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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宽容及大度,让所有人佩服及赞许,但苏兰公主可不真的领情。.
在苏兰公主眼中,钱蛮蛮不过是个只知道尊敬丈夫、顺从丈夫的愚妇,自以为这样便是妇德,便是爱丈夫的表现。
苏兰公主是天马王唯一的女儿,非正室所生,天马王十分宠爱她,在她年幼时还经常问她——“苏兰将来长大,想不想当天马王?”
天真的她从小就觉得自己将来必是天马王的继承人,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天马王,所以父王生病期间,她发现父王竟属意兄长继任为天马王,她十分不能谅解。
于是野心勃勃的她开始拉拢自己的人马,并向外寻求结盟,透过褚天信,她跟秦国公左城仲接上线。
左城仲亦有夺位之野心,答应与她里应外合,互助合作。
左城仲早在边关秘密屯兵,伺机而动,她也利用自己在关外的势力,提供左城仲掩护。
可不料,她在政争之中败下阵来,为了活命,她在左城仲的协助下逃进京城,争取庇护。
为了从兄长手中夺回王位,她与左城仲商讨对策,决定了这个正在进行中的计左城仲与兵部尚书江山河共谋,调包上等军粮以强大自己的军队,本以为此事天衣无缝,无人发现,不料竟被赵破军识破,并且逮到了正
要销毁军粮的江方武,为免事迹败露,左城仲杀了江山河自保。
可也因为这样,篡位的计划就此延后,赵破军甚至还因功高升,成了最年轻的兵部尚书。
于是,左城仲提议,要苏兰公主以和亲为由,要求嫁给赵破军为妾,趁机盗取布兵图以利他日集结兵力时,能一举攻破皇军,届时,他若顺利夺位登基,便再出借兵力助苏兰公主反击其兄长,夺回她梦寐以求的天马王之位。
目前在赵家,她倒没遇到什么阻力,尤其是赵破军的正室钱蛮蛮,对她意外的友好,她最大的问题是,接近不了赵破军。
接近不了他,便不知道布兵图藏在何处,更遑论能够拿到手,因此她的当务之急便是接近赵破军。
只是,她该怎么做才能接近他呢?她嫁进赵家后,他便经常以公务繁忙为由逗留宫中,目的就是避开她,她想,她不能再消极被动的等待,必须主动出击。.
这日,苏兰公主煮了一盅莲子汤,亲自送到赵破军跟钱蛮蛮的寝院去。
到了门外,她请人帮忙通报,却听见赵破军跟钱蛮蛮的争执声传了出来——“叫她走,我不见她。”
“破军,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苏兰千里而来,无所依靠,咱们应该……”
“哼!要不是皇上下令,我断不可能纳那蛮夷之女为妾。”
“破军,见见她、理解她,或许你会喜欢她的。”
“钱蛮蛮,你有什么毛病,你就这么想把自己的丈夫推向别的女人吗?”
“她不是别的女人,她是……”
“够了!你跟我那些姨娘一个样,越来越烦。”
“破军……”
“我要出门,今天不回来了!”
不一会儿,赵破军大步走了出来,脸上覆着寒霜,瞥见站在外面的苏兰公主,他也只是冷哼一声,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夫君,”苏兰公主见机不可失,连忙上前,呈上莲子汤,“这是苏兰亲手为你熬煮的莲子汤……”
赵破军不领情的瞪着她,“滚开!”说罢,他一把推开她,大步离去。
她愤恨的瞪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盘算着。
此时,钱蛮蛮走了出来。
她看见钱蛮蛮,立刻露出沮丧难过的表情博取同情。“蛮蛮……”才一出声,她的眼眶便红了,眼角还带着湿意。
钱蛮蛮趋前安慰道:“苏兰,别难过。”
“蛮蛮,我决定放弃了,我不会再试图接近夫君,博取他的欢心了。”苏兰公主语带哽咽。
“苏兰,别这样。”钱蛮蛮拍拍她的肩,“人非草木,他会改变想法的。”
“蛮蛮,为了我,连你都被他骂了,我……我真是对不起你。”苏兰公主歉疚地道。
“不是你的错。”钱蛮蛮轻叹一声,话锋一转,“你煮了莲子汤?”
