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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刘禅娟觉得周怀德总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但她又不愿意张口问,免得惹他生厌烦。.
瞧了瞧窗外的月亮,心里莫名有些急促起来:“去瞧瞧姑爷来了没,这都什么时辰了?”
身后的老嬷嬷闻言,出去瞧了几眼,又问了看门的婆子,方来回话:“姑爷傍晚就回来了,说是这几日老夫人身子不爽朗,他去瞧了。”
刘禅娟手上的针线活一顿,有些讶然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都没人过来知会我一声。”她虽爱周怀德,刘知府也对周怀德青睐有加,但是却不愿意让自己的亲女儿去伺候那等乡下来的土婆子,所以在知府大院旁侧另外给周母开了个小院,找了个老实的丫头伺候着。
她扔下手中的活儿,起身示意嬷嬷去拿披风:“既是婆婆身子不好,我这做媳妇的应该去瞧瞧瞧才对。”
“可这都大晚上的了,不如明日在去吧。”老嬷嬷有些犹豫,毕竟从这边过去,也是有好一段路的,而且时辰又不在了。
“总归是家里,还怕什么,左右不就是跨个门槛么。”刘婵娟说着,人已经去开门了,老嬷嬷没法,只得赶紧从门背后的架子上拿起灯笼追山去。
周母所住的小院里。
母子正坐在院子里的桂花山下吃酒,周母半靠在摇椅上,只要不跟儿子说话,那嘴巴你里一直吃东西或是责骂身后给她扇风乘凉的杏儿。.
“母亲,孩儿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事同您说。”看着满桌自己喜欢的菜,可周怀德一点胃口都没有。
周母虽然蛮横不讲道理,但儿子的话她也是分得清轻重的,当即便朝杏儿道:“便宜你个死丫头,去厨房把碗洗了灶台刷了,要是敢偷吃得满嘴油,仔细你的皮。”
杏儿买来的时候瘦不拉几的,头发又黄人又黑,如今这养了一脸,竟也细皮嫩肉的,眉目也像是长开了一样,颇有几分姿色。周怀德不禁多看了两眼。
不想这眼神落到周母眼中,不禁得意起来,没等那杏儿走远,就得意道:“怎么样?胸大屁股圆,定然是个好生养的,以后肯定能给咱们老周家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那杏儿没走远,听到这话脚步不由得顿了一顿,回头羞涩的看了一眼周怀德,然后小跑离开了。
周怀德甚是难为情,“母亲,你胡说什么?我有婵娟呢!”
“我呸,少与我提那贱妇,你们这都成亲一年多了,还没见她那肚皮鼓起来,儿子我可同你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她今年在不见动静,那就把杏儿收了。”周母很是不喜欢刘禅娟,最主要的还是在她面前总会让自己觉得低人一等,而且她还有个当大官的亲爹,不然的话这会儿伺候在自己身边端屎抬尿的定然是她。
“母亲!”周怀德如今正是烦恼那白秀秀之事,听他母亲提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不禁更是烦躁,“我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说的。”
周母拿着筷子几次没夹到那猪蹄,索性将筷子一扔,伸手直接抓起猪蹄就啃,一面道:“那你说。”
周怀德早已经习惯自家母亲什么习惯,到没有觉得什么不对,而是问道:“母亲你确定安秀秀已经死了吧?”
“哎哟,我说儿子你好端端的怎么提起这个丧门星来,她不死难到还能活着?那么大的火,骨头渣子都烧得不剩了。”周母一面低头啃着骨头,一面十分肯定的说着。
却只听周怀德说道:“娘子她表妹到府上来好些日子了,母亲只怕也听说了的。”
“怎的,你要纳她?”周母听着又是一个小姐,顿时两眼放光,那岂不是又要带着好多嫁妆进门?她几乎是要两眼放光了,却见自家儿子脸色不大好。方有些担心道:“怎的?那悍妇不同意?”
周怀德忽然觉得,自己跟母亲竟然无法正常交流。叹了口气:“她也叫秀秀。”顿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声音几乎微弱不可闻,“而且她的许多习惯和安秀秀的一模一样。”
本来以为周母听到后会很震惊,没想到她却专心的啃着猪蹄:“儿子我瞧你是被那悍妇逼得太近,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今晚你就宿在我这里,让杏儿那贱蹄子……”
她话未说完周怀德就已经站起身来:“罢了,母亲早些休息,兴许是我多想了。”一面要转身走。
远远躲在屋里的杏儿不禁有些失望,愤愤的绞着刚刚换上的新衣裳上面的纱巾。
墙根外面,那刘禅娟站了好一阵,虽然没听清楚那母子说什么,但里面的一切她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津津有味啃着猪蹄的婆婆,以及那个不停秋波暗送的杏儿。
看到周怀德从院子里出来,她也折身抄小路回去。
身后的老嬷嬷心知她心情不好,一路大气不敢出一声。可到底那刘禅娟还是忍不住骂起来:“我倒相公怎三天两头的往这边跑,原来是那老太婆屋子里养了狐狸精。”她想起那杏儿的模样,不禁又恨又气:“若是个上得台面的也罢了,可那杏儿算什么东西?”
“大小姐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是您自己的。”老嬷嬷多余的话都不敢说一句,只是小心翼翼的安慰着她。
“还有,我还是头一次看到哪个生病的这么能吃,还满桌油腻,也不怕撑死!”刘禅娟只要一想起那院中的场景,就忍不住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