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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洪黛凤家里出来,张世博因需紧急商量应对《江南晨报》记者周柞前来采访陈一久“醉死”一事,立即返回县委大院A栋五楼会议室,与县委常委、宣传部邹芬部长、王天祥副部长,县公安局蒋立兴局长、县政府办祁理主任、秘书甘春潮等人开了一次短会,鉴于周柞记者在古郡县秘密行动,难觅其踪,会议决定由县委宣传部、县公安局分别抽人组成联合工作组,秘密跟踪周柞记者,计划请吃请喝,请他高抬贵手放弃报道陈一久。.
张世博加了一通班,既开了会,又抽空审阅、处理了一批文件,才回到家中,此时已是夜澜人静的时候,抬头看看门口正对着的挂钟,已是零点二十分。
客厅还亮着灯,妻子傅花还没有睡,秀发披肩、丰满迷人的她正斜靠着布艺沙发看电视,右手不时按着遥控器,电视机的画面也随着遥控器的按键不时转换,傅花的神情显得心不在焉。女儿上了初中,寄宿在学校,只有双休日才回来。在县医院妇产科上班的傅花,平时就靠看电视剧打发时间。
看到丈夫回来,傅花马上站起来,款款走进厨房,从保温煲里取出一碗人参甲鱼汤,轻轻端到张世博的面前,关爱地说:“趁热吃了吧,每天你总是这么晚才回,别累坏了!”
捧着妻子精心熬制的补汤,张世博心里潮起一阵感动,今天忙了一天公事,刚才又在洪黛凤处已掏空了身体,确实得补补了,瞬间他涌起内疚的感觉:吃老婆熬制的补汤,干对不起老婆的事,可谓是“吃着碗里的,捞着锅里的”,真是问心有愧!张世博喝着汤,傅花一直伴在身边,看丈夫喝得这么起劲,脸上漾起喜色。.近几年来,几乎每晚傅花都为爱人留一碗汤。
“今早陈一久死得可惜了!”看丈夫喝着汤,傅花伤感地说。
“是的,死得太早了,谁叫他这么喜欢饮酒呢?!酒鬼哪有长寿的?”张世博叹了口气。
“唉,听说他烂醉了还找女人啪啪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王茂芳平时常劝陈一久少饮酒,每次他都没听,老婆的话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才四十多岁就走了,王茂芳和单单咋办呢?”傅花大约也听到了外面的流言。
“你怎么知道人家酒后啪啪啪呢?我只听说陈一久是酒后中风死的。”张世博调侃道,心想外面的流言满天飞,关于陈一久的死因,不知有几个版本!
傅花转移话题,充满同情地说,“今后你可不能太搏命工作呀,空出来的那个县长位置,由别人坐吧,你别羡慕人家,做县长的话会累坏你的!”
听了妻子这话,张世博暗自叹息:人在官场,如逆水行舟,不则进退,现在有进步的机会不去抓住,何必还在官踌?!县长这个位置,自己做梦都想得到呢!没有权力,谈何实现自己的从政理想?当然,也不会有洪黛凤这样的红颜知己——这是他藏在心底里的秘密。
不过,张世博也为妻子的关心而快乐,心里如沐春阳,暖乎乎的。老婆不仅外表靓丽,而且心地善良,特别会体贴人,看来当年选择她是选对了。
张世博认识傅花纯属偶然。18年前,刚大学毕业分配到乡政府上班的张世博,在一次下村开展计划生育工作中,因为汽车出现故障,大家只得下来,等候司机师傅修车。修车地点前面是一个长斜坡,张世博正闲得无聊,突然听到前面一个女声不断惊呼,定睛看去,原来一个20岁左右的红衣少女正骑着一辆26寸的自行车飞奔而下,看样子这车的制动失灵了,这段路一边靠山,一边是一个深达十多米的水库,女孩若是掉入水库,后果将不堪设想!正在这万分危急之际,张世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死死拖住自行车的车梁,自行车当即停了下来、倒下,女孩和车重重地压在张世博身上,女孩没有大碍,只是弄脏了衣服,张世博小腿被自行车撞了一下,起了一片淤青,其他倒无大碍。
这个红衣女孩就是傅花,天生着一般女人要花钱费时、调脂和粉来仿造的好脸色,新鲜得使人见了忘掉口渴而又觉嘴馋,眼睛并不大,可是灵活温柔,反衬得许多女人的大眼睛仿佛某些西方国家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无当;饱满的丰满之处像高楼楼顶上面的避雷针一样突出,分外引人注意。张世博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悄悄咽下口水,下定决心一定要追到眼前这个外表可人的女孩。而在傅花心里,也对眼前这个身高一米七五、脸庞俊朗的酗涌起阵阵好感。从此,张世博就对身为医生的傅花展开追求,落花有意,碧水有情,没过多久,二人就喜结连理。
张世博洗了澡,老婆早已打开床头灯,看到这盏灯光暗淡的粉红色床头灯亮了起来,张世博暗暗叫苦,只得走进书房,悄悄服用一小瓶成年男性专用的药液,这是不久前心腹下属梁新荣到泰国旅游时给他带回的礼物,他从没用过,这回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灯是傅花精心挑选的,营造出一种嗳味的色调,平时一般不开,只有傅花需要过夫妻生活时才主动打开。
曾几何时,每次看到这盏暗号明显的床头灯亮起,张世博就心潮澎湃,精神焕发,精心做了一番热身运动后,就如同一个英雄善战的勇士,提枪上马,在平坦的沙场奋勇驰聘,马踏平川,记不清几番冲击,直到沙场响起悦耳动听之声好一会,大汗淋漓的张世博才恋恋不舍地鸣金收兵。
但是,今天看到床头灯亮起,张世博心里却叫苦不迭,不得不偷偷服用进口药物。几个小时前,自己已在洪黛凤处交了一次公粮,现在自己的身体状态已不大好,如没有药物,能不能向老婆交作业,自己心中都没底,毕竟,自己已是四十岁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