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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装修豪华的包厢里,在奶黄色灯光的照射下,省石油企业董事长贺杉光秃秃的脑袋显得分外锃亮,两眼放光,满面红光,看得出他心情十分爽朗。.刚才,贺杉故意摆架子,使王梅红这个见惯大场面的美女不得不主动邀请他饮“交心酒”,这就像绵羊找野狼一样,正中自己的下怀,贺杉顿时来了兴致,精神抖擞,充满激情地与她饮“交心酒”,他的右手像个光明磊落的汉子,坦坦荡荡地从对方秀美可人的事业线中穿过,并作了一番停留,而面前这个丰满秀丽的女子像战场上临危不惧的英雄,脸不红心不跳,二人天衣无缝的表现博得全场热烈的掌声。过后,贺杉仍久久留恋刚才右手上留下的感觉,于是把目光扫向张洁莲与傅玲——仿佛一个馋嘴的孝吃了半点美味的零食后,仍在期盼得到别人手中的零食。
当贺彬的目光扫向傅玲时候,张世博心里一阵发紧。他想:假若这样饮下去,贺杉兴致上来,非要与傅玲饮“交心酒”不可,这不仅令傅玲感到为难,也将令自己心里发酸,虽然自己尚未真正拥有傅玲,也把她放在心头上——毕竟男人都是自私的,就算他拥有一万个女人,也希望第一万零一个女人只喜欢他一人。张世博借着贺杉夹菜的功夫,在座位上若无其事地给傅玲发了条简短的短信:你敬一轮客人,装醉,速离!——吃饭时发个短信是很正常的事儿,没有人怀疑他给谁下了指令。傅玲的手机就放在桌前,她当即看到这条短信,马上回复:好!随即对张世博投来一个温情的目光。
张世博对傅玲使了一个眼色,傅玲立即倒满一杯酒,款款走到贺杉面前,笑眯眯地说:“贺董,您今天辛苦了!我敬您一杯!”
贺彬说:“慢着,你先敬他们。”用手示意傅玲先敬王彬和封春桃。
傅玲呆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世博说:“小傅,你按贺董的指示去办呀!”傅玲便走到王彬的跟前,在贺杉、封春桃、王梅红、张洁莲等人的鼓动、起哄下,傅玲扭捏着伸出握着酒杯的右手,与老同学王彬饮了一杯“交杯酒”,两个手交会在一起,轻轻相触,肌肤相碰,王彬心里喜滋滋的,张世博心海里却冒起了几个酸酸的气泡。接着,傅玲又敬了封春桃。此时,傅玲已是满面通红,张世博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傅玲步履蹒跚地走到贺杉跟前,手微微颤抖,说:“贺董,我敬您一杯!”
贺杉目不转盯地看着傅玲饱满的身子,笑着说:“好呀!你说怎么个敬法?”
张世博不知贺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担心他欲借饮“交心酒”之机“吃豆腐”——自己心里可是一百个不乐意呢!连忙说:“干脆来点新敬法,猜码好吗?!”
看到顶头上司这么说,两个与张世博有过暖味关系的美女王梅红、张洁莲连忙“助阵”,一齐说:“对,玩一下猜码!”
贺杉看傅玲妩媚俊俏,丰满挺拔,微笑时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分外迷人,不觉春心萌动,本想寻机与傅玲饮“交心酒”,以便能零距离领略她的秀色和事业线。然而,看到几个人一齐建议他们猜码,便不好意思硬迫人家饮“交心酒”,以免被人扣上人品低劣的帽子——这可配不上他的身份。贺杉犹豫了一下,只好把色心埋藏起来,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然而却没有正人君子的底气,有气无力地说:“行。.”
傅玲红着脸说:“我不会猜码呢!”
“这不难,用猜手指来定胜负吧,拇指代表市长,食指代表县长,中指代表镇长,无名指代表村长,小指代表市长老婆。市长、县长、镇长、村长一级比一级大,市长老婆只能管市长。每输一回,不仅要饮一杯酒,还要让对方刮一下鼻子哦!”贺杉说出了规则。
封春桃笑道:“贺董,你又想动手动脚了吧!”
