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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叹了口气,走到霍卓面前,眸底深沉,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舅娘,既然您已然起了疑心,我也就不瞒您了,凝儿,凝儿她失踪了,已经四天了,至今杳无音信”霍卓没有说道,看着冰清三人的目光带着一丝忧怨,摇摇头,厉声说道“这么大的事?你们也敢瞒着?而且居然一点风都不透?四天了?你们瞒得可真紧呐?”霍卓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声斥责着,胸口剧烈起伏,冰清扭头看了一眼建英,硬着头皮说道“舅娘,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凝儿,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担心”
“怕我们担心就瞒着吗?人多力量大,你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这点道理都不懂吗?”霍卓越说越生气,白了冰清一眼,坐下沉声说道“她是怎么失踪的,跟我说说吧!”冰清点点头,又把凝儿失踪前后的经过对霍卓说了一遍。.
霍卓听后,沉默不语,单手扣着桌边,凝眉思索着,冰清说凝儿是在南大街失踪的,而且对方还是用的调虎离山计,证明他们是早有预谋,凝儿只是一个小丫头,不曾得罪什么人?应该不会与人结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是冲着冰清或者冰呤来的,她二人在江湖上颇有名望,尤其是冰清,她是杀手头目,肯定得罪过不少人,如果他们想要利用凝儿来对付冰清,使计将她抓走,也完全有这个可能。
可是,如果是这样,那对方应该在刚抓到凝儿时,就应该送信过来,但刚刚冰清说凝儿已经失踪四天依然杳无音信,就说明对方并不是冲着凝儿的亲人来的,那他们的目的会是什么呢?劫财?不会,劫色?对,就是劫色,凝儿长得清丽可人,貌美如花,肯定有不少人惦记,思及此,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的少女失踪案,那么凝儿的失踪会不会也是东瀛人所为呢?
这个想法刚涌出脑海,她立刻就否决了,不会,东瀛人抓失踪少女肯定另有阴谋,别人他们可以抓,但凝儿是御剑山庄的三小姐,他们在羽翼尚未丰满之时,还不会动吧,那么会是谁呢?还有谁会垂涎凝儿的美色?普通的采花大盗肯定不会,对方是夺命阎罗的妹妹,除非他们不想活了。
那会是谁呢?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缓步走到窗前,眉心紧拧,回忆起和凝儿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幕幕画面迅速自脑海中闪过,她眸底深沉,薄唇紧抿,细心思索着,不放过半点蛛丝马迹。.突然,一双细小的三角眼猛的跳进她的脑海,她心头一颤,瞳孔紧缩,突口而出“难道是他?”
冰清三人见霍卓神色有异,知她已经猜到了什么,忙齐声问道“谁?”霍卓回头,神色凝重,并没有马上开口说出名字,而是在地上来回走动着,一双黛眉紧凝,神情格外严肃,想了一会才抬头看着三人,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沉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凝儿应该是被欧阳修抓走了”
“欧阳修?是他?”冰清诧异之下回头与建英和欣然对视一眼,同样在二人眼里看到了惊愕,她也感到疑惑不解,秀眉轻挑,看着霍卓问道“舅娘,你敢肯定吗?真是欧阳修?”霍卓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一定是他,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有动机对凝儿下手了。”
“动机?那他有什么动机?难道他认识凝儿?”冰清越发纳闷了,她知道凝儿平日里喜欢往外跑,不爱呆在家里,可是据她所知,凝儿出去最多也是在街上逛逛,要不就是在威武镖局和铁血门,连夏月宫都很少去,怎么会和欧阳修有瓜葛?
冰清的疑惑全被霍卓看在眼里,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放下杯子起身说道“是的,他见过凝儿,就是三个月前凝儿在红星酒楼见到父亲的时候,当时欧阳修也在场,我当时就见他一直盯着凝儿看,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发现了心兰的下落,只想着她能与父亲早日相认,也就忽略了这件事,哎!,是我和父亲太大意了!”“
“哦?原来是这样?”冰清回头与建英对视一眼,低头思索起来,据她的了解,欧阳修是兴城一带有名的棍,残害过无数的少女,附近一带只要是二八年华的美貌女子都逃不过他的魔掌,在江湖上可谓是臭名远扬。
曾有好几个门派看不过去,想要联手灭了绿远山庄,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欧阳修私底下训练的死士所灭,这件事当时在江湖上轰动一时,从此,谁也不敢再招惹绿远山庄,人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她奇怪以苏睿的为人,为什么会和欧阳修在一起,但她现在不想深究这个,听刚才霍卓所言,既然凝儿曾和欧阳修在红星酒楼见过一面,以欧阳修的好色,肯定会垂涎凝儿的美貌,但令她不解的是,欧阳修纵然再厉害,以他绿远山庄的势力还不足以与她这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相抗横,动凝儿,他欧阳修必要担很大的风险,他难道不怕铁血门会报复他么?
