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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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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的生活很安逸,但终究比不上自己家里的安逸。所以,刚开学的两天,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低落,有嚷着浑身不舒服的,也有抱怨食堂里的饭菜太难吃的,更有的整天打着哈欠,躲在床上补觉的……

但是时间这根魔棒再次展现了它的超级魔法,不到一个星期,所有的人又都适应了大学的生活节奏。

慵懒过后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大家都在网上查看自己的成绩,共同关注着系里优秀学生的评比结果。

莫离看了看自己这两年的成绩,还算不错,但是并非名列前茅。莫离熟读了系里下发的评选方案,知道学生工作表现也被列为重要的评选标准之后,她就对评选的结果不抱多少期望了。

“哎。”对着成绩,莫离很失望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呀?你的成绩比我好多了。”梅亚丽凑过来瞄了一眼之后说道。对于成绩,梅亚丽是真的没把它放在心上。

“你当然不用叹气,没有成绩的你依然可以过得那么潇洒自信。”莫离在心里对梅亚丽说道。

“莫离,你说我迎新晚会上穿这套衣服怎么样?”梅亚丽对莫离说。

“迎新晚会?衣服?”莫离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梅亚丽好像有段时间不倒腾自己衣柜里的衣服了。

“不是主持人的衣服,是我的表演服。是我自己报了一个节目,已经通过审查了,那天晚上我要上台表演。”梅亚丽居然主动提起了主持人三个字。看来时间真的把主持人之争那件不愉快的事情给冲淡了。

“嗯,衣服很漂亮,还是跳舞吗?”莫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变得这么兴奋。

“是跳舞,不过不是独舞了,是群舞,我是领舞者。”梅亚丽自豪地宣布道。

“那在众人的映衬下,岂不是更显得你风姿出众?”

“那可不能这么说,她们也会很漂亮的。”

“你最漂亮。”莫离脱口而出。

“哎,莫离,我怎么觉得你变了呀,你以前可不轻易夸人的哦?”梅亚丽盯着莫离看了好久。

“有吗?可能是自己以前不懂事吧。”莫离被梅亚丽看得不好意思了。

“也许是吧,不过你说我漂亮我真的很开心,晚上请你吃饭好吧?”梅亚丽豪气地说道。

“要随我点哦。”莫离一点都不客气。

“那必须的。”梅亚丽毫不犹豫地说道。

莫离在想,或者这就是书本在自己脑海中沉淀的“残渣”吧。不过,莫离很喜欢这种残渣。

“莫离,你快一点,早过饭点了啦。”梅亚丽催着还在厕所里的莫离。

“再等一会,就快好了。”莫离回应道。可是梅亚丽突然之间就没了声音。

“她不会是已经走了吧。”莫离在厕所里想到。

“梅亚丽,你还在不?”莫离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梅亚丽没出声,向莫离使着眼色。

莫离这时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徐晶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徐晶,你回来了,吃饭没?”莫离边洗手边问道。

“她怎么了?”莫离觉得情况不对,小声问梅亚丽。

“我不知道,一回来就这样了。”梅亚丽也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徐晶,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出来的呀。”莫离继续问徐晶。

徐晶向撄宁的空座位瞄了一眼,然后眼神又回到了自己的书桌上,书桌上堆满了各种数理书籍。

“系里的评选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知道吗?”徐晶突然问道。

“没有啊,我们俩今天还没去过系大楼呢。”梅亚丽说。

“班群里就有的。国家奖学金的名额只有一个,你们猜这名额给了谁?”

“反正不是我。”梅亚丽漫不经心地达到。

“给谁了?”莫离关切地问道,虽然知道不会是自己。

“给撄宁了。”

“哇哦,那太好了,等奖金发下来了,一定要她请我吃大餐。”梅亚丽想到大餐异常地兴奋。莫离觉得梅亚丽和谷之维分手之后也变了好多。以前的梅亚丽吃什么东西都要纠结好久,可是现在提起吃的她却非常地兴奋,而且胃口更是大开。

“亚丽。”莫离却发觉徐晶的脸色不对,赶紧制止了兴高采烈的梅亚丽。梅亚丽这才不情愿地安静下来。

“为什么名额会给她呢?我的成绩明明就比撄宁的好很多啊。“徐晶愤愤不平道。

“你确定吗?你的成绩的确比撄宁高很多?也许会有什么误会呢?”莫离提醒徐晶。

“没有错的,我看了很多次了,也算了很多次。”

“那你有去找老师谈过吗?”

