
他多么希望这个法子不会有那么大的风险,那对君祁攸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可惜……有利也有弊,不得不让人郁结。
“二弟,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怕过什么,甚至连死亡也不惧怕,只是,我一旦不在了,剩你一人也太孤独了。”君祁攸轻叹一声,“我若是无牵无挂,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尝试贺兰尧提供的法子,可……好不容易捡回这条命,若是翘辫子了,你们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他也不想做一个废人。
他如今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第一财主,他现在就是一个不能行走,没有半点儿武力的人。从前他一个人出门也能来去如风潇洒恣意,如今出门都要带着一群护卫,这让他连门都不想出了。
他本是将死之人,能留着这条命陪伴着家人已经算是不错,不能再奢求太多了。
“没事儿,不着急,我们多得是时间,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我们极乐楼的人脉,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找到高人治愈你了,如今你虽是残疾人,但无病无灾,这日子就先过着吧。”君清夜安慰君祁攸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缺,也的确不能再奢求太多了……”
二人正说着话,倏然间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而后是下属的声音传了进来,“二公子,方才楼里来了个奇怪的白衣男子,遮着脸,说是来找月姑娘的,自称是月姑娘的师兄。”
君清夜听着这话,瞬间就明白了是谁了。
月圆的师兄……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国师帝无忧吗?
哟,堂堂国师都光临极乐楼了。
但他现在并没有兴趣接见,便道:“那就带他直接去找月姑娘,别来烦我!”
他不喜欢跟那些神棍打交道,神神叨叨的总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说话都不爱说明白话,故弄玄虚……让人听着都累。
将下属打发走了,君清夜又跟君祁攸说了会儿话,没过多久,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君清夜冲门外的人道:“又有什么事儿?”
“二公子,来了一位棘手的客人,我们招待不来,您要不要去见见?”
“不见。”君清夜不耐烦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该关门了,我没心情见客,打发走就是了。”
“可是,对方口气很大,说她有的是钱……”
“再有钱也不会比我有钱!老子说了没心情,楼里生意那么好,不差这一笔!”
君清夜原本因为君祁攸的事便心情不好,一听客人口气那么大,便愈发不想招待了。
“二弟,别这么没耐心。”君祁攸无奈一笑,“虽然我们君家十分富裕,但对待客人,还是需要有诚意,极乐楼的信誉与口碑一向是极好了,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好好经营么?跟客人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你好歹去看看人家有什么需要,没准是一笔大买卖。”
“你还真是不改你的商人本色。”君清夜撇了撇嘴,“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去见见。”
君清夜走出了房门后,平复了一下情绪。
老哥说得对,他还是太焦躁了,既然决定了要好好经营,就不能再给人摆脸色了。
君清夜下了楼,被下属带到了一间客房。
客房内坐着一名中年女子,虽然年纪不轻,眉眼间却还存着几分风韵。
君清夜到了她对面坐下,轻描淡写道:“这位大娘,有什么难题吗?”
对面那女子道:“您就是楼主吗?”
“楼主是我大哥,我是二公子。”君清夜淡淡道,“怎么,一定要楼主亲自接待你么?”
“哦不不,只要能解决问题,谁接待我都好。”那女子说着,轻叹一声,“不瞒二公子,是我家女儿有问题,她原本是个美人,可不知为什么,出了个门回来后,脸上忽然长满了红斑,如今变得丑陋了,连门也不敢出,我寻了好多名医都无用,听闻极乐楼是专门为人解决难题的,便过来碰碰运气。”
君清夜闻言,眉头微蹙。
这个问题,只能问大夫。
于是乎,他让人将极乐楼最好的大夫,也就是君祁攸的贴身大夫找了来。
大夫询问了那妇人具体情况,斟酌了片刻,道:“二公子,那姑娘应该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君清夜道:“中毒?那该怎么解决?”
