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那心甘情愿几个字就像是烙铁一般印在了高似水的心坎上,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吸不上气来,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高茹先发现她的不对劲,赶紧扶她躺好,一面帮忙顺气,一面喊着高雅岚:“快叫人找大夫,二姐姐这个样子好生叫人担忧。”
高似水虽然身体不好,但她们还真的从来没看到她忽然发病。所以高雅岚也有些吓着了,也顾不及穿好鞋子,就想要跳下马车,幸得被高茹唤住,这才反应过来。
又说那边高似水身体忽然出了状况,马车也不敢在继续前行,反而只得停在这半道,派人快马加鞭进城请大夫。
而高郁鸢这里,从觉空大师院中出来,她就成了觉空大师的义妹。这身份是有多高大上她不知道,但是却晓得,这下自己估摸着是嫁不出去了。这辈分太高,高了皇帝好几辈,哪个男的不要命,敢来当皇帝陛下的长辈?
她垂头丧气的从院中出来,正好遇见小沙弥提着水来,见了她犹如见到洪水猛兽一般,吓得放下水桶跑了!高郁鸢一脸郁闷,忽然听见左侧的梅林小道有人唤自己。暮然回首,却见那白雪红梅相映见,站着一位白衣如雪的俊美少年。
美得太过于不真实,有那么一瞬间,高郁鸢觉得他高不可攀,像是天上的神仙,似乎这风一吹,他就会随风而去。因此她没敢动,只是这样呆呆的望着他。
直至那张俊美谪仙的面容临近,她才猛然反应过来,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有……有什么事么?”
“没有。”北辰无忧回的很干脆,可是他这样清冷的人,目光此刻却是那样的炙热,温柔的笼罩着这个丫头。“你祖母她们已经先行回去了,我正好要回城,便带你一程。.”
高郁鸢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暗咐,什么叫带我一程,她们不可能丢下我自己回的,定然是你这人从中作梗,如今还说的这样好听,顺便带自己。
不过这些话,她哪里能说出口,只是僵硬着表情干干的谢了一声。
不想北辰无忧展眉一笑:“你这副表情,好像我的马车是贼船一样。你放心,我定然将你安好送回去。”
“是不是还不是得上。”高郁鸢有些气闷的顺口接道。只是说了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北辰无忧心情甚好,一双幽若星辰的眸子此刻也满是流光,柔柔的看着高郁鸢:“嗯。”
高郁鸢不知道他这声‘嗯’是答应什么,只是跟着他的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完了这万安寺的梅林,然后上了马车。
马车外表很是普通寻常,只是进来才发现,里面竟犹如一个小暖阁一般,一应俱全。这比起她们那个算是豪华的大马车,简直就是奢侈级别的了,而且很奇怪,她对于这马车里的一切,都那样的熟悉,比如她方才就很自然的伸手从车壁的抽屉中拿出一般书册。
而且,还正是自己喜欢看的杂记。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自己曾经经历过一样,可高郁鸢搜索遍了自己的记忆,根本没有这样的情节,何况她也是那日在镇国侯府才认得的北辰无忧。
她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有前世。可自己的前世看了几回命盘都没瞧到什么,雾气朦胧的。
罢了,不想了。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盘膝坐下自己研究棋局的北辰无忧,然后才回头看书。
可这样的情节,也好是熟悉。
马车便在高郁鸢分不清楚现实梦境中起航,大约行驶了快一个时辰,车夫沧海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世子,文安侯府的马车就在前面的官道旁,似府上的二小姐身子不好,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去属下去瞧一瞧?”
想必是玩了大半天,高似水的身体撑不住吧?高郁鸢猜测着,正打算他们停下马车,自己就下车去看看,也正好回到文安侯府的马车上,以免进了城引起公愤。
但,她听到了什么?
北辰无忧神情坦然,一手拿着茶夹,一手提着滚烫的热水,正清洗茶杯,听到沧海的问话,便回了这样一句:“绕道走。”
高郁鸢发现,她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近人情的人,不去看一眼就罢了,怎还绕道走。她作势要下车,毕竟那是自己的同胞姐姐,就算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可这遇上了,自己总不能躲开吧?
不想却被那雪白袖袍拦住:“没什么大碍,你不必下去了。”
马车没有一刻停下,反而因为北辰无忧的话了快了几分。高郁鸢能清楚的感觉到,马车正在绕弯,然后进了一条平缓的小道。她瞪了北辰无忧一眼,掀起帘子往外看去,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
那帘外,两旁竟是冰雪碧水,一个个小小的碧蓝色水泊不满了这冰雪之间,就好比那瑶池仙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停下来,永驻此地。
城里的大夫已经来了几拨,可高似水依旧不见好,她身上的厚毯也添了几层,手炉熏香一样不少,几乎已经把马车变成她的房间了,可她还依旧提不起精神来。
至于吕氏有事,早在俞氏亲自带着大夫来的时候便先回去了。高雅岚和高茹也一并跟她回去。
俞氏眼角还带着泪痕,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儿,心如刀割:“我的儿,你倒是打起精神来,咱们也好回府,这荒郊野外的,要什么都没有,好叫为娘心疼。”
“娘,我没事。”高似水有些艰难的摇了摇此刻真的变得沉重的头,目光一直期望的望着外面。虽然隔着帘子看不见,但是她的耳朵一刻也没停下,只要有马车来,她整个人都会变得精神起来。
可是,每一次都不是宁王世子的马车。
“什么时辰了?”大约躺了半个多时辰,她迷迷糊糊的问。
俞氏看了看车壁上的沙漏,“快到戌时了。”
高似水一天,一脸担忧道:“也不知道郁鸢回府了没有。”
俞氏见她此刻还想着高郁鸢,不禁有些气愤道:“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怎还想着那个没良心的?可怜我儿,你在这荒郊野外受苦受难,她这会儿只怕已经在府中准备洗簌睡下了。”
高似水一听这话,整个上半身忽然弹跳起来,满脸吃惊:“她已经回府了?不是说宁王府的世子送她么?”
俞氏见此,连忙给她拉着毯子盖上:“旁晚就到府上了,的确是那宁王世子送她回府的。”她此刻一心挂记高似水的身体状况,根本没有注意高似水的表情变化。
只是这下,高似水真的起不来了,双目空洞无神。一双藏在毯子中的纤细手紧紧的捏着,指甲掐进了肉里,也没有丝毫反应。
她在凛然寒风中等了他这么久,可他却送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府。而且还没有从这官道过。
定然,定然是高郁鸢故意让他绕道而行的!
心中,从来没有恨过那样一个人,高似水缓缓的闭上眼睛,声音变得沙哑:“娘,咱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