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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的银子,我替她还了。”
听到这个,在场众人全都一怔,包括那个正抱着大树哀嚎的小姑娘,也止住了哭声,一脸好奇地打量着她。
“这位夫人。”那些彪形大汉见苏眉衣着华丽,不敢贸然得罪,因此说话十分客气,“这小丫头的父亲是个烂赌鬼,您帮得了她一次帮不了第二次,与其等她爹下次再欠下赌债将她卖了,倒不如痛快一点,直接让我们将她带走得了,也免得大家伙儿在这看得闹心。”
“你胡说!我爹不是烂赌鬼!”一听到自己的爹爹被人冤枉,那小姑娘当场就站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子,冲到那些彪形大汉的面前,朗声说道:“我爹爹是为了安葬我娘亲,才向你们借了十两银子。谁知道你们利滚利,才短短十天时间,就将十两银子变成了一百两。我爹爹负担不起,你们就说要用我抵债,强行把我拉到了这里!”
听见这个,那些彪形大汉也站不住了,“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你少胡说八道!”
“正因为是天子脚下,所以要分辨你们两边谁在说谎非常容易,只要你们随我去官府一趟,一切事情就能水落石出。”苏眉一脸笑眯眯的,“怎么样,谁要跟我过去?”
“我去!”那个小丫头立刻举起了手,并跑到了苏眉的身边,“我愿与夫人走这一趟。”而那些彪形大汉却阴着一张脸,半天没有说话。
此时谁是谁非已经十分明朗,苏眉见此不由莞尔一笑,“其实呢,像这样的小事,又何必劳烦官府。我愿出一百两银子,来化解两位间的恩怨。”
“夫人!”那小丫头脸色一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眉伸手拦了下来,“怎么样,几位答不答应?”
那几个彪形大汉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知道已没有回旋的余地,有银子在手,总比没银子要好,因此,他们全都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苏眉的提议。
于是,苏眉便让如意拿了一百两银票给这些人,并将那小丫头带上了自己的马车。
人群散去之后,马车缓缓驶动,苏眉用手帕帮那小丫头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和颜悦色地向她问道:“你住在哪里,我让车夫送你回去?”
那小丫头听见这个,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夫人,你待我这么好,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放心,那一百两银子我一定会尽快还你的。”
“还我?”苏眉笑了起来,“你打算用什么还我?”
那小丫头想了想,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以去给别人打工,再好好帮爹爹把田地种好,这样不出个三五七年,保证能还上夫人的银子。”
“三五七年?”苏眉大笑了起来,“那未免也太晚了点。”
那小丫头顿时沮丧了起来,“夫人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尽快还上您的银子。”
苏眉笑了笑,然后伸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还不上就别还了,我不差你这点银子。”
那小丫头却摇了摇头,表情十分认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夫人不缺这点银子,我也不能没了道义。”
“好,不错。”苏眉一脸的赞许,“做人就当如此。”
那小丫头娇羞的笑了笑,眼里依然充满着对未来的惶惶不安与恐惧。
苏眉见她这个样子,于是主动对她说道:“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的话,那便替我打工吧,我的身边还缺一个随身伺候的丫头。”
“真的吗?”那个小丫头立刻兴奋了起来。
“真的。”苏眉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你肯做的话,不仅不用还我的银子,而且还包吃包住,每个月有十两银子的工钱。”
“夫人!”那个小丫头立刻跪在了苏眉的面前,眼里隐隐闪着泪光,“奴婢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苏眉见此情形,颇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做个贴身丫头罢了,谁要你做牛做马?”说着,她伸手扶起了那小丫头,“从今以后,你跟如意一样,喊我小姐便行。待会儿我让如意给你支五十两银子,就当是预支你未来五个月的工钱,你拿回去给你爹爹,然后再跟我回府,怎样?”
“谢小姐!”那丫头俯身一拜,算是正式成为苏眉的人了。
苏眉见她如此,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你本名是什么?”
“奴婢本名方红,小姐可另外为奴婢赐个名字。”方红非常识相地说道。
“这样啊。”苏眉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瞥到了旁边的如意,立刻开口说道:“既然我身边已经有一个如意了,那你以后便叫吉祥吧,吉祥如意,保佑咱们三个以后都顺顺利利!”
“是,小姐。”吉祥应了一声,脸上满满都是喜悦。
马车到了吉祥家之后,苏眉果然让如意给了吉祥五十两银子,然后让她下车去找她爹。至于她自己,则继续和如意一起窝在马车里,等吉祥回来。
看着坐在马车一角异常安静的如意,苏眉总算意识到了自己是不是忘记了顾虑她的感受,不然她怎么会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想到这里,苏眉不由尴尬地笑了起来,“如意,我没与你商量,就将吉祥招到了身边,你会不会怪我?”
如意听见,立刻摇了摇头,一脸平淡地说道:“小姐为自己挑严适的丫鬟,是天经地义的,如意没有资格怪罪。”
“这说的什么话,你这分明就是生气了。”苏眉听出了如意语气中的不悦,连忙开口安慰道:“我之所以把吉祥招揽在身边,一来是看在她经历坎坷的份上,二来是希望咱们俩将来在睿王府受到欺凌的时候,还能多一个帮手的人。绝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样,不满意你或是不喜欢你了,你永远都是小姐心目中的好如意。”
“真的吗?”如意瞬间感动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苏眉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咱们两个加上吉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再也没有人能欺负咱们!”
“嗯。”如意重重地点了点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