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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去了之后,他更加不能释怀,但逸鹤没功夫想这么多。
东方榉像抓住犯人一样紧抓着他,根本不撒手,生怕他跑了一样,这一趟是不去也得去。
逸鹤认命了。
戚乐在木栈那儿等着逸鹤,可是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回头一张望,见湖边一个人也没有了,不由道:“说好在这儿等,人呢,怎么一转眼两个都不见了呢?”
湖边无遮无拦的,风吹在身上着实的冷,戚乐抱着手臂只好独自返回一品楼,可是到了一品楼问过仆人才知道,逸鹤并没回来。
戚乐更纳闷了,扶着楼梯去了二楼,钻进屋里继续画他的素描,这幅素描到了收尾的阶段,所以,没多大会儿就画好了。
一个人在屋里呆着也没意思,所以,他把画好的素描夹进画夹里,拿着画夹去四时楼找戚音和衍笙。
幸好他赶得及时,正碰上玉岫和戚音出门。
戚音远远地看见他朝四时楼走来,跑到他身边,惊喜地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戚乐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莲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戚音挽着他的手,声音里透着担心说:“你要是没要紧的事,就别进去了,莲姐姐家里有人病倒了,莲姐姐心情不好,昨个儿去了趟医院,累着了,还没睡醒呢,我和玉岫正准备去六袭楼zhao八小姐,让她带我们去老宅拜见一下两位老人家,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戚乐一听,是该去拜见一下,便说:“行,走吧!”
戚音把画夹从他手中抽出来,问:“又画了什么?”
戚乐跟妹妹并排走在一起,直接将玉岫视为空气,没有理睬,说:“打开看看!”
戚音打开一看,捂住嘴惊叫道:“呀,你把我和八小姐弹钢琴给画上去了,哥哥,你真有心,这个你也画!”
玉岫闻听,赶上来,从戚音手中拿过去一看,笑道:“真不错,我看啊,就把这幅画送给八小姐吧,挺合适的,上次让她白忙活一场,最终,咱们却没在人家那儿住,怪不好意思的,就当是赔罪吧!”
这个提议不错,戚音望着戚乐,带着央求的意味说:“哥,你看行吗?”
戚乐不忍拒绝,虽然他对那个八小姐真的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为了戚音,他愿意奉献,说:“好,你想送就送吧!”
戚音欢欣地说:“谢谢哥哥!哥哥对我太好了!”
玉岫合上画夹,在旁酸酸地道:“兄妹之间还谢来谢去的,真是麻烦!”
戚乐不阴不阳地回了她一句:“少见多怪!”
玉岫紧紧闭上了嘴,戚音见她生气了,过去依在她身上说:“玉岫,你以后就别跟我大哥抬杠了,抬来抬去的,多没意思啊,尽伤感情!”
玉岫低眉敛目地嗯了一声。
三个人向六袭楼走去。
月明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把他们让到客厅里,又让厘厘上茶,上点心。
看看时辰,还很早,又问:“吃饭了没有!”
三个人都说吃过了。
月明又问起衍笙的状况,戚音说:“莲姐姐还好,我和玉岫出来时,她还在休息,我们没敢打扰她!”
月明才放心了。
玉岫把画夹递上,笑着说:“这是我们送你的礼物!”
月明接过来,笑看着她道:“什么礼物,我瞧瞧!”打开一看,画的是她和戚音四手联弹那一幕,比照着这幅画,那情景历历在目,出乎预料的美啊,月明抬眼看向戚乐:“这是你画的?”
戚乐点了点头。
月明情不自禁地赞叹说:“画得不错嘛,比逸鹤哥的画功一点不差!”
戚乐自谦地说:“我没有他画的好!”
月明笑睨着他说:“没想到,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比你长得要谦虚嘛!”
戚乐一听,翻了个白眼,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戚音没听明白,还在呆愣中,玉岫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相处这么久,玉岫对戚乐认识比较深,领教过多次他的骄傲强横,所以知道月明大概是个什么意思。
月明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你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比逸鹤哥强!”
