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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华二十三年,荣朝最得势的端王爷又要迎娶王妃了。.京城小民争抢着要去一睹王府迎亲的大阵仗,那锣鼓声声,一路歌舞,自是喜庆非凡。
端王府在侧妃温氏的打点下,也是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王府众人面带微笑,齐齐恭候新主母。但那一身大红,长身玉立的端王在一众喜乐中却显得清冷。虽气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姿,却在大喜日子脸色冷峻,眉梢都带着不情愿。这般杵在王府门前候着不似迎亲倒似迎敌。侧妃温氏见状,顾不上身子未愈,强带着笑意轻移莲步至端王跟前,只见她在端王边耳语,才让端王稍稍嘴角带了笑意,可眼眸冰凉,毫无喜意。
那锣鼓声渐近,端王神色变得愈清冷。.及王妃的八抬大轿临门,喜婆依着礼仪说些冠冕堂皇的好话,又引导端王迎亲,这一路,端王做得自然得体,但任谁都看到他眼神空洞,只是做个样子。
“小姐!”这厢新娘子被端王和喜婆牵引着正要步入喜堂拜天地高堂时,一直跟着新娘子的贴身丫鬟荷香不合时宜地高喊,端王正要斥责才发现自己王妃被握着的手寒如冰,整个人似乎一丁点气息都没有,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还未待他反应,荷香已冲到跟前用力去支撑新娘的身体,边唤一众随嫁而来的仆从: “还不扶稳小姐!”,待那软绵无力的身子被人稳稳护左,荷香才恢复得体有礼:“我家小姐素来身子虚弱,还望王爷见谅。奴婢斗胆恳请王爷免了小姐的繁文缛节,能让小姐先到房间歇息。”
“辰宇,让那丫头扶桑榆到毓芳园歇息。这圣旨赐婚,即使没了那些仪式也是天命的姻缘。”温和而有力的声音传来,众人皆分列两旁让出了主道给那声音的主人——端王嫡母,如今人称老夫人的老王妃郑氏。她被人搀扶着,本该在喜堂等着儿子儿媳敬茶,但闻了动静不得不赶来,见着自己儿子那阴郁的脸色,免不得打圆场。
端王宁辰宇见母亲有心回护王妃,又见场内皇亲国戚众多,连三皇子都在其中。他也只好顺着母亲的话而下,着荷香照顾好王妃,命人送了王妃去歇息。于是这充轰烈烈的婚礼,就这么突兀地结束,也不管那良辰吉时。老夫人也不多怪,只吩咐温侧妃多招呼宾客。端王心里叹气,自家母亲素来偏爱聂家女儿,只这般也太过了。
“辰宇,我的妹妹身子确实不好,还请你不要怪罪。”不喜热闹的三皇子荣昊天难得出现,同为表妹,端王倒不见荣昊天出现在他前一任王妃的迎亲宴上。宁辰宇拱手敬酒,自然是有礼:“这桩姻缘乃皇贵妃亲求,辰宇感激不尽,何来怪罪之意。王妃既身子不适,当安心休息为佳。”
荣昊天微微点头,也回敬一杯。正想再说什么,宁辰宇已借故离开。荣昊天见宁辰宇在宾客间周旋,眉间稍稍紧蹙,不禁恼恨自己没有多与母妃争论,阻止这场联姻。聂家已经失去了一个青瑜,怎能再失桑榆。