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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三年的婚姻,谭越带给她好多美丽的回忆。.
除了新竹,他曾带她去苗栗爬过虎山,陪她去台中美术馆看她朋友的画展,领她去秀姑峦溪体会泛舟的乐趣,也和她一起去嘉义的阿里山欣赏了日出,而她的家乡台南,忙碌的他更是陪她回去了十来趟之多。
那些一同出游的美好过往,随着火车南驶一一浮现脑海,那些属于他和她的点点滴滴,随着回忆过往沁甜她每一次呼吸。
嫁给谭越,她真的过得好幸福。
然而,他给了她这么多,她能回报的却只有煮煮饭泡泡茶,甚至,还因为一场无关紧要的小车祸,连累他留在家里照顾她整整三天。他对她这样好、这样体贴,在他可以重新得回旧爱时,她却霸住他不放!
离开台北,混乱的心想清楚了一些事,离开他们的家,贪恋的心变得比较割舍得下,在火车抿达终点站时,孙雅曼终于忍痛做了决定--
她是那样的爱他,所以,她要放谭越自由。
能嫁给他,就像美梦成真,拥有这段梦幻得像跟上帝偷来的时光已足够。
如今,客观条件己改变,赵若璃回来了,为了谭越的幸福,她该满足的笑着退让才是。
虽然理智上那样决定,但孙雅曼不知道当她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时,她心里会这样难受!
改变原本想散心个两三天的计划,她在当天晚上回到了台北。
一下火车,她招了部计程车往谭越的公司去,打算要和谭越好好谈一谈,但是下了计程车后,她很孬的却步了,在公司大楼外犹疑半天仍不敢踏进去。
大约叹了第十次气后,她很鸵鸟的决定先吃饭,等吃完晚餐,再上楼找谭越谈。
穿越斑马线来到公司大楼对面一家义式餐厅,这家餐厅她和谭越来过好多次,有时候她上完课来等他下班,他们会到这间餐厅吃完饭再回家。
她熟门熟路的推开玻璃门,眼睛搜寻着还有没有靠窗的桌位,待她看见角落有个靠窗的空位时,也看到谭越和赵若璃坐在那个空桌的隔壁桌……
“小姐,一位吗?”
带位的服务生问她,她瞬了瞬眼,仓惶地回话:“不,我不吃了。.”
落荒而逃地离开那间餐厅,眼角难以控制的盈着泪珠,孙雅曼这才明白她没有她想像的那样大方!
不需要和谭越谈了吧……他一定还爱着赵若璃,才会用那样温柔的眼神望着她……
“很好,这样很好……不用谈,其实我比较省事。”用力捏捏脸颊,孙雅曼告诉自己快笑。
嘴巴张大一点笑,这样心才不会痛,还有该死的喉咙快发出笑声,这样声带才不会痒痒的冒出疑似哽咽的声音……
笨蛋!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难过,谭越从头到尾都没爱过她,干嘛看见他们含情脉脉的样子就崩溃?
白天时早就决定好放他自由,所以,见了餐厅那个画面她应该要替谭越高兴啊!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可以得回所爱、找回幸福,她要替他高兴啊……
“希望你们这一次可以相守到老。”
当孙雅曼走进第一眼看到的文具行,买了份离婚协议书时,她在心中默默祝福她所爱的男人。
“谢谢你。”
这几年没有他,她不会如此快乐。
“再见。”
虽然好想再多看看他,但为避免她改变主意,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原来她也有这样不干脆的一面,当发抖的手不由自主想撕掉刚买的离婚协议书时,滚烫的泪水终于滑下她的脸颊……
每一样东西都是美好的回忆,她无从收拾起。
一起出游的照片,床头那只可爱的小猫布偶,他买给她的绝版画册,他特地为她设计的攀岩鞋……才整理几样,她坚固耐用的行李箱就快满出来。
孙雅曼无力的从卧室踱到书房,再从书房晃到画室,放眼所及,想带走的东西太多,割舍不下的她,空着手又从画室茫然步回卧房。
“都没整理到什么,怎么也会流汗?”