“去了,可是老师说了评选的标准除了学习成绩之外,还要综合每个人的学生工作和其他表现。

“本来就是这样啊。”梅亚丽在一旁插嘴道。

徐晶用疑惑的眼神望了望莫离。

“优秀学生评选方案上的确是这么写的。”莫离确认到。

“这不公平。既然是评价学生,那评价学生的标准不应该就是学生的学习成绩吗?“

“哎呀,不就几千块钱的事情吗?你们家也不缺钱啊。”梅亚丽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是因为那几千块钱,而是想起自己平日的努力付出却得不到肯定和回报,我……”徐晶看了看自己眼前堆积如山的书本,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这是徐晶第一次当众哭泣。

“你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梅亚丽惊慌地站了起来。莫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梅亚丽自从那晚被徐晶骂了之后,梅亚丽就一直对徐晶心存畏惧。

“是啊,亚丽她也是随口一说,不是故意的。”莫离也上前安慰道。

“我不是生你们的气,也不是生撄宁的气,可是我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徐晶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只能生这个世界的气吧。可是对这个世界生气又有什么用,它也不会因为我们而又丝毫改变。”梅亚丽突然很有感触地说道。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莫离问道。

“世界的规则和标准都是统一的,可是我们每个人却是独一无二的。面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和标准,每个人不都得痛哭流涕一番吗?”梅亚丽解释道。

“对不起,原来那天晚上的话是真的伤到你了。”当莫离还一知半解的时候,徐晶已经领会了梅亚丽的深意。

“错不在你。我知道我想要利用自己的外貌去赢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想法违背了大众的传统观念和标准,所以你们都对我有看法。我本来想自己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吧,可是面对周围的流言飞语,我只能放弃自己的坚持,尽量让自己向统一标准看齐吧。”梅亚丽若无其事地说着,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看来是我自己做错了。我既然想要被认可,那我的确应该先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徐晶的领悟能力果真比一般人要强,只是理论易学,实践难行啊。

“你吃饭了没有?要不和我们两一起去吃饭,我请客。”梅亚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道。

“不吃了,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安静地想一想。”

去吃饭的路上,莫离一直在想梅亚丽说过的话,她想着梅亚丽,也想着徐晶,最后她想到了自己。她发现梅亚丽说得很对,莫离她自己从第一天踏入校门开始不就一直在为适应周围的环境而努力改变自我吗?她一直以身边那些优秀的人为准绳,不断地促使自己向她们看齐,这个过程无疑是非常纠结和痛苦的。可是这种自我的转变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莫离看了看身边由当初的绚烂釜逐渐归于平淡踏实的梅亚丽,又看了看由曾经的高傲自卑逐渐蜕化为平和从容的莫离的影子,莫离觉得这种转变未必是件坏事。莫离的确不肯定她们的这种蜕变对她们的未来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莫离可以肯定的是这种蜕变可以帮助她们每一个人给身边的人带来快乐。莫离想这一点应该也足以成为这种蜕变未必是件坏事这一论断的佐证了吧。可是被逼着做了改变之后的那个我还是当初的那个我吗?蜕变过程的痛苦真的就可以完全忽视不计了吗?

“莫离,想什么呢?前面是路灯杆。”梅亚丽拽住了差点撞上去的莫离。

“啊?对啊,怎么面前会有一个路灯杆。”莫离才回过神来。

“我说你想什么呢?”梅亚丽没好气地问道。

“亚丽,我问你,你说你尽量让自己向统一标准看齐,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痛苦?”

“你一直就在想这个问题?”

“对。”莫离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痛苦是肯定会有的,但是我纠结地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在纠结什么?”

“我在纠结我们的这种改变到底值不值得?很多成功人士不都把自己的成功归因于对自我的坚持吗?”

