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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冒充刑部官员?”楚墨年纪虽小,但也知道男子才能为官,楚江雪女扮男装混了个司刑主事头衔,那不是欺君之罪吗。.
“圣上亲封的八品司刑主事,怎么会是冒充。”楚江雪解释道。
“姑姑,你又在胡说了。圣上怎么会封女子当官。”
楚墨一脸你当我蠢吗的神色看着楚江雪,楚江雪很想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脑勺,不过想想还是忍了。
“你管我有没有在胡说。我去刑部,你还去不去了?”楚江雪不耐地道。
楚墨终于闭上了他的嘴,点了点头,跟上楚江雪的步子。
楚江雪和楚墨下了马车,走进刑部,在路上碰到了正要去大牢的徐忠。
“这不是江学吗?来得正好,随本官一同去巡视咱们刑部的大牢。”徐忠瞧见楚江雪,迎了上来,拍拍楚江雪的肩膀,甚是热情地道。
楚江雪来刑部,只打算转悠一圈就离开,尤其还带着楚墨这个拖油瓶,哪好去巡视大牢。
“徐大人,下官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能不能……”
“你一个司刑主事,有什么事情要忙,也不能不去大牢看看啊。咱们刑部的牢房可全靠你管着呢。”徐忠语重心长地道,俨然一副教导下属的模样。
楚江雪犹记得,先前徐忠说司刑主事得会断案,后来又说得管刑罚,如今连巡视大牢的事都要她揽过来,那刑部的其他部门都在做些什么……她这个司刑主事,要做的事可真是不少。
“徐大人,您看我今天还带了个孩子过来,不好扔下他一个人不管啊。”楚江雪也没跟徐忠绕弯子,实话实说。
楚墨听得楚江雪此话,在一旁冷傲地瞥了楚江雪一眼,开口道:“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管着了。你要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去,别跟着我了。”
楚江雪头疼,楚墨小小年纪怎么就养成了这么个古怪的个性。
“瞧瞧,这小娃娃还挺懂道理的。”徐忠哈哈大笑,不分由说地拽着楚江雪就要走。
楚江雪无奈,指了指自己办公事的地方,临被拖走前对楚墨道:“你先去那边待着,等我回来!”
楚墨小脑袋一扭,腰板挺得笔直,迈着步子朝楚江雪指的方向走去了。
放他一个人待着,她应该可以放心吧……反正也没其他人在,楚墨又向来安静。.楚江雪愁了老半天,就这么被徐忠拖进了刑部大牢里。
“江学酗子,先前无忧世子那个案子处理得不错啊。”徐忠走在前头,一边巡视两边的犯人,一边开口道。
楚江雪跟在后头,无精打采地应和两声,点几下头。
“徐大人过奖了。”
“年轻人啊,好好干。迟早有一天,本官的位置是要让给你们的。”
“徐大人正值壮年,您要退出官场,可还早着呢。”
“对了,刚刚那小娃娃是你什么人?”徐忠说着说着,把话题拐到了楚墨身上。
“友人的弟弟,对刑部好奇,我便带他来长长见识。”楚江雪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对刑部感兴趣啊,这小娃娃有前途!”
等到楚江雪跟着徐忠逛完监狱走出大牢时,便远远地瞧见楚墨那小子被一群女捕快围堵了。
只听得那便传来一片女子的议论声。
“这小娃娃是谁家的,生得好生俊俏。”
“这脸真是嫩得不行,我好想捏捏。”
“小娃娃,你看姐姐我生得漂不漂亮,要不要长大后娶姐姐?”
楚江雪和徐忠都听得一头黑线,这些个刑部的小娘们,闲得慌,居然连一个七岁大的小男孩都不放过。
楚江雪赶紧走上前去,本想帮楚墨脱离魔爪,不过不等她过去帮忙,便听到楚墨声音朗朗地响起。
“我是楚家大小姐楚江雪的侄子,你们谁敢打我主意,小心我姑姑弄死你们。”
“我不喜欢大妈摸我的脸。”
“我看你长得一点都不漂亮,还不如我自己生得好看,才不要娶你!”
一时那些个素来在外面横着走的女捕快们纷纷吓得退开,生怕下一个被楚墨数落的人就是自己。这么个七岁小娃娃,不好惹啊,这张嘴毒得不行!
躺枪的楚江雪黑着张脸走上前,一巴掌拍上楚墨的后脑勺,“你这小子,一张嘴都能杀人了。”
“江学叔叔,都说了让你别碰我脑袋,以后我跟你一样笨怎么办。”楚墨瞧见楚江雪,眼底闪过一抹亮光,不过很快又绷起了一张小脸,振振有词地道。
“这就是新来的司刑主事江大人吧,好俊啊!”