戚乐一听很伤心,自谦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贬低又是一回事。
戚音为戚乐鸣不平道:“在我眼里,我哥哥最厉害。”
月明知道她的脾气,不跟她死杠,说:“好,好,你哥哥最厉害,成了吧?画,我收下了,林逸鹤画的再好,也没为我画过一幅画,这是我收到的第一张画,谢了,戚乐!”
戚乐抿嘴耸眉笑了笑,样子十分滑稽,像是在说不客气。
车缓缓地停在巷口,逸鹤领着东方榉钻入小巷子,又拐了数个弯,在一个小院子外停下,也就是逸鹤所说的他的地方。
东方榉看了看四周,这个小院离盛隆门确实不远,只隔着四道街,但是若说是衍笙无意闯进这么个小地方,事情也太凑巧了,简直像是命运捉弄。
门上的锁还是坏的,只是虚虚地挂在那儿,不细看看不出来没有锁。逸鹤上去直接把锁拿了下来,推开两扇陈旧的木门。
东方榉跟在他后头走进去,拿眼扫视了一圈院子的布局,目光定在井边的木桶上,木桶歪倒在地上,瓢离桶有点远,而且还是烂的,像是被什么人不小心摔烂了。
逸鹤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忙过去把水桶扶了起来,把瓢扔进水桶里,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顾岷之和衍笙药效发作往身上倒水的情景,当然,纯粹是他想象的,否则没法解释,桶和瓢为什么会倒的倒,烂的烂,本来,这些东西都在井边放得好好的。
东方榉率先走向堂屋,逸鹤忙放下刚扶起的水桶,跟了进去。
他跟进去,东方榉已经凭着直觉走向卧室,逸鹤忙先他一步挤进门框,他突然想起来,屋里还没收拾,他怕东方榉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东方榉伸手把他扒拉到一边,逸鹤攀住门框才没有摔倒。
逸鹤看着他渐渐凝起的神色,后悔地胡乱地挠着头,怎么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以后,把这儿收拾干净,毁灭痕迹啊。
东方榉看见床角一件被撕烂的礼服,猜想应该是衍笙的,他走过去拿在手中,手剧烈地颤抖,眼中怒气喷发。
而后目光又落在床上,那上面一片刺目的落红,血迹已经干涸,东方榉突然搬起就近的椅子砸在床上,还嫌不过瘾,扭头把屋里的摆设乱砸一气。
他的疯狂把逸鹤吓傻了,比当初发现月明发疯更可怖。逸鹤在一旁拼命地呼喊:“二哥,二哥,你别这样,那只是个意外!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只要好好疼她,爱惜她就行了,二哥!”逸鹤冒着生命危险上去死命地抱住他的手,他的手已经震破了皮,往外渗着血,逸鹤强行把椅子从他手里夺过来,扔在地上。
东方榉捂着脸,就势坐在椅子上放声悲哭,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呀,他最爱的女人,竟然遭到过qiang暴!她的内心该有多煎熬啊!可能,在她心里永远抹不去这一幕,哪怕他对她付出再多,都不可能让她遗忘这种耻辱。
逸鹤快速地拾起衍笙的礼服,再把床上的床单揭下来,团在一起,放进柜子里,塞在最底层,避免他再看见。
而后方单膝着地,蹲在他面前,说:“二哥,你别这样,我看了心里也跟着难受!”看到东方榉这样,逸鹤真的动摇了,他很想把实情告诉他,告诉他,衍笙与顾岷之是被人算计了,他们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但是一想到东方榉的脾气,逸鹤又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因为,就算告诉他实情,他也不一定会饶了顾岷之,还是算了吧。
反正他是真心爱衍笙的,事已至此,没必要再把未痊愈的伤疤揭开,把这种不堪重新暴露出来,对他,对衍笙,对顾岷之,对慧夫人都没好处。
东方榉一言不发,还在呜咽,逸鹤把他捂在脸上的手拿开,说:“二哥,跟我回去吧!发生的事无法挽回,你和衍笙应该往前看,衍笙的幸福在你手中,你好不容易才得到她,你应该好好珍惜啊,而不是不停地翻搅这些旧伤,若让衍笙知道,你说她会怎么想!她一定会认为你嫌弃她!二哥,快罢手吧,别再胡思乱想,折磨你自己了!”
