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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大门个个喊着各自府邸的名号,辛苦了云府的管家张伯以一敌百,因为云府本就仆人不多,能看得着的几乎全在这周旋了。
云若飞心生一计,故意与林星宿唱起了双簧,猛然喊话说:“林少将军,你这简直就是欺骗在下。”
不少人看了过来,林星宿一时之间有些一头雾水,但想起方才她笑得意味深长也就只是不做声,见机行事。
眼看男扮女装的云若飞从云府内走了出来,外面的人更是炸开了锅,纷纷追问云若飞里面的情况。
不是问见过云小姐吗?就是问这云家二小姐的模样?甚至还有人愤愤然认为林星宿居然给这个男人开了小灶,总之云若飞成功的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
她调皮的整了整喉咙,斥责起林星宿的不是,说:“你说让我从后门进去,省得和其他公子争宠。我道林少将真兄弟,让我一睹芳容,你倒好,欺骗于我。”
林星宿算是明白了,故意附和说:“何来欺骗之说。”
“云小姐明明是灵秀惊才,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刚才那个女子是谁?身形瘦弱如纸片,庸脂俗粉我都怕高抬她了,哪里有世家小姐的风范。”云若飞演得活灵活现,像是被吓到一样。
此话一句,众人在那议论。为将这个故事发展的更为真实,云若飞拉着一个打扮富贵的公子说:“公子,你说这是不是欺人太甚。云小姐怎么可能是她?”
“就是,听宫里的人说,云小姐是个美人胚子。”
“对嘛,所以刚才那个人绝对不是云小姐。”云若飞对着林星宿怒声说。
“我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她长什么样子,难道我不知道吗?我见你有几分才识,才如此厚待于你。你竟如此侮辱她,不仅是对云府的不敬也是对林帅府的不敬。”林星宿生硬的演技,让云若飞都开心担心这场戏是不是会随时告破。
“厚待,好一个厚待!你明明欺瞒在先,我坚信我听闻的云小姐绝对不是此人。”云若飞信誓旦旦的说着,都快西斯底里的怒吼出来。
管家看到这里,算是明白唱的是哪出了,却换来云若飞的白眼。张伯收敛,说:“林少将军,你这么可以让这位公子出入小姐的闺房。”
何谓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此地无银,一时之间更是哗然,大方的人塞了礼物撒腿就跑,更是有些人硬生生的从管家手里抢回行礼转身就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也有些人客道说什么改日再登门拜访。
云府多日来的烦恼,一时之间竟然全无,老管家哭笑不得的说:“小……,你这样说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老爷知道了该责备你的。”
云若飞吐舌说:“放心,也许哪天也会有不知道好歹的人看上我这样的庸脂俗粉。星宿……你应”
话音未落,却看到不远处的黑楠木马车,嘟囔说:“他怎么会在这?”
等不及林星宿明白,眼看下人牵出了溯风和追雨,她骑着一匹便追了过去。
集市繁闹,一孩子冲了出来,云若飞急停,虽说马儿有灵性却也难免失去控制。云若飞一时不稳竟掉了下来,恰在此时一身着碧色长裙的女子轻功飞来,扶住她即将坠地的身子,稳稳地落地。
云若飞看着清秀可爱的她,笑着说:“原来是你。”
双儿扶起她后说:“人家都说英雄救美。我倒好了,美女救狗熊。有没有伤到哪里?”
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子,刀子嘴豆腐心。云若飞笑着说:“双儿武功如此好,这么可能伤到。多谢女侠仗义相救。”
双儿不经意间笑了出来,却硬是板着说救她非自己本意。
林星宿早已吓的轻功飞来,见到双儿后,居然脱口而出问:“你来做什么?难道还是不服吗?”
云若飞那一刻真想拍死林星宿的榆木脑袋,往日里的沉稳持重全然不见。
双儿似乎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分说又动起手来。她本打算劝住,省得林星宿木讷伤了双儿,可明显双儿是步步紧逼,而他却缺少了第一次的毫不退让。
看得出2人对双方的招数了如指掌,云若飞放下了担心,自顾的和溯风追雨叙旧起来。
此时她看到远方小蓝笨拙的影子,瞬时间明白了黑楠木马车上不止双儿一人。骑着朔风便随着小蓝的身影一路走了过去。
行知郊外,策马而行,落幕时分黑楠木马车狭长的倒影日渐清晰。云若飞渐渐地放慢速度跟在它的后面,想象车上人的风姿。
周围廖无人烟,她一路跟着竟也不知道闯进何处。远看有一座阁台竟高耸入云,立于湖上。
阁台缥缈却壮丽的拨人心弦,想要一探究竟,可前方的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竟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他恭敬的扶着车里的人下了马,果然是那个长身玉立、温润如玉的绝世公子苏逸之。
只见他身着蓝色锦袍,玉带束腰,精致的佩玉饰品更是突显他尊贵的身份,华贵如他却似乎并无一丝世俗,竟超脱的有些让人遥不可及。
他站在远处,悠悠的看着马上的云若飞,淡漠的双眼温润的脸,冰冷的说:“与她无关,都出来吧。”
还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忽背后极为安静的林间,仿佛有风吹过。溯风兴许是感觉到了满满的杀意,发出了一声警戒的长鸣。
袖中初语飞了出来,忙说:“危险!”
苏逸之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只会说人话的血雀,可此时却分了心神。
云若飞第一时间冲了过去,本想替他挡住,岂料后方来的冷箭速度如此之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为苏逸之挡住危险。
苏逸之拔出玉笛,将云若飞甩到自己后面,内力行至玉笛,打偏那只黑羽断箭。
就在那时,数十位黑衣人身着黑色劲装、蒙面从前方林间出现。云若飞终于明白苏逸之话中是何意思。
有一黑衣人放下短弩,看得出是他们的首领,他说:“苏逸之,这一次不会再让你逃走了。留活得,给我抓住他。”
这些黑衣人轮番冲出,手执长剑、招招狠毒朝苏逸之进攻。他武功虽然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更何况还要保护身后的云若飞,艰难之际他说:“带她走。”
云若飞误以为说的是身后的少年,冷静的拉着少年避开忽如其来砍下来的剑。此时少年抬手,拳脚之间打退了这个黑衣人。
见他些许武功善能自保,才发现最累人的竟是她自己。可依旧受人之托,更何况这少年终究是个孩子,云若飞强行拉着少年,坐上了马车。
可少年却成熟的异常,冷静的反手推开云若飞,拍了马臀对她说:“你快走,这马车里寻常剑伤不了。我要留下来保护公子。”
“不行,他让我带你走,你必须走。”云若飞强拉着有些躁动的马,坚定的她竟让人不容拒绝。
少年看着苏逸之以一敌百,而林间的黑衣人不断增多。苏逸之一向温和的声音微怒:“是不是我的话都不听了!”
云若飞虽心系苏逸之,但别于其他优柔女子,下车拉了正犹豫的少年,强行要他走。
岂料黑衣人竟朝云若飞射出暗箭,苏逸之来不及阻止,所幸小蓝影响了黑衣人的视线,射偏的暗箭只是划破了云若飞的肩膀。血染白衣,触目惊心。
苏逸之对着少年又说:“再不走,以后就别回苏府。”
云若飞看着近乎黑色的血,原来这箭上有毒,看来这黑衣人岂止是想活抓苏逸之。忍着剧痛对少年说:“我们在这,只会让他分心。如果你不想他有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