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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矿区塌陷,造成数十名开采工死伤,他重整矿区人力,意外得知几个开采工曾是荒漠中的劫贼,专以抢夺旅人为主,却混入贫民,前来矿区工作。.
他命穆哲图及其手下暗暗留意,但以阿和里为首的几人在矿区工作许久,循规蹈矩并无异样,不料却趁他的大喜之日闯进石城。
阿和里见身分被识破,索性扯开蒙面的黑布。“是!老子今儿个就是想造反!”
霍循闻言一怒,手持烛台的壮臂肌肉贲起,立即用一只烛台解决朝他攻来的人。
他人高马大,一挥一搏间藏着惊人力道,下手准确狠毒、迅速无情,攻击他的人虽持弯刀,却不敌他的蛮力,一一倒地。
温泓玉从石门上方开出的一个小窗勉强观战,见丈夫虽占优势,心头仍是焦虑、无法安心。
霍循虽忙于应敌,目光却不自觉瞟向石室。
他最心爱珍惜的人全在石室里,而这群该死的闯入者,打断了他的天伦之乐!
“铁城待你们不薄,居然还敢闯进撒野,胆子倒是不小。”
他一怒,喝出的声嗓如沉雷,又顺手抄起另一只烛台,准备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这混战。
当霍循与其他闯入者斗得正凶之际,阿和里发现他的眸光不时瞥向小厅尽头,便趁他分神之际暗暗靠近。
一直靠在石门前的温泓玉,忽地对上一双突然凑上来的眼睛,惊得惨白了脸,退了一步。
嫣然一把拉过主子,将靠在怀里的小主子抱得更紧,身子微微发颤。
霍然始终沉漠,却是用一双黑溜溜的眸子瞅着她。
虽然孩子脸上并未出现恐惧,但温泓玉知道那不代表孩子不怕。她强抑内心恐惧,出声安抚,也似说服自己。“没事的,阿爹可以解决……没事的……”
阿和里一听,心中一喜,知道只要撞开石门、挟持里头的人,他占城为王的机会便是大增!
他挥持手中那把精钢弯刀猛砍,不见成效,便又拿起石椅扔向石门。
霍循瞥见阿和里发现石室,顾不得那些彷佛怎么也打不完的闯入者,一声暴吼便朝石室奔去。.
如果他的妻子、孩子有事……他要亲手掐断阿和里的脖子!
阿和里惊见高大的霍循犹如狂兽急逼而至,一时慌张,抽出弯刀朝他乱挥。
霍循彻底发狂,甩掉烛台,一把握住阿和里持刀挥砍而来的手,表情越发狰狞。
阿和里真是被他发狂的模样吓着了。这男人根本不是人!握住他的劲道,轻易便可以捏碎他的手腕!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误触桌上的烛台机关,石门忽然缓缓开启,阿和里见状心喜,奋力甩脱霍循,闪进石室,一把挟持立在最外端的女子。
霍循跟着奔至石室门口,只见阿和里那把弯刀架在妻子的颈上,整颗心陡地一凛。
“你敢动她一分一毫,我保证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额角青筋微颤,他咬牙开口,一双虎目凝着妻子。
知道自己押对宝,阿和里有恃无恐地冷笑。“原来铁汉也有柔情,城主大人若不想我手上这把刀划开夫人漂亮的颈子,就乖乖让出石城的——”
“不可以!”深怕丈夫会为她答应对方,温泓玉截断他的话。
“臭婊子,闭嘴!信不信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他架在温泓玉脖子上的手劲加重一分,她发出一声痛吟。
妻子的反应让霍循心一揪,他收紧拳头,窜起怒焰的虎目紧盯着阿和里,暗暗观察状况,心里发誓要让阿和里为此时的一切付出代价。
温泓玉看着丈夫的表情变化,心中涌上信任,知道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受伤。
“我夫君绝不会让你得逞!”