想来想去,她摇摇头,对霍卓说道“即使他见过凝儿一面,以他的好色,对凝儿起了歹意,但是,以我玉家和红星帮的实力摆在那,他难道没有忌讳么?除非他不想活了?”霍卓听了冰清的话,勾唇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是在以前,他即便是存了这个色心,也没那个贼胆,但是现在不同,近日江湖上凭凭有少女失踪,大家都怀疑是东瀛人干的,都将目光转到东瀛人身上,在这个时候凝儿失踪了,你会首先怀疑谁?”
见冰清沉默不语,霍卓知她已经默认了她的说法,于是继续说道“肯定是东瀛人吧,所以这就是他的机会,在这个非常时期,他即便是动了凝儿,你和冰呤也只会将目光转到东瀛人身上,根本就不会怀疑到他,这也就是为什么你铁血门和夏月宫全力出动,几乎将周围的几个县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凝儿的下落,因为凝儿根本就不在别处,而是在绿远山庄”
清晰透彻的一翻话,彻底点醒了冰清几人,霍卓扭头,眼角的余光一一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只见欣然和建英紧攥着拳头,眉头紧皱,满脸的痛色,而冰清则是脸色惨白,死灰一片,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抓着椅子扶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满眼的悔痛之色,口中喃喃着“凝儿,凝儿”
霍卓叹自一声,走到一边,低头不发一言,她明白三人的感受,今天已是凝儿失踪的第五天了,如果她真的被抓到了绿远山庄,以欧阳修好色的本性,恐怕凝儿早已非完壁之身,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时代,世人将女子的贞节看得比性命都重要,特别是未婚女子,若是在婚前失了身,终其一生都无法抬头做人。
所以,很多女子在惨遭强暴后,都选择了自尽以了此残生,所以,在意识到凝儿有可能被欧阳修抓走后,大家所担心的不仅是她是否已失去贞节,而是她如果真的已被欧阳修糟蹋,以凝儿的个性,会不会和其他女子一样选择自尽呢?
霍卓的顾虑正是冰清所担扰的,一想到自己那个纯真善良的妹妹此时所面临的处境,她的心就如利刃穿刺,痛到几乎麻木,凝儿一直是她最为疼爱的一个妹妹,只因她心思单纯,聪明可爱,一直都是全家人的开心果,是父母和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如果她真的被欧阳修强暴了,以她柔弱的个性肯定会自尽。
想到自己有可能永远失去这个可爱的妹妹,心就撕裂般的痛,强烈的恐惧排山倒海般袭来,她的脸越来越白,抓着椅子的手已经因用力过大而磨出了血,但她却毫无所觉,一心只想着可怜的凝儿。
越想心里越痛,她再也无法忍受,起身大步欲夺门而出,大喊道“我现在就去绿远山庄,如果凝儿真在那,就是抢,我也要把她抢出来,我看看谁敢拦我?”“冰清……别冲动”建英情急之下,忙急声对霍卓喊道“二嫂,快拦住她!”
霍卓急步走到门口,一把抓住冰清的袖子,沉声说道“冰清,你冷静点”冰清站定,回头望着霍卓,眼里泪意浮现,语带哽咽“冷静?舅娘,我要我怎么冷静,凝儿在绿远山庄受苦,有可能承受着比死更残忍的折磨,你要我怎么冷静?”说到最后,冰清已是流泪满面,泣不成声,拳头紧攥,因大力使得手心被掐出了血,滴滴嗒嗒的滴到地上。
霍卓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尽量以平静的口稳劝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冲动不能解决问题,我们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证据,若真是欧阳修抓走了凝儿,他必然将人藏在了非常隐蔽的地方,你冒然进去找人不但找不到,还会打草惊蛇,让欧阳修狗急跳墙,杀人灭口,那样一来,反而害了凝儿的性命,你好好想清楚吧!”霍卓说完,放开了冰清的手臂,站在那,目光平静的望着她,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