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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是个好姐姐,温柔善良,该细腻的时候细腻,大大咧咧的时候纯白的让人想捶地,而红红,则是一个小恶魔,总是找准珠珠不在傅惊鸿身边的时候,调戏傅惊鸿,要么就是百般捉弄。.好在一个星期之后,看着自己肩膀上多出来的小虫子,看着自己的衣服屁股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大洞,可以看出里面花哨的内裤之后,或者是头发突然被染成了白色,傅惊鸿都可以淡定的接受了,不再像之前刚开始时,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但还是惊吓的发出嘶嘶不明沙哑不堪的破碎音符。
在某些恐惧面前,傅惊鸿觉得,最为恐怖的还是自己想发出而发不出自己想象中的声音。
从前的两人行,突然变成了三人行,红红刚开始的确脾气暴躁的反抗极深,对傅惊鸿的捉弄也逐步升级,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开始默默的接受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而其实三人行,最多的就是争宠,例如红红与傅惊鸿之间,对于珠珠,总是无时无刻展开争夺战,对于这个温柔善良的姐姐,两人都是极其依赖。
珠珠的身份,傅惊鸿听说过,就是沙漠雄鹰,一个传说中的组织,珠珠总是谦虚的说不太厉害,只能勉强维持生计,但红红却总是二百五似的像个暴发的土豪,时不时手中就会多出一些闪亮的东西,傅惊鸿了解到,那是价值连城的珠宝,小的一个玉扳指,多到一个鸽子蛋大的玉玲珑,玉玲珑并非那宫廷之中常常看到的一个玉势,而是一个大大的一块圆圆的大圆球,滚滚绿色,看得出来,色泽上还是很纯粹的,这暴发户的节奏,让傅惊鸿坚信珠珠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三个人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领着一大堆人,去沙漠中‘抢劫’,珠珠总说这是除暴安良,但就傅惊鸿看来,这茫茫沙漠,貌似除了他们这群无聊的人,貌似就没有其他群众了,这所谓的安良,看来安的就是珠珠红红自己的良心了,傅惊鸿没有自己动过手,珠珠以她有伤在身为由,让她在一群人的保护中‘看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残暴,甚至很少有流血事件,更多的骆驼队伍都是一些商人,保镖的实力实在是十分low,没几下就被打趴下了,然后就是龙卷风一般的席卷财物,其实这样下去也很快乐,但是任何一种事物如果不很快更新,就会被生活淘汰。.
沙漠雄鹰,这个组织靠的不过是人多势众,虽说武力值很高,因为这里的人都是在刀口上过活,珠珠和红红却更像是民国时期的地主们,雇佣着他们,奴役着,但是当这种势力壮大的时候,引起另外一种更加强大的势力的时候,就在这种优胜劣汰中,弱小的只会被埋汰,傅惊鸿曾经劝过珠珠姐,换一种更加安全的行当做做,而这种在刀口上的生活,总会有意外产生,但牟利最高的,很少有人舍得舍去,更多的人往往总是在劝自己,得过且过!
所以,因为这片沙漠里总是有珠珠这类‘沙漠雄鹰’出没,所以,朝廷终究还是派出重兵来剿灭,看着被围住的人群中,尤为两位厮杀的最为潇洒,但此时此刻,珠珠姐面上的惶恐,傅惊鸿还是看出来了,想跑出去,却被身后看守自己的人拉住,想嘶吼,发出的却是犹如野兽一般的破碎之音,这边的异状引起了敌军的注意,一个不注意,身边的人就被杀死,血流进黄沙之中,什么都看不见了,脚底下的黄沙,傅惊鸿第一次明白为什么每次杀戮都看不见血迹,那鲜艳的颜色,原来都掩埋在了这片黄沙之中,被淳朴的黄色所掩盖住了。
咽喉那里,被一双健壮的手把持住,傅惊鸿只能在空气中招摇着无力的双手,眼中被呛出泪花,呼吸急促而难受,嗓子就像个出风仓,胡擦胡擦的,血迹顺着嘴角那里蔓延开来,傅惊鸿勉强将视线移到黄沙之上,看到自己滴下的血滴很快就被黄沙吸收进去了,太阳很刺眼,傅惊鸿看着被围住的地方,劈刺拼杀的洒脱的两人,失去记忆的这段时间,真的很开心,即使每天都被红红那个幼稚的家伙捉弄,还有被珠珠姐宠爱,和红红这个家伙抢夺宠爱,看着红红臭屁自己的珠宝,还真是美好的时光,原来有了牵挂之后,再去死掉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慢慢闭上眼睛,身体晃动一下,然后似乎脱离了那令自己窒息的手掌,被迫进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远方,阳光的光圈都变成了金黄色的小泡泡,而珠珠姐怒号而悲哀的声音在不远处响彻:
“带她走,不要回头,啊。”,本来是临别之言,却被最后一声因为疼痛而嚎叫的不可控的声音打断,那刀片遁入肉里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催魂曲子,傅惊鸿闭上眼睛,不敢看,手指紧闭的握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衣裳,紧紧揪着,不打开眼睛,以为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之前残忍的一切不过是个假梦,欺骗自己,犹如黄沙之下血红色的深重的罪孽。
