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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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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下身来,抚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悄声开口。.

“我马上回来。”

那温柔的抚触,和她眼里的情意,莫名安慰了他。

他没有开口,她也没再多说,只是抚着他的脸庞,然后依依不舍的起身去为他弄吃的。

那是一碗热呼呼的熊肉汤。

因为他太过虚弱,她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喝。

也许是因为差点死在这头熊手中,也或许只是因为汤里有肉,他只觉得这汤该死的好喝。

温暖的肉汤,让身体热了起来,却也让他再次昏昏欲睡。

听到他清醒了,穆勒、朗格和安德生,先后进来过。

他在她替他换药和重新包扎时,撑着精神听他们说明情况,在他昏迷时,穆勒曾派安德生回去通报情况,但迈克尔去了北边,赛巴斯汀需要留守在城堡,他只让安德生带了一些凯需要的酊剂回来。

“他做得很好。”听出穆勒对赛巴斯汀的不满,波恩说:“我们需要所有的人手。”

穆勒脸上依旧透着不以为然,他没再多说,只道:“这里的人,很久没吃肉了,你把这些熊肉分给所有人。”

“是。”

“你吃了吗?”波恩看着他问。

穆勒点头,“吃了。”

“好吃吗?”

那红发的男人露齿一笑,大声道:“好吃!当然好吃!”

他跟着扬起嘴角,也笑了。

但这笑让他胸腔震动,再次扯痛了伤口,让他咬紧了牙关,冷汗直冒。

凯在旁边看了,好气又好笑,她伸手按着他的手臂,道:“好了,其他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你该休息了。”

穆勒闻言,站了起来,“大人,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波恩颔首,点点头。

穆勒朝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身回过头来,看着他道:“大人,那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大只的熊,我当时真的以为你死定了。换做是我,绝对不会选择站在那里面对它,更别提要冲上去了。.”

波恩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大人,能跟着你,是我的荣幸。”穆勒敬畏的看着他说,跟着朝他点了一下头,走了。

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效忠告白,波恩整个愣住,甚至感觉有些尴尬,幸好那家伙走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可等穆勒关上门,一股莫名的热气,却慢慢的上涌。

大人,能跟着你,是我的荣幸。

他承认,这确实很受用。

凯在这时握住了他的手,他抬眼看她。

“睡吧,别想了。你需要多休息,身体才能复原。”

他没有抗议,顺着她的意思躺下,那让伤口又牵动拉扯到,可她陪他躺了下来,小手小心的环着他的腰,轻轻的抚着他被包扎起来的胸膛。

那股暖流再次从她手心里涌出,抚平了疼痛。

在她的抚慰下,睡意再次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合上眼的时候,他听见她沙哑的声音悄悄响起。

“那头熊,真的很大,你怎么敢?”

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仍让他觉得胆寒,波恩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棕熊平常不会进村子里觅食,人类有刀剑、斧头,并不友善,那只熊一定是饿疯了,才会袭击村庄,如果我不阻止它,会死更多的人,这里就算有人能活下来,也没有人敢再来此开垦。”

他舔着干涩的唇,深吸口气,再道:“骑士之所以是骑士,是因为骑士能提供武力保护人们。骑士和农民,本来就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他们种田,我们提供武力的保护,如果这个时候逃跑,将来谁还愿意相信我?”

她愣住,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想。

直到这时,她才晓得,原来初相识时,他表现出来的那些阶级意识,只是一种假象。他假装成他的兄弟西蒙,但这个男人从来不曾认同过贵族和农奴之间不平等的阶级关系。

或许因为他本来就是农奴,所以更能了解体会人们的痛苦。

于是,原本想叫他下次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劝告,停在了唇边。

她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那些老弱妇孺先跑。

他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她没再多说,只是对这个男人,更加的心疼。

就在这时,他抬手覆握住她环在他腰上的小手,她翻转手掌,反手握住他的手。

两人之间,再无言语,却莫名安心。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深沉,没有多久就再次睡着,不由自主的,她消消汲取更多原本属于他的疼痛,偷偷加速治愈他的伤口。

这些村子,看起来都很像。

几栋简陋的小屋,一条供水的小溪,一间共用的谷仓,一间打铁铺,一间小教堂。

人们的住家前后一定会开垦自家菜园,还有一间小棚子和木条搭成的畜栏,好养鸡鸭。

稍微有钱的人家,还会有好几头猪牛羊,孝子每天一早起来,就要去收集动物的粪便,把它和拔起来的干草和泥土混在一起,做成堆肥,然后再去放牧牛羊,天气好的时候,早上把羊群和牛赶去草地上,把猪赶到森林里,天气要是不好,那就得去弄草粮回来给牲畜吃。

今天,是个好天气,不过这村子所有的牲畜早已被吃得精光,如今畜栏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泥巴和不知多久没换的干草,和那只死里逃生的鸡。

今年初春,若不是遇见凯,他差点把马也宰来吃了。

波恩坐在树荫下,看着眼前人们在那被风吹得如浪一般的麦田里工作。那些村民们,一边工作,也一边远远的偷看着他,不敢靠近打扰。

至少田里已经长出了麦子,他看着那只母鸡啄食着地上小虫,它现在每天都会下蛋,他应该要叫人到城堡再弄只公鸡来,这样这村子就会有小鸡了,然后很快那些空荡荡的畜栏就会再次充满动物。

那只黑背黄腹的大狗蜷坐在他脚边,自从几天前,他把吃过的骨头给它啃之后,他去哪儿,这狗都跟着他;并非他真的有力气到处乱走,否则早就骑马回城堡去了。

在她的照顾下,虽然他复原得很快,还是无法跑跳,只是他在屋子里关了好几天,实在需要出来透口气。

话说回来,他真的觉得今天的情况又比昨天好上许多,早上凯帮他清洗伤口换药时,他能看见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在这村子养伤的日子十分悠闲,有时他甚至会兴起,就算他不回去当领主,干脆领块地,就和凯一起找个地方落脚,就当个农夫也不错的念头。

可是,他心底清楚,如果他丢下那烂摊子,后面接手的人,很快就会再次恢复农奴制度。

无论如何,至少他有凯。

看着不远处那个在屋子旁晒衣服的女人,他胸口微暖。

那一天,她什么也没说,他也没有追问。

过去几年,在战场上打滚,他受过伤,很多次伤。

他知道,他的伤好得太快了。

每次她触碰他,身上那些疼痛就会降低、减少,甚至消失无踪。

我不是女巫。

她说过至少上百遍了,之前他也不相信有女巫的存在。

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他将她从火刑架上救下来时,她这么说。

他当时没有多想,可不只是那些药草、酊剂,让他的伤口好得如此迅速,他差点被那头熊刨挖出心脏,但才几天时间,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他不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

也许他应该害怕,但就如她所说,她从来没有害过人,一直以来,她都在救死扶生,她照顾他的人,也照顾他。

或许他该追问,可他发现,就算她真的是女巫,他也不在乎。

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她会留在他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不想说,他不会问。

我的爱。

他在半梦半醒间,听到她这么说,但等他清醒之后,她虽然告诉他,她不会离开他,却不曾再以那方式称呼他。

那让他有些小小的困扰,怀疑那只是他的错觉。

而这,才是他真的想问清楚的事,却又不想真的开口。

就在这时,那个从威尼斯来的男人出现了,走到她身边,和她说话,把一个篮子交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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