“都说她生得比我们女子都还要好看,此刻一见,果然要羞煞奴家了。”
“刑部那些个歪瓜裂枣,如今终于出了一个俊公子,我每天的日子也有个盼头了,就是为了见江大人一面,也要留在刑部!”
楚江雪一出现,那些个女捕快们的目光便纷纷从楚墨身上移到了楚江雪的身上,各个目露精光,恨不得能看穿楚江雪的那身衣服。
“哈哈哈,本官说今天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呢,原来都是来看江学酗子的啊。”徐忠也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边不忘调侃楚江雪。
“徐大人说笑了。”楚江雪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些女捕快看归看,说归说,至少什么也没做,那就随她们看随她们说。
“不过一群人堵在这里也太不像话了,都散了吧。”徐忠没有一直看热闹下去,适时地给楚江雪解了围。
徐侍郎一发话,女捕快们也不好再围在这里,一个个不情不愿地走了。
楚江雪就等着徐忠走人,她好带着楚墨直接回左相府,结果徐忠还没走,有两个麻烦人物一前一后,各自带着一群小厮,踏入了她这个小小公堂。
“江大人,本世子又来找你断案了!”刚一进来,靳无忧就自来熟地冲楚江雪打了个招呼。
“世子殿下,徐大人今日不忙,不如请徐大人审理吧。”楚江雪一点也不想审靳无忧的案子,上次是徐忠将这事推给她,这次她推给徐忠也不算过分……
“徐侍郎哪有空搭理本世子的小事,况且本世子就是相信江大人这次也能给本世子一个公道。”靳无忧笑眯眯地看着楚江雪,一脸别有意味的神色。
“无忧世子说得是,本王也希望由江大人来审理这个案子。”在靳无忧后头进来的人,却是楚江雪的老仇人靳彦。
在这里看到靳彦,楚江雪觉得相当意外,看靳彦这架势,今日这案子的另一方便是他承王。靳无忧对上靳彦,这样的案子让她来审,还有什么好审的,她肯定判靳彦有罪,靳无忧无错……
“微臣参见承王殿下。”徐忠赶紧向到来的靳彦行了礼。
楚江雪虽然不愿,但也没表现出来,跟着徐忠一起行了一礼。
“徐大人江大人不必多礼,今日本王与无忧世子这案子,就交给江大人了。”靳彦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扶了楚江雪一把。
楚江雪抬起头,正对上靳彦探究的目光,楚江雪盈盈一笑,没有半分慌乱。不是不担心靳彦认出她,只是她越是坦然,靳彦便越不会怀疑。
“既然世子与承王殿下都这么说了,江学你可不要让两位殿下失望啊。”徐忠拍拍楚江雪的肩膀,愉悦地走了。
楚江雪有苦难言,本还想就这么带着侄子回家,现在是别想了。
“还请两位殿下同下官说说是个什么案子。”楚江雪认命地开始审理,想想多半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也非要拿到刑部来计较一下。
靳无忧不好好回答楚江雪的问话,目光移到了楚墨的身上,楚墨回视靳无忧,半点不惧这个出了名的纨绔世子。
“江大人,这小矮子是谁?”靳无忧指指楚墨,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不知道又在打鬼主意。
“世子殿下,咱们还是先谈谈案子吧,你们不是来找我断案的吗?”楚江雪把楚墨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靳无忧这个麻烦精,跟他扯上关系总没好事,别祸害了她的侄子。
“这么个小矮子都在堂上,这个公堂未免也太没规矩了。本世子自由散漫惯了,没规矩的事也没少做,自然不介意江大人带个孝在身边,可是总要让本世子知道他是谁。承王堂兄,你觉得呢?”靳无忧敲打着他那把扇子,语气虽然懒散依旧,那神色里却多了一分危险。
论地位,他靳无忧尊享荣华,不比皇子们低微,可是说起这位无忧世子,人们总会少一些害怕,远不及提起皇子们时那般尊重。只因靳无忧干灸唐事,见人三分笑,虽然纨绔,却不似那些个皇子端着架子。
楚江雪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靳无忧这号人物,说他纨绔,他却时不时地有惊人举动,可若要说他聪明,他又总在做些蠢事。
倒是靳彦这样的,被退过婚之后,她已经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世子堂弟说得还算有几分道理。江大人若是不介意,就将这名稚子的身份告知本王与世子吧。”靳彦将话说得相当动听,同样一个意思,靳无忧的说法让人火大,靳彦的说法却让人觉得这位二皇子文质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