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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力悬殊,血溅当场,震慑了大殿之内的每一个求生之人。
今时今日,萧允文也在无需掩饰与伪装,他手中的御龙刀还在滴血,那一群横躺在地的尸体在他看来似乎犹如蝼蚁一般,面如地狱的罗刹,让人不敢直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看着南帝,但他的无为与无奈,不仅让人琢磨不透,也让人更加害怕甚至绝望。
其实多方对峙求证之下,也正说明了萧允文今日的一切,如果没有南帝的默许与放纵,又岂能拥有。
他无法无天一般,统治这这里的生死,执刀走向慕容秋水,出其不意的挥刀在她颈脖,说:“钥匙在哪里,我知道云若飞一定回来了……她在哪里?”
慕容秋水一直强忍着剧毒的痛楚,也巧在此时口吐鲜血,却依旧骄傲的绝美一笑,说:“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逼她出现,你觉得……你觉得我们会那么傻带她来这吗?”
无心救她心切,丝毫没有察觉身后禁军的突然袭击,刚刚拔出自己袖中的匕首,却被身后的一禁军将匕首打飞在地,甚至挟持于她,说:“放了小 姐!”
“放?苏逸之……你武功再高,也来不及救慕容秋水的!”萧允文得意的将御龙刀轻轻划破慕容秋水的颈脖,面对着举剑的苏逸之说:“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让你救走我手里的人质吗?”
苏逸之双眼清冷,看着萧允文,说:“你若还记得当年,就应该记得你是我手下败将!放了她!”
“败将?你以为就凭你可以赢我吗?”萧允文笑得肆无忌惮,说:“当年如果不是萧允明与云若飞,你早就死了,凭什么在这里和本王论输赢!”
当年的伤疤被萧允文再次揭开,依旧那般血淋淋,仿佛从未愈合过,毕竟如今苏逸之的脸色近乎冰冻成霜,而云若飞也低眉不语。
然萧允文却极为满意自己的杰作,说:“四国人都说你是绝世公子,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没有你救不了的人!可是你的命却是他们用命去换的,简直太过可笑……太过没用!怎么苏逸之,这一次难道还要慕容秋水来救你吗?去把……钥匙拿来给我,这样我不仅可以放了她,还可以给她解药!”
看着慕容秋水颈脖不断流着的鲜血,名扬已全然无助,想起萧允明一生挚爱,又见苏逸之心事被揭,她忍无可忍之下对南帝控诉说:“到了今日,你还欠秣云海什么?这么多人命还不够还吗?你究竟要袒护他到什么时候,允言、允明和青梅难道还不如一个秣云海吗?你究竟还要让我失去多少的亲人!”
“闭嘴!”萧允文依旧防备的看着苏逸之,却呵斥名扬,说:“你本也死有余辜,若不是我大意信了苏逸之,又岂会给你解药!”
南帝不曾想事到如今,萧允文居然还有心去维护那已处在飘摇之中的萧氏皇权。否则以他有仇必报的性子,无论是苏逸之的身世重提还是萧允明的身份,都足以毁灭甚至抹杀苏家乃至名扬,撼动整个南国的基业。
然而他即为己之出生自卑,又为己之血统自豪;既想毁了四国皇权为我独尊,又想维护那曾经灭他族人的顽固俗理。即是层层的矛盾,又冲突与激烈,亦如他如今的理智失控,杀意满天。
南帝用尽自己最后的气力,说:“住……住手!”
“父皇,我知道你被人牵制,这里就交给我去处理!”萧允文转身拿出手中虎符,说:“虎符在本王手中,众将士岂敢违抗!现如今杨明谋反,与北帝耶律宏串谋,欲对我父皇和南国不利,马上抓住他们!”
南帝无力的摇摆,说:“不要……不要再徒增杀戮了,快住手……”
“自古帝王路,脚下皆是白骨!北帝杀父弑兄……依旧北国称霸!”萧允文看着南帝,眼中是最后的警告,说:“我本可以,不要逼我!”
*裸的谋反,将在场的人置若枉然,无法无天到令人骇然,所有人都纷纷感觉到自己命不能保。
“你手中虎符虽可调兵遣将,但禁军唯有帝王方可调度!”名扬不惧挟持,说:“禁军理应听皇上的,皇上说住手,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吗?”
萧允文眼有杀意,说:“当年,萧允言不过太子之尊,上万禁军、护城军,甚至百万雄师都唯他号令!先有破例在先,本王不过是接任其职罢了,更何况……如今皇族血脉,唯有本王一人,南国的天下是萧氏的天下,不听本王的又听何人?”
