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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想买的东西,你要怎么付费?”
“刷卡或是开支票。.”他回答,心想她终于想通了。
“那好。”这回换她反抓住他的手腕,往那临时专柜走去。
来到专柜前,她对服务人员道“我要捐款十万元。”
这里正是门诺基金会的临时柜位,是一个帮助弱势族群的慈善机构,她以前捐过款。
她一说出口,庄品翰便呆住了。
“你说什么?”
她对他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想帮建霖买一份功德,捐款十万元,相信他不会拒绝吧。”
对一个富家公子来说,十万块是九牛一毛,如果她够狠的话,就该多加一个零,不过为免事后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做得太绝。
服务人员听到有人要捐款十万元,都开心的上前来,一双双目光期盼地瞅着他们。
庄品翰怔怔地望着她迷人的微笑,以及写满期待的大眼睛,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买一份叫做“功德”的礼物。
她的笑容圣洁而灿烂,有着不容撼动的坚定,仿佛在告诉他,她是真的想买这份礼物。
庄品翰眼中闪着精芒,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拿出支票,在上头写上十万的金额,交给基金会的服务人员。
服务人员拿着支票,欣喜地连连道谢,然后开出捐款收据。
江庭芳将收据接过,递给庄品翰。“请转告楚先生,这份礼物,我收得很开心。”
嘴上说是礼物,但礼物并没在她手上,她让楚建霖花的是一份心意,而这份心意,她把它转换到捐款之上,用的还是他的名义。
这么一来,便解决了礼物的问题。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笑容有多么亮眼,不是以往那种柔弱似水的笑容,而是散发着果断自信的美丽。
庄品翰眼中映着她亮脑的笑容,平静的眼底泛起波光涟漪,心头莫名怦动。
这世上漂亮的女人不少,可是现在的她,除了漂亮,还有一种魅力。.那种魅力,像在向男人宣告——我不好打发,别想骗我。
他第一次真心觉得,她很美。
但很快的,他压下不该有的悸动,理智告诉他,她是楚建霖的女人,而他只是有点欣赏她的聪明罢了。
第4章(2)
事后,他开车送她回去,接着打了一通电话给上司,说已经按照吩咐买了礼物,庄品翰心想,如果楚建霖问他买的是什么礼物,他就照实回答,如果楚建霖没问,他也不说,明天再把收据拿去报帐。
结果,手机那头的楚建霖表示满意,只询问她当时的态度和表情,庄品翰都照实回答——她很高兴。
他并没有说谎,该答的他都答了,还报告说礼物价值十万块,楚建霖还说这算小钱,值得。
隔天,他将收据给楚建霖,如他所料,楚建霖瞪大了眼,一脸狐疑地望着他,他据实以告。
果然,楚建霖一阵错愕后,质问她怎么可以把他的钱给捐出去了?还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她说她最想要的礼物,就是帮你买一份功德。”
“胡闹!任性!她根本是在整我!”
“依我看,她是真的很高兴,而且她还说……”
“说什么?”
“她说谢谢你。”
楚建霖继续大发脾气,却又不知该如何骂她。
因为他的确说了要送她礼物,却没规定礼物的限制,他被人摆了一道,想怒却又无处发泄的感觉实在很呕。
庄品翰任他发泄,态度始终泰然自若,身为旁观者,他察觉到楚建霖和江巧林的互动模式悄悄的在改变了。
过去的楚建霖总是把一切掌控在手上,江巧林只有哭哭啼啼、吵闹不休的分,但现在角色反转过来了,江巧林一切掌控自如,楚建霖只能被牵着走。
真没想到那个江巧林,居然能把花花公子楚建霖逼到敢怒不敢言的地步,让他刮目相看了。
庄品翰脑海里再度浮现出运动服打扮的江巧林,以及她笑得顽皮灿烂的容颜,他不禁皱紧眉头,意识到自己似乎开始有些在意她,这可不好。
两个男人都陷入困扰中,楚建霖是气自己被人牵着鼻子走,实在有失他的威权;而庄品翰则是懊恼那抹影像在脑中盘旋太久,对自己生厌。
过了几天,楚建霖收到一张特地框起来的捐款感谢状,拾头写的还是他的名字,再度大发一顿脾气。
楚建霖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江巧林这么难搞定,不过后来他找了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必生气。
虽然她拿他的十万元捐款,不过想想这也是爱他的表现,因为她用的是他的名义。他以为,这代表她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可偏偏她还是不肯让他碰——
“要碰我?行,等你离婚。”
当她在客厅里笑笑地对他说出这句话时,他沉下脸色。
“别闹了。”
“谁跟你闹,我是认真的。”在他的魔掌伸来想染指她的时候,一把水果刀突然拿出,吓得他退避三舍。
“你又想干什么?”他怒问。
“没什么,削个水果吃吃。”
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远顺手从水果盘里拿起一颗苹果,切了一小块,连皮带肉送进小巧的嘴里。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脸上明明在笑,可是那笑意却让他感到心惊肉跳,就算哈死她了,却也不敢再碰她。
楚建霖觉得她变得很多,和以前很不一样,她明明还是那个她,但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以前的她,什么都听他的,就算有意见,最后也会败在他的口舌进攻和手脚并用之下,不像现在,她不哭不闹,连手机也不打了,甚至不碰他,说话的时候虽然笑笑的,但那微笑却透着不可越雷池一步的疏冷。
他对她,渐渐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令他莫名焦躁。他总觉得越来越掌控不住她了,这让他心痒难熬,因为越是不能掌控她,她的吸引力就越强。
楚建霖已经三个月没碰她了,男人是一种在挑战中寻找刺激的动物,越是碰不到,就越想吃,楚建霖因为欲求不满,脸色越来越阴沉,周遭的人都感觉到他的焦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连秘书都是垮着一张苦旦睑,战战兢兢的工作。
面对这样的低气压,庄品翰自动忽略,假装没看到,可惜他可以假装,别人却不放过他。
下了班,楚建霖硬是把他拖去夜店借酒浇愁。
威士忌下肚,加上他和庄品翰是好友,没有外人,憋在肚子里的话,便一股脑儿的全说出来了。
“你说,她过不过分?吃我的,用我的,连捐款都用我的名字,却拿钱不做事,我养她干嘛?惹火了我,我fire她。”
她惹火你也不止这一次了,你哪次真的fire她了?
庄品翰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酒杯,里头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而他的五官在光影明暗照映下,显得更加深邃立体,整个人也融入昏暗的沙发,让人瞧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那一双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特别的炯亮。
同样穿着西装,在办公室时,只会觉得他充满书卷味,可是此刻,他只是这么往后一靠,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放在椅背上,双腿交叠,那严谨的气度却变成了狂狷不羁,透着慵懒危险的气息。
楚建霖越想越火大。“该死!女人就是不能宠,看吧,宠出问题来了,她竟然不准我碰她,要欲迎还拒也要有个节制吧,你说她这是想干什么,想逼我就范吗?没门!”
庄品翰只是静静听着,大部分都是楚建霖在说。
过肩摔,不联络,不再让男人碰触,变卖黄金、珠宝,改变穿着打扮,宁可捐款十万也要拒收礼物……这一连串的动作,背后的意义是什么?
楚建霖看不出来,庄品翰却看出来了,她打算离开楚建霖。
庄品翰心下猜测着,他比楚建霖更早察觉出她的改变,一开始不以为意,可从这些改变看来,江巧林有离开楚建霖的决心。
关于她把黄金、珠宝卖掉的事,他并没有告诉楚建霖,对于这两人之间的事,除非楚建霖开口拜托,否则他不会主动蹚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