大夫道:“岭南一带有一种毒花叫赤魔兰,是一种食肉花,若是不慎被那花咬了一口,毒素便会在身上形成红斑,七日之内若是不能把毒逼出来,必死无疑。”
“啊?”对面那妇人当即一惊,“我还以为她只是病了,却没想到这么严重,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二公子,求你救救我女儿,你若能救她,多少钱都给你们,我全部家当都给你!”
君清夜翻了个白眼,继续问大夫,“怎么逼出毒素?”
“此毒,吃药不太管用,其实要救治也不难,在她手腕上划一个口子,找两个武艺高手一前一后将内力打进她的印堂穴和肩井穴,运功坚持片刻,就能将毒素逼出来了。”
“这还不简单吗。”君祁攸轻描淡写道,“楼里高手那么多,随便派两个过去就是了。”
“二公子,完成解毒过程是需要四个人的,两名高手负责逼毒,但这过程绝对不能被打断,否则毒素无法凝聚,会四处逃窜,连同逼毒的两个人也会有危险,这么一来三个人都得遭殃,于是,需要另一位武功高于逼毒者的人在一旁护法,不能被任何因素打断过程,为了以防万一,还得多叫个人去。”
“真麻烦。”君清夜道,“你去挑三个人去吧。”
“楼内的高手功夫都差不多,当初都是一起训练的,差不到哪儿去,选出两名佼佼者去帮病人逼毒,功夫不到家的逼不出来,二公子,此事并非儿戏,若是内力不足极有可能被毒素反噬,依老夫之见,恐怕得劳烦二公子您亲自去一趟给他们护法啊,到时候有个紧急情况,您也好出手帮一下。”
“我?”君清夜拧眉,“解个毒还得本大爷亲自出马?那小女子面子够大的啊?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要去歇息。”
那妇人闻言,连忙道:“二公子,求您救救小女,您的出场费多高?我都给。”
君清夜冷哼一声,“今天才第六天,还有明天呢,明天再说,现在,我要去歇着了。”
一旁的大夫低声道:“二公子,现在咱们楼你就你功夫最好了,老夫这不是心疼自己人吗?您派两个人去逼毒,那两人若是出事了,折损的是咱们自己人啊,楼主对属下一向厚待,这种事儿马虎不得,若是二公子出马就没有问题了,您不是答应楼主要好好经营生意么?那就做一笔大的给楼主看看,也好让他放心啊。”
君清夜闻言,拧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是了,他现在不能耍大少爷脾气了。
以前什么事都是老哥处理,他这个二公子就跟吃白饭的一样,还常常闹事摆纨绔子弟的架子,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儿惭愧。
老哥现在行动不便,他这个二公子,也该争气了吧……
想到这儿,他道:“罢了,算那小女子运气好,这位大娘,你准备多少钱请本公子?”
妇人泪眼朦胧,“只要小女的命能救回来,二公子您说多少钱都行。”
君清夜道:“那就你家产的三成,三成有十万两吗?”
“有!”妇人当即道,“那就三成,谢二公子!”
君清夜瞥了一眼大夫,“挑两个功夫最好的,再多叫几个人吧,多几个人护法也不是坏事,万一出了问题,还有人能顶上。”
“是。”
说定了之后,君清夜便带上七八人跟着那妇人离开了极乐楼。
街道之上颇为冷清,被那妇人领着走过了一条街,君清夜道:“你家到底多远?”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妇人指着前头的一个梅园,道,“就是那园子,二公子请跟我来。”
众人被妇人带进了园子,君清夜打量了一眼园子,占地面积大,亭台楼阁不少,看上去是挺有钱的人家。
“我女儿就在里头。”妇人指着前头一个亮着灯火的屋子,道,“请随我来。”
到了屋子前,将门推开,众人便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子蜷缩在榻上,脸上大半的肌肤被红斑覆盖,但依稀能看出五官的轮廓还是不错的。
“对,这就是赤魔兰的毒。”大夫道,“她中毒已经挺严重了。”
“你们两个,上去。”君清夜点了两个人,道,“一前一后,将内力打进印堂与肩井两个穴道,不要分心。”
“是。”两人应着,便上前将那女子扶了起来,按照君清夜说的,开始运功逼毒。
其余人则站在榻前站成了一排,专注地看着。
忽的,那逼毒的二人齐齐转过头,各自喷出一口血!