猜了三次手指,傅玲全输了。贺杉轻轻在傅玲俏丽的脸庞上刮了三回鼻子,又顺带抚摸了一下她光洁的脸蛋。张世博心里酸溜溜的,王彬目光中也有些异样。傅玲像咽毒药一般,费了好大的劲,才慢慢饮完三杯酒。回到座位,她脸色通红,轻闭着眼,低下头,右手支着腮,伏在桌上。
张世博装作吃惊的样子,说:“小傅怎么了?”
坐在傅玲身边的张洁莲连忙问她:“阿玲你感觉哪儿不舒服?”
傅玲低声说:“我感到头很晕,天旋地转一般。”
王梅红说:“肯定是饮醉了,得及时解酒呢——服务员,麻烦你马上泡一杯浓浓的菊花茶!”
胡杉讪讪地说:“没想到小傅才几杯就醉了,不好意思哈,顶得住吗?”
王彬焦急地说:“要不要马上送医院?”
傅玲轻轻摇摇头,继续低头闭目,并没有回答。
张世博说:“或许问题不大,只是不能再饮了。她平时碰不得酒,一碰就醉,每次都要多饮茶,并躺下休息几个小时才恢复。”
封春桃酸酸地说:“你这么知道这个美女的底细,看来挺关心人家嘛!张县长,干脆让她先回去吧——这里还有几位美女呢!”
张世博看着贺杉说:“她回去或许会好些,只是有些失礼——贺董,你说是吗?”
贺杉本来并没有放走傅玲的意思,心想:“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正盘算着在饭后约傅玲跳舞,找个机会与她亲密接触。然而,他在与张世博对视之后,看到他恳求的眼神,又听到其他人建议送傅玲回去,就不好意思强留人,连忙大度地说:“没有失礼的事X去吧!”
于是张世博打电话给司机郑能,请他马上送傅玲回家。
这时张世博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章龙打来的,他连忙走出包厢外接听。章龙汇报说今晚已抓了“黎大头”等三个为首的“医闹”,县医院门诊大楼前的静坐事件已处理结束,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不过还要与他们商谈,待他们签字确认县医院无过错后,才给他们发些慰问金——否则就让他们打官司,看他们打得赢吗?!
张世博说,做事要讲原则,事情就该这样办!要硬直腰杆来!
章龙接着汇报说,刚才,一个“线人”向他偷偷报告,说县里那群代课老师看到几天过去,县政府还没有给他们一个说法,正在联络、组织人马,打算近期到省委办公大楼反映情况;此外,县里还有50多名退休干部已串联起来,计划近期要到省里、市里闹事,说县公路基金会向他们借款十年未还,若没人处理,还要到京城反映。
章龙所说的“线人”,是县联席办精心物色的素质较高、责任心较强的人,这些人多为基层干部、村(居)民小组长等,每听到矛盾纠纷牵涉人群的动态,他们都会及时向上报告,每提供一次信息即获得一定数额的奖励,这样的好处是使政府部门能及时掌握矛盾纠纷的动态,以便提前做好应对准备。
张世博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心事重重,心里沉甸甸的,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来,自己就像一个上满发条的闹钟,不管是平时,还是双休日,哪一天自己不拼尽全力转呢?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尽管自己的算盘打得好,却没有作用——他欲向富婆、企业家祝胜红借款1200万元解决两件牵涉面较大的矛盾纠纷,却被她谢绝,“一着不慎,全局受累”,以致近期在矛盾纠纷化解工作中没能取得大进展。
电话那头,章龙听到了张世博的叹息,猜测他是为无法借到款而烦恼,便对他说,企业不愿意借钱,可以向商业银行借,上两任县委书记刘知汉就曾向商业银行借过款,手续也很简捷,以县人民医院的收费权为抵押就行。张世博谢绝了章龙的建议,说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法子吧!他担心自己若这样做,恐怕会引起县医院职工的非议,在这仕途关键节点可不能到处招惹是非。
张世博这时看到了洪黛凤的短信:“博博,凤凤想您呢,能过来吗?”