“是啊,那到底值不值得呢?”莫离的思绪更乱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我变了之后,周围的人对我的态度都缓和了好多。你们不都觉得我变得更好相处了吗?”梅亚丽用探寻的眼光望着莫离。

“那我们可不可以暂时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归纳为值得吧。”莫离回答道。

“那就暂且定下这个答案吧,不然我都没法坚持下去了。走,赶紧吃饭去。”梅亚丽拽了拽莫离的衣袖。

“你以前对晚饭可是很忌讳的呀。”莫离跟上去,随口说道。

“哎,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要那么苗条干嘛?”梅亚丽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梅亚丽是变得随和,容易相处了。可是眼前对自己的外表不再上心的女孩还是那个熟悉的梅亚丽吗?

热闹过后的安静显得无比的冷清和凄凉。已经过了饭店,为数不多的人秋夜寒星般散落在食堂的各个角落,将偌大的食堂渲染得更加凄清。

大部分的窗口都已经打烊了,只有两三个窗口还在冷清中坚持着。

“我们出去吃吧,这里都没什么吃的了。”两人找了一圈之后,梅亚丽建议道。

“算了,这么晚了,就在这里随便吃一点算了。反正晚上也吃不了多少。”莫离没有同意。

“请你吃好吃的你还不要?”

“这里也有好吃的。那个角落里的胖阿姨那里可以现点现煮,她煮的米线可好吃了。”莫离拉着梅亚丽往食堂右边的一个角落走去。

“阿姨,煮两份米线。”莫离直接向阿姨说。

“小姑娘,我这里的招牌可是面哦,不点一份面试试,而且还吃得饱一些。”胖阿姨好心推荐道。

“面都试过了,的确很好吃。今晚就吃米线吧。”莫离笑着回答。

“我没有吃过这里的面条啊。”两人对面坐下之后,梅亚丽说。

“这么晚了,吃米线容易消化,不会长胖。我正在减肥,你不是马上也要登台跳舞了吗?少吃一点。”

梅亚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什么也没说。她知道莫离是在为她考虑。

梅亚丽觉得那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米线。她开始以为真的是胖阿姨的手艺好,所以后来她还单独去吃过几次。可是她却怎么也吃不出那天晚上的味道。

“阿姨,你这米线的汤有换过吗?”梅亚丽不甘心地问那胖阿姨。

“没有,一直都是用这种汤啊。”胖阿姨不解地回答道。

梅亚丽这才明白,那碗米线是因为加了莫离的理解和关爱才美味异常的。

九月的校园,到处飘溢着熟悉的桂花香。晚上,夜幕降临,高大的桂花树和法国梧桐都像婴儿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缩在黑暗中。上课时间的大学校园远离了校园外面的灯红酒绿和热闹喧嚣,显得异常的静谧和神秘。人们只听得见初秋的凉风掠过树梢,穿过树枝,吹起过早凋落的粉尘,将空气中的花香因子搅得翻江倒海,使空气中的清香更加浓烈。新建的有十层楼高的图书馆于暑假期间已经正式开馆。十层楼的正面都是落地玻璃墙壁,因此,每当夜幕降临之际,站在馆前仰望这座大厦,它壮观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大瀑布,精致如做工精巧的琉璃灯,绚烂如瞬息万变的LED大屏幕。

莫离就是这一大屏幕中的一个分子。她早上好不容易在图书馆一楼的报刊阅览室占了一个位置,一天都呆在图书馆啃书本。

可是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她看到徐晶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右前方。

徐晶那天之后说要自己一个人想一想,可是她想了什么,到底有没有想明白,莫离她们都不知道。

莫离自从看到徐晶的身影之后,她根本就没办法再集中精神看书了。她不时地抬头看看右前方发呆的徐晶,琢磨着徐晶到底在想什么。可是莫离琢磨了好久,只能确定徐晶肯定还在冥思苦想,因为平时的徐晶从不在图书馆对着天花板发呆。

纠结中的莫离突然发现与她面对面坐着的男生此时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莫离的眼神问道。