君清夜一怔,“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蹙了蹙眉,道:“不专心,你们二人想什么呢?逼毒的时候切记不能分心!”
其中一人道:“二公子,我们没……”
他不是分心,而是觉得那女子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抗拒着他们的内力,他们反被自己的内力给打伤了。
“两个笨蛋,下去!”君清夜让那两人退了下去,又点了两个人上去。
这一回,坐在女子对面的那人倒是稳住了,可她背后的那人又吐血了。
“你这蠢材,我不是都说了要专心吗?你看看人家那么专心,你分什么心!”君清夜上前将那吐血的属下揪起来,“滚回楼里去疗伤,笨死了,还不如老子自己来。”
他没有耐心看这些笨蛋下属被反噬,便决定亲自上阵。
这笔生意可不能搞砸,要是把这姑娘治死了他极乐楼的招牌可就砸了。
想到这儿,他便静下心来,将内力运于掌中,打入那女子的肩井穴,闭上了眼。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君清夜运功期间,蓦然听见耳畔有人体倒地声。
怎么回事?!
他一分心,蓦然觉得头顶遭到一击,还没等他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便一头栽倒,失去了意识。
昏迷之际,他终于明白过来。
只怕是遭人暗算了。
可惜,明白得太迟了。
“呵,我就说吧,这家伙头脑简单。”榻上本该是昏迷的女子这会儿坐起了身,望着倒在一旁的君清夜,笑道,“真是一点儿都不费劲。”
他还以为他的下属分心了才会吐血,却不知道其实跟他的下属们无关,是她故意为之。
她脸上的毒斑都是用易容的药物画上去的,因为她曾经见过赤魔兰毒发情况,因此记得很清楚,弄得逼真一些,就骗过了大夫的眼睛。
这些人傻傻地输内力给她,她原本就懂武功,趁着他们专心,她便能用自己的功力抵抗并且偷袭他们,这些人还当她是病人,竟都没有怀疑她。
“清罗,你可真聪明。”许氏望着倒了一地的人,手上拿着一支只有指头那么长的*香,笑道,“这些人全加在一起咱们可是打不过的,强来的不行,便智取,当真是不费一兵一卒。”
“别说这些人了,光是君清夜一个人就能宰了我两,可惜这家伙空有一身武艺,头脑太过单纯,与他哥哥比起来,笨的太多了。”尹清罗悠悠道,“君祁攸要是死了,这极乐楼迟早要倒闭。”
“清罗,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尹清罗笑了笑,“就要委屈这位君二公子了。”
“你确定贺兰尧他们在意这个笨蛋?”
“嗯,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有点儿乱。”尹清罗道,“这个君清夜,我搞不懂他是喜欢贺兰尧还是苏惊羽,苏惊羽似乎也是在意他的,至于贺兰尧,他素来对外人都很冷淡,可这个君清夜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他却并不抗拒,我怀疑此人都都勾搭上他们两个了。”
“什么?有这种事?”许氏望着君清夜,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这么乱呢?”
“没什么好奇怪的,在鸾凤国,夫妻之间也有男宠共用,这个家伙,虽然笨,但还是有点儿本事的,之前常常围着那两人打转,那两人都不反感,还跟他有说有笑的。”尹清罗淡淡道,“我想,他应该够分量吧。”
……
夜凉如水,此刻已是后半夜了。
苏惊羽靠在贺兰尧的怀中,翻来覆去都合不上眼。
“小羽毛,你怎么了?”贺兰尧察觉到她的不安分,道,“睡不着么?”
“阿尧,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苏惊羽说着,坐起了身,揉了揉额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我总是隐隐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儿神经兮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