风在耳边吹着笑着,黄沙被风刮起,有的砸在脸上,有点疼,有点痛,脸上有血滴流动,第二次,沙子将脆弱的脸皮刮开,慢慢的折磨人的心智,然后,进了一处地方,光线明显暗了下来,脸上的生生发疼的地方也奠定下来,不再加重,双膝跪地的地方,而傅惊鸿也从紧紧抓住的柔软的怀抱里滚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傅惊鸿双膝跪着,看着面前的人,眼眶发疼发红,就是哭不出来,倒是那个一向骄纵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屁孩嚎嚎大哭起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姐姐,她死了,怎么会这样,我以为我可以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惊鸿,你说,姐姐怎么可能会死掉呢,明明昨天她还给了我翡翠,还叫我好好保留着,以后养美了再给她,给她当出嫁礼物,怎么会这样。”,少年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头颅,看起来无措而委屈,瞳孔里面茫然一片,黑色的瞳孔里只有满满的黑色,深不见底,犹如黑化的兽类。
傅惊鸿双膝向前,膝盖那里面应该有了淤血,但是她没有放弃,无法说话,说出来也只有嘶哑的声音,苍白无力难堪,傅惊鸿只是沉默的听着崩溃的少年咆哮,然后用双手将少年的头颅纳入自己瘦弱的怀抱中,两个人一起的画面,安宁而唯美,只是两人身上的血迹,给两人的画面披上了一丝狼狈不堪。
其实傅惊鸿想说还有我,珠珠姐也会一直和我们在一起。可是她说不出话,说不出来啊,她的咽喉,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至于意外情况,就不知还需要多长时间。
在一个之前埋伏所挖的洞里面,听着四周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一些因为今天捕猎成功的士兵和将军的声音,豪放而开心,如同每次珠珠红红两人领着沙漠雄鹰一起打劫成功之后的样子,风中夹杂细微的血腥味,预示着之前刚刚打完一场有关血味的战争,死了多少人,没有人注意,有多少还活着,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因为人太多了,地方太多,世界太大,心太小的,太容易被东西满载,从而装不下其他东西,红红和傅惊鸿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然后睡着了,红红却突然睁开血腥的双眸,奔跑出去,嘶吼着,犹如丧偶的野兽,疯狂的在黄沙中扑腾的,然后带着笑容回来了,傅惊鸿还没舒醒,只不过因为身边缺少一个人的温暖而更加蜷缩成一个团,样子是脆弱中带着坚强,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某人哭泣的泪珠,无辜至极。
红红伸出手,想抚摸掉,但又觉得多余,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也闭上目继续休憩起来,现在他的心情好多了,至于珠珠的仇,他迟早会找到那群杂碎,然后替珠珠兄弟们报仇,其实也许如同傅惊鸿眼中所看到的,沙漠雄鹰中的弟兄,和那些佃农地位差不多,但是相处久了,人又不是枯死的草木,怎么会没有感情,只不过深浅问题罢了。
嗜血盟的成立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慢慢的壮大,不过很厉害还是后期的事情,现在的红红和傅惊鸿,只不过是身怀巨多宝藏的无家可归的人而已,原先的地方,两人都不想回去,只是简单的打个包袱,两人就相视一笑,然后互相依靠的走向不知名的地方,总之,现在,这个地方,他们是暂时不会回来的,也许回来的那天,就是报仇得了的时候,也许,是忧伤都化为云烟的时候。
傅惊鸿不会说话,以前红红都不会认真听她讲话,但是自从珠珠姐的事情之后,红红对待傅惊鸿温柔多了,但还是会偶尔的捉弄,只不过力度降低多了,傅惊鸿也很少顶嘴,每次红红都会和傅惊鸿对嘴型,所以现在两人的交流,不再是傅惊鸿艰难的写字,而是红红看傅惊鸿的口型猜测,长久之后,两人间的默契值,是刷刷向上涨,傅惊鸿也无需多练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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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悲伤之后永远是存在光明的,但是人似乎只有经受伤害才会成长,才会变得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