张世博迅速回复:“凤凤,我在忙着接待客商,想你呢,改天见!”张世博是很想到洪黛凤那儿的,在哪儿,自己没有任何压力,又有红颜相伴,调笑嬉戏,真是悠哉游哉。忽然张世博想起洪黛凤的家事,心想得尽快想办法帮她的弟弟找工作,并送一些钱给她的娘家建房子——从自己的工资卡取吧,谁叫自己不是富翁呢?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一点烦恼,看来,没有充足的物质保障,男人就会变成“难人”!以后得想办法弄些钱才好。
张世博回到包厢,只听里面响起欢声笑语,掌声连连,原来张洁莲正在向贺杉敬“交心酒”,贺杉的手得意地从这位高挑靓丽的女子的侧面绕过,途经事业线,轻轻按在对方胸前,在他感兴趣的地方停留一会,才与张洁莲碰杯饮酒。饮了一杯酒之后,张洁莲缓缓回到座位。
张世博也抽空向三位客人敬了酒,没想到,肥胖的女客人封春桃缠着张世博,说要与大帅哥饮杯“交心酒”增强感情。虽然张世博内心深处并不喜欢肚子凸出一个球的女人,但有求于人,自己也得装出高兴的样子——这时才知什么叫“强作欢颜”。张世博把手大大方方地按在她丰厚的胸前,手肘自然地碰到了她的饱满之处,这个中年女子激动得身子有些椅,眼里漾起蜜样的快意,有些色色地盯着张世博俊朗的脸庞,张世博闪过她的目光,敬酒后即回到座位。王梅红、张洁莲看到封春桃夸张的动作、别样的眼神,心里都有些发酸。
酒过数巡,在座的人中,除了张洁莲神色不变之外,其他人脸上都泛起红色,或深或浅而已。只见张洁莲端坐在酒桌前,保持浅笑,继续温柔斯文地劝几位客人饮酒,说话声音清甜如西瓜,她虽已三旬,身上仍保留着少女特有的神韵,同时平添了几分成熟少妇才有的妩媚与魅力。
张世博早就听说张洁莲酒量奇大——或许因为这一点而受到原县长陈一久的青睐,经常带她参加各种饭局。现在他看见她像没饮酒一般淡定,知道她仍大有潜力可挖,便再次挑起劝酒潮:“小张,你作为县招商局的局长,光动嘴皮子不行,你不主动出击,多敬几杯几位贵宾,怎么显出你的招商热情?”
张洁莲便又撙起满满一杯三雄酒来到贺杉面前,水汪汪的眼睛在温柔地看着对方,眼中既充满诚意,又似乎默契万分,好像在说:“我们之间还用再说什么吗?”贺杉虽然酒量大,不过,在经历十多轮敬酒之后,头已有些晕晕乎乎,看到这个美丽的人儿又站在面前敬酒,本已不想饮酒,然而,张洁莲从容地拢了一下头发,不断柔声劝酒,她的眼睛一直这么望着贺杉,贺杉又被眼前这个长着娃娃脸的高挑美女迷住了,又与张洁莲饮了一回“交心酒”,贺杉乐得笑不拢嘴,王彬、王梅红带头鼓起掌来,气氛十分热烈。
看到光彩照人的张洁莲这么热情,又这么爱饮酒,贺杉突然涌起激情,试图灌醉眼前这个雅致的女人,便说:小张,你敢不敢再饮十杯?
张洁莲故意露出胆怯之色,扭扭捏扭,没有说话,眼睛幽幽地看着贺杉。
贺杉用起激将法,说:“你愿不愿意为古郡县作出贡献?”
张洁莲犹豫了一会,说:“好吧,只要贺董能给我机会!”
贺杉便吩咐服务员取五个大酒杯上来,这种酒杯每次能装三两酒。
张洁莲嗔怪地说:不要换酒杯嘛!这么大,我怕!
贺杉哈哈大笑,指着大酒杯,一语双关地说:你就喜欢大的嘛!对吗?要是你能饮完这十杯,油库项目就留在古郡县!
张洁莲一咬牙,说:行!一言为定!
贺杉笑着说:一言为定!
说毕二人勾了食指,算是订了“协议”。
张世博又惊又喜,喜的是如张洁莲顺利饮下这十杯酒就能拿下一个大项目,惊的是担心她的身体承受不起,毕竟,这52度的三雄酒,可不是白开水呢!万一饮后张洁莲成了“烈士”,自己头上的乌纱帽也会掉到地上。
张世博连忙说:“小张,这么多酒……”
王梅红对张世博射来一个暖昧的眼神,笑着打断他,说:“让小张试试吧!她醉了,贺董才有机会!”张世博横下心来:王梅红作为县接待办主任,或许了解张洁莲真正的饮酒实力吧,就让她尝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