妻子的勇敢和浓浓情意,让霍循震撼不已。
她是这样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即便落入恶贼手中、刀架在脖子上,她依旧无畏无惧。
他好想、好想将她紧紧搂进怀里,用力吻她,让妻子知道他因为她的信任有多感动。
“对,我不会让他得逞!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霍循对妻子吐出誓言般的话语,也借此拖延时间,转移阿和里的注意。
阿和里不以为然地冷嗤了声。
“你倒是试试看。”霍循忽然对阿和里扯出阴森一笑,不待他反应,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出脚攻击他的膝头,在他腿软踉跄间,出手制住他,并将妻子拉至身后护着。
霍循的身手太快、太迅捷,让阿和里瞠了双眼。
这两夫妻不是还在他面前上演儿女情长吗?怎么、怎么事情忽然演变成这样?
霍循扣住他的力道惊人,瞬间便令他麻痛地握不住弯刀。
眼见武器落地,阿和里只觉脚底一股凉气直冒上来,纵使他曾在荒漠中杀人劫财,此刻也恐惧得恶胆发寒。
再让他这么钳制,他的手绝对会废掉!
“爷……是我错……”他痛得呜咽,试图示弱求饶,扭转情势。
但霍循无视他的哀求,拗断他的腕后,毫不留情地将他拽出去。
那力道之猛,阿和里发出一阵令人耳朵发痛的惨叫,久久才平息。
霍循回身,正准备将挂心的妻子护进怀里,却见一道黑影袭至妻子身后——
第8章(1)
“玉儿,小心!”
心重重一揪,他不假思索地张臂将妻子护在怀里,代她承受袭击。
当那击落在头部,痛彻心腑的痛楚让他眼前倏地一片昏黑,几要站不住脚。
温泓玉被丈夫护在怀里,感觉抱住自己的巨大怀抱松了松,慌张抬起眼,惊得一张粉脸瞬间尽失血色。
“天、天啊!”
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受了伤,源源不绝的鲜血犹如流水,在他深邃的轮廓淌下血痕,染湿了他的领口、衣襟。
霍循感觉不断涌出的鲜血逐渐模糊了自己的视线,他抬手抹掉脸上的血,道:“我……没、没事……你别怕,我会护着你……”
不知还有多少闯入者,为了妻子的安全,他强撑着没让自己倒下。
见他浴血却坚持要护她,温泓玉又是感动又是焦急,管不了敌人是不是还在,她竭力压下惊慌失措,颤声问:“告诉我,你伤在哪里?”
她想察看他的伤口,霍循用沾血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抚妻子。“你别担心,我、我真的……没事。”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做好奋战的决心,蓦地身后传来穆哲图的呼喊,紧接着是杂沓而至的脚步声,以及兵器相接的打斗声。
霍循望向声音来源,见到方才袭击他的人被制伏,瞬时安下心,意识也松懈了。
“玉儿,我想……状况控制住了。”霍循努力稳住身躯,却因为失血过多,感到头晕目眩,身子摇摇欲坠。
“我知道、我知道。”温泓玉想撑住他,但他身躯实在沉重,几乎要扶不住他。
知道自己随时会倒下压伤妻子,霍循摇椅晃地推开她,想离她远一点,不料失去唯一的倚靠,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地不起。
惊见丈夫重重地倒了下去,温泓玉骇得六神无主,失声尖叫。“霍循!”
阵阵袭来的剧痛夺走他的神智,隐约中,霍循听到妻子焦急惊叫,他想开口安慰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夜更深,风声呼呼,石城由热络恢复平静。
连夜被唤进石城的大夫因为榻上男人的状况,连连唉叹。“唉,不好!”
听大夫说出不好,温泓玉心烦意乱。“大夫,怎么个不好?”
彻底替霍循检查身上所有伤处后,大夫沉重开口。“城主大人是后脑遭击,骨头虽未破裂但伤口肤肉稀烂,若不小心照料,难愈。”
大夫的话唤起她的回忆,只要一想起霍循倒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模样,她便痛得心碎。
她以为他死了——
忘了自己杵在原地多久,回过神来,是嫣然扶着她,而霍循已被几名手下合力搬回房里。
他的血持续流着,迤逦一地的猩红让人瞧得触目惊心。
霍循为了保护她与然儿,奋不顾身……想起那令她心魂欲裂的一幕,她身子微微轻颤,不敢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