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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哲图见着霍循的笑,真真正正被他给吓得怔了。.
难道……百炼纲真成了绕指柔?
因为霍循说要回来用晚膳,温泓玉特地下厨,与嫣然合力烧了几道铁城风味和京城美食的菜色端上桌,以应付男人的大食量。
打理好一切,温泓玉进房要换下沾染油烟味的衣衫,赫然发现,不知何时回堡中的霍循也在房里,正赤裸着上半身背对自己。
瞧他的动作和身边的那盆水,温泓玉想他应该是准备擦身、换上干净衣衫到小厅用饭。
虽然见了他还有些害羞、局促,她窘红着脸,鼓起勇气上前问:“要我帮忙吗?”
霍循急着要速速打理自己,没注意她进房了,一见到那张令他悬念整日的美颜出现在眼前,他紧张得深吸了口气,掀唇、张嘴了几回,却不知该说什么。
见他没反应,只是怔怔盯着自己,温泓玉的脑海掠过他昨晚吐出的痛苦呢喃。
他不敢接近她,是因为怕伤害她。
“让我帮你。”心一软,怜他之情又起,她不等他反应,便由他手中接过布巾,替他拭着宽背。
霍循没拒绝,动也不动地任她替自己拭背,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
他喜欢她软嫩的小手抚触身体的感觉,喜欢她无惧于他的身形、满脸大胡的模样,喜欢她的亲近……
那喜欢的情感一点点堆栈,让他像个情窦初开的男孩,为她怦动失神、不知所措却又欢喜异常。
温泓玉专注替丈夫拭背,看着那健壮的麦金色肌肤、肌理分明的肌肉,她不禁想起他昨夜的悍然侵犯……
深吸了口气,她压下脑中的胡思乱想,赶紧完成手上的事,将擦背的布巾搁在一旁,他突然抓住她的柔荑,凝着她,神情认真地开口。“三日后,我请城里耆老为我们主持婚礼?”
突然被他温热粗糙的厚实大手握住,温泓玉诧异地望着他。“三日……”
迟迟不举行婚仪确实困扰她,可她还没问起,他便给了答案,而且还是仓促得令她错愕的时间。.
明知她不可能拒绝,霍循的心底却仍带着不确定。
他紧握她的手,严肃地强调。“三日后是好日子,你……你愿意吗?”
见他粗犷的脸庞隐隐泛红、神情不安,她粉颊酡红地嗔了他一眼,羞道:“怎么会不愿意?”
听她温柔的嗓音带着笑意,像是笑他问了笨问题,霍循脸上的红潮加深,整个人看起来更加不自在。
瞥了可爱的丈夫一眼,温泓玉担心地问:“你们的婚仪和中原不一样,我需要很多时间准备吗?只有三日时间会不会太赶?”
若依中原的繁文缛节来办,三日绝对不够准备。
他耐心解释。“在铁城,婚仪由一位城里耆老主持,将醮了盐水的大饼赠给我们分吃,象征同甘共苦、永不分离。仪式结束之后,会正式举行婚礼,到时你需要“掀盖头”,让宾客争相目睹你的容貌,夸赞你的美丽。最后大家会一起跳舞,直到深夜,届时要烦劳嫣然准备大锅抓饭、茶点和糖果来招待为我们贺喜的宾客。”
温泓玉颔了颔首,笑道:“是与中原完全不同的婚仪,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呢!”