“你为什么一直愁眉苦脸地盯着一个女生看?”对面的男生回头了看了一眼徐晶,再回头看着莫离。

“这关你什么事?”莫离用一种嫌弃的眼神瞪了瞪那个好管闲事的男生。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想看看蕾丝边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已。”对面的男生悄悄地递过一张小纸条。

“蕾丝边是什么玩意?”莫离把纸条又推了过去。

“不明白就算了。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你们了之间纯真的友谊了。”对方并没有向莫离解释那个陌生的字眼。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蕾丝边到底是什么意思?”莫离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是不知道的好。”对方居然忍不住笑了。

莫离想如果换作梅亚丽,对方早就被骂得狗血临头了。可是莫离不是梅亚丽,她没那么的勇气,于是她只能时不时地用憎恨的眼神瞪一瞪对面的男生。

时间就这样一秒一秒地过去了,拥挤的阅览室终于变得空荡了。

“空气都新鲜了好多。”莫离瞄了一眼四周的空位,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自言自语。

“你既然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干嘛不去外面啊。”对面的那个讨厌的男生居然还没有走。

“关你什么事?”莫离怒视着他。

“得了,拜托你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瞪我了,你都已经用这种恶毒的眼神瞪了我一晚上了,我今晚肯定都做噩梦了。”对方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你活该。”莫离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用同样的眼神瞪着他。

“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对方已经放弃了哀求。

“你不就是小人喽。”莫离反驳道。

“我不就是误解你了吗?我不都已经道歉了吗?你至于怀恨一个晚上吗?”对方很是愤愤不平。

“谁叫你不告诉我蕾丝边是什么意思啊?害得我想了一晚上。”莫离说出怀恨的理由。

“是我错了。那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恨我了。”对方提出了条件。

“是的,不然我日后天天诅咒你。”莫离继续威胁道。

“女同性恋。”对方漫不经心地说道。

“什么意思”

“女同性恋啊。”对方继续说道。

“怎么突然扯到女同性恋了?”莫离急道。

“蕾丝边就是女同性恋的意思啦。”对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莫离,他那一刻肯定在蔑视莫离的理解能力。

“你,我真想踹你一脚。”莫离和梅亚丽呆在一起太久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学会了梅亚丽的处事风格。不过两人之间还是有差别,梅亚丽不管在何种情况下都会直接吼出来,而莫离则任何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声音压至最低。

叮铃铃……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了。图书馆就要关门了,莫离没空再理会那个喜欢胡思乱想的男生,她一边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看着前方的徐晶。徐晶还坐呆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下课的铃声。

“徐晶,还不收拾东西,图书馆要关门了。”莫离一边拉着书包的拉链,一边跑到徐晶的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你?”徐晶才回过神来。

“人这么多,看不见也是正常,我这不也是收拾的东西的时候才看见你的吗?赶紧收拾东西回去吧。”莫离催促道。那个男生在旁边捂着嘴笑出了声,莫离充耳不闻。

“在图书馆待了一晚上,人那么多,都快被闷死了,还是外面的空气清爽。”莫离对着旁边的徐晶说道。

“是啊。”徐晶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

莫离本来就不擅长调动气氛,可是她总想着一路上她们俩应该说点什么。可是应该说什么呢?

莫离于是把刚才的遭遇告诉了徐晶。

“怎么会有这样的好管闲事的人?他是谁啊?”徐晶终于接话了。

“我不知道他是谁啊?”莫离这才发现,自己和那个人说了那么多话,对方却原来是个陌生人。

“在下张一鸣,承蒙两位美女还惦记着在下,在下实在受宠若惊啊。”一个身影突然蹿到二人的面前,把莫离和徐晶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惊魂甫定的莫离借着路灯看了看对方的脸。

“原来又是你,你真是一个小人。”莫离怒斥道。

“不要误会,我不是存心要吓两位的。我在后面走着,因为听到你们谈论起我,我才上前自报家门的。”张一鸣忙着解释。

“他是谁啊?”徐晶问莫离。

“就是那个误认为我们是蕾丝边的男生。”莫离小声解释道。徐晶默默地点了点头。

“都是误会,大家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么?大家都是校友,你们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张一鸣拱手到。

