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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相对于花宏熙的几多顾虑,李瑾芸却是柳眉微扬淡然含笑的撇向欧阳淑婉微微颔首点头表示赞许,而规矩的站定一旁的香玲与香巧却是相视扬眉,这姑娘还真是率真可爱的紧呐!
于是乎,少数服从多数,在花宏熙的眉头紧蹙下,李瑾芸毫不迟疑的指挥众人制作简易担架,抬着昏迷不醒的丰俊苍便出了宫门口,却是与不期而至的朝臣们走了个擦肩而过。.
而直到回到王府,一路上皆静默无语的李瑾芸此刻更是神色凝重的盯着花宏熙检查伤口的手,而一旁几多困倦的欧阳淑婉则歪在椅背上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留意着那方花宏熙的一举一动。
“哎,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伤口又裂开了……”边检查伤口的花宏熙边兀自嘀咕。
而那方索性闭上眼睛的欧阳淑婉却是凉凉道,“所以才叫你重新包扎啊,说你学艺不精你还嘴硬不肯承认,哼,一个简单的伤口包扎成那样还真是丢我圣域师门的脸……”
“耶!耶!那怎么能赖本少主了,那分明就是你们合谋串供陷害本少主!”猛然摸一把鼻子的花宏熙很是无辜的抽吸一声,然专注于伤口的眼睛却是目不斜视。
瞧着花宏熙都有心思同欧阳淑婉斗嘴,便知向来刀子嘴豆腐心的花宏熙又在危言耸听迷惑视听了,心有戚戚的李瑾芸转身款步慢行。
而在厢房门口久候多时的王府总管穆博连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王妃!”
借着灯笼的微光对上穆总管那分外凝重的神色,李瑾芸微眯的眸子审视良久方才神色肃然的道,“穆总管吩咐下去,王爷身负重伤生死一线,王府此间闭门谢客,无论是宫里的还是朝臣一律回绝!”
“是,王妃!”
“另外府上一律素装简服,府上家丁婢女出府不得走正门一律偏门出入且要登记出府行程目的。.”神色几多流转的李瑾芸接着补充到。
“是!”虽然对于王妃如此谨慎小心的态度些许诧异,然历经沧桑的穆总管却是能够体会王妃此间焦灼的心情。
然穆总管所不知的却是这种种安排不过李瑾芸的障眼法而已,其真正的意图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待到同穆总管交代完毕去而复返的李瑾芸方才站定床榻边,却见已经处理好伤口正在把脉的花宏熙不复此前的轻松之色,甚至在微凉的深夜里额头上泛起一层细密的惫。
见花宏熙终于轻轻放下把脉的手,李瑾芸连忙上前一步先是凝望一眼丰俊苍依旧灰败的脸色方才转而看向神色几多难看的花宏熙,“阿熙,怎么了?”
对于李瑾芸的问题,眸光微闪的花宏熙长长的叹息一声方才喃喃道,“之前所担忧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嗯?”花宏熙的说的太过隐晦,直叫李瑾芸更加困惑不已,然却见悠然叹息的花宏熙缓缓起身,瞥一眼那方歪在椅子中酣然入梦的欧阳淑婉先是挑挑眉方才大步向堂屋而去。
犹在李瑾芸转身回眸凝望丰俊苍片刻之际,匆忙往返的花宏熙将手中的薄毯轻轻的盖在欧阳淑婉的身上方才向床榻走来,将他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唇角不禁微微上扬,细微之处见真知呐!
“王妃要做好心理准备,后半夜,王爷可能会不太好……”站定床榻旁的花宏熙那分外凝重的提醒之言,却是在转身回眸对上李瑾芸那仿佛能透射人心的锐利眸子时猛地戛然而止。
将花宏熙那几多凝重却是欲言又止的迟疑神色看在眼中的李瑾芸却是忽而有条不紊的分析到,“王爷受此重伤,失血过多,体质虚弱,可能会诱发感染,继而引发高热甚至心悸危及性命?”
“恩,是的。”被人直接看透心思甚至猜到不露半分的花宏熙不禁瑟缩了一下身子,却是不想李瑾芸接下来的话更叫他苦笑连连。
“所以阿熙该准备冰水,汤药,银针甚至是绑带以备不时之需。”李瑾芸说的极为从容淡定。
然花宏熙却是忽而摸一把鼻子,很是疑惑的仰头仰望屋顶苦着一张脸凉凉暗腹,他们俩究竟谁是大夫来着?
而相对于李瑾芸这方的有备无患,皇宫中的丰俊天却是因着丰俊苍的意外重伤而后患无穷。
“关于北戎鹰王的趁火打劫索要数千担粮草以及北疆腹地数座城池,各位卿们可有回绝应对的良策?”一身明黄龙袍的丰俊天端坐在龙椅中,神色肃然凝重的同躬身站定成排的朝臣们问。
“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例绝不可开,否者周边各国使者皆会群起而效仿,到时候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御史台苏御史率先反对到。
“微臣也赞成苏御史的观点,况且此刻春夏交接之际,正值青黄不接之时,万不可奉上大批粮草到时养肥了敌军的胆子。”
“卿们的观点丞相与朕也有考量,然明日将要举行的谈判却是势在必行,所以此刻需要的是怎样能够回绝北戎鹰王狂妄的勒索,还要确保北疆暂时安定不给北戎人挥师南下的借口?”
对于朝臣的各抒己见丰俊天早已了然于胸,但最为棘手的问题却是无人提及,丰俊天眯一眼站定大殿最前沿的丞相,但见丞相轻轻摇头间几多凝重。
“禀皇上,北戎鹰王之所以胆敢狂妄要挟勒索所倚仗的莫不过是北戎铁骑,而身在北疆苟且偷生的定北大将军所能给予北戎人的不过是开个方便之门而已,所以只要我们能够掐断他们三方的联系,便能有缓和的余地……”
“哦?怎么说?”
“北戎鹰王此刻身在我京城腹地,所有的消息源皆有所辖制,只要我们能死死掐断任何消息的传递,然后再散播谣言,定北大将军投诚北戎居心不良,有窥视整个北戎草原的野心……,如此一来北戎鹰王定当疑心,而再加上断了那方传递的消息,所以我们此间就一个办法——拖!”
闻言,丰俊天眼前一亮,心境大开,然丞相却是忽而忧心忡忡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