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心烦意乱的她干脆进浴室冲了个澡。
“来签字好了。”
洗了个热呼呼的澡,比较神清气爽了,穿着厚厚浴袍的她,从大包包摸出早先买的离婚协议书坐到妆台前,打算先解决掉这项重要的任务再说。
兹因双方意见不合,难偕白首,同意离婚……本离婚书约签定后,双方婚姻关系解除,嗣后双方嫁娶各不相干……
孙雅曼瞪着离婚协议书上“各不相干”那四个字,握笔的手,迟迟无法在立离婚书人那一栏签下她的名。
“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做到!”闭上眼,深呼吸几口,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后,孙雅曼才又张开眼。
“……还是不行。”
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那份冷冰冰的文件,沮丧的叹口气后,她倏然连笔带纸抓起那份离婚协议书冲到楼下的厨房去。
打开厨房里的酒柜,拿了瓶威士忌,没那个兴致去找杯子的她,以唇就瓶,闭眼直接就喝它个一口。
“咳……”辛辣的醇酒滑人喉咙,勇气似乎也变得比较足够。
咽咽喉咙,舌尖舔了舔唇角,孙雅曼才从酒柜前转移阵地到餐桌上。
有了酒添胆,这一回,她终于把心一横,毅然决然将一式三份的离婚协议书统统签妥。
“好吧,我去把行李整理整理,然后就可以离开了。”
失神地瞪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半晌,孙雅曼正打算上楼回房整理东西走人,却在此时听见家门被打开的声音。
谭越吗?她微微吃惊,现在还不到九点,他和赵若璃的约会未免太早结束了。
她慌张的将手里的文件折个几折塞入浴袍口袋,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雅曼?”
她尚未出声,谭越已循着灯光来到厨房。
“你回来了!”脸色略显倦意的谭越,在看见妻子后微微一笑,走向坐在餐桌前的她,柔声问:“维甄不让你陪吗?”
“不是啦。”
她跟学姐去户外写生过几次,每一次兴匆匆出发,到头来老被坏脾气的学姐先赶回来。
不过今天跟以前不一样,她是拿学姐当借口去散心的,根本没有写生这档事。
“总之不干学姐的事……”也不知在犹豫什么,既然见到人了,依她的性子,应该快快将离婚的事谈开来才对。
然而,她不但没趁机谈开,还很贤慧的对谭越说:“你一定累了,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没等他回话,她一溜烟的逃上楼闪人,很明显在跟逃避那两个字挂钩。
第8章(2)
“啊,桌上那瓶威士忌忘了收!”
尾牙的隔一天,谭越已表达过他不喜欢她碰酒,该死,她今晚不但沾了酒,而且还是酒精浓度颇高的蒸馏酒。
“惨了,他一定会不高兴。”
哀叫完,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都要离婚了,她还这样在意谭越不喜欢她喝酒这件事。
“孙雅曼,你这个正事不处理,光在乎无关紧要小事的大白痴!”
骂归骂,她走进浴室放热水时,还是很懊恼被谭越看见她碰了他不喜欢她碰的东西。
哗哗流水声,在宽敞的浴室响起。
孙雅曼蹲跪在浴缸旁,手臂靠着缸缘,下巴顶在掌背,两只迷雾般的大眼望着从水笼头流泄而下的热水,烦恼着该怎么向丈夫提分手的事谭越一进浴室,就注意到妻子无精打采的背影。
是车祸的关系吗?开朗的她,这礼拜情绪明显低落,想到方才在餐桌上看到的酒,他浓眉一敛,双目载满担忧神情。
“雅曼……”谭越低下身,蹲在她的身旁。
“嗯?”她侧头,芙颊靠在手臂,仰望她永远看不倦的英挺俊容。
“心情不好?”他问。
“啊?没有啊。”孙雅曼硬挤出一抹笑容。
谭越凝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伸手抚摸她滑顺如丝的长发。
“明天带你去行天宫拜拜好吗?”
“为什么?”水眸透出好奇,刚刚还沮丧着的脸,因为谭越奇怪的提议,霎然变得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