“算了算了,我们不和你计较了,你哪里来的哪里去吧。徐晶,我们走。”莫离拽着徐晶继续往前走。

“大家也算相识一场,不如交个朋友吧。我是计科系大三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二位请过目。”张一鸣把学生证递了过去。

莫离瞄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和信息,果真是自己的学长。

“张学长,你好。”莫离不情愿地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们是文学院大二的徐晶和莫离。”徐晶先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莫离。

莫离惊讶地看着徐晶,莫离可没打算把她们信息告诉眼前的学长。

“幸会幸会,那咱以后就是校友兼朋友了。要不你们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明天请你们吃饭,当作赔罪好吧?”张一鸣很开心的样子。

“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事情,赔什么罪啊?”莫离不想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他。

“别呀,我都这么误会你了,赔罪是一定的。”张一鸣坚持。

“你把你的号码给我们吧,我们想吃饭了找你。”徐晶说。莫离再次用惊讶的眼神看了看徐晶。

张一鸣见莫离坚持不肯,正愁不知如何收场,所以就照徐晶说的去做了。

“徐晶你干什么要他的电话号码呀?”张一鸣走后,两个人继续走在昏暗的林荫道上,莫离不解地问徐晶。

“如果不这样做,你不得把自己的号码给他呀。”徐晶反问道。

“什么呀,我不给就是不给,他还能把我们怎样啊?”莫离气鼓鼓地说道。

“你就别抱怨了,反正他又不知道我们的号码。既然你不想联系他,那我们就不联系他喽。”

“这倒也是。”莫离表示赞同。

“别把今晚的事情告诉她们两个了吧。”徐晶突然提议道。

“为什么?”莫离正在想象梅亚丽听到这段经历时喷饭的样子呢。

“没那么多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们知道而已。”

“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最近怪怪的。”莫离低着头往前走着。

徐晶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低头还在前面走着的莫离。

“你怎么不走了?”莫离这才发现徐晶已经不在身边了。

“我没什么事情,只是还在想自己现在的生活方法到底对不对,或者说值不值得。”徐晶又重新和莫离并肩走着。

“说实话,我一直在纳闷,你对数理那么感兴趣,你怎么就选了文学专业呢?”莫离把自己的疑惑,或者说全部人的疑惑说了出来。

“是我妈要我选的的。”

“可是你不喜欢这个专业啊?”莫离觉得徐晶的妈妈奇怪,徐晶从未对她们说过家里的事情。

“我妈妈说了,学文学的女孩更有气质,学数理建筑的女孩子日后会很忙碌,也很容易苍老。”徐晶懒懒地说道。

“可是你妈妈不也是做这一行的吗?”

“正是如此,所以体验才更深刻。”

“你妈妈的确是在为你设想,可是也不至于这样逼迫你啊?”莫离看着身边一脸落寞的莫离,对徐晶妈妈的做法还是不甚理解。

“那你也不要忧愁了。我们都知道你很厉害,只是你的厉害之处学校没有发现罢了。”莫离安慰道她。

“我真的厉害吗?”徐晶望着身边的莫离问。

“当然。”莫离毫不犹豫地说。

“多谢。”徐晶异常地挽起了莫离的手,一起朝寝室走去。

系里的同学都刚从外面回来,因此整栋宿舍楼此刻都非常的热闹。在喧哗和吵闹的楼道里,莫离她们遇到了下楼打热水的梅亚丽,梅亚丽很不可思议地瞥了瞥她们挽着的手,然后狐疑地看了看莫离和徐晶。

“你们俩是不是病了?”回到宿舍,梅亚丽连热水瓶都没来得及放下就冲着莫离问。

“乌鸦嘴,谁病了?”莫离脱下外套,就跑浴室洗澡去了。。

“做贼心虚,必有奸情。”梅亚丽走到浴室门口问道。

“你就饶了莫离吧,我也是当事人,你怎么就不问我呢?”徐晶很少主动地和梅亚丽说话。

“你要主动坦白,我也愿意洗耳恭听的。”梅亚丽尴尬地对徐晶笑道。

“一句话,你想多了。”徐晶狡黠地望着梅亚丽。

梅亚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于是她气愤地走了过去,把徐晶整齐利落的短发揉成了鸡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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