苏逸之掷地有声的说:“你与前太子大有不同,又岂可号令百万雄师!即使你手有虎符,但第一你未有玉玺,第二……当年的太子已得诏书、手持玉玺与虎符,亦是帝王之尊!只不过是被你所害……英年早逝!”
“苏逸之!未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萧允文说:“都愣着做什么,难道还有异议吗?快杀了他们!”
陈柏率领护城军,开始围剿杨明所率领的护城军,箭弩终究没有放开袭击殿内手无寸铁之人,而一声声的悲鸣却响彻了整个皇宫的上空。
而那些大殿之内的人也开始分不清何为正何为邪,因为此时的禁军在萧允文心腹的推动下,开始将大殿之内的人控制在一个狭小的局域中,上百人刀剑相逼,不准他们轻举妄动分毫!
“你们要记得,不是我杀你们,而是苏逸之害了你们!我只要钥匙!”萧允文的御龙刀依旧在慕容秋水的颈脖之处,他说:“苏逸之,快给我!”
殿外一片的厮杀之声,而殿内却恐惧般得寂静。截然不同的可怕,全因为萧允文而起,南帝震怒之下口吐鲜血,迷迷糊糊之间开始唤着:“望儿……望儿!”
北帝依旧不动分毫,冷静的模样让萧允文有些意外却也多疑,不曾想此时苏逸之却开口说:“她若是死了,钥匙……你不仅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就连你的命也定然不保!”
“哈哈哈……你敢杀我吗?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敢杀了她吗?”萧允文几乎要挥刀砍下之时,却看到了正门之外,禁军与护城军在节节败退。
突如其来的厮杀与前所未见的阵势,让他心有恐惧,刀下迟疑,而此时苏逸之见机挥刀如风,追击而去,拨开了那御龙刀,以内力传至刀剑震开了萧允文。
萧允文后退数步,右手也开始渐渐流出鲜血,却看着苏逸之,说:“哈哈……难道你想谋反不成!上次是天牢,这一次居然让北帝的人闯到宫里来!”
“你先看清楚,究竟是北帝的人……还是你的人!”苏逸之抱着慕容秋水,交给了身后的耶律宏,说:“你要我拿出证据,证明允言是何人所杀,那我就让你看看你要的证据!”
此时,殿内的禁军全部冲出,与陈柏率领的上万护城军整合编制,一同抵抗林清桂和林星宿率领的边境大军。
虽然看似势均力敌,而且护城军也开始点燃烽火台,但所有的一切都在苏逸之的掌控之中,四方的府州兵马早已被控制在原地不动,更何况那林家军复仇之心强烈,保王之义名正言顺,一路兵不血刃!
林星宿此时带着一人,在林家军的护送之中,在混乱的厮杀之中冲出重围,进入了大殿之中,不仅引人诧异,更是令人震惊。
因为站在他身边的人,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少年,他稚气未脱却威仪贵重,关切的跑到慕容秋水身边,说:“太傅,你没事吧!”
此言一出,众人已是震惊,毕竟当今世上能喊慕容秋水一声太傅之人,便是萧允言已故的太子妃童楚楚腹中尚未出世的世子。
萧允文打量着望儿,怨恨的看了一眼已经奄奄一息的南帝,又仇恨的看着慕容秋水,说:“他……没有死!”
苏逸之站在了慕容秋水的面前,护着身后的望儿,说:“全都住手!”
声音并非醇厚震耳,但那一片的厮杀却终究是停了下来,即便眼中依旧有着血腥的杀气,却听从其令。
他说:“当年的太子,虽未焚香告天,登基称帝,却已有诏书、玉玺与虎符等帝王之权!但萧允文为夺帝位,不仅下毒杀了太子,甚至……逼死了太子妃,斩断皇族血脉!所幸,太傅慕容秋水为保太子最后的遗孤,萧氏最后的一点血统,假死逃出皇宫,救走世子!”
一片肃杀一般的沉寂,只听到萧允文仰天鄙夷长笑,最后辩争说:“这就是你说的证据吗?”
望儿此时站了出来,手持一份信件,说:“这是我母后留给我的信,心里有我父皇的印玺,上面写着你是如何杀我父皇与母后!”
“真是可笑,父皇、母后!”萧允文直勾勾的看着望儿,说:“你真把自己当成太子了吗?”
胆怯的望儿转身看了一眼慕容秋水,咬牙说:“我有这个……鲤跃环佩……这是皇族嫡系的信物!”
“当年太子妃死后,这信物已然丢失!”萧允文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拿的是真是假,又是如何得来的!”
“是真是假,找礼部尚书和南帝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北帝无所畏惧的说:“至于如何得来的,以你如今的诡辩定然是不会承认这个是童楚楚给他的!但是还好……有一样东西是你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