东方榉压抑着哭声,朝他伸出手,逸鹤没明白,东方榉说:“纸!”
逸鹤忙起身,去柜子里翻找,找到几张纸塞到他手里,东方榉擦了擦了眼泪,吸了吸鼻子,又坐了会儿,稳定下情绪,方站起来,说:“回去吧!”
逸鹤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先他一步出门,在卧室门外等着他。
东方榉的脸色从来没有这么差过,似乎是心疼与愤怒交织成的一种表情,逸鹤都不敢正眼看他。
东方榉迫切地想回到四时楼,但是他没有催促逸鹤快开车,而是托着脸,一路都看着窗外,不知他在想什么。
车在府门外停下,东方榉率先下了车,丢下逸鹤,大步流星地回四时楼。
令舍见他回来了,迎接他进屋,却看见他的眼睛很红,似乎哭过,令舍当即愣了一下:少爷这是怎么了?
东方榉没有理会丫头,跑上二楼他与衍笙的卧室,衍笙刚刚起床,正在镜子前坐着梳妆。
东方榉过去,便从后面抱住了她,头深深地埋在她颈窝里。
他的力气很大,衍笙不适地去扒他的手,却扒不开,从镜子里,看见他的脸色凝重阴沉,怔了一下,问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他默默摇头,看见他这个样子,衍笙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就由着他抱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令舍领着逸鹤进来了。
令舍进来禀报说:“少爷,少夫人,林少爷在小厅里等着,见不见?”
衍笙回道:“让他进来吧!”同时拍了拍东方榉的手,示意他放开自己。
东方榉松开了手,但是这一幕还是让逸鹤看进了眼里。
逸鹤悄悄舒了口气,只要两人没事就好,他是担心东方榉回来后与衍笙闹别扭,所以才跟来看看,既然没事,他就放心了。
衍笙站起身,对逸鹤说:“你终于肯登四时楼的门了?”
逸鹤露出尴尬之色,衍笙会嫁给东方榉,多半是因为他当着东方磬的面撒谎说,衍笙肚子里的孩子是东方榉的,说到底,是他中途倒戈,背叛了衍笙,所以,自从那以后他一直躲着衍笙,一直不敢来四时楼。
逸鹤环视了一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说:“哪里,我早就想来了,只不过怕打扰你和二哥,惹二哥不待见!”
衍笙见他这么拘谨,与从前判若两人,不知该说什么:“怎么会呢,四时楼时常人来人往,不多你一个!想来只管来就是!”说完朝靠在梳妆台上的东方榉望了一眼,东方榉耷拉着脸,像是根本没有搭话的意思。
逸鹤也看了看东方榉的脸色,坐不住了,站起身说:“我还是改日再来吧,戚乐还在湖边等着我呢!”
东方榉方起身送人,逸鹤随着他往外走,不忘回过头来对衍笙说:“二嫂留步!”
衍笙只好止住了步子,心说,这逸鹤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变得这么生分,东方榉也很异常,太安静了,回来后,一句话也没说,抱着她不撒手,这绝对不是他的作风。
逸鹤磕磕碰碰地走出了四时楼,一步三回头,东方榉站在门口目送他。
逸鹤宁肯他不送,他心中愧对东方榉啊,并没对他说实话。
衍笙下楼来,问一旁扶着她的令舍:“玉岫和戚音呢?”
令舍笑着说:“她们去zhao八小姐了,说要去拜见老宅的上人!”
衍笙翘了翘嘴角,说:“她们两个倒是机灵,不用我提点!”
令舍撇嘴道:“一定是那个林小姐的主意,戚小姐可没有那么多心眼儿!说是去拜见,实际上是讨好去了!”
衍笙诧异地望着丫头,说:“你们对玉岫怎么都这么大的意见,她得罪你们了?”
令舍摇头晃脑地道:“那倒没有,只是不喜欢她的为人罢了!她对戚小姐和少夫人,远没有戚小姐和少夫人对她好!我们都看不惯她是真的,不过,萋萋与她倒像是结了怨似的,只要一看见她,萋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滑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