“嗯。”他应声,但望着她的深眸有着浓浓歉疚。“其实婚仪本来就该办,迟了些,希望你不会觉得委屈。”
没料想他会道歉,她愣了愣,却不怪他,反而为他所做的一切而感动。
“谢谢你。”温泓玉张臂抱住他。
谢他或许奇怪,但她以为,在他心中,婚仪或许错过便错过,若她不提,也许便不会再补办了。
突然被妻子娇软的身子一抱,他杵在原地不动如山,僵直得像根粗木桩。
瞧他浑身僵硬,温泓玉只觉有趣极了,玩心一起,忍不住踮起脚尖,捧着他粗犷的胡子脸,在他唇上重吻了下。
感觉妻子软嫩嫩的唇贴上,霍循的峻脸蓦地发烫,惹出她银铃般的轻笑。
心波荡漾,他顺势夺回主权,紧紧抱住她,薄唇衔吻住她顽皮的嘴儿,吻着、吮着、尝着。
温泓玉被他的健臂圈抱在怀里,嫩脸被他的胡子刺得有些痛,但她不以为意,全心全意响应他的吻,直至彼此几乎透不过气为止。
舍不得的唇瓣一分开,牵连出一缕激/情银丝,两人的脸颜皆染上红晕,气息紊乱。
她的热情让霍循得费尽全身气力,才能压抑陡然窜起的激动。
心跳得急促,温泓玉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与他静静相拥,享受这旖旎亲昵的温存时刻。
片刻,她仰起小脸,轻声问:“我们是不是该下去了,然儿等着你回来用膳。”
“好。”他答,那双占着妻子纤腰的大手却是没有移开的打算。
他厚实胸膛贴着她的娇软胸脯,体温伴随着熟悉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被禁锢在这样美好的怀抱里,她贪恋着舍不得离开,但又想起自己进房的目的,小手不禁轻推他的宽肩。
“霍循,放开我啦,我进了厨房,身上全是油烟味,很臭。”
明白了她不怕他,霍循半弯身子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闷闷道:“你很香。”香得让他恨不得马上把她推上榻,将她吃干抹净。
他的话居然带着几分耍赖意思,温泓玉娇嗔。“讨厌!”
明明被讨厌了,但这回,霍循扯了扯唇,笑了。
放开她,夫妻俩各自换好衣衫,又拖拖蹭蹭了好一会儿,才一起由寝房出来,路上,他的大手始终握着她的。
没了独处时的局促,感情渐渐加温、悄悄酝酿,所有亲密的行为也变得自然了。
温泓玉忽然想起对霍然的承诺,开口问:“然儿想学骑马,但我觉得她太瘦小,是不是再等她身子好一点再说?”
经她一提,霍循算算孩子的年纪,才惊觉就这样也过了七年,孩子都大了。
而他因为心理障碍,疏忽了亲生孩子,一晃眼,居然也到了可以和他学骑马的年纪了。
发觉他绷着下颚深思,她忍不住问出内心的疑惑。“你……讨厌然儿吗?”
“怎么会?”浓眉似有若无地蹙了蹙,让他多了几分蛮气,语气却是懊恼。“然儿当时不足月便出生,生出来的时候,小到不及我的掌大……”
想起尚在襁褓中的霍然,他轻轻发颤,也不敢碰,只能深深看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温泓玉这才知道,他和霍然不亲,原因就和当初不愿接近她的理由一样。
孩子与女人对他而言,都是娇弱得彷佛他多一分力便会碎了,为防伤害,笨拙的他选择疏离。
顿时,她有些啼笑皆非,不知该同情看似野蛮其实脆弱的丈夫,还是怪他。
“但你错过她的成长,害她以为你不爱她。”
“我没有!”脸色微臊,他粗声粗气地辩驳。
渐渐了解丈夫的脾性,她语重心长地开口。“我知道,但你的反应让我们都误会了,何况然儿似乎挺崇拜你的,她说想象你一样呢!”微顿,她仰着脸看着他。“你若得了空,还是要多与她亲近亲近,别让孩子以为自己没爹娘疼爱,性格偏差了,好吗?”
过去,霍循也知道心里的恐惧会让人误解、难受,但他就是无法克服。
如今因为温泓玉,他感觉心里的伤被抚平了,也明白自己该收起那份恐惧,珍惜身边的人。
比起她对霍然出自真心的爱,他这个爹当得很失败。
他握紧她的手,道:“我会——谢谢你为然儿做的。”
“我喜欢然儿,而然儿似乎也把我当成娘,缠着我的模样实在令人无法不疼。”想起霍然总是直勾勾凝着她,温泓玉坦承道:“我想……我俩应该挺投缘的。”
“能投缘……很好。”这是他心里最真诚的感受。
“嗯。”她颔首,不忘提醒他。“那等我把然儿喂壮些、长高些,你再教她骑马。”
“好,我会教。”他应允后深深瞥了她一眼,才接着说:“往后,你若有什么话只管跟我说,我会听。”
他的话里彷佛有以她为尊的意味,望着她的眼眸净是柔软,令她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像他这样的大男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