“嗯。”苏兰公主点头。
“我这两天正想喝莲子汤呢!”钱蛮蛮笑道。
“是吗?那……”苏兰公主呈上汤盅,“若你不嫌弃,就给你喝吧。”
“当然好。”钱蛮蛮一脸愉悦,邀请她入内,“走,进来坐吧。”
苏兰公主有些犹豫,“这样可好?若是夫君知道我在他不在时进到你们的寝房,恐怕会不高兴。”
“你没听他说今天不回来了吗。”钱蛮蛮一笑,拉起她的手,“进来吧。”
第10章(1)
苏兰公主发现这偌大的寝院里,竟然只有两名婢女伺候,还有一条看起来很没用的狗,钱蛮蛮还向她介绍那只狗名叫钱多多,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平时都跟着她,她就不懂了,不过是条狗,这么爱护做什么。
之间钱蛮蛮是带她来过这儿,但没有仔细参观过,今日钱蛮蛮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带她细细逛了逛,她正好趁机观察周遭环境。
这里共有五间房间,扣掉男女主人的卧室及仆婢的房间,还有两间房,一间做为书房,另一间目前则是仓库,布兵图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不易,也不可能放在其他地方,她猜想,赵破军定是将它放在最安全、离他最近的地方,也就是说,布兵图必然是在寝院中的某一处。
只是,她还不知道是何处,所以她决定向钱蛮蛮套话。
当她们进到赵破军的书房,入目的是放置得有条不紊的兵书、卷子,案上有一只画轴,看似山水,又不是山水。
“这儿是破军的书房,他很爱干净,总是自己打理得十分整齐。”钱蛮蛮说。
苏兰公主不动声色的瞄着案上的画轴,敷衍的附和道:“夫君是堂堂兵部尚书,这些事不都应该是交给下人做吗?”
钱蛮蛮一笑,“很多事他都亲力亲为,尤其是这书房里的一切,他绝对不让任何人碰。”
“任何人也包括你吗?”苏兰公主问道。
钱蛮蛮老实回道:“是呀,包括我。他总说书房里都是重要的东西,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许动。”
“原来如此。”苏兰公主环顾了四周,看见墙上挂着一幅骏马图,“那骏马栩栩如生,是出自谁的笔下?”
“那幅画我也没见过……”钱蛮蛮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不过应是出自名家之手,因为破军交代过谁都不准去动那幅图。”
苏兰公主一笑,“原来夫君是风雅之人。”
“我们快出去吧。”钱蛮蛮虽然看似轻松,但有点小小的紧张,“要是他知道我带人进来,一定会生气的。”
“嗯。”苏兰公主点头,跟着她的脚步离开了书房。
踏出书房前的那一刻,她以眼角余光瞥着墙上那幅骏马图,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钱蛮蛮说赵破军不许任何人动他书房里的物品,又说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可是放眼望去,不就一些兵书、卷子跟挂轴,能重要到哪里去?再说了,寻常人没事也不会去动一幅图,除非要取下它,为何他要特地叮嘱任何人都不准碰呢?
不知怎地,她直觉书房里藏着许多秘密,而那些秘密连钱蛮蛮都不知道,看来她得找机会好好探探。
参观完毕,钱蛮蛮留她喝茶,两人边喝着茶,边谈天说地。钱蛮蛮对塞外的人文风情十分感兴趣,不断询问她在塞外的生活及成长过程。
苏兰公主不久前接到秦国公的密函,他说钱蛮蛮曾经跟着赵破军前往边关调查军粮一事,又在展秀上让长明侯的孙女出了大丑,连京城都待不了,是个厉害的女人,要她千万小心。
可她跟钱蛮蛮接触以来,发现钱蛮蛮压根儿跟厉害两字沾不上边,她甚至觉得钱蛮蛮是个脑袋迂腐的蠢女人,轻易就能打发。
她想,秦国公有点言过其实了。
“蛮蛮,夫君喜欢什么,对什么有兴趣呢?”苏兰公主试探问